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皇附体
云长生一边回忆,坐姿也变成了盘坐。
就像学生时代,作业没做好时会梦见上课,梦见老师在课堂上收作业。
云长生刚上山时,梦见林夕的原因,也都是因为那几天没有好好修炼……
想了想最近的所作所为,云长生悟了。
这是修行又懈怠了,所以才梦见了师尊。
他立刻换上了严肃脸,正襟危坐。
“师尊,化神之后该如何修炼?”
这句话似乎激发了林夕的本能,身上的裙子变成了月白色道袍。
思考了一下云长生的问题后,准备开始讲道。
“化神这一境界已经超凡脱俗,从此仙凡两隔,每个化神修士在之后的修行中,都会对大道有最粗浅的领悟。”
“我好像确实领悟了一些什么。”
云长生眸中黑白二色闪现,周围景色也跟着变的没有了任何色彩。
“修的这么快吗?”林夕微微惊讶,再去挥几下雪云剑,真就要斩断七情六欲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化神之后是炼虚,你将你所领悟的东西继续凝炼,然后只需要记住四个字,炼假存真。”
“随着修为的加深,你最终会明白这四个字,突破化神,成为炼虚修士。”
“多谢师尊。”云长生点了点头,竟然就这样开始修炼了起来,有所领悟的样子……
林夕按照以往的习惯,准备回四季洞闭关。
出了门才发现不对。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干什么?
对了,我好像是来按倒云长生,让她助我修行的!
想到这,她转身,想要继续之前的事情。
云长生睁眼,疑惑问道:“师尊还有何事?”
哦,已经暴露身份了啊。
林夕恍然,月白袖袍浮动,随着“砰”的一声,云长生就这样直挺挺的趴在了床上。
“如果现在动手,是算他拒绝呢,还是半推半就,或者心甘情愿呢?”
她问着心里的那抹执念,想要霸王硬上弓。
结果手刚伸到一半,执念又开始加重了……
“你就向着他吧。”
林夕趁人之危未遂,只能语气冷淡的念叨了一句,然后又睡回了黑棺。
非得他心甘情愿,否则就要乖乖炼化两百年。
真是岂有此理。
实在不行,就摆明车马,用师尊的身份压云长生,让这逆徒助她修行。
她在黑棺中翻来覆去的想了想,又拿出了那本《太上忘情是真无情?》。
其中天云太上忘情后,天雪到底有没有得手,更是被她重点关注。
可最终找来找去也只有几段话。
根据某不愿透露身份的剑灵描述,某年某月的某一日。
天雪拿着锁链把天云绑进了阴暗的地窖,不久后,地下传来了天雪猖狂的笑声。
出来后,俩人衣衫完整,没有可疑的痕迹。
又是某年某月某日。
天云又被天雪绑进了地窖,地下又传来了天雪猖狂的笑声。
最后笑着笑着,她就哭了……
出来后,天云的嘴肿了,唇瓣上都是血迹。
具体发生了什么,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剑灵也不知道。
只记得那日之后,天雪再也没有把天云绑进地窖。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到底有没有得手?”
林夕低语了一句,用神念观察着云长生,见到他睡熟了之后,准备自己也小恬一会儿。
夜色依然寂静。
容晓羽跟着小萝莉剑灵练着剑法,小剑剑在琅琊阁乱飘,尽职尽责的完成了吸引琅琊天目光的任务。
到了他们的修为,睡与不睡已经无关紧要,一个练剑,一个乱逛,一整夜就过去了。
天蒙蒙亮时,云长生终于悠悠转醒。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外面天色,拉伸手臂,舒展了一下筋骨。
“云雪。”
咻的一声。
一柄飞剑破空而来,开心的绕着云长生转圈。
依然是女侠打扮的容晓羽跟在云雪剑后面,青衫随着纵跃猎猎作响。
她眸中英气更甚,带着锐利的剑意。
看来昨晚的收获不错,云雪剑虽然是帮林夕办事,但到底还是拿出了真本事。
“朗哥哥,你又累的睡着了?”她叫了一声。
“嗯,不仅睡着了,睡的时候又做了个噩梦。”
“噩梦?什么梦?”
