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医治天下
书吏急忙回道：
“是郭盛。”
李盖冲许江使了个眼色，低声道：
“郭盛的父亲，在公子扶苏手下担任詹事。”
许江见李盖担心，便冲他笑了笑，暗示他宽心，
“咱们去看看吧。”
书吏看许江拨转马头，并不是去衙门的方向，急忙问道闯：
“内史，您这是要去哪里？”
许江笑道：
“走，去看看尸体。”.
第235章
许江直接去了司马家。
路上，许江问李盖道：
“你对司马雄熟悉吗？”
李盖点点头：
“熟悉。以前常在一起吃酒。”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盖耸耸肩，
“就是一个公子哥，没什么出格的，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有什么仇人吗？”
李盖摇摇头，肯定地说道：
“没有！”
许江很奇怪：
“你这么肯定？”
李盖笑道：
“司马家曾经辉煌过，余荫犹在，一般人家不敢招惹；但是司马家毕竟开始没落了，现在朝堂上的世家，司马家又不敢招惹。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地，一般不会有什么仇家。”
~
司马家的门外已经搭建了灵棚。
司马家族的家主司马越亲自迎了出来，将许江、李盖请了进去。
司马越是死者司马雄的大伯。
许江注意到，司马越神情平淡，面色红润，看不出一点悲伤。
许江、李盖去祭奠了死者。
从灵棚里出来，刚才报信的书吏已经带着一群手下来了。
其中就有仵作。
许江向司马越提出，再次勘验尸体。
司马越很不乐意，脸色有些不悦。
“许内史，仵作已经勘验过了。”
许江淡然道：
“我知道，但是这次是我勘验。”
司马越只好点头同意。
他现在无官无职，还不敢顶撞一个和九卿平级470的官员。
司马越陪着李盖去前厅喝茶。
左丞相家的公子，司马家上下都很恭敬。
~
衙役驱赶了仆人，封锁了灵棚。
仵作带人将尸体从棺木中抬了出来。
尸体已经清洗干净，换了寿衣。
除了伤口，其他线索都被破坏殆尽。
书吏带来了卷宗。
许江翻看了一遍，这个时候的现场侦查还很简陋，文字更是简陋。
记录继承了书简时代的简洁，能用一个字的，绝不用一句话。
这就导致了信息十分少。
少到许江只看了一遍就不想看第二遍。
衙役已经脱去了寿衣。
许江上前仔细查看伤口。
死者只中了一记，被凶器插入心脏。
但是具体是什么凶器，仵作也写的很含糊。
因为凶器没有找到。
仵作判断，死者死于昨天傍晚。
许江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
尸体十分僵硬。
一般尸僵在死亡后10到12个小时最为严重。
从这一点看，仵作的判断有一定道理。
~
许江要了一盆水，将手术箱里拿出一个竹筒。
他从竹筒里倒出一些粉末。
这是石膏(bfad)粉。
将石膏粉掺入水，调和成糊
许江将之倒入伤口，直到将伤口灌满。
众人都目瞪口呆！
内史这是干什么？
幸好没有司马家的人在场，不然肯定要闹腾起来。
许江站起身，叫来仵作：
“走吧，去发现尸体的房间去看看。”
许江吩咐人守着尸体，不许任何人触碰，之后带着仵作去了后院。
~
死者是躺在卧室的床上被发现的。
卧室在司马府比较偏僻的一个角落。
房屋虽然宽敞，但是门框都有些破败。
许江只是进卧室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房子里已经打扫过了。
许江注意到，这里的喝水被还是陶做的。
市面上流行的瓷器，这里一个都没有。
衙役将来了这个院子的丫鬟仆妇，她们在院内等候，衙役一个一个带进屋。
许江面色平淡，和颜悦色地和每一个仆人聊天。
他没有上来就问这个案子，而是聊了几句家常，让仆人放松下来，方才问起案件。
根据这些仆人的口述，许江大概勾勒出了死者的形状：
没有生活上的压力，家里的财产足够几代人吃饱肚子。
生活很悠闲。
没有什么上进心。
吃喝玩乐，是他生活的全部。
而就这样的人，竟然被捅死了！
~
其中一个仆人说，
“昨天傍晚，小人听到书房传来怒吼声。以为是主君生气了。”
这个供词案卷上就有。
不过，一个婆子的话，引起了许江的注意：
“发现公子人没了，奴婢等人进来收拾，发现卧室有一个火盆，火已经熄了，火盆还是温热的。”
这件事引起了许江的兴趣。
卷宗里并没有记载这个细节。
许江又追问是谁将火盆放进去的，但是没人承认。
一个丫鬟说：
“火盆本是放在廊下。刚清理干净，准备要用的。”
现在还是深秋，夜晚只需要盖一床薄被就可以了，还没到用火盆的时节。
许江突然问道：
“发现尸体后，是谁打开的窗户？”
一个丫鬟怯怯地说道：
“是奴婢。”
“当时的窗户全部是紧闭的吗？”许江问道。
丫鬟回道：
“是的。”
~
许江挥退了仆人，再次去了灵棚。
石膏已经凝固了，许江慢慢取出倒模。
仵作眼睛顿时瞪圆了！
倒模像一把短剑！
仵作暗自叹服，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推测凶器。
许江刚取出倒模，管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