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还有,把我们查到的消息说出来吧。”
年轻刑警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笑得很憨厚,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笔记,汇报道:
“根、根据东京警视厅里打听到的消息,狮童正义死于自动步枪的中短距离射击,”
“根据子弹的规格,以及死者颅内找到的弹头上残余的膛线痕迹与弹夹划痕,基本可以确定与卡仕柏·海克梅迪亚案件中流出的枪械型号吻合,”
“最重要的是,警方在后续地点找到了弹壳,上面有非常清晰的指纹痕迹,”
“以上!”
“弹壳!?”新岛赉读讼拢连忙追问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
“这是机密级别,你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高坂大介说到这里,看向一旁的年轻刑警。
后者点了点头,承认道:“我家里有在东京警视厅当值的人,所以...”
“确定是弹壳!?也能查到指纹!?”新岛瓴桓抑眯诺胤次剩她不是傻瓜,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找到吻合的案例,那么就可以抓住刺杀首相的罪犯。
难道说之前羽生信长给自己的眼神,是在让自己有立功的机会!?
高坂大介接下来的话,在坐实了她猜想的同时,也超出了她的预料,让整件事变得更加诡异:
“卡仕柏军火交易案件中,除去心之怪盗带走的以外,余下的枪支都没有流出。”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推断,这次的刺杀案件是由心之怪盗所主导的?”
“即便与他无关,此次案件与卡仕柏·海克梅迪亚有关联也是基本可以确定的事,”
“所以,这个案件与我手上主办的案件高度重合,我有理由也有立场去寻找其中的线索,”
“新岛检察官,你呢?”
“我、”新岛暌皇奔渚寡瓶谖扪裕难道要她说自己是受到心之怪盗本人所托,来查证这个案件的么?
可是,目前来看,似乎羽生信长才是嫌疑最大的凶手啊...
更奇怪的是自己当时在场,明明看见他和四宫家的小姐谈笑风生来着,这又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自己抓自己吧?那直接去自首不是更好?
心念转圜之下,她清楚关键证据还是那枚弹壳上的指纹,只有知道了指纹才能确定凶手...
如此想着,她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深吸一口气道:“别忘了,我也是负责大宗军火交易案的检察官,有所猜测也是正常的事吧?”
“呵。”高坂大介嗤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最关键的是一路侦办下去,就可以解开所有的迷惑,他有这样的预感。
他站起身来,推了推身边的年轻刑警:“话我就说到这里,如果新岛检察官你真的想要好好办案的话,就回到千叶,而不是在东京漫无目的地乱晃。”
说罢,他就要离开,忽地在角落中沉默了许久的安乐冈花火开口了,似乎是出于对羽生信长尊敬长辈的礼貌,她起身鞠了一躬:
“高坂叔叔,外面下了这么大雨,您带伞了么?”
高坂大介愣了下,下意识地望向橱窗之外,只见大雨倾盆,几乎看不清楚外界的景象,他回头望向牧部,后者尴尬地摇了摇头。
他一时间不明白少女这么问的意思,瓮声瓮气地回复:“没,我打出租车就好。”
他知道对方跟羽生信长的关系,从小学末尾时结识的时候就知道,不过当时没有发展到男友朋友,所以他也就听之任之了。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对方跟羽生信长同居过,心里有点不爽既定女婿飞走的同时,又不好直接给对方脸色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主动搭话,免得自己尴尬。
安乐冈花火并不明白中年刑警内心的纠结与复杂,她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折叠伞,双手递了过去:
“高坂叔叔,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收下这把伞吧,”
“新岛姐的车就在外面,我们并不需要。”
她见高坂大介有些犹豫,双手往前一送,乖巧的样子恍若邻家可爱天真的少女,语气委屈中带着一丝期盼:“如果您不收下的话,信长知道会怪我的...”
高坂大介脸色古怪地抽搐几下,最终只能接下来,在心中有种看见女婿出轨地怪异的同时,他讷讷地丢下一句谢谢,头也不回地带着牧部走远了,只留下微笑的少女与不明所以的美人检察官。
砰地推开了大门,迎面的雨势很急,他连忙撑开伞,与凑近上来的年轻刑警共同遮蔽风雨,最后透过橱窗看了眼模糊的咖啡厅内,少女似乎在向着他挥手道别。
心中涌现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高坂大介用力地甩了甩脑袋,抓紧伞柄走入雨中地同时,感受到掌心有丝异常的触感...
他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的同时,拇指的指腹摩挲着伞柄,渐渐弄清楚那个异常触感的真正面貌。
均匀的沟壑,带着某种规律的螺旋,就好像是...指纹?
他摇头失笑,对自己升起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女孩子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手劲,在伞上留下指纹呢?
别说是女孩子,就是男人也不行,这可是钢铁,根本就不是人类能比拟的存在,除非...
如同一闪而逝的电光,高坂大介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少年的形象,他愣住了。
对啊...
女孩不行,普通人不行,可是他行啊...
那个少女跟他同居过,也就是说...
外界哗哗的雨声在此刻远去,高坂大介这才打量起手上的雨伞,漆黑的外表朴实无华,确实像是男性常用的类型,他的目光下移,最终缓缓定格在伞柄处那一抹凹陷之上,犀利的目光在沾染雨滴的镜片后闪烁。
走出几步才发现身边人没动的牧部连忙退了回来,对站在原地陷入沉思的高坂大介问道:“怎么了?高坂警视长?”
良久,没有得到回复,就在他忍不住想要继续询问的时候,高坂大介开口了:
“牧部,能不能拿到刺杀狮童正义那枚弹壳上指纹的样本?”
