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诶?”白银圭的眼眸睁大几分,还以为羽生信长是在闲话家长里短,思忖着点头:“家里的情况一直都很好呢,”
“母亲这边很稳定,父亲那边也是一样,只是经常会因为公司繁忙的事务出国呢。”
哦?
羽生信长心中一动,按照原剧情里的描述,白银御行父亲的事业一直都没有起色,甚至可以用很惨来形容,偶尔要靠家里这位姿色出众的女儿在自己直播的时候出镜来赚取打赏。
可是现在一听白银圭的描述,似乎在剧情变化的现在,她的父亲成立了公司,而且经营的情况还很不错?
“是么?”
“伯父现在正在从事什么行业?”
白银圭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回答:“自从兄长离世后,父亲就在从事IT行业,”
“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后,成功在行业内站稳了脚跟。”
IT业啊...
羽生信长双眼微眯,默默将这个信息记在心里:“那就好,以前伯父就总是会抱怨社会艰难什么的,”
“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是不错。”
白银圭听到这句话,似乎联想起父亲平日里的态度,脸上挂起浅笑:“多谢源学长的关心,”
“说起来父亲能有所建树,与运气也不无关系呢。”
线索就是从一句句的家长里短中套取出来的,羽生信长深谙此道,于是顺着白银圭的话头接下去:
“运气?”
“可以仔细说说么?”
“也不是什么秘密,源学长您不必这么谨慎,”白银圭并没有犹豫,大大方方地说道:“其实从一开始,父亲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总是想到哪里,就做到哪里,缺乏详细的计划,而后彻底失败。”
“后来也许是开窍了,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他选择了在国内普遍不被看好的IT行业,”
“一开始也如以前那样,总是会在各种地方出现纰漏,导致公司的收益每况愈下,”
说到这里,少女的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对之后的话也非常惊讶:“就在快要经营不下去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父亲先是得到了一大笔外来投资,又有各种意料之外的客户找上门,甚至接到的业务完成度都远超同行,”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谁在护佑着他一般。”
白银圭笑了笑,发自心底地为父亲事业的蒸蒸日上而欣喜:“也许,是去世的哥哥在天上默默地注视着他吧?”
“怕是不见得在天上啊...”羽生信长呢喃一句。
“什么?”白银圭没有听清,歪着脑袋询问道。
“没什么。”羽生信长轻描淡写地揭过这个话题。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抱着‘也就这样’的想法,那真相永远都不会出现。
不等少女察觉到什么,他径直来到街边的花店买了束菊花,结账的时候一并结算了白银圭的份。
白银圭小脸泛起局促的微红,十指绞在一起:“源学长,其实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
“不,这是应该的,”羽生信长随手将其中一束递给白银圭:“就当作是我的一点补偿吧。”
白银圭有些不安,还以为羽生信长说的是那么多年来没有祭拜过哥哥,所以要在这种时候聊表心意,可是她不清楚的是,对方此时心中所想的事大相径庭。
那是对当事者的家人堪称大逆不道的行为。
她只好接过菊花,轻咬下唇低声道了句:“谢谢...”
羽生信长摆了摆手,而后两人顺着小路转入陵园内部,两旁的高大樱花树苍翠茂密,洒下一地阴凉,如果是春天来到,想必会见到漫天的樱花雨。
青山陵园的占地面积颇大,具备公园的功能,此刻的游人趁着假日在这里悠闲漫步,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偶尔能见到慵懒的猫儿在蹲在墓碑上,对着太阳轻轻打着哈欠。
走进深处时,白银圭微微加快了脚步,领着羽生信长轻车熟路地往某处行进:
“请这里走,源学长。”
跟在娇俏的背影之后,羽生信长的心情不甚高昂,因为可以预见接下来的情况大概率会变得火药味十足。
但他必须要去做,唯有确信了事实才能佐证一切的推理。
他不能有任何失误,一步错则步步错,最终走入无法回头的深渊。
越靠近目的地,人烟越稀少。
或许是因为白银御行的‘安眠’之所较为偏僻,到后来已经见不到任何人影,狭长的小路幽静深邃,只余下白银圭的脚步声独响。
不过多时,她停了下来,站在一方小小的石碑之前:
“源学长,到了。”
羽生信长来到少女的身侧望向墓碑,简简单单的四角柱上书写着【白银家之墓】几个汉字,他的目光偏移,看见墓碑的侧面上仅有一人的姓名——
白银御行 信士。
“源学长,”白银圭从随身挎包里掏出要用来擦拭的方巾,对着羽生信长道:“你在这里稍等,我去打点水来。”
“嗯。”羽生信长只点点头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像是在缅怀多年未见的友人般。
白银圭没有多想,放下其他祭拜用品后便径直离开了,只留下羽生信长还站在原地。
等到少女的脚步声远去,他才动身走到墓碑前,手腕一甩,买来的菊花不偏不倚正正插在水钵中,自言自语:
“不管下面躺着的是谁,这束花就当是我赔罪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羽生信长蹲下来,单手插进墓碑前泥土中,五指微微用力,轻而易举地撬起纳骨的石板,带着土腥味的空气刺入鼻腔。
他接着发力掀开石板,一方纯白色的陶瓷骨灰坛映入眼帘。
咚地一声将石板丢开,羽生信长将骨灰坛拿到手中,随手拂去上面沾染的脏污,没有一刻犹豫,揭开了盖子。
满满当当的灰黑色粉尘出现在眼前,几乎快要溢出,几块碎骨片掺杂其中隐隐泛着灰绿色,看起来稀松平常,好像没有任何问题。
但就是如此,羽生信长冷笑了起来,彻底确定了一个事实——
白银御行,未死!
