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那存在于记忆中模糊的面孔,渐渐变成他的样子。
还有他之前说过不知道多少次的..那句话。
“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钢琴家,和纱。”
一模一样...
怪不得..自己那天在音乐会上第一次听到他的演奏..
冬马和纱就忍不住心底的悸动,那疯狂袭来的熟悉感,令她不顾一切地去寻找。
每一次听他的演奏,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以为是出于对音乐的欣赏,其实是烙印在骨子里的记忆吗?
“那个小男孩..是你。”
冬马和纱喃喃道。
神崎裕望着她眼中的震撼,轻声道:“我还以为你第一次就认出我了呢。”
冬马和纱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消化。
她既有些不敢相信,也带着一抹狂喜。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狂喜。
但这喜悦的心情,一点点塞满她的心窝。
就像是之前有一盏灯,会照着她慢慢走。
有一天,灯没了。
她努力去寻找,却始终没有任何下落。
她确信,灯丢了,于是只好自己鼓起勇气往前走。
哪怕是漆黑一片。
再后来,灯又回来了。
回来得如此突然。
她无法接受,又迫切地想确认。
这种感觉,好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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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二章:永远记住你
有时候,有一些记忆就像是一个被封得紧紧的密码箱。
你记不起密码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大概就是一片的空白。
但当你想起密码的时候,箱子便会自觉地打开,里面藏着的东西瞬间就会涌出来。
而这个密码箱是智能的。
比迄今为止所有的智能电子产品都更智能。
它在被关紧的同时,就在无意识地分析你的记忆,收集你记忆中能被记住的,或者被忘记的所有信息。
它会自觉地形成一个信息网。
所以,当冬马和纱确认眼前的神崎裕就是记忆中那模糊的男孩时。
跟他相处的所有点滴,就与过去那深藏的记忆联动起来。
他故意吵醒自己,叮嘱自己吃早餐。
不是因为他多管闲事,而是因为他记得自己。
他会指责自己饮食不规律,因为他说身体是最重要的,在任何技术之上。
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冷淡与责备,毫不留情地揭露自己缺乏感情的弱点。
不是因为他本来如此,应当是他对自己的不满。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存在的弱点直到现在还是一样没有改变。
他每一次都会肯定地说自己将来能成为一个伟大的钢琴家。
并且鼓励自己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不要轻易就放弃。
这不是他习惯性的恭维说辞,也不是为了达成某些目的而进行的故意讨好。
而是他一直都这样觉得。
从小的时候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这般笃定。
他说他让自己加入这个音乐小组,并不是单纯地为了完成班级的演出任务。
更多是希望让自己在这个音乐小组中得到成长。
见他人之伤,感他人之痛。
这是他当时的话。
之前自己以为都是他虚假的谎言,只是他靠近自己的借口,是他利用自己的理由。
她为此诞生了强烈的警惕。
但也许,他是真的这样觉得的,也真的是抱着这样的初衷。
仔细地回忆着点滴的相处。
他好像很熟悉自己,也很了解自己。
从第一次相处开始,他就表现得很自在,完全没有半点面对陌生人的拘谨或者不适应。
冬马和纱以为这是他有着丰富的人际交往经历,但现在看来,也许答案不是这样。
他默默地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自己却毫无察觉。
一切的相遇,都只是久别重逢。
冬马和纱突然领悟到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每一个细微的点滴,都有他隐藏起来的关切。
这是他埋藏了许久的雷。
当点连成线,线连成面,每一个铺垫都准确地发挥出作用之时。
这将是一种绝杀。
当这颗雷爆炸的时候,产生出的威力会让冬马和纱毫无任何抵抗的能力。
神崎裕都不需要刻意去一个接着一个解释。
冬马和纱自己就能为他之前所有的行为寻一个合适的理由。
而这些理由,统统都指向一个点:他都是为了自己好。
是啊~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好呢?
无缘无故地靠近自己。
无缘无故地对自己说教。
对他有什么好处?
冬马和纱此前一直沉思的问题,在此刻有了答案。
无比清晰的答案。
与此同时,冬马和纱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他的那句话。
“我只是作为朋友给你一个建议而已。”
“也许你很讨厌那种以为你好为理由的建议。”
难以言喻的感动,逐渐沸腾,溢出,轰动。
冬马和纱一个很缺爱的女孩。
但同时也是一个极度怕失去,极度怕失望的女孩。
为此,她宁愿从不要希望。
花绽放的时候会很美,但花终究会凋零。
冬马和纱无法忍受凋零的枯萎。
如果一朵花注定要接受凋零的命运,她宁愿从一开始就不种这朵花。
正如她认为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一样。
可不代表她真的不想看到花开时的璀璨。
她只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在她母亲的影响下。
事实恰恰相反,她比谁都想看到花绽放的美丽,比谁都迫切地产生渴望。
一个表面上喊着什么都无所谓,她什么都不在乎。
实则却是一点就破的纸老虎。
神崎裕铺垫整整十年的种子,几乎是瞬间就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呆呆地看着他,好久好久,都没有彻底冷静,回过神来。
当感动的情绪弥漫的同时,随之而来的就是懊悔跟内疚。
他每一次的示好,她都会用最直接的方式拒绝。
他关心自己的健康,她会说关你屁事。
他希望自己能好好对待这次的小组活动,她只觉得是他在利用自己的把戏。
他有一次希望自己能帮帮他,自己却只是存着想看他出丑的恶作剧念头。
就在刚刚,自己似乎又戳了一下他的痛楚。
仅仅是因为自己有点好奇。
也许事实没有冬马和纱想象得那么浪漫美好。
实际上,事实也的确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但对于陷入极度感动的女孩来说,事实是怎么样,重要吗?
她只需要确认,他是真的为了自己好。
只需要这个,就足够了。
哪怕不是,她也会自己说服自己,自己将其脑补成是为了自己好。
连小木曾雪菜都擅长这种自我安慰,更何况是更缺爱,更孤独的冬马和纱呢。
当然最令冬马和纱感到羞愧和懊悔的是。
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已经认出了自己。
而自己直到现在才想起他。
倘若没有他的提示,自己也许就会把这段记忆一直藏着,直到自己死去。
他刚刚轻描淡写地说:“你好像真的忘记了呢。”
然后再安慰地说一句:“不过也太久了,你不记得也很正常。”
这种截然不同的对比,让冬马和纱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她觉得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应该也很难受吧。
他以为自己早就认出他了...其实一直都没有。
他一直都在示好,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朋友。
他是在对一个他以为是朋友的人不断示好。
但自己却一直都不知道,也没有把他当做是朋友。
他深藏而隐秘的好意,自己却处处警惕,处处拒绝。
他总是微笑,自己总是冷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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