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道的光灭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这……”
关大爷的反应让拍卖师有些措手不及了。
“这宝贝你们的起拍价就定一千万？”
“老先生，这是我们卖场的专家……”
拍卖师试图解释，关大爷哪里听得下去。
自己心目中的无价之宝被人摆上货架就算了，居然这么廉价！
这是对古玩行的亵渎！
“你们哪找的专家？这种价格也说得出口？他们知道这诗帖在字画界的地位么？”
关大爷的心情估计着也就只有叶辰和破烂侯能够理解了。
因为没有参考价，一千万在国内，别说那死工资的百姓，就算今天到场的这些富商，也没几人能拿出这么多钱。
“这老爷子什么人啊？”
“不知道，不过这么闹拍卖场怎么也没人上去处理一下？”
“这看不明白？这老爷子来路肯定不简单，说不定跟这拍卖场身后的老板有些关系，等拍卖会结束有机会要结识一番。”
会场不少人都在打听关大爷和破烂侯的身份。
也有人耐不住性子，扯着嗓子对着台上的关大爷喊道：“老爷子，一千七百万不少了，您甭在这捣乱了！”
“就是，张口就来，你懂收藏么就搁这说胡闹！”
“嘿”
一听这话，关大爷这脾气还真就上来了。
“你说我不懂收藏？破烂侯，这家伙是说我不懂收藏吧？”
“诶，您没听错，他还真是这样说的！”
“说我不知道怎么教儿子，这我认，但你要说我九门提督不懂收藏，这我就要好好跟你掰扯掰扯了！”
关大爷这话让拍卖场的气氛瞬间就活跃起来。
场上不少人的表情都有些玩味了。
“呦，听老爷子这话，您还是个收藏家呢？”
“收藏家算不上，不过刚才这宋汝窑天青釉盘，就是从爷兜里掏出来的！”
“这……”
听见这话，众人脸上的表情瞬间石化。
见拍卖活动因为关大爷的缘故处于停滞状态，卖场经理向叶辰投去一道请示的目光。
叶辰点头后，他才走上台去。
“大家好，我是这次拍卖会的负责人，这里先向大家介绍一下，关先生和侯先生是我们长泽拍卖行聘请的顾问！”
“顾问？”
大隐隐于市，卖场经理的话坐实了两人收藏家的身份。
手里握着这么多的宝贝，眼红的人自然有，不过更多的还是羡慕和尊敬。
“既然关老爷子觉得这件米芾的《苕溪诗帖》报价不合适，秉着对卖家和古玩行负责人的态度，我们拍卖场临时决定，这件卖品收回，作流拍处理！”
“流拍？”
听见这话，现场又是一片哗然。
不过倒没人有什么意见。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没有个两三千万，估计也拿不下这件宝贝。
现场还真没谁手上有这么多流动资金！
关大爷对这决定自然没什么异议。
这场拍卖会也由此进入了尾声。
等散场时，现场的观众都有些意犹未尽。
这场拍卖会的规模远超众人的想象，拍卖会出现意外并流拍的那幅国宝更是挠中众人心中的痒处。
可以预见，等明天拍卖场的消息见报，超乎国人想象的天价，究竟会掀起怎样异常风暴。
不少人都找上卖场经理，想要打听长泽拍卖行幕后老板的消息。
其次是想了解这两个顾问，随便能拿出几百万藏品的收藏家，不由他们不尊敬。
叶辰却领着众人来到了拍卖场的后台。
此时，娄晓娥正清点这次拿出来拍卖的古玩。
关大爷和破烂侯一来就奔着那件《苕溪诗帖》去了。
“叶辰，你也太厉害了，如果正常拍卖，咱们这次拍卖会的成交价至少是五千万！五千万啊！”
娄晓娥内心也十分激动。
倒不是因为这五千万。
今天这场拍卖会，除了关大爷和破烂侯拿出的四十件藏品，其他的都是从叶辰的兜里掏出来的。
她算是理解了古玩市场的主动权是什么意思！
叶辰只是笑了笑。
娄晓娥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四九城也就那么大，虽说这里是曾经的帝都战乱时散落民间的古董不少，但这些年早就被他搜刮得差不多了。
他的野心可不局限于四九城。
娄父这些年在南方，也没少帮他收购古玩。
