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咕咕陈
“没睡多久，我刚把公文批复完。”
陈星河点点头，起身请辞：
“行，你继续忙吧。我还有其他事情处理，得先回天领奉行一趟。”
“等一下。”
雷电影叫住他，略抬眉眼：
“你……明天还来吗？”
主动询问这种事，可是一个好兆头。
陈星河自然不会拒绝，爽快应下：
“来呀，感觉在你身边，工作效率都能提升不少呢。”
雷电影笑笑，并不接话。
换做平时，会把繁杂的公文丢给雷电将军处理。
但她昨天经历种种事件后，竟然没有再回到一心净土。
陈星河打开殿门，从奥诘众手中接过公文。
转身回去拿给将军大人，途中不忘扫一眼大致内容。
目测都是些琐事，犯不着自己插手：
“公文在这儿呢，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嗯，好。”
陈星河离开大殿，没有使用传送。
天领奉行距天守阁不远，步行走过去就行。
途中遇到不少守卫，大部分都热情得打起招呼：
“陈大人好。”
“陈大人中午好。”
作为稻妻人，他们的心里不见得对陈星河有多么尊敬。
但表面功夫还是得装一下，这就是权力产生的影响。
陈星河回到天领奉行，在主殿看到九条裟罗。
她正趴在案牍上处理文件，忙得焦头烂额。
听到进门的动静，九条裟罗仰头查看。
见到陈星河，立马起身相迎：
“陈大人，不是说明天才来么，怎么今天就到了？你要求的名单我还没有整理完，估计得耽误点时间。”
“不急不急，我有其他事跟你说。”
他像老干部似的，缓步走到案牍边坐下：
“让你一个武将做这些文职的活，是不是觉得有些屈才？”
九条裟罗摇头否认，思想觉悟很高：
“无论是带兵还是处理文件，本质上都是为将军大人做事，没有优劣之分。”
陈星河露出满意的微笑，循循善诱道：
“如果有机会直接听命于将军大人，你还愿意做现在的工作吗？”
九条裟罗闻言，微微一怔：
“抱歉，陈大人，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但侍奉将军大人，是我毕生的心愿！”
“哪怕为此得罪三奉行乃至稻妻的贵族势力，你也愿意坚定不移的追随吗？”
在九条孝行死后，论对雷电影的忠诚，无人能胜过她：
“当然，将军大人就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光。为了追逐光，我甘愿迎战一切黑暗。”
“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你！”
陈星河啪啪鼓掌，目露欣赏之色：
“将军大人已经同意我的建议，准备增设一个独立于三奉行之外的监察奉行，直接听命于她。专门调查三奉行官员和各大贵族损害稻妻利益的事情，拥有特事特办的特权。我觉得你很适合这个职位，就向将军大人举荐了你。不出所料，就任的公文这几天就能批复下来，提前恭喜你呀。”
九条裟罗瞳孔微张，觉得诚惶诚恐。
万万没想到他竟会提携自己，连忙行了一个大礼：
“陈大人的知遇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欸欸欸，瞧你说得什么话。这是将军大人的恩赐，你谢我干什么？”
经这么一提点，九条裟罗幡然醒悟：
“是，如果能替将军大人分忧，在下愿意成为她手中斩断奸邪的利剑。那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拥有天狗血脉，是九条家的养女。
在与九条孝行对峙时，才知道对方将自己视做看门狗。
因为见识过稻妻的黑暗面，所以追随将军大人的心从不动摇。
陈星河轻哼一声，给颗糖以后不忘降降温：
“先别高兴的太早，在调令颁布下来以前，你仍是天领奉行的代理大将。把替换官员的举荐名单，还有相关琐事处理完了再走。别留下一个烂摊子，等着我来收拾。你要真敢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
这番话看似威胁，其实更像是一种警告，让她不要太飘飘然。
在其位，谋其职。离开岗位前把事情做好，本就是应尽的职责。
不给其他人添麻烦的要求，完全合乎情理。
