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人双
“还是说……失去了神之眼的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吗？”
“……”海乱鬼沉默了，然后继续朝着贾长江攻了过去。
但……
力量不足，灵巧不足，哪怕是技艺……对方也好像能看透自己的想法一样，总是能准确的挡住自己的攻击。
对方像是……狩猎者，戏耍着自己的这个猎物吗？
而贾长江倒是没有在意这些。
他只是想要好好的打一场。
最终，海乱鬼手中的那把刀，终于承受不住着高强度的碰撞，卷刃断裂了，剑尖飞了出去，插在了地上，而贾长江手里的刀，也是架在了海乱鬼的脖子上。
“我输了。”海乱鬼闭上眼睛。
输了便要悉听尊便，哪怕是对方拿走自己的首级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输了，那现在你这条命，就借给我了。”
贾长江将太刀搭在海乱鬼的脖子上，环视四周。
周遭的那些武士们，虽然有些犹豫，甚至有许多都是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但是……并没有拔刀出鞘。
“和我说说吧。”
贾长江将刀收了起来：“跟我说说，关于眼狩令的事情。”
“还有……你到底为什么会离开天领奉行？”
……………………
“……”
在流浪武士的营地当中，那些流浪武士跪坐在那里，看着贾长江和近卫半次郎的交谈。
“我只是……已经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侍奉于天领奉行。”近卫半次郎在赢了他的贾长江面前，摘掉了自己的头盔，露出来尚且年轻的面容。
“我们聚集在这里的原因，不是想要劫掠什么，我们只是不清楚……我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近卫半次郎低着头：“将军大人颁布下眼狩令，自然有她的决断，我们身为将军的子民无法说些什么。”
“所以你还记得自己忘掉了什么吗？”贾长江看着眼前这个成为了海乱鬼的幕府武士。
失去了神之眼的人，会失去愿望，连带着失去和愿望相关的记忆……
那么这位武士，是因为忘掉了什么，才会选择离开天领奉行，从天领奉行的幕府武士，成为被称为【海乱鬼】的流寇？
“我离开之后，听其他人说过，我自己好像也能猜到一些……”近卫半次郎看了看周围的人：“我忘了……我为什么会加入天领奉行。”
“我忘了我加入天领奉行之后，都为将军大人做了些什么。”
“被收走神之眼之后，我突然觉得，天领奉行的事情，似乎都没有什么所谓了一样，我开始害怕，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于是……我从那里逃了出来。”
近卫半次郎：“我忘掉的……是成为天领奉行武士的我。”
“现在我的……不配作为将军大人手下的武士，”近卫半次郎看着贾长江说着：“可我……找不回我的愿望。”
“我发现，我的人生在被拿走了神之眼之后，变成了一片空白。”
“我忘了我从小时起，到底是为了什么每日而辛劳练剑。”
“我忘了我为什么，要拿起刀斩掉那些站在我面前的敌人。”
“我忘了我为什么会……走到如今的这幅模样。”
近卫半次郎对着贾长江低下了头：“我是从天领奉行当中逃出来的，因为我发现我对将军大人留下的唯一印象……只剩下了恐惧。”
“失去了神之眼的我，已经不再是武士了。”
近卫半次郎终于将有关于自己的事情，说完了。
“连同忠诚也一同拿走了吗？”贾长江看了看眼前的人。
所以……
“你有想过，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做吗？”贾长江问着。
“我不知道。”近卫半次郎摇着头：“我现在连自己挥剑的理由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
贾长江看着近卫半次郎的眼睛：“你对雷电将军，剩下的为什么是恐惧呢？”
“……我亲眼看到过那一刀。”半次郎似乎在看着虚无的地方，带着回忆面露恐惧之色：“那道雷光……就是将军大人的永恒，阻拦着将军大人的人，都会在那一刀下面……”
半次郎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啊……”
贾长江吐了一口长气，说着：“如果可以的话，你会想要拿回来你的神之眼吗？”
“我……不知道。”
半次郎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之后说着：“我只是还想成为那个武士……哪怕不再是天领奉行的武士也好。”
“我只是想要找回那个从小到大期盼成为武士，并且真的成为了武士的那个我。”
“好。”
贾长江对着半次郎伸出手去：“那么……”
“为了找回你对雷电将军的忠诚，成为反叛者吧!”
