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织
“怎么会？”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根本就逃不掉了。
然而在这个大家陷入绝望的时候，蒙娜丽莎却开口了：“不，我们还有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魔术师S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蒙娜丽莎，你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给大家争取活下去的机会。能够和你光明正大地进入特异点是一件意想不到的意外，我本以为自己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看来，这是一种十分美丽的巧合和命运，或许现在这一刻才是我来到这里的意义。很抱歉，我想我无法和你继续走下去了。”
蒙娜丽莎的脸显得十分忧郁，但是随后还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她对魔术师S露出了歉意的神情。
“等等，蒙娜丽莎，你到底要做什么？”
“当然是留下来这里给你们争取离开的机会。”
魔术师S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发冷，他已经明白蒙娜丽莎的想法。
“如果没有人去做，你也一定会这样做吧。”蒙娜丽莎看穿了魔术师S的想法，她很了解魔术师S，知道他在这个时候会作出什么选择，“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狮子王下达了必杀的命令，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但是我……”
蒙娜丽莎伸出手按着魔术师S的头，准确无误地吻住了他的嘴唇，将魔术师S接下来的话都堵回去。
“请不要再说了。魔术师S，不，罗曼，这才是我想做的。我现在一点恐惧的情绪也没有，或许我在灵子转移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期待着为你做什么，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甚至是去死。可以为你死去，这实在太好了。但是……我还是太遗憾了，我们还没有订婚，还在等待结婚的那天到来。一切都迟了，什么都迟了，我明知道你是不会主动的人，却还是傻乎乎地等待你来找我，现在看来我是多么愚蠢。实在太迟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还要很多事要一起做，而不是在这里分别。”
说着，热泪无法抑制地从蒙娜丽莎的双眸中留下。她的眼睛一眨不眨，晶莹的双眸盯着魔术师S的脸不放，仿佛要将这张隐藏在兜帽之下的脸记住，一直铭刻在灵魂深处，一直记录到英灵殿的那个蒙娜丽莎上。
“是的，我们太迟了……”魔术师S喃喃自语道，但是随后用力地摇头，“不，我们还有机会。”
“不要这样冒险，难道你忘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吗？看看他们，看看立香和玛修。”
魔术师S看过去，玛修正无比艰难地抵挡莫德雷德的攻击，全靠同伴的帮助才没有倒下，但是莫德雷德战斗至今完全没有衰弱的感觉。玛修因为多个Servant战斗以及连续不断的宝具导致魔力干涸，正痛苦地忍受魔术回路带来的痛楚。
蒙娜丽莎再次吻住他，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如火焰一般热情的热吻，仿佛将从前隐藏的热情全部释放出来，用力得让人感觉到又痛又累。
“如果有一天看到蒙娜丽莎被召唤，而那个蒙娜丽莎不认得你了，那就把她杀了，因为我不会承认她就是我。”
“请不要忘记我！”
“你还在等什么？！”
“大卫先生，请再次使用宝具吧！”
大卫似乎一直在倾听这边的声音，在蒙娜丽莎呼唤的瞬间，一块带着神力的投石再次射出，依然准确无误地命中莫德雷德。
“快点离开！！”
“撤退！”说出这个词语的瞬间，魔术师S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了一样，在这一刻，他有一种死去的感觉。
他可以保护大家离开，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的机会也只有一次，只能将这次机会留到最后。这个脆弱的身体，无法承受那份属于“魔术之王”的力量，在力量回归的瞬间就会撕裂他的身体，然而无法挽回地死去。
魔术师S飞快地抱起了无法站稳的立香，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战场。
