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经相师
太奇怪了。
对于八重神子的行为感到无法理解的凝光，一路跟随的同时，眉头也是越皱越深。
“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饶是她修养好，现在也忍不住有些心浮气躁了。
对方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她穿的可是高跟鞋啊，走路很累的！
好吧，这并非是重要问题，为了十个亿这点苦不算什么，可凝光渐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如果八重神子不是发现了她的跟踪，那么此刻的行为只能说明对方真的太过谨慎小心了。
但这可能吗？
一个人谨慎到这种程度，至少凝光以前从未遇到过。
还是说，真的发现她了呢？
直到日暮西山，晚霞照进璃月城的那一刻，在亲眼目睹八重神子走进新月轩的那一刻，凝光放弃了继续跟下去的打算。
她知道，再跟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仔细回忆之前的整个过程，凝光发誓自己隐藏得很好，所以与其去考虑这个微弱的可能性，不如想想在这个过程中到底遗漏了什么。
比如，在不知不觉中，对方其实已经发现那个要找的人了，只是出于谨慎而没有直接接触？
“等等。”
凝光柳眉一蹙，想到了八重神子遇到钟离的那一幕。
虽然只是停留了短暂的一刻就被三个小屁孩给打扰了，但要说整个过程中能在哪里达成她不知道的信息交互，似乎只有那一刻才能做到。
所以...钟离与稻妻要找的那个人有关系？
“往生堂的钟离...不太可能。”
凝光对钟离很了解，不过凝光知道她的这些了解，对于真正的钟离来说可能就是冰山一角。
她唯独确信，钟离是不可能偷偷摸摸与稻妻的人搞到一起，或许会有那种正式的委托工作，但也仅仅是那样了。
“呼~”
轻轻吐了口气，记不得多久以来，她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挫败感。
不过很快凝光脸上就重新浮现出了一抹微笑。
“有意思，那就看看我们之间，到底谁的耐性比较好吧。”
......
“真的是这里吗？”
璃月城外一处隐秘的据点内，刻晴带人气势汹汹的冲进去，结果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看向荧，有些怀疑的问道。
在得知对方就是传说中蒙德那位击败风魔龙的荣誉骑士后，刻晴立刻就重视起来了，对方告知她有关于愚人众的重要消息，结果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奇怪，应该是这里啊。”
派蒙盯着荧手上的地图看了又看，挠头说道：“旅行者，是这里没错吧？”
荧点点头。
“难道提前发现我们，所以走了？”
“也有可能是达到了目的撤离了。”
“有道理哦。”派蒙飘去里面的一个大箱子上看了一下，然后朝她们招手：“快看这些！”
“嗯？”
刻晴注意到了那些黄色的像是符篆一样的东西，顿时感觉到有些眼熟。
“这是...”
“嗯嗯？怎么了？是什么值钱的宝物吗？”
“不...如果是真品的话，倒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但这些只是用纸临摹而已，不过有这些东西在，证明愚人众很可能在制作相关的复制品。”
“刻晴刻晴，这到底是什么呀？”
“百无禁忌录。”
在荧跟派蒙好奇的目光下，刻晴轻咳一声，说道：“传闻百无禁忌录是魔神战争时期岩王帝君制作的一种宝物，通过催发它们，可以释放出强大的力量来辅助战斗。”
“不过随着和平时期到来，百无禁忌录也不断丢失，而且上面附着的法力也渐渐随着时间消散，变成了单纯的信物，传闻执此物者，去找绝云间仙人的话，就可以求得仙缘。”
“哇呜！那不是超级厉害吗？”
派蒙手舞足蹈的说道，“如果向仙人许愿要很多很多摩拉的话，仙人会不会实现这个愿望啊？”
“这...”刻晴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仙有仙规，那些远离尘世的仙人可不像一般人那么好说话，而且这已经是传承数千年的东西，所记录的信息究竟有几分真实性还尚不得知。”
“另外，仙缘本就是虚无缥缈的，若是用以达成这种肤浅的想法，恐怕那些仙人们也不会乐意吧。”
“唔...”