“和我一起证明……永恒究竟为何物。”
第505章 冰冷石像当中的愿望
“……我知道一件事情。”
近卫半次郎沉默了很久之后说着：“因为我们这些人，大多都是从幕府离开的，所以关于幕府的计划我们也知道一些。”
近卫半次郎对着贾长江说着：“幕府知道在下面，有人在制作假的神之眼，现在天领奉行的武士们，已经基本确定了制作假神之眼的工匠。”
“另一件事情就是……将军大人将会在千手百眼神像之前，举办第一百颗神之眼的狩眼仪式，而且……天领奉行已经有目标了。”
“谁？”贾长江挑了挑眉毛。
“不清楚，但是天领奉行已经准备了很久了。”近卫半次郎认真的说着：“而第一百颗神之眼的仪式，将会在千手百眼神像之前，向稻妻的民众们证明眼狩令的决心……”
“到时候，将军大人也会出现。”
“你的神之眼，也在那颗神像里面对吗？”贾长江看着近卫半次郎。
“……没错。”近卫半次郎：“那个作为天领奉行武士的我的记忆，如今也在那座神像里面。”
“那么，你现在和我说了那么多的原因？”贾长江看着近卫半次郎的眼睛。
那不是已经做出了决定的目光，他的内心依旧带着害怕。
让人很容易理解的害怕。
因为如果反抗，他们所面对的不只是幕府军，还有……雷电将军。
这个世间，最为极致的武人之一，身为曾经魔神如今七神之一的雷电将军。
“我明白了，凡人很难与神面对吧。”
“我……”近卫半次郎张了张嘴，哑了半刻之后才最终说着：“那一刀，非人力可以企及。”
“说到底，还是那一刀……”
贾长江看了看近卫半次郎眼里的害怕，然后说着：“感谢你的消息了。”
“公开的狩眼仪式，既然这样的话……雷神会出现在那里对吧。”贾长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贾长江起身就走，并没有再继续劝说这些武士们的打算。
毕竟那是雷神，世间最强大的武人，既然现在没有对抗那雷光的勇气的话，就让他们等一等。
“你想做什么？”
近卫半次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追了出去。
“证明一件事情。”
贾长江说着：“那一刀并非人力所不能企及。”
“如今的稻妻，仅仅只是依附于雷神，稻妻如今之所以还是稻妻，只是因为雷神很强。”
“眼狩令只不过是导火索，将那些糟糕的事情全部都拉出了水面，”
“雷电将军是盘踞在稻妻身上的另一棵樱花树……神樱的根系守护着鸣神岛吸收着鸣神岛上的污秽，而雷电将军却是用她的极致力量，将支离破碎的稻妻强行聚拢在一起……”
“上一个将民众们困于风墙之中的魔神早已被人吹散了风墙，徒留暴君之名。”
“这样的一刀……能有多强？”贾长江说着：“只不过是一个漂亮小姑娘固执己见砍下来的一刀，能有多强？”
“还不如……还不如我见过的那些守护璃月和蒙德的千岩军和西风骑士团挥出的武器呢，哈……”
贾长江笑了起来。
“可没人能否认将军大人的【永恒】!”近卫半次郎喊着。
“这些话，等我见了雷神之后再说。”贾长江头也不回的走着：“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不试试看怎么证明，雷神的永恒是错误的？”
“你啊……”
贾长江说着。
“想要忠诚，但是却连这些东西都已经被连同神之眼一起夺走了。”
“真是……”
…………………………
算了算时间之后，贾长江就回到了稻妻城当中。
当然……在回到稻妻城当中之前，贾长江先把自己沾着不少血的衣服给换了下来。
贾长江想着自己之前得知到的消息之后，在回到稻妻城之后，直接的去了千手百眼像的面前。
因为这里的气氛的原因，稻妻人少有来这里的，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在巡守的武士。
雷电将军就居住在天守阁内，而紧紧靠着天守阁的，便是天领奉行所，九条家的领地。
之前……荧就是在这里，听到那些神之眼当中，蕴含着的愿望。
看着眼前的神像，贾长江也是伸出了手，触碰了眼前的神像的底部。
但……
贾长江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入手的感觉，只是冰冷的石像的触感。
荧听到的那些愿望，贾长江并不能听到。
正如同之前荧能够消灭那神樱树根下的落武士，而贾长江却不能一样。
荧对于提瓦特来说是特殊的。
“愿望被砌进神像当中……”
贾长江突然有些好奇。
如果自己和那些拥有神之眼的人一样，被夺走了自己的愿望，自己被夺走的会是什么？
如果自己被夺走了愿望，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贾长江想不出来。
他只能想到，自己身体当中的一切，包括贾长江的力量，想法，意志，都是一体的。
将贾长江的愿望单独抽丝剥离出来……那种事情，贾长江无法想象。
“……想象不到。”贾长江摇了摇头，拍了拍眼前巨大的千手百眼神像的底座：“你们的主人，有着什么样和自己的愿望匹配的信念，才会拥有你们？”
“喂！你在那里做什么呢？”天领奉行巡视的武士们，看到了在神像的附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贾长江，出声呵斥着。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在这里瞻仰一下将军大人的威风。”贾长江转身，脸上突然挂上了笑容，对着那个天领奉行的武士笑着。
在应付声当中，贾长江就离开了这片地方，准备回神里家去找荧。
那个海乱鬼武士还说了一件事情，是关于天领奉行和制造假的神之眼的工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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