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道的光灭了
“也是。”
想不明白也没多想，大领导默默把字画收好。
吃过晚饭，叶辰被硬拉着下了几局围棋。
“我说你小子不学无术，你还不乐意，这么简单的围棋都不会下。”
大领导碎碎念了一晚上。
叶辰平时哪能接触到这玩意。
让他念两句诗，毕竟是专业，自然没问题。
让他下棋，招式他倒听过不少，天地大同，天魔大化，逼格绝对是棋圣级别的。
问题棋子连在一块，脑子里就只剩下五子棋的棋路了。
“大领导，您也就欺负我没接触过这玩意。”
“行了，待会再下，先把这药喝了。”
领导夫人端着碗药汤走了过来。
大领导脸色变了变，味道估摸着也好不到哪去。
捏着鼻子总算是把药喝完了。
叶辰关心道：“大领导，您身体没问题吧？”
“十几年的老毛病了，没什么大问题，来来，咱们接着下棋。”
大领导一副不教会你不罢休的模样，叶辰却没这心思。
刚才突发奇想，脑子里有了一个计划。
商道叶辰现在正在想办法打通。
有刘大舅这条暗线，至少销路没问题。
剩下的就是官场了。
这个时代，光有钱肯定不行。
身份的原因，超出你工资范围的每一分钱，将来都有可能压得你喘不过气。
叶辰必须给自己，也给小欣，造一个能承受未来那场泥石流的庇护所。
别看大领导现在风光无限，将来也是自身难保。
想要不被这个时代牵着鼻子走，叶辰就必须在这个时代做点什么。
“你小子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您今天收到的那个穷字。”
“啧，说了多少遍，那是廉，廉洁的廉！”
“就当它是廉吧，大领导，拿人手软啊，虽然只是不值钱的一个字，但您接了，这人情可就欠下了，更别说还有那么多值钱的玩意。”
大领导眉头一皱，这话在理。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贵重的东西不收，陌生人的东西不收。
“都是一些老部下的心意，拒之门外也不好。”
“我也没说不能收，但您得回礼啊，这人情欠着，早晚有一天您得百倍千倍地还回去，留着一个这么大的隐患，要搁我肯定睡不着。”
叶辰故意放慢语速，循循善诱。
“有道理，不过我该回什么礼？”
“人参您觉得怎么样？”
“人参？”
大领导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
“人参倒是好东西，诶，不对啊，你小子又打什么歪主意呢？”
前两年自然灾害，别说人参，就是萝卜都没得吃。
这两年倒是把这口气缓过来了。
不过能接触到的人也不多。
各大中医药铺里屯的，基本都是园参，没什么年份的几毛钱就能买到一支。
好一点的移山根，寻常人就用不起了。
野山参就更别想了，市面上基本看不到，真要有，拿出来也是天价。
“我能打什么歪主意啊，您且说行不行得通吧。”
“行是行得通，不过这玩意我也没有啊。”
“您没有，我有啊。”
“你有？有你不拿一支来！”
大领导把手上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叶辰都没反应过来。
也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你小子肯定没安好心，老实交代，你打什么鬼主意呢？”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不过大领导多少知道一点叶辰的性子。
这家伙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
“瞧您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替您挡下那些个带有目的性的好意？”
“去去去，我看你小子目的性最强。”
见叶辰还嘴硬，大领导故意板着一张脸。
想从这小子嘴里套出点话来真难。
“这不是想借您的道，多认识几个人嘛。”
大领导的脉叶辰还把不准。
虽然可以信任，最好还是浅尝辄止。
“只是多认识几个人？”
“那不然呢，我一个厨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我看你是一肚子坏水0”
这事监狱里的难兄难弟最有发言权。
大领导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行政干部的工资普遍不高，这年头腐败抓得又严。
就算有钱也不能表现出来。
基层领导连手表都只敢戴中海的。
好的移山参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奢侈品。
当然，也得看年份。
寻常人参虽然不便宜，但大的中医药铺也能买到。
十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就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了。
拿人手软。
叶辰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想通过自己跟整个四九城的官场牵上线啊！
“你小子真是一个厨子？”
这想法在大领导看来就是异想天开。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运作得当，似乎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我也不想，但这身上的担子重着呢。”
“你肩膀上能有什么担子！”
无非就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妹妹。
连双亲都不用赡养。
在大领导看来，叶辰身上压根没有担子。
见对方没有直接反驳，叶辰知道这事有戏，期待道：“这事您看成么？”
“我这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小子就算把萝卜当人参送，又能找来多少？”
“管够！”
“管够？”
大领导白眼一翻，得，白做这么多表情了。
合着这小子刚才都是在拿他逗闷子。
人参管够，你真当这是萝卜么？
就算是萝卜，这年代也没人大言不惭敢说管够啊！
“行了行了，也就你小子，换个人我早让卫兵把你扔出去了！”
“大领导，我没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你小子再拿我开涮，真的可能被卫兵扔出去！”
叶辰也没辙。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话想让大领导相信，确实很难。
寻常人参拿不出手，好一点的送礼倒是不错。
不过除非你能把长白山包下来，不然凭什么敢说这种大话！
“我要真能给您带几支过来，怎么说？”
“成啊，你下次要真能给我带一箩筐人参过来，我就答应给你搭桥。”
“一口唾沫一颗钉，咱可说好了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话可说前头，你下次要敢带一箩筐萝卜过来糊弄我，我可不轻饶你！”
1.9
从大领导家离开天已经黑了。
入秋之后，太阳下山早，现在也才刚过六点。
叶辰明白，大领导肯定知道他的意思。
有矛盾就有冲突。
有冲突就会有斗争。
这种斗争，说到底，基层民众才是主体。
如果他现在只是普通厨子，安分一点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但叶辰想先人一步，势必会接触到那些足够引火烧身的东西。
不光是他自己，还有小欣，甚至冉秋叶。
如果不想她们跟着受罪，叶辰就必须把自己武装到牙齿！
有追求才会有压力。
他口中的担子，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你刚才都跟小叶说什么了？”
领导夫人给大领导递了一杯茶水。
刚才两人声音不小，她在外面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