派蒙凑到荧耳边小声说道：“怎么感觉刻晴对仙人的态度并不友好呀？”
在璃月几乎人人敬仰岩王帝君，人人崇拜仙人。
可刻晴的语气，虽不能说诋毁，但从言语中感觉不到多少敬畏之心，这与她们见到的璃月风光有很大不同。
“难道七星跟仙人不对付吗？”
荧（竖起食指）：“...”
“啊，我知道我知道，不能乱说...嗯嗯。”
派蒙连忙捂住嘴巴。
在两人小声嘀咕的时候，刻晴已经派人开始抄家了。
结果不出所料，里面有用的东西基本上已经被带走了——如果没带走，估计也被江辰顺走了。
“能整理得这么干净，看来应该是达成目标之后的有序撤离，我们来晚了。”
刻晴手背放在抵着下巴思索片刻，下令道：“你们几个，四处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特别是询问一下居住在这附近的村民，这么大一个据点，愚人众的人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是！”
“其他人回城之后盯紧愚人众的人，但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在掌握足够证据之前不能轻举妄动，请仙典仪马上就要开始了，一切以保证仪式完成为主。”
“哇哦~”派蒙一脸崇拜，“刻晴在认真工作的时候好有大人物的那种样子啊。”
“诶？我吗？”
一丝丝不自然的情绪在刻晴脸上闪过，但又很快恢复过来，“我只是履行作为玉衡星的职责罢了。”
老实说她不太擅长对付派蒙这种类型的...人？
不过总体来说不会讨厌就是了，而且身为西风骑士团荣誉骑士的荧，一路过来表现的沉稳也让她很欣赏，来自于‘强者’的直觉，刻晴觉得那些传闻应该并不是假的。
那么，一个拥有与巨龙战斗实力的旅行者，在这个时间点来到璃月，对她们来说太重要了。
“旅行者。”刻晴满脸严肃的看着荧，“既然这件事牵扯到愚人众，我以七星的名义请求你，能够帮助我们确保这次请仙典仪的顺利完成。”
荧（点头）：“嗯，我会尽力的。”
“报酬呢报酬呢？”派蒙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要帮这么大的忙，肯定有报酬的吧，嘿嘿~”
堂堂璃月七星，怎么可能像西风骑士团那么穷呢？对吧对吧。
“报酬？”
刻晴深以为然的说道：“放心吧，只要这件事顺利完成，我会替你申请足够丰富的酬谢。”
“好耶！”
......
日落西山，璃月城内亮起了万家灯火。
不同于外面的热闹，今天的往生堂依旧显得有些冷清。
年轻的仪倌们出门寻找两个亿，胡堂主下午出去之后到现在都没回来，在之前感受到的奇怪视线消失之后，独自守在往生堂里的江辰等来了钟离的回归，随后两个‘老头子’继续坐在中庭赏月。
后天就是请仙典仪召开的日子，江辰很想知道钟离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但又不太好直接问，总感觉钟离知道他知道了钟离的身份，但这种看穿不说穿的行为，就好像哥谭的谜语人一样只能靠猜。
看着钟离一如既往淡定的表情，很难猜测出来到底在想些什么。
或许钟离本身就是璃月历史沉淀的另一面，从他身上随便扣下来一块，都能说出无数的故事。
沉默了片刻，江辰问道：“钟离，我这次去绝云间，与一位仙人虽然未曾见面，但我现在这套利用魔神力量强化己身的仙法就是他教的，留云借风真君说他叫降魔大圣...关于这位仙人，你知道他的事情吗？”
“嗯...”
