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道的光灭了
院里住户对秦寡妇的感官好了不少。
不管以前做过什么错事,总归是为了这个家。
这事要摊到他们头上,怕是要跟秦京茹断绝往来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一家人?我贾家没这号人!”
这口恶气贾张氏今什么也咽不下去。
难得自己占着理,少说也得从秦京茹身上扒层皮下来!
“咱做人总得分个是非对错吧?我们家对她怎么样,大伙都看在眼里,说是仁至义尽不过分吧?结果呢?为了自己进厨房,勾搭厂里结了婚的野男人,把对自己有恩的姐姐往死里坑,两个馒头就想让这事过去,真以为我们家是臭要饭的?”
“嘿,我说你这老太太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你说清楚,谁勾搭野男人了?”
“好了,都少说两句。”
刘海中看不下去了,这事闹起来,最后受累的还是他这个院里的壹大爷。
这些破事确实让人头疼。
秦京茹跟李副厂长的关系现在也不清不楚,如果处理不好,说不定还会动摇自己好不容易坐稳的位置。
“我说你们也不怕院里人笑话,决定是厂里做的,你要有意见,就去厂里闹,不过我可警告你,事情一旦闹大,影响到轧钢厂的声誉,你们这一大家子,谁都别想好过!”290
“秦京茹你也是,有误会说清楚不就完了,吃别人的住别人的,一点委屈都受不了了?”
两人都不想把事情闹僵。
谁在厨房对贾张氏来说没什么区别,闹起来无非是想从秦京茹这要点好处。
一个院里生活了这么久,刘海中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张婆婆,你也是院里的老人了,年轻人难免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这事你占理儿,你想怎么解决?我替你作主!”
别人给了台阶,得理不饶人捞不着半点好处。
贾张氏脸色好了不少。
“我也不想把事闹大,实在是气不过,也不要多,每月只要三块钱的食宿费。”
“三块钱?你想钱想疯了吧?”
第一年学徒工每月工资也就十八块钱,她都嫌少,现在还得交三块钱出来,这是在割她的肉啊。
见秦京茹不乐意,贾张氏又有了发作的迹象。
“行了,三块就三块,我帮你出一半。”
不想事情继续闹下去,秦淮茹站出来一锤定音。
贾张氏压根没把她当一家人,这钱谁给都一样,只要如数落进自己兜里就行。
“秦姐”
何雨水皱着眉头,替秦淮茹不值。
一个女人该吃的苦她都吃了。
为了顾全大局,什么样的委屈都咽进了肚里。
何雨水只是在边上看着,都觉得心酸。
这么好的女人上哪找?
“以前倒是误会小秦了,能做到这一步,真难为他了。”
刚进厨房那会,院里的住户没少在背后数落秦淮茹的不是。
现在看,可能真是误会她了。
这家要没她撑着,早就散了。
秦淮茹眼眶通红,却强撑着对何雨水笑了笑。
不经意间表现出的柔弱和坚强,让易中海都看不懂了。
“唉,小秦的命真苦。”
叁大妈摇了摇头,阎埠贵听了,却没什么表示。
佛祖也有三分火。
又不是圣人,这口恶气她能咽的下去?
谁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想的。
秦京茹眼神有些闪躲。
人心到底是肉长的,秦寡妇这模样,谁看了都会动容。
现在院里人都站秦淮茹这边,贾张氏也不好继续闹下去。
“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天闹成这样,也是想给淮茹讨个说法,不过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吧,再闹下去,反倒是我不通情达理了。”
第八十六章:刘海中借花献佛?娄晓娥初遇冉秋叶!
秦淮茹愿意把委屈咽进肚里去,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场闹剧散得很快。
许大茂回来的时候,刚巧听见院里有人在说秦淮茹的好话。
正糊涂,刘海中刚巧挺着大肚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诶,刘主任。”
“许大茂?有事?”
院里也就他会这么叫自己了,刘海中很受用。
许大茂一脸谄媚地凑了上去。
“您看,拜托您那事”
“什么事?”