“叶辰，来一下！”
关大爷突然冲叶辰喊了一声，将他唤到了身边。
“怎么？关老爷子，这诗帖不赖吧！”
“嗯，何止不赖啊！”
关大爷知道这副字帖流落了出来，也打过这字帖主意，却没找到字帖的任何消息0
“叶辰，你这诗帖从那弄来的？”
“我可是把四九城的地皮都刮了一遍，发现在一个盐商后人手里，后面我就从对方手里买了回来。”
叶辰倒没怎么隐瞒。
“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小子手上现在有多少藏品？”
破烂侯有些惊了。
听见这话，关大爷瞪起了眼珠子。
叶辰却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
“嘿嘿，破烂侯，您这就是坏规矩了，我要是问您有所少藏品，藏的都是些什么宝贝，您能告诉我么？”
“不能！”
“那不就得了。”
古玩行的通病，不管对谁，那都得藏着一手，肯定不能把自己的老底兜出去。
倒也不是不信任，只是多年收藏养成的习惯。
你要是性子直，活该你被宰。
想要在古玩界混，没这点心机，还是趁早换行。
“叶辰，能不能商量点事？”
“不能！”
关大爷一开口，叶辰就知道他想干嘛。
无非就是想带着这幅米芾的字帖带回去多瞅两天。
这东西对喜欢的人来说就是媳妇，别人看上你的媳妇能给么？显然不能！
“嘿，叶辰，九门提督我都这么大一把岁数了，入土前想多看两眼都不行？”
“得，这句话您第二遍说了，您甭拿这话吓唬人，有我在，您就是想入土都难！”
叶辰这话可没有任何夸张。
关大爷现在也就是七十古来稀，对有医术傍身的他来说，保他长命百岁不是什么难事。
“听听，破烂侯你听听，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膈应呢？”
关大爷苦着张脸，早知道叶辰不会松口，但被他亲口拒绝，心里还是堵得慌。
“行了，您就别抱怨了，我准备开一个博物馆，回头聘请您当博物馆的馆长！”
“嗯，那感情好！”
“那咱就这么定了啊！”
“一口唾沫一口钉。”
“不对，我怎么感觉我被你算计了？”
“哪里算计了，要不您再想想？”
“算了，不想了，难得糊涂。”
博物馆已经被叶辰摆上了日程了。
不需要太久便能落成。
这些年收的藏品太杂，叶辰还没来及整理。
这活交给关大爷正好。
至于权威不权威，拍卖场的压轴有一半是为了给关大爷和破烂侯搭台子。
俩人也算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
……
“大舅1.1，那幅字帖很珍贵么？”
苏萌对古董根本没什么概念。
出了拍卖场，依旧有些糊涂。
“这一句不是珍贵不珍贵的问题了，米芾真迹，还被古收藏家所喜，这要是放在香江和国外的一些拍卖场，肯定会引起无数人的追捧，以咱们现有的资产，甭想打那副字帖的主意。”
“我倒是对那两个老头子来历有些好奇了，这要是随便漏点藏品被我倒卖到香江去……？”
“我好像认识他们……”
听刘大舅说起关大爷和破烂侯，苏萌却皱起了眉头。
“哦，萌萌，你认识？”
见苏萌似乎对那两人知根知底，刘大舅感觉得来全不费工夫。
“怎么不知道，那个白发的叫关大爷，好像住在大栅栏，听说是个孤寡老头，儿子去了国外，韩春明可怜他会给他买酒喝。”
“年轻点的是破烂侯，家住胭脂巷，就一收破烂的，韩春明收破烂的时候我还碰见过他，就这两人，拍卖场没道理让他们胡来！”
“这倒有些意思了，没准这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说法。”
刘大舅沉吟片刻，倒也没那么快发表看法。
“大舅，我们还是先去找韩春明吧，您不是说他手里的破玩意中有值钱的吗？”
苏萌却还记着刘大舅在拍卖场中说的话。
“对，我们得抓紧时间去找那小子，把好货给盘过来，晚了拍卖场的消息就要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