九条裟罗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虚心受教：
“嗯，陈大人教训的是。”
……
离岛，异人自留地。
久利须一脸喜色，快步回到万国商会：
“好消息，好消息呀！”
何三的妻子抱着孩子，循声望了过来：
“会长，怎么了？”
“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海上的雷暴云彻底消失了！让那些一直徘徊在外海的船只，都能顺利入港。我中午去码头的时候，听说稻妻即将解除闭关锁国令。别说你们能回璃月，我也能回枫丹啦！”
“哈哈哈，这真是太好了！”
只有在异乡受过苦难的人，才能体会到这来自不易的甘甜。
“我有个璃月朋友正在码头卸货，弄完就走，赶紧收拾一下，这就带你们过去。”
何三夫妇虽然高兴，却没有忘记恩情：
“陈先生呢，这几天怎么没见着他？”
“估计在稻妻操劳吧，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
夫妻俩还想在离开稻妻前，亲自感谢。
如今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如果真的取消闭关锁国令，以后就还有机会来稻妻。”
“对，这次回璃月，我一定完成恩人的嘱托！”
……
077 风雨欲来
陈星河席地而坐，手里拿着九条裟罗临时赶制的名单。
上面一串串陌生名字，都是未来即将加入天领奉行的新鲜血液。
他选人的要求很简单，不论出身，只看能力。
旨在通过大量寒门人士的涌入，来打破贵族阶层的统治力。
同为三奉行之一的勘定奉行，已经遭到大清洗。
但那里的职位调动由雷电影裁定，不归陈星河管。
听说柊慎介被捕之后，在柊家地窖搜出许多账本。
跟上报给天守阁的假账本做对比，产生的窟窿根本补不完。
许多人员加班加点核算，估计要忙很长一段时间。
陈星河阅毕，放下名单。
这么多人里，有两个人需要格外关注。
九条孝行的大儿子九条政仁以前做过大将，这方面颇有经验。
二儿子九条镰治虽然在军事上弱了些，但处理内政勉强算是一把好手。
他准备重点培养兄弟俩，用于接替自己不在天领奉行时的职务。
作为罪臣之子，他们本该跟父亲落得同样的下场。
如果受刑后侥幸活下来，也是流放海外的命。
倘若陈星河出面硬保，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其一，给了两兄弟戴罪立功的机会，这叫人情。
第二，留下广纳贤才的名声，在民间树立积极正面的形象。
其三，这种罪臣之子容易被同僚在背地里说闲话。
平时会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不容易被糖衣炮弹所腐蚀。
陈星河自己就是年轻人，当然懂他们的心思。
九条孝行沦为千古罪人，让整个九条家背负骂名。
两人必定心存芥蒂，会有意识的规避诱惑，避免重蹈覆辙。
这样的人不就是最好用的工具，哦不，最得力的属下吗？
其四，重用罪臣之子，容易引起非议。
那些眼馋的家伙，会在暗中关注他们的一言一行。
迫使兄弟俩谨言慎行，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
至于他们会不会背后捅刀子，陈星河完全不担心。
区区杀父之仇，不过如此。
实际上，九条孝行的死跟他没多大的关系。
早柚收八重神子指派，偷来诓骗将军大人的公文。
九条裟罗及麾下士兵，带兵上门对峙。
陈星河不过是跟雷电影过了几招得到认可，成为天领奉行。
九条孝骑虎难下，向他发起御前决斗。
结果没打多久便落荒而逃，被将军大人亲自处决。
虽说整起事件都是由陈星河策划，但表面上看不出与九条孝行的死有多大联系。
他很有当幕后黑手的潜质，做事很不喜欢把自己牵扯太深。
就比如让九条裟罗拟定推荐名单，就存在一定小心思。
如果她好好推荐，没出问题，那么你好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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