见刘海中揣着明白装糊涂,许大茂心里暗骂。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佝着身子试探道:“瞧您这话说的,还能是什么事,工作啊,李副厂长那边有消息吗?”
“嗐,我当什么事,说我已经说了,不过李副厂长那边也没个准信,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刘海中这话暗藏玄机。
这是做领导的学问。
话不能说得太直白,什么样的地位说话就该有什么样的高度。
再往上,一个眼神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刘海中知道自己离这种境界还差着档次。
这话说得已经够清楚了,许大茂是聪明人,应该能听懂。
“没个准信?”
别人肚子里装的都是墨水,刘海中装的是泔水。
送礼就送礼,鼻子里插大葱,装什么蒜呐。
许大茂心里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
“您就直说吧,李副厂长想要什么礼?我给您备去。”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刘海中故意板起张脸。
“许大茂,你犯的事不小,当初把你从厂里开除,也是厂部开会做的决定,轧钢厂的规章制度你也清楚,想重新进来,很难,李副厂长身上的压力不小。”
“我也知道,如果真这么容易,也不用麻烦李副厂长和刘主任您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放心,李副厂长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至于礼物”
刘海中看了许大茂一眼,见他没什么不满的情绪,这才继续道:“猪肉两斤,玉米面二十斤,三斤大白米虾,二十个鸡蛋,五尺布,五粮液一瓶,大前门两包”
李副厂长上次交代给他的礼物清单一直没机会兑现。
念叨了一个月,刘海中现在倒背如流。
刚好借着这个机会从许大茂身上把这块肉割下来。
“不是,这么多?”
许大茂掰着手指都算不过来。
为了帮他四下打点,家里的积蓄全搭进去了。
钱都不是关键,关键是票!
没票只能去鸽子市买,一斤肉票三块钱,而且有价无市。
光是凑齐这些票据就得四五十。
这已经不是在割他的肉了,这是想把他整个囫囵吞进肚里去啊。
许大茂笑不出来了。
苦兮兮地皱着张脸,为难道:“刘主任,我现在的情况您也了解,这些东西加在一块,少说也要一百多啊,能不能通融一下,先欠着,等回厂里发了工资,我肯定第一时间把礼物送过去。”
等他凑齐买礼物的钱,黄花菜都凉了。
刘海中一张老脸也沉了下来。
“许大茂,机会我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不是我想为难你,实在是李副厂长也难做,这些东西也不全进他的腰包,厂里那么多领导,你让他空着手四下打点?”
这话也在理。
许大茂没往别处想,只是这钱确实是个问题。
“行了,话已经够清楚了,你自己看着办,抓点紧,在过一阵子,可能就不是这个价了。”
说完人就回屋了。
许大茂本来还想找他借钱来着,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问题这一百多块,一时半会让他上哪弄这么多钱?
“实在不行,只能打废品收购站的主意了。”
北新桥废品收购站规模不小。
下面管着大小二十几个废品站。
每天进出的废品总价不低。
不过想打收购站的主意也不容易。
许大茂也才上了两天班,站里的工作细致到让他感觉比坐牢还累。
有些市民嫌分拣扰心,站里的工作人员却必须尽职敬业。
以废纸为例,细分为大报、小报、杂志、书本、黄板纸、杂揉纸。
再比如鸡毛与鸭毛,鸭毛取绒每斤7元,鸡毛仅4分,要严格分档,要剔出混迹其中的白细鸡毛。
女孩子的剪发辫,一丛乱发,接手者必须耐心理顺,丈量后按色泽等论价。
破铜烂铁绝对算是高档货。
北新桥废品收购站每天都要从轧钢厂进购大量没用的边角料。
因为某些政策上的问题,钢铁一直是困扰国民生产力的主要问题。
在此之前,轧钢厂的原材料必须通过火车从北方某些大型工业区里运过来。
路远成本就高。
关键这些工业区也有自己的生产任务,运来的原料有限,制约轧钢厂的产量。
近两年好了不少,不过钢铁依旧是全国最紧缺的物资。
废品收购站的存在便尤为重要。
四九城内的炼钢厂,每年有百分之二十的原料,出自城里的这些废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