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通晓语言的咒术知识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但那是对于如今的玛丽丝而言。
对于处于底层的超凡者来说，每一个新的咒术、仪式、遗物都是相当宝贵的。
怀：“好，我们刚刚来到巨型蜂巢这里，的确也很需要钱……说起来，你们也是刚刚搬来这里的吧，以前的你们是在哪里生活的？”
睽异：“嗯，我们住在一座叫辰海的城市，说来话长……”
于是两人聊了起来，绯血族的睽异年长一百多岁，情商不错，没有说罪民的身份这件事情，至少在言谈中并不歧视对方的出身。
事实上，巴别塔普通成员一律平等是救世主定下的规矩，违背者会遭受一定的惩罚。
玛丽丝清楚，那些规矩大部分都是艾米和欧若拉讨论出来的，只有这两个人热衷制定各种各样的规则，尤其是艾米。
救世主对于底层成员的关注，一直非常有限。
不愧是暴君呢，控制欲很强啊，艾米姐。
就在这时，玛丽丝皱起眉头。
“嗯，我好像忘记什么了。”
呃。
我想起来了！
那个老头有求自己去做一件事情，玛丽丝脸色一变，因为她已经拿了礼物，结果却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哎，咋整呢，不愧是我。
“玛丽丝，你还在这里么？”
就在这时，艾米的虚拟形象浮现在赛博世界，她凝视玛丽丝：“老麦克一直在约定的地方等你 呢，但我刚才查了一下，你一直在打游戏，然后就跑到这里来偷听闲话……玛丽丝，这未免有点不太好吧，总之他让我来叫你一下。”
“我错了，马上！你和他说我很快的，真的，换个衣服就去！”
玛丽丝哀嚎起来。
——
“小家伙你来的可真晚。”
老麦克脸色不善，凝视眼前穿白色卫衣的半精灵少女。
“咳咳，刚刚我被派出去了，有救世主的任务。”
玛丽丝灵机一动，冷笑道：“其实就在十分钟前，我还在一个低等的文明中用心灵力量屠杀了几十万人，摧毁了一个国家，现在却不得不倒出手来，疲惫地赶回来帮你处理烂摊子，呵呵，你应该多感谢我一点的。”
她还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当时有些人哭泣着拼命向我求饶，可惜他们不懂，我一直都很冷酷。”
“是这样么？”老麦克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为什么你用心灵力量杀人，那些被控制的人还会有求饶的选项呢？
“当然，你会相信的。”
玛丽丝嘴角微微上挑，因为读心的被动，已经知晓对方不相信自己的事实。
她心思一动，想要下达心理暗示。
但她沉默半晌又放弃了，享乐者先生和她说过，最好冋不要对同伴做这种事情。
老麦克面无表情，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管你之前到底在干什么，是在舔那个享乐者的照片，还是仅仅在疯狂地玩游戏，总之现在你要按照约定做事，帮我挖出这个杂碎的所有秘密！”
老人的声音，在这一刻终于充满愤怒：“我必须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会被盯上！”
“谁会去舔啊！你这人好恶心！”
玛丽丝皱起眉头，红着脸，凝视已经昏迷的那个合金狼。
本来已经昏迷的合金狼被迫悠悠醒来，双眼迷茫。
瞬间，她就读取了一切。
低级的超凡者在她面前，完全不存在秘密可言。
“这些内容，怎么会……”
玛丽丝皱起眉头，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享乐者先生也必须知道它们，或许，艾米姐也应该知道它。”
“怎么？”
老麦克看向玛丽丝，神色也凝重起来。
半精灵少女想了一下，还是说道：“是关于洛克摩根公司的事情。”
“还有，这件事情和‘深红大君’有关……”
老麦克的手指轻微颤抖了一下，随即变化出黑枪，将已经没用的合金狼爆头。
“砰！”
血花四溅，但被玛丽丝躲开。
他深吸一口气，难以置信。
居然是……
那位彩虹之一。
第四百八十七章 放弃和决意
老麦克疲惫地回到临时的“家”中。
这里是环城111层。
他所谓的“家”，其实是一间充满食物、药物、武器装备的安全屋。
没有联网，罕见的物理门锁。
在环城50层到150层的范围内，几乎每一层，老麦克都提前准备了一个足够躲藏几个月时间的安全屋。
布置这一切花了很多钱，但无疑建立它们是值得的，对于现代杀手来说，充足的事先准备能百分之几百的提高你在任务中存活的概率。
老人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颓废，神情恍惚。