“诶?怎、怎么可能啦...”
“能还是不能!”
“我、我尽量试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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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车窗外的雨汇聚成注,雨刮器来回徒劳无功地摆动,换取片刻的清明,正如平冢静此刻的心绪,复杂难明。
她现在正在开车带羽生信长回千叶的路上,目的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去两人第一次吃拉面的地方再吃一次。
她不清楚羽生信长这么做的实际意义是什么,只痛恨不坚定的自己,轻而易举就被带偏了注意力,这下就算想要再积蓄起锐气进攻,也难以达到之前的效果了。
在外界狂风骤雨的衬托下,车厢内的空气格外安静,路况恶劣无法快意奔驰的当下,平冢静感到愈发烦躁,时不时偷瞄几眼副驾驶座上的少年,发现他是那么平淡,不由地想要歇斯底里大喊一声,发泄心中的郁结。
可是想法只能是想法,她屡屡克制住自己,只能在心中埋怨某人,想要挖开他的心脏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专心开车。”
忽地一声,差点没让平冢静手里的方向盘脱开,她连忙稳住,恼怒道:“专心?你让我怎么专心?”
羽生信长有些无语地摊手:“这次我请,还不行吗?”
平冢静一时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这是谁请的问题吗?
她的银牙碾磨,像是在啃噬某人的骨头:“你怎么总是这么喜欢模糊重点?”
“那...”羽生信长摩挲着下巴,思索再三很肉痛地道:“大不了让你加片叉烧再加个蛋?”
“羽生信长!”平冢静咆哮出来,要不是现在她在开车,一定让对方尝尝自己的平冢铁拳最终加强版。
她是真的很生气,自己明明认认真真的,对方却非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搞得自己本就不足的气势更加萎靡!
也就是她现在不年轻了,要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保证当场哭出来给这个家伙看看,哄都哄不好的那种!
越想越气,越想越急,她胸口剧烈起伏,连带着胸部也一颤一颤,像朵柔软的棉花糖,好半天才瘪出来一句:
“我还要加面、加汤,一杯啤酒...”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觉得滑稽,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什么嘛...”
“哪有这样的...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像是拉不住闸一般,要把之前受过的委屈全都横扫一空,泪花溢出了眼角,亦或是本就应有的悲伤以另一种方式体现出来。
羽生信长无奈地帮扶着方向盘,以免美人教师笑得兴起,一车冲进人行道:
“有这么好笑么?”
平冢静笑着笑着,好一会儿后才有所收敛,表情中似乎多了些什么:“还好...”
“只是觉得,这样才应该是我们之前相处的方式...”
她说不上来是因为开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可是从羽生信长今天的态度就能感觉到很多东西。
决定直面自己就说明着他有了自己的打算,不因她的想法而有所转变。
她讨厌这样将命运交予他人决定,可是又深知自己做不了什么,不过...
这样总比之前那样好,不是么?
羽生信长见美人教师镇定下来后,才放开了方向盘坐回位置上,正如对方所料的那样,他今天决定把话挑明了说:
“前两天伯母来找过我。”
平冢静摆动方向盘的手顿了下,说道:“是吗?”
“都说了些什么?”
羽生信长望着车窗外的雨景,目光逐渐陷入迷离:“她知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假装的情侣。”
“啊哈哈哈...”平冢静有些尴尬的笑笑:“原来母亲她早就知道了呢...”
她其实清楚,母亲恐怕在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因为自己选择了沉默,这其中的理由一时间说不清楚,但去寻找羽生信长,就说明了母亲是知道自己真实想法的。
明明自己都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是这么幼稚,会麻烦到母亲,真是没用呢...
平冢静的眼神闪烁,感到自己的脸颊在抽搐着,做不出平静的表情。
羽生信长瞥了眼美人教师的样子,目光再度滑向窗外。
在诸多的感情中,他时常会有迷乱的感觉,霞之丘诗羽的腹黑,雪之下雪乃的倔强,安乐冈花火的眷恋,椎名真白又是那么天真...
特别是当下,他脑海中的疼痛会使自己陷入某种混混沌沌当中,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孩提梦境,分不清真与假,摸不到虚与实,只能像白钟直斗说的那样,坚定一个想法不动摇,而后稳步走下去。
即便如此,依然会有无所适从的时候,比如...
四宫辉夜。
而在此之外,平冢静又该归类于何种地方呢?
这道题有些难,至少对于羽生信长来说,真的有点难。
于是,他开口了:
“伯母问我...”
“对你是怎么看待的。”
平冢静愣住了,连车子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她呆呆地望着最前方摇摆不停的雨刮器,良久后才讷讷地问话,其中夹杂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
“的回答呢?”
“我的回答...”羽生信长忽地微笑起来,一把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下车吧,到地方了。”
平冢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驶到了那个熟悉的地点,狭窄的街道,道路两旁是灯火通明的店家,天空昏昏沉沉,就像一年多前的那个傍晚。
而彼时自己遇见的那个少年,此刻就站在屋檐下对着自己招手。
不同的是,他的身高长了许多,眉宇间的青涩尽褪,那刻骨的冷漠消散无踪,在风雨迷离的霓虹光彩下,温和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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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理性与感性
“咕咚咕咚咕咚...”
“呼...”
“大满足大满足~”
平冢静擦了擦嘴角的啤酒沫,脸上泛起一阵晕色,就好像只是那一杯酒足以让她沉醉。
“很久没喝了?”羽生信长挑了挑眉,他隐约记得自己在离开总武高之前,好像见到过这样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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