作者:爆炸鱼
“对您来说,或许是喜事。”
早坂爱的语气莫名低了几分,仔细品味甚至能感觉到内里掺杂着少许的无法言明的情绪。
福兮祸所伏,羽生信长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喜事?”
早坂爱并不愿意多做解释,从头到尾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这件事小姐自会告诉您。”
“请去花园吧,小姐就在那里等候您。”
神神秘秘...
羽生信长不去仔细思索其中的含义,毕竟就算再怎么深入去想,也不如当面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好事在等着自己?
总不能...当场脱离童贞行列吧?
他心中想着这些事,由早坂爱走在前面引导自己,穿过宅邸中错综复杂的结构,两人来到了小花园的入口。
“前面的路,请源少爷自己走吧。”
小女仆躬身侧立,不再往前。
曲径通幽,静谧无声,
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在羽生信长的面前延伸进夜色之中,片片绿叶随风哗哗作响,纯白的、火红的、金色的菊花悄悄盛放,浸润银色的月光,如同呓语般轻轻晃动。
若有若无的幽香萦绕鼻尖,呼吸之间薰风袅袅,闭上眼睛像是包裹在花的海洋中。
“嗯...”羽生信长总觉得气氛不太对,疑神疑鬼中连带着自然优雅的花园景观都在他的眼里变得诡异起来,就好像里面蛰伏着鬼怪,随时都会冲出来吸取童男的阳气...
“少爷,气温在下降,您再犹豫的话,小姐会感冒的。”早坂爱适时提醒。
“那,我进去了?”羽生信长面色古怪地迈出第一步,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偏头向后:“记得做饭。”
“少爷。”早坂爱无语地望着少年,恨不得一把将他推进去。
羽生信长耸耸肩,他就不信了,里面不过是区区辉夜姬,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难不成能把自己奸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转过弯,向最深处走去。
直到听不见任何动静,早坂爱才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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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月,漫天的星,
四宫辉夜坐在缠绕着藤蔓的吊篮秋千椅上,单手托住香腮,鲜红的眼眸凝视前方开辟出来的小小菜地,怔怔出神。
她记不清自己已经等待了多久,初秋的天有点冷,露在外面的小腿发麻,好像已经没有了知觉...
但,莫名地有些习惯...
自小就是如此,身边的人虚以委蛇,聚会上被迫成为追捧的中心,喧闹过后自己独自坐在角落中的时候,才能发现那些同龄的儿童都以畏惧的目光看着自己...
然后就是冷板凳,一直一直的冷板凳,没有人敢前来攀谈,没有人敢前来找自己玩,没有人敢坐在自己身边,
偶尔会有敢靠近的孩子,像是四条真妃,自己以为能够和善地玩耍,最后得到的却是毫不留情的嘲讽。
好像,自己有错呢?
至于错在哪,她不清楚,随着年龄的渐渐增长,大概明白了这是名为利益的矛盾。
不过,还好。
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就好像每年都会去京都向父亲请安的时候,跪坐在地上等待很久很久,几乎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才能隐隐窥见父亲的侧脸...
那是好冰冷好冰冷的表情,一如自己现在所感受到的人情冷暖,拨开一切的荣华表象,只余下苍白的自己。
除此之上,还有那双一直扼住后颈的手...
豪门,财阀...
真是令人厌恶又无法逃离的魔咒呢...
身在其中的自己,脱去大小姐的名头,剩下的就只有任人摆布的价值。
四宫辉夜从来不敢奢求真情实感,那是从自己一出生就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她明白的,温暖、开朗、在阳光下放肆的笑,这些行为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尝试,本应如此的。
直到...
呼——
“呀!”
温热的吹息,陡然喷吐在脖颈之后,酥麻的感觉如同电流,一瞬间传遍全身,四宫辉夜整个人从吊篮秋千上跳起来,双腿传来强烈的酸麻,整个人狼狈地向前扑到!
一只手从身后抄过来,贴在小腹之上,将她从失衡中按回吊篮秋千上,接着便是熟悉而讨厌的声音响起:
“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清秀的少年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自然而然地坐到身侧:“有什么事不能回房说吗?”
四宫辉夜捂住后颈,嗔怪似的白了他一眼,心情不甚高昂地质问:
“不先说说你今天都去什么地方了么?”
“先去找了个老公不在家的少妇,”羽生信长掰着手指,为黄脸婆一一道来:“然后打了个胸很大的女人,又跟那个女人去找她另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朋友,”
“再拉上之前少妇的老公,两男两女一起友好活动。”
“至于什么活动...”他斜睨着脸颊渐渐鼓起来,像个受气包的四宫辉夜,挑眉道:“我不能告诉你。”
“哼,”四宫辉夜发出轻微的鼻音,唇瓣抿了抿,像是傲娇地说了一句:
“从来不会告诉我真话...”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 ,竖起三根指头向天:“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有假,我就天打雷...呃?”
说到一半,他看见辉夜姬只是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不禁嘴角抽搐:
“你不拦着我?”
“我为什么要拦着你?”四宫辉夜单手抱胸捏着下巴,打起有些倦怠的精神,像是个残酷的女王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过,即便天打雷劈能不能惩罚到你还说不定呢...”