没有人在这一刻犹豫，在说出撤退的时候，大家还以为魔术师S和蒙娜丽莎已经做出了安全撤离的方案，但是看到蒙娜丽莎反而驾驶着斯芬克斯冲出去的时候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脚步出现了片刻的犹豫，倒是发现已经无法再战的立香以及大家的身体早已伤痕累累，都只能忍受着痛苦撤退了。
“喂，你们别逃啊！”发现他们竟然打算逃跑，莫德雷德气急败坏地想要阻止他们，但是承受了大卫的两次宝具，身体越发沉重，就连蒙娜丽莎也可以用体术阻止她前进吧。
蒙娜丽莎驾驶着斯芬克斯撞过去，莫德雷德只能堪堪躲开，但是依然被这辆车擦到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毫发无伤。
“什么啊，只是看起来很厉害。”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可以硬扛下斯芬克斯，莫德雷德已经不打算再躲开了，她举起了手中的王者之剑，打算给蒙娜丽莎和斯芬克斯致命一击。
“斯芬克斯可不只有驾驶疾驰的功能哦，莫德雷德小姐！”
蒙娜丽莎瞄准了莫德雷德，驾驶着斯芬克斯撞过去。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所有的一切归于平静。
第792节 第三百零九章 逃脱
大卫并非坐在王座上的王，相反，他曾经带领士兵在战场上冲锋，曾经讨伐过巨人歌利亚。从一开始，他似乎就已经想到了怎么逃避肃正骑士的追捕，将难民们转移到崎岖的山道之中。所以当他们进入山道的时候就已经安全了，身穿重甲的肃正骑士在这里会变成一个靶子，身下的马匹根本派不上用场，他们甚至可以利用复杂的地理形势躲过圆桌骑士的眼睛。
大难过后，大家并没有任何逃出生天的喜悦，因为蒙娜丽莎永远离开了他们。这可能是迦勒底第一次出现牺牲的情况，而阿尔托莉雅的离开也不过是自己选择，但是蒙娜丽莎确实真真正正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种劫后余生只会让人更加难受。
立香一把抓住了魔术师S的斗篷，将隐藏他的兜帽掀开，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蒙娜丽莎她……死了。”
玛修轻声的喃喃自语，但是心中的悲伤却感染到了这里的所有人。
在整个迦勒底之中，和玛修关系最好的就只有三个人：立香，罗曼，还有蒙娜丽莎。
不说后来加入的立香和玛修的相性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融洽，罗曼和蒙娜丽莎则是如家人一般数年如一日地照顾玛修。
用一双手，一双眼睛，将她由无到有，使玛修来到这个世界的罗曼；在罗曼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教育玛修像一个“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蒙娜丽莎。他们对玛修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没有罗曼，玛修不可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蒙娜丽莎，玛修只是一个亚从者兵器。这两个人，在玛修的心目中就是父亲和母亲一样的地位。
但是在刚才，为了给她争取安全离开的机会，母亲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玛修很想哭，但是看到周围的人都是一副沉重的神情，却没有一个人哭出来，她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如果蒙娜丽莎这个时候在她的身边，到底是安慰她还是让她哭出来呢？没有人知道，因为蒙娜丽莎已经不在了。
玛修感到很难受，她相信其他人也一样难受。
“对、对了。”玛修用带着啜泣的声音说道，“罗曼医生知道这件事了吗？我们应该怎么向他解释？如果罗曼医生知道蒙娜丽莎死去了，他一定会很伤心吧。”
“解释？这件事还需要解释吗？”
战斗中止以后，立香的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对人类而言，没有人的身体比立香更强。她走到了坐在树底下的魔术师S面前，伸出手抓住了遮住魔术师S的脸的兜帽，将兜帽掀开。
而这一次，魔术师S再也没有拒绝立香。他觉得没有必要了，同时再也没有玩躲猫猫的心情。
隐藏在兜帽之下的，是一张大家都熟悉的脸。
“罗、罗曼医生？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单纯的玛修惊讶地看着这张脸，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叫声。
“这还用问吗？因为从来就没有什么‘魔术师S’。老爸就是魔术师S，魔术师S就是老爸，对吧。”
