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像是冬日里对着玻璃窗呵气,蒙蒙的水雾掩盖了一切,什么都看不真切,只余下隐约可辨的影子,最终如数消散,归于沉寂...
孤独的黑暗空间,触之不及,无声无息,在下一刻突然陷入另一场不甚真切的影像当中...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悬挂的点滴瓶中滴滴答答...
那好像是个女人...
一个坐在病床上的女人...
披肩的长发搔过脸颊,似乎痒痒的,自己就被抱在她的怀中。
她微微摇动臂弯,苍白的唇开阖,在哼唱熟悉而陌生的歌谣,想要抬头往上得窥女人的全貌,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疲惫,眼皮不由自主地垂下...
轻微的失重感后,身下传来柔软的触感,意识随之开始抽离...
【信长,要好好照顾辉夜呢...】
【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哦...】
这是黑暗降临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闭目的前一刻自己忽然意识到什么,拼命将头转向一边,那里正有什么在看着自己...
猛地睁开双眼,羽生信长见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紧紧依偎在身侧的少女,以及那双因为震惊而定住的鲜红眼眸。
...
...
清晨昏暗的房间中,又大又舒服的床上,
少年与少女相对无言。
血色一点点攀附上四宫辉夜的粉嫩小脸,芬芳的吐息开始急促,她显然没有预料到枕边人会突然醒过来,微微抿紧湿润的唇瓣,眼眸低垂后浮起慌乱之色,她选择以鸵鸟心态闭上眼帘,装作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羽生信长就这么看着辉夜姬,半晌后才吐出一句:
“可以放开么?”
“你的胸骨硌到我了。”
他对天发誓,自己说的句句属实。
因为四宫辉夜现在的姿势是以双手抱住自己的上臂,而自己的上臂恰好卡在那对AA的正中间,那里除了骨头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
至于说夹住什么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以AA的规模想要夹住自己肌肉满满的麒麟臂,无异于痴人说梦,别说是四宫辉夜,就算是霞老肥都不行,藤原千花可能也够呛。
当然,自己的大腿也被辉夜姬大腿缠住这点,勉强还算是舒服了,但他不是那种随便的人,特别是这种平胸角色,从根本上就已经出局了!
抓住羽生信长臂部的小手没有松开,反而看似无意地竖起指甲,使出吃奶的力气来用力掐着他的肌肉。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大刺刺地掀开被褥,使两人的躯体暴露在初秋微凉的空气当中,他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生病初愈的辉夜姬肩膀抖动了下,更是直接将脑袋埋进了他的手臂。
这让他快要忍不住再上演一次昨天的飞踢,不过联想到辉夜姬此时的动作可能甩不掉时,还是放弃了那样的想法,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早坂!!!”
“你家大小姐尿床了!!!”
面对这样赤裸裸的污蔑,四宫辉夜再也装不了睡了,连忙睁开眼睛,结结巴巴地辩解:
“你你你你你!”
“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真相并不重要,”羽生信长轻蔑一笑,令四宫辉夜心中油然而生出不好的预感:
“重要的是,别人看见的是什么。”
说着,他拿过床头柜上那杯没有喝完的清水,手掌一偏,冰凉清冽的液体随之倾泻下来。
四宫辉夜连忙躲开,再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刚刚自己所睡的方位已经吸满了清水,在玫红色的床单上晕成一大片‘世界地图’。
而那个方位的正中心,还正好就位于自己臀部的位置...
血压开始上涌,她咬紧银牙兀自嘴硬:
“我、我身上没有!”
“早坂不会相信的!”
羽生信长像是早有预料,神情不慌不忙,走下床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
“你要知道,人是有体温的,”
“所以,你的衣服干还是湿,并不重要。”
四宫辉夜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少年心肠到底有多么恶毒!
自己不过是昨天晚上发热还未彻底褪去,看他回来的时候情绪不太高昂,这才勉为其难搂住他睡觉的!
没想到竟然得到这样的回报!?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羽生信长只用很短的时间就穿好了衣服,听到四宫辉夜的问题,摩挲着下巴沉吟了会儿:
“我啊,欺负强者的时候,得到的反馈总是太无趣了,”
“他们不会哭鼻子,不会傲娇,不会说【哼,我不理你了】,”
“甚至还会跟我玩命。”
“你到底要说什么!?”四宫辉夜气得浑身发抖,简直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他。
“所以,”羽生信长系上最后一颗袖扣,嘴角勾起恶劣的笑:
“我要欺负女人!”
丢下这么一句话,他不理会彻底陷入失智状态,暴跳如雷的四宫辉夜,推开门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下一刻,早坂爱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床上的水迹,又看了看面色涨红,好似在未尿床而害羞的四宫辉夜,默默地从身后掏出两片白色地尿布:
“大小姐,日用还是夜用?”