不仅仅是尸体,骨灰也能看出很多信息。
在他前世时,曾经在长辈火化时跟火葬场的人聊过,不到十岁的小孩,根本就烧不出骨灰来,即便有,也不会是这般灰黑的颜色!
根据骨灰坛里的残余,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这应当是生前用过某种药物后才会呈现出来的不正常灰黑色,碎骨片上掺杂的绿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根据白银圭的描述,白银御行死于车祸,并未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又怎么在骨灰上呈现出用药的痕迹!?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白银御行!
这么一来,很多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清晰了。
以前霞之丘诗羽曾推理过有两拨人在暗中对付自己,除去一直以来敌对的盲目会,那么剩下的另一拨人,可以断定就是未曾露面过的白银御行没有错了。
那个装在自己身上的亲手DIY的窃听器,那些自制的炸弹,如果不是高智商且动手能力极强的人,绝对做不出来,但如果制作的人是白银御行,就说得通了。
还有那个名为‘星矢’的牛郎,那个在暗金公司覆灭后跳海逃离的百变少年,那个情商极高长袖善舞的角色,那个直面自己时暴怒咆哮的少年,差不多能断定是查无此人的梓川D太!
再加被劫走的比企谷八幡,以及从精神病院里被带走的安艺伦也。
很明显,这是一个由原男主角们组成的阵营。
目的也早就表露,那就是他——
羽生信长!
这并非是无的放矢的假想,而是多重证据指向的真相。
至于动机么...
种种原剧情发展中唯一存在的异常点,除了他这位外来者,还能有谁?
原男主们一定是从某种途径,认定了引起这一切变化的人就是他!
如此一来,往日所见到的多数疑点尽皆冰消雪融。
为什么安艺伦也见到他的那一刻,扭曲癫狂?
为什么梓川D太认定了自己,如影随形?
为什么才虎芽斗吏恨之入骨,状若疯魔?
还有比企谷八幡被捕前一夜对雪之下所说的那些话,还有一直围绕他自己与盲目会斗争中心,那些反复游走的看不见的身影...
各自世界的主角,各自本应完美的人生。
乃至于导致这个世界走向灭亡的,最可疑的自己。
脑海中一条条断掉的线,一个个零碎的片断,在名为‘白银御行’的节点出现瞬间,完满无缺。
羽生信长将石板复归原位,仰望着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请刷新!
文里的称呼出现了错误,刷新一下就好。
第361章 另一个真相
等到白银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
她手中提着装满清水的公用小水桶,额头沁出细密的香汗,来到近前时檀口微张,吞吐略有些急促的气息。
见羽生信长拿着树枝,拂去地上的泥土,白银圭的嘴角勾起感激的弧度:
“麻烦你了,源学长。”
“没什么。”羽生信长淡淡地摇头,其实他只是在单纯地毁灭罪证而已。
挖坟这种事,不论能得到什么结果,对于毫不知情的白银圭来说完全没有必要牵扯进来。
就算她知道了自己的兄长未死,也只会给她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人哪,有时候没心没肺些,会过得更加舒心。
随手丢掉树枝,羽生信长拍了拍手上残存的骨灰,退后几步看着白银圭打扫兄长的坟墓。
她的动作很小心,充满少女特有的细腻心思,用手沾湿带来的方巾一点点擦拭干净墓碑上的灰尘,还一边自言自语着什么。
仔细听才发现,那是关于家人近来状况的汇报,希望兄长在九泉之下无需担心。
羽生信长以前祭拜奶奶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做,清楚这是对于亲人的思念之情,不过今年往后他大概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一番忙碌后,扫墓的事宜接近尾声,白银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头对羽生信长露出羞赧的表情:
“让源学长你见笑了呢...”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羽生信长摇了摇头,望着白银圭那双澄澈的眼眸忍不住开口:“你哥哥去世的时候你还很小吧?”
“没想到你对他的感情还是这么深刻。”
白银圭微微低下头,尴尬地笑笑:“其实我对于哥哥的事,记得的并不多呢...”
“不过...”
她的眼神陷入迷离,凝视着那座碑,低声自语:“有时候我会感觉得到,好像哥哥就在我的身边...”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离开过我...”
“明明连他的样子也很模糊了呢...”
“不要怀疑,”羽生信长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地站在少女的身边:“也许,你的感觉并没有错。”
“呃...?”白银圭愣了下,还以为羽生信长是在安慰自己,轻笑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呢,”
“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是一个人,一直想要有个年长的哥哥,”
“可惜的是近一年来,那样的感觉反而消失不见了呢...”
少女看着石碑,似乎在畅想如果哥哥存在的生活,眉宇之间浮现出温暖的缅怀...
这种时候,如果是GALGAME一定会出现关键性的选项。
比如‘我来当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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