“不如这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拳头敲击手掌:“如果你骗我,就让我用草S剑捅你一剑吧?”
“呐,可以吧?”
“这对你来说,应该是可以接受的惩罚吧?”
少女的笑虽然包含着疲惫,但那残酷的意味却并没有减轻多少,这让羽生信长不禁感叹女人成为妇人后,竟歹毒至此!
笑着说要捅自己的未婚夫一刀的女人,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嘴角抽搐着,羽生信长选择果断决绝地转移话题:
“咳,你不是说要找我么?”
“就是为了这件事?”
四宫辉夜愣了下,视线不自然地撇开,两只脚蜷缩进吊篮中,沉默不语。
羽生信长并不追问,静待辉夜姬自己开口。
约莫过了一分多钟的时间,微弱的声音才讷讷地,从少女稍显苍白的唇瓣中吐出:
“我们...”
“要个孩子吧...”
羽生信长差点没喷出去,连续咳嗽几声,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辉夜姬的侧颜,试探着询问: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四宫辉夜点点头,下巴掩在膝盖后,隐约能看见面颊上的红晕,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身形看起来越发娇小:
“我想要...”
接着,她像是为了打消羽生信长的疑虑,笑着开口道:“其实也不早了呢,这在各大家族中并不算新鲜事,”
“甚至还有比我更小的女孩就已经有小孩了,”
“身为四宫家的继承者,你应该尽快拥有子嗣,这可以稳定人心。”
“是你的哥哥们说的,还是你父亲说的?”羽生信长一针见血,打断了辉夜姬看似轻松的话语:
“他们连我的面都还没见到,就急着考虑继承?”
自己进入四宫家几个月以来,从未见过现任四宫家的当主四宫雁庵,就连几位男性成员也悉数在英美国家处理才虎海外资产吞并事宜,这并不奇怪,但说不过去。
“不,这是我自己的意思,”四宫辉夜笑了笑,表情很自然,像是很期待,但望向明月的眼眸深处似乎隐约有挣扎之色一闪而逝:“虽然父亲大人也说过...”
“信长,你该收收心了,”
“四宫家的继承人非你莫属,这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定下的铁则,因为今日的四宫正是由你一手缔造,”
“吞并,发展,登顶,没有你预知一般的决断,绝对不可能从两百兆资产跳至今日的千兆大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抗那潜藏在黑暗中的【盲目会】。”
说到这里,四宫辉夜的脑袋转向羽生信长,鬓边的发丝在眼前微微晃动:
“正是因为危险,所以需要尽快留下子嗣,”
“信长...”她的眼波流转,面颊上浮起淡淡的潮红:
“可以么...?”
左手拇指下意识地转动一圈中指上的指环,内侧传来的凹凸感传递进心中,羽生信长沉吟,目视着那一方菜地:
“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是我们的父亲,”四宫辉夜低下头提了一句,鼻尖泛起微酸:“快了,英美的事务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那就等到他们回来吧。”羽生信长眉头微皱,脑中的痛楚此刻开始一点点加剧。
种种零碎的片段在眼前划过,既有熟悉的,也有完全陌生的。
最终定格在一副朦朦胧胧的画面中,那是金碧辉煌的大厅,琥珀色的酒液折射微光,衣着得体的男女环绕,谄媚忌惮不绝于耳,而自己的脚下,是一名哭喊挣扎的儿童...
才...虎?
像是电视信号受到了干扰,扭曲变形的画面飞速闪烁,随后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哼..”
一声闷哼,在那瞬间胸口的内衬于恍惚间击出了电流,捶打在心脏,所有画面一扫而空,头痛也恢复到可以承受住的程度。
羽生信长捂住胸口,那里面装着的,是雨宫莲亲手交给自己的阿尔卡纳牌——愚者。
“信长,信长?”
耳边传来四宫辉夜的呼唤,他从那持续了一小会的异变中惊醒,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在心中,久久不去。
“你怎么了?”
四宫辉夜见他的表情似乎不太对,连忙问道。
羽生信长摇摇头,收敛了所有情绪,嘴角上扬打消辉夜姬的担心:
“不,只是想到了一点事。”
四宫辉夜并没有太过在意,此时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别的地方:“话说回来,父亲大人回来与否并不重要,”
“孩子...”
红色的眸怯怯地望过来,羽生信长深吸一口气,无奈道:
“先问一句,你真的清楚生孩子的步骤么?”
四宫辉夜点了点头,站起来身形有些摇晃,似乎是因为久坐导致的双腿发麻,她一把抓住羽生信长手,拉着他走到菜地前,浅浅地笑着,眼睛怎么看都有种奇怪的失焦感:
“我研究过了呢...”
“相爱的人在菜地里许愿,还有对仙鹤祈祷...”
“孩子就会送过来的呢。”
羽生信长叹息一声,按下吐槽的心思,这种现代社会几乎小学生都不会相信的说辞竟然会令辉夜姬信以为真,他看着脸上带有异常潮红的辉夜姬,问出了最关键的事:
“那么,我们相爱么?”
这一声询问,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少女的耳中,她愣住了。
相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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