回答她的,只有四宫辉夜响彻豪宅的尖叫:
“呀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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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知院学园,
临近上课的早晨时间,少年少女不疾不徐地攀登长长的楼梯,向着校园内部前进。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句‘辉夜大小姐’,而后走在前方的人如数回头,纷纷扬起脖子往校门口的方向望去。
容姿端丽的少女眼眸低垂,像是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两鬓的长发微微摇晃,衬托得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愈发惊艳,脑后的红色缎带随风飘扬,与微微起舞的裙摆交相呼应,一股难言的凌冽气质扑面而来。
一如她的称号——冰之辉夜姬,彻骨严寒后凝结成的冰肌玉骨,凛然而冷漠,一举一动皆遵循着无可挑剔的模板,令人心生艳羡的同时敬而远之。
她踩着敲到好处的优雅步调,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前行,放在小腹位置的双手上拿着两个书包...
两个书包!?
所有人这才发觉到关键性的违和之处,而后顺势望向四宫辉夜身侧同行的少年。
一言蔽之——清秀。
不客气地形容——普通。
人是一对比就会现行的生物,此刻站在四宫辉夜身边的少年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个子稍高,大约一米八的上下,身材从外表上看并不显得魁梧,与寻常秀知院学员们决定性地不同在于,他那副可以称之为‘惫怠’的平静表情,似乎太过于在平民的身上司空见惯。
可是,除去这些主观的印象以外,谁都能看出来,此时的冰之辉夜姬在与他的并列中,是处于下风的那一方。
甚至,两人之间似乎、好像、应该、还有那么一点点点点般配...?
但这些并不令人感到惊奇,毕竟那位可是在开学前两天就全部翘课,公然霸凌人见人爱的吉祥物藤原千花,还在开学式上放了整个学校鸽子的男人。
什么叫校霸,以前他们还不清楚,现在有了清晰的认知...
“呜哈~有点奇怪的组合呢...”
“辉夜大人一定是遭受了家里的胁迫吧...”
“这是不合理的恋爱,真是可怜...”
“嘘,小声点啦,当心源少爷听见!”
窃窃私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所有人都注视着那一对男女,悄然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看吧,”四宫辉夜感受到周围传来的异样目光,嘴唇微动刺道:
“这就是放任你的后果,”
“现在全校人都在议论你呢。”
羽生信长挑了挑眉,只是淡淡地扫视一圈,完全没用上情绪或是压力之类的辅助手段,便令所有对上目光的人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再有任何举动。
他颇为玩味地说道:“看来他们怕的不是我,而是四宫?”
“你就是四宫,”四宫辉夜眉头轻蹙,纠正羽生信长的说法:“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说辞。”
“尿床的人不准还嘴,”羽生信长毫不留情地开始揭疮疤:“记住,你是我的未婚妻,不准反对我。”
四宫辉夜的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她本能的排斥这句玩笑性质的大男子主义说法,这让她联想起那位从骨子里就讨厌的兄长:
“只会耍见不得光的手段,你又怎么能让我信服。”
所谓三秒不打,上房揭瓦。
羽生信长非常信奉这句真理,他靠近几步,让两人的距离过分亲近,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么多人在看...”
“想不想试试比早上还刺激的玩法?”
“你!”四宫辉夜的脸上再次泛起红晕,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羞耻害怕了:
“都已经是快要成为父亲的人了,”
“难道不能稳重些么?”
???
羽生信长顿时愣在了原地...
不对啊...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来着,怎么就当父亲了???
难道说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完成了配种行为???
可是,这么刺激的大动作,就算是死人也清楚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试探地开口询问:
“姑且先问一句,”
“是哪一天的事情?”
四宫辉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中认定这是羽生信长在明知故问,面颊偏向一边,声音几不可闻:
“还能是哪一天...”
“不就是前、前...”
少女的音调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彻底淹没在空气当中,消失不见。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基本上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可还是继续追问:
“再问一句,”
“你对生小孩的步骤的认知,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如果是一般女孩听见,多半会当作是性骚扰,但是四宫辉夜根本没有类似的情绪,反而有种炫耀的意味,微微挺起什么都没有的胸部:
“这种问题就连小学生也知道吧?”
“相爱的人在菜地里对着仙鹤虔诚许愿,还有K、KISS...就会有孩子到来。”
“昨天我已经让佣人们在野外放生了那只丹顶鹤,应该就快有结果了。”
本来有漏洞的理论,已经在暑假里与四条真妃交谈后补全了,四宫辉夜目前对自己的机智很是满意。
一时间,槽点密布,竟然羽生信长有种不知道从何开始吐起的措手不及感...
最终,他只能叹叹气,摇摇头,望向鸟儿飞过的湛蓝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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