立香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对罗曼隐瞒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感到愤怒，本因为自己老爸在迦勒底躺赢，结果他一直在战斗的第一线。
在蒙娜丽莎告别的时候，无法加入战斗的立香已经看到了两人的热吻，本就已经感到古怪的立香彻底把魔术师S和罗曼两个人联系起来。如果这个时候还无法确定他的身份，立香就未免太愚钝了。
“对不起，立香，我隐瞒了你。”
罗曼十分平淡地回答立香。他的语气毫无欺负，表情十分平静，平静得让立香感到担忧和畏惧。
蒙娜丽莎的死，让罗曼已经心如死灰，这道创伤带来的痛楚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立香一时间慌了手脚：“老、老爸，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罗曼只是摇了摇头，但是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微微低着头。
消沉的样子并不让人感到意外。罗曼和蒙娜丽莎是迦勒底公认的一对情侣，他们的感情到底深厚到程度无人得知，但是出双入对的样子就算有一天宣布结婚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蒙娜丽莎在他的面前死去，可想而知会给罗曼带来多大的打击。
虽然意志消沉，但是罗曼并不是那种被打击过后就一蹶不振的人，相反，他无比清醒地明白自己这个时候需要做什么。
“我们继续赶路吧。圆桌骑士现在还在身后追赶，在没有找到山中老人之前，我们都还不算安全。”
“罗曼医生，你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但是我也知道在这里自怨自艾没有用，蒙娜丽莎死去以后也没办法复活。我们也不能拜拜浪费她的牺牲，她这样做希望的就是我们可以找到山中老人，顺利修复这个特异点。”
罗曼摇了摇头，他看了看周围已经逐渐恢复体力的难民们，然后站起来。
“走吧，这里不是适合停留的地方，我们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可以扎营的位置。”
罗曼对自己的情绪控制让人感到十分惊讶，这个时候就算是撕心裂肺也不会让人感到器官，反而是这份平淡让人忧虑。
只有在人群中的大卫感到习以为常。
迦勒底小队的气氛死气沉沉。接二连三受到圆桌骑士的打击，让他们对修复这个特异点感到渺茫。
一行人穿过山道以后来到一个平原，平原上都是坑坑洼洼的深坑，这种完美的圆形并非人工造成的，而且出现的时间不长。据说这是狮子王的制裁，每隔一段时间，狮子王就会从圣都里向外无差别地释放出光炮对远处进行打击，因而改变了这里的地势。
这个时代的中东根本不会游这样的环形山，可想而知狮子王的力量是何等强大。
这种程度的攻击已经可以和盖提亚曾经使用的光束相比了，就是从太空上截取下来的一部分光带，同样拥有改变地势的威力。
得到这个结果后，大家变得更加凝重了。
PS：我昨天居然忘记上传了？
第793节 第三百一十章 咒腕哈桑
罗曼整个人变得寡言了许多，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这种感觉在第二天进入山中老人的基地——东之村的时候才改善。进入东之村以后就代表大家的安全得到保障了，紧张的神经也终于得到松懈的机会。
东之村被一个叫“咒腕哈桑”的山中老人统领。历代的山中老人都没有真名，他们以各自的代号区分出来，这个时代的山中老人甚至不止一个。
“我是山中老人，咒腕哈桑。”
突然出现的的Servant让大家紧张起来，但是咒腕哈桑看上去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所以大家决定暂且观望。
“不要紧张，异乡的旅者，我并没有敌意。在不久前来到这里的人民已经告诉我，他们被手持盾牌和银臂的圣都骑士救下来了。他们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我也在这里等待了两天。以他们的能力，如果你们想要跟在他们的背后，区区人类也绝对无法发现你们的踪迹。”
原来是在数天前在路途中救下来的那些难民，他们被立香等人从崔斯坦手中救下来，虽然拒绝了给大家带路的要求，但是被救下来的细节还是告知了这里的山中老人。
一直和圣都对立的山中老人自然也知道圣都骑士的能力，理所当然就明白立香小队中有Servant存在，再加上好几天的时间里也没有发现他们到来，所以就明白他们没有敌意。
既然立香小队和崔斯坦对立，那么自然就不是那边的人，最后来到这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就算那群难民拒绝了立香的请求，其他难民未必会拒绝，所以咒腕哈桑就一直等待大家到来。