听到降魔大圣四个字，钟离微微沉吟，“当今世上，大多数人只知道璃月有仙，但便是仙人也分很多种类。”
“从魔神战争到现在，众仙各司其职，守护璃月安稳，如今大多仙人皆尽隐居山中，不问世事，但依旧还有少数仙人经常活跃于璃月各处。”
“如你所知，璃月的发展历史已经有数千年，曾经的璃月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些被岩王帝君打败的魔神，大多被岩枪镇压，也有少数死于魔神战争当中。”
“但魔神之死，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他们的意志虽然消失，但力量与怨念却扩散在这片大地上，长久侵蚀，这般情况与你在稻妻遇到的祟神一样。”
钟离悠悠的诉说着鲜为人知的魔神之事，或许他现在已经真的把江辰当成一位仙人来看待，又或许是沾了这个‘外甥’称呼的功劳。
钟离的声音平稳而深沉，言语之间仿佛有种磐石般的厚重感令人安心，而他娓娓道来的一些历史，就像是在阐述一片充满恢弘大势的历史场面。
魔神的狂暴肆虐，仙法争斗，灾厄横行，病魔侵扰，那个时代的璃月，处处充满了危机。
这些危机当中，以魔神残渣汇聚而成的力量最为可怕，魔神之力远非凡人能承受，所以如果在发现之后不能及时清除，便会严重危及到子民生命。
“仙人之中，护法夜叉便是担任着清除这些魔神残渣的任务，《护法仙众夜叉录》有记录那五位最强夜叉，其分别为浮舍、应达、伐难、弥怒、金鹏，但夜叉再强，也强不过魔神力量的日夜侵蚀，到最后这五位夜叉中死去其三，还有一位不知所踪，而剩下的金鹏夜叉，也就是教你仙法的降魔大圣。”
钟离看着江辰，声音平静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教你，但以你当时的情况，他这般做就同等于救下了你。”
“护法夜叉常年与魔神残渣战斗，身上所背负业障之深难以想象，其意志之强，丝毫不亚于作为仙人的力量，或许降魔大圣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以凡人之躯背负魔神之力，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具体如何，或许以后有机会你可亲自去问。”
“多谢指点。”
历史的宏伟感散去之后，又变成了只有两个糟老头子的夜间赏月。
过了不久，两人各自回去住处。
但璃月这一晚上，注定不会平静，无论是设法想要靠近往生堂的八重神子，还是紧盯八重神子的凝光，亦或是从愚人众据点回来，开始调查愚人众阴谋的刻晴等人。
以及，照着灯光在学习的九条裟罗，对于接下来的请仙典仪，心中充满了期待。
......
接下来一天，整个璃月城的气氛反而彻底沉浸了下来。
无论是想要守护请仙典仪顺利完成的，还是想要借机生事的，都收敛了自己的锋芒，静静的等待。
整个璃月城，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对于岩王帝君的赞美之声。
江辰一整天都待在往生堂，他现在能做的事情太少太少，反正任务引导完成，接下来能做到哪一步，就看荧的了。
至于钟离，从早上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江辰估摸着大概正在考虑以什么姿势死掉才最为帅气。
到底是岩王帝君，活了六千年之久，就这么艹艹没了，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如此，在安静了最后一天之后，请仙典仪正式来临！
外交团大使馆内，刻晴亲自过来迎接九条裟罗，带领她前往仪式现场。
“每年的请仙典仪都会在玉京台那边召开，由担任七星的人主持，今年负责整个仪式流程的是凝光。”
在前往玉京台的路上，刻晴把请仙典仪的一些事项与九条裟罗说了一遍。
“上次的事情，凝光也是秉公办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九条裟罗正色道：“这种事情并无不妥，请仙典仪是璃月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自当皆尽全力确保其顺利完成，我等虽然外交使团，但既然作为宾客参加仪式，就应该遵守这里的规矩。”
刻晴心里感动。
“九条，多谢你的理解。”
“不用客气，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吧？既然如此，相互理解和帮助，才是作为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嗯。”
刻晴的朋友不多，但她觉得九条裟罗绝对算一个，对方无论是性格还是处事原则上都太对她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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