这和刚才那个戏谑着拷问虐杀敌人的人仿佛不再是同一个存在。
“狗屎，全都是狗屎！”
不知道为什么，老麦克突然愤怒了起来，疯狂地将手头的东西全部砸出去，暴跳如雷。
他早就已经想好，绝对要将对自己孙女有威胁的家伙，全部干掉！
可是挖到这一步才发现，金雀这个黑道组织，仅仅只是一个道具而已。
真正的幕后黑手，原来是洛克摩根集团。
“不，倒不如说这不是什么意外，在这座城市里的大阴谋一半都和洛克摩根有关，而另一半都和洛克摩根的敌对者有关，不就是这样嘛？呵呵。”
老麦克自言自语，闭上眼睛。
不过，就算自己的敌人是洛克摩根，在自己的身后有强大的“巴别塔”，未必就无法做洛克摩根的对手。
毕竟他们连诺伊军事公司的全能者都能打败……
他握紧拳头。
“但是不一样，这回还牵扯到了彩虹，性质完全发生了变化。”
神。
无论如何，祂们和凡人都是不同的存在。
超凡者自诩不凡，认为自身和凡人不一样，世界上存在三个大的分水岭。
但在神明眼里，超凡者也只是凡人的一种而已，世界上其实只有两个不同的物种等级。凗
洛克摩根集团的历史不过几百年，在它存在之前，这里还有其他的势力存在，在那个势力存在之前，这片土地上又有别的霸权，主宰。
但是，无论城邦、势力、国家如何变更。
天空中高高在上的“彩虹”们从未因为凡人的争斗而变换。
唯一已知的陨落神明是“光芒之心”，那是因为祂从世外之神的手中拯救了世界，以及之前多次出手拯救世界，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神只会因为更强的神而陨落，绝不会因为凡人而陨落！
深红大君！
那是以“战争”概念而升神的灵！
据说，她从不愤怒，也从未有情感流露，但是每次一旦出现时，必然会有无穷无尽的血色冲开天际，铺天盖地的赤红将一切吞没。
诺亚历史上，只记载过深红大君的一次出手。
传说中，她涌动起血色的洪流吞没周遭万物，欲使整个世界都溺死在战争的狂热和疯癫中，如果不是黯光救主和光芒之心联合抑制她的狂暴，诺亚恐怕会被这位残忍暴虐的神明彻底血洗，再无生灵。
天启们的战斗会轻易摧毁一座城市，但只要给神明足够的时间，他们就能让一个世界都不存在任何生机。
老麦克面色无奈地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只能到这里了。
再后面的种种事情，就不是自己能插手和追究的。
“老了。”
他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一动，苦笑起来。
其实自己不是早就没了锐气嘛。
否则，又为什么一定要洗手不干？
虽然表现得无比暴躁，但内心深处的软弱却抑制不住，自己已经衰老又疲惫，还有对家人的各种牵挂。
作为一个杀手来说，早已经不再合格。
“终焉之枪，你在么？”
脑海里，突然“赛博暴君”响起的声音
老麦克微微一愣，他随即意识到，“赛博暴君”能控制自己的脑内植入体，自然随时都可以和自己进行沟通。
甚至，只要她想就能左右自己的一切……无关战斗力。
一直以来战斗中“相性”都是很重要的因素，而最克制的相性，无非就是“赛博暴君”和赛博改造人们了……
无论对手的力量多么强大，只要脑内的植入体能联网，就不过是她的囊中之物。
“我在，怎么了？”老麦克回答道。
“那些情报我也都知道了。”
赛博暴君的声音，继续在老麦克的脑海里出现，这种中性的电子音听不出悲喜，也感受不到丝毫的愤怒。
“我想，必须让洛克摩根付出代价。”
老麦克“自言自语”地回答道：“听起来你比我更生气，更愤怒，难道说，你认识那件事情里的受害者？”
或许，她就是受害者之一。
老人总是非常敏锐。
他又想起刚刚玛丽丝通过心灵力量给自己看过的内容。
原来最近十几年来，洛克摩根集团一直在大量进行药物实验，不仅仅对动物，甚至会直接对人体进行实验。
一部分实验体是欠债者和他们的亲属，另一部分实验体则是自愿报名的人。
事实上，这在夜色世界的三大城市里都是合法的。
他们做的不合法的事情是……洛克摩根集团为了尽快收集数据，暗中对普通居民大量集体投放特定药物，进行观察。
许多人变异了，有的人生出额外的四肢，有的人完全失去手脚，还有人变成白痴或者陷入难以抑制的疯狂中。
或者，干脆因为药物而死亡。
整个环城都已经变成了巨大的试验场。
“你是要对付洛克摩根么？他们可不好对付，毕竟这些人的幕后可是……”
老麦克还没说完，“赛博暴君”就打断了他的话语。
“不，我想要解决的不止是洛克摩根。”
“还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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