虽然看上去十分凶恶，脸上甚至戴着骷髅面具，但是咒腕并不是一个凶恶的人，相反是一个很有道义的老人，在发现贝德威尔和玛修并不属于圣都之后就引导大家进入东之村。
不过在大家松一口气的时候，咒腕哈桑找上了罗曼。
“你就是他们的首领吗？”
不知道为什么，咒腕哈桑对待罗曼的态度和其他人不一样，至少从语气上带着不耐烦。
罗曼已经习惯了自己受到区别对待，反正只要有点正义感的Servant好像都不太喜欢他。
大家松懈的时候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边，再加上罗曼在这两天已经消除自己的存在感，而咒腕哈桑拥有气息遮断的导致两人的会面没有引起大家的关注。
咒腕哈桑没有继续靠近，在罗曼面前停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似乎是在忌惮着什么。
“不，我不是首领，立香才是小队的队长。我的话，充其量就是一个辅佐官。咒腕先生，请问你找到有什么事吗？”
“辅佐官？那就真是麻烦，我不太擅长和小孩子谈判。”
咒腕哈桑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东之村的小孩子缠住的立香。他本以为罗曼才是迦勒底小队的领导者才会走过来交流，没想到真正的核心人物是立香。
不过咒腕哈桑并不认为立香是真正可以决定事务的人，因为她太年轻了，缺少资历的人一定要有真正可以明白事理的人辅助才能避免走弯路。拯救人理并不是过家家，一个错误的决定就可以让人类覆灭，所以真正的决策者依然是立香背后的那个人。
“我在一定的事务上可以做决定，帮助立香处理琐事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如果真的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那就更应该找我才对。”
“那就再好不过，那个孩子看起来不太擅长这方面的事务。”
那是当然，以立香那种毛毛躁躁的性格，想要让她坐下来慢悠悠地谈判，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比起用嘴皮说事，立香会选择用拳头去决定。
咒腕哈桑确实有事情要拜托迦勒底小队。东之村虽然是一个不小地村落，但是与圣都比起来实在是相形见绌。如果想要对抗圣都，仅靠东之村是不够的，必须要找到其他山中老人联合起来。
但是咒腕哈桑现在无法离开东之村，自然就无法找到其他山中老人商议联合的事宜，相信其他山中老人也是如此。故而，咒腕哈桑希望迦勒底小队可以充当东之村的说客，和其他的村落联合起来。
在第一次见面就被拜托如此重要的任务，咒腕哈桑显然是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贫瘠地步，即使村子里还有一个叫阿拉什的Archer。这样迫不及待的态度，咒腕哈桑显然是又非常急迫的计划，看来咒腕哈桑也是不甘现状的人。
在中东的土地上，这里的难民才是真正的本地人，无论是已经覆灭的十字军还是狮子王都是外来者。
十字军带来的是毁灭，狮子王占据了圣都，但是从来就没有想过归还耶路撒冷，更没有打算和本地人友好相处。无论是十字军还是狮子王都不是本地人可以抵抗的强敌，这片土地可谓是多灾多难。
“或许我不应该找到你，或者说我来得不是时候。”
咒腕哈桑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让罗曼愣住了。
罗曼不明白咒腕哈桑的意思，不过他可以看出咒腕哈桑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脸上停留。
“什么意思？”
“内心迷惘的人，没有资格成为领袖。你的身上带着迷惘，脸上已经出现了退缩的表情，已经彻底失去了前进的勇气。如果你是作出决定的人，那么困难来到你的面前时，你一定会选择退缩，一直到最后退无可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我没有心情和你这种人浪费时间，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想法，但是我现在宁愿去找那个小鬼，至少她看起来比你更加有精神。”
“我并不这样认为。”
一个慵懒轻松的声音在罗曼的身后响起来，大卫在靠近，他似乎已经在此之前一直在听两人的谈话。
“以貌取人并不可取，如果仅靠外表就去判断一个人的能力，这样做很容易吃亏的。据我所知，罗曼医生一直是这个样子，不管是悲观的心态还是懒散的态度都给人不可靠的感觉，不过我们谁也无法抹除罗曼医生在过去的五个特异点里给我们的帮助。”
第794节 第三百一十一章 神灵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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