“在梦里,我竟然还在修炼。”
“……那确实是噩梦。”
林夕:……
已经第二次把她当成噩梦了……
逆徒,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助我修炼。
她心里嘀咕着,不知又在谋划着什么。
第八十二章 救我
云长生没想到两句噩梦,会被某个有些无聊的师尊给记在小本本上。
他也不可能想到。
在他心里,棺中躺的是林多多,师尊还在四季山上。
而且师尊是一个令人尊敬,求道之心坚定无比的隐仙。
断不会做出偷天换日这种无聊的举动。
“阁主早。”
大早上的,一个胖胖的道人从天空中央宫殿中飞出,来到了山顶。
天上中央宫殿也跟着缓缓下落,最后变成了一座小宅院,立在山巅。
对比起高大飘渺的山,宅院显得很小。
“道友对琅琊阁景色可还满意?”
“巧夺天工。”
云长生赞赏了一句,雪云剑也从远处飞了过来,护在了他左右。
“道友满意就好,希望道友的娘子也会满意。”琅琊天脸上笑容依然很和善。
如果不是天道示警,可能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面色和善,背负着海量功德,拯救了许许多多生灵的人,会打此界界心的主意。
不过他与云长生挺聊的来,还有许多共同话题。
“我家娘子应该也会满意,这是当年她最想见的景之一。”
每次说起林多多,云长生脸上的冷漠就会化开,语气也会变得很温柔。
俩人继续闲聊。
期间云长生见到了琅琊天的爱妻,样貌只能说是清秀,穿着朴素,安静的躺在一张椅子上晒太阳。
她眉心有一点金色印记,眼睛闭着,面容安然,与熟睡之人毫无差别。
琅琊天捧着一本书,坐在边上讲着一些民间的小故事。
偶尔会说说最近的见闻,甚至还介绍了云长生,说是遇到了一个同样痴情的朋友。
他精通音律,抚琴奏萧,弹奏着他妻子从前最喜欢的音乐。
院里种满了绯红的花朵,与天上岛屿拼凑的花朵一模一样。
如若没有天灾人祸,他就寸步不离妻子。
有时也会移动宅院,带妻子感受不同的景色,低声诉说。
只是每当夜晚,琅琊天眼中都难掩疲惫。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又一天,看着背棺的云长生,琅琊天再次劝说:“要不还是葬了吧。”
“还不行的,至少也要试一试,如果试了没成功,那还要把没见过的景都画下来,与她葬到一起。”
走到那一步,那肯定是试过了所有的方法。
或许那时候,才会真正的放下吧。
“或许专心修炼,成了那长生久视的仙,到时会有更多,更好的办法。”
“如今这样,只是蹉跎岁月,被执念所困,到时仙成不了,人也救不了。”
琅琊天语气感慨,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
“阁主为何不飞升?”云长生问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琅琊天自嘲一笑,他目光依然望着天空,语气变得沧桑。
“弱小时被一个人斩碎了道心,只要他还在天上,只要我还畏惧他,那这飞升天劫,我注定过不了。”
俩人说着话,甩着鱼线垂钓。
旁边站了个叫做小采的侍女,时不时丢点饵打窝。
后面是宅院,里面睡着琅琊天的爱妻。
容晓羽拿着纸笔四处逛着琅琊城,把自认为美的风景给画下来。
雪云剑护着黑棺,正在和棺里的人拌嘴吵架。
一个问天雪到底有没有得手。
一个答他只是剑,不知道。
“道友还未回答,为何不等到飞升试试。”
琅琊天说完,见到云长生继续沉默,也就不再问了。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
云长生看向了黑棺,神情复杂。
仙界确实有很多机会,可他只有两百年,等两百年一过,林夕将执念炼化,那林多多可能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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