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织
猩红色的眸子带着笑意看着他，但是让人看不到任何好意。
罗曼终于明白大卫为什么会说所长的脾气已经变得暴躁了，原来是受到了羽斯缇萨的影响。但是，羽斯缇萨不是应该消失了才对吗？
“你很惊讶我为什么会出现吗？”
“——”罗曼感觉到自己的双肩传来了刺痛，羽斯缇萨的指甲已经快要刺穿了他的制服。
本来就已经筋疲力尽的罗曼，这个时候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咸鱼，甚至不需要宰割就已经一动不动了。
罗曼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接触到了羽斯缇萨冰凉的肌肤，不知道怎么的，他已经弯下了自己的腰，让自己的脸和羽斯缇萨持平。
两人的脸在亲密的摩挲，略显冰冷的体温让罗曼的身体已经泛起了小疙瘩。
羽斯缇萨的出现应该让他感到高兴才对，但是他只觉得危险已经降临了，自己的身体就像被巨蟒缠住了一般。
冰冷的吐息轻轻地喷洒在罗曼的耳朵上：“如果是按照最普通的速度，我想要回来的话，至少也要等到十年后，新的恶在此回到圣杯，我的意志也会在沉睡中苏醒。这本来是我给你的惊喜，十年后见面的那一天，一定是令人喜悦的相逢吧，呵呵呵呵呵呵呵——”
这个笑容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罗曼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但是，‘妒忌’是很特别的感情，它是罪恶的源头。心生妒忌的人，可是什么都能够做出来的。‘我’满心欢喜地迎接从特异点里回来的你，但是却亲眼看到你留在那个女人的房间里，一直到今天才出现，你认为这段时间里，我会做什么呢？”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在我留宿蒙娜丽莎的工房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冬之圣女的愿望哦。亲眼看到你消失的她，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你就不会再回来了，哼，圣女的直觉并非毫无道理的。但是这个圣女过于笨拙，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连求助的人也找不到。所幸的是，她想到了我，比起还稚嫩的圣女，我反而更加成熟。所以啊，她向‘万能的圣杯’许愿了，用她自己作为祭品，召唤出本应该沉睡的我。她成功了，而我又回来了，怎么样，感到惊喜吗？”
如果换上另一个场合，罗曼或许就真的如羽斯缇萨所说的那样，会流露出重逢的喜悦。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拥有的只有惊吓，而绝对不会有任何惊喜可言。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作为一定会给周围带来一定影响，和蒙娜丽莎的关系是迟早要公开的，更早一点公布反而会省掉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给某些人带来的反应会这么大。
冬之圣女里姿莱希，她虽然是爱因兹贝伦家的最高杰作，然而实际上她却是一个单纯至极的人，在更早之前甚至不曾离开过冬之城堡，而当她离开冬之城堡以后，没过多久就死了。
她似乎已经将罗曼视为所有的，或许这里面也有羽斯缇萨的推波助澜，但是在这个人理烧却的世界，和冬之圣女有关系就只有三个人，其中，魔女羽斯缇萨是她的反转体，而奥尔加玛丽无法见面的人类，只有罗曼一个人，才有机会和冬之圣女接触。
罗曼的“消失”显然是刺激到冬之圣女了，里姿莱希大概已经慌得团团转了吧，或许她已经认为罗曼这一次“消失”后再也不会回来，但是她又找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羽斯缇萨已经陷入沉睡，她又无法和奥尔加玛丽交流，再加上很听话地遵守“不要被其他人发现”的约定，所以找不到可以其他办法了。几乎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里姿莱希选择了向圣杯许愿。
如果是其它的圣杯，或许她的愿望无法实现。如果是其它愿望，或许她的愿望无法实现。
但是她偏偏是向“圣杯（自己）”许愿，而愿望却是“让羽斯缇萨（自己）苏醒”，一切似乎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再次苏醒的羽斯缇萨接收到了里姿莱希留下来的信息，本来就属于“恶”的她整个人直接影响到了奥尔加玛丽，这就是奥尔加玛丽这几天心情不好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奥尔加玛丽的压制，说不得羽斯缇萨早就已经爆破蒙娜丽莎的工房了。
结果罗曼从工房里面出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撞到了羽斯缇萨的枪口上。
“羽斯缇萨，你能不能……”
“我现在很冷静，难道还有比我更加冷静的人了吗？”羽斯缇萨打断了罗曼狡辩一样的话，“如果不是我足够冷静，我已经把这个地方的人都吃掉了。我的Master啊，你竟然瞒着我和其他Servant起来了，就在我刚陷入沉睡的时候，这就是你的忠诚吗？”
“你是不是错误理解了Servant和Master之间的关系？”
“有必要理得那么清楚吗？”
——当然有必要，别说的我好像出轨了一样。
……好吧，罗曼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出轨被当场抓住的感觉，还有一种背叛妻子的愧疚感。
话说，明明是蒙娜丽莎先来的。
“不过你来得正好，如果你再来晚一天，我就要考虑主动去找你了，Master。”
羽斯缇萨毕竟不是自然醒来，而是被里姿莱希使用圣杯强行唤醒，失去了“恶”的支撑，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陷入沉睡。如果罗曼再不从蒙娜丽莎的工房离开，她一定会想办法打进去把罗曼带走。
“等等，你要干什么？”
罗曼发现本来抓住自己双肩的两只手，已经被羽斯缇萨按在了自己的背后，让他整个人和羽斯缇萨紧紧地贴在一起，冰凉的感觉透过两层单薄的布料传递到皮肤上。
“接下来就是我的回合了，Master。”
然后，罗曼毫无抵抗之力地被羽斯缇萨拉进了所长室里面的内设休息室了。
……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奇怪地发现蒙娜丽莎虽然出现了，但是罗曼依然没有出现，而同样消失的人还有奥尔加玛丽。
因为这两个人是目前迦勒底的最高领导层，大家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反正在这个时候，就算没有他们，需要完成的工作也不会受到任何阻碍，反正蒙娜丽莎也可以暂时充当领导职位。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关心他们，并且打算以实质行动去把这两个不负责任突然消失的家伙拉出来，立香对自家老爸还是很关心的，尤其是贞德看到蒙娜丽莎的以后，心情就一直都不怎么好。
不过在行动之前，大卫就已经阻止她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去打扰了。”
嗯，大卫先生仿佛看穿了一切。
第836节 第三百五十章 断章的剧情到底有多长时间
鬼鬼祟祟鬼鬼祟祟……
鬼鬼崇崇鬼鬼崇崇……
偷偷摸摸偷偷摸摸……
蹑手蹑脚蹑手蹑脚……
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但是奥尔加玛丽离开所长室的时候，就像小偷一样鬼鬼祟祟的。打开电子门的那个瞬间并不是离开大门，而是伸出发丝凌乱的头看了看门口左右，发现周围都看不到人以后才松了一口气，佝偻的腰才慢慢地挺直。
奥尔加玛丽轻轻地拍了拍不断起伏的胸脯，随后意外地发现自己衣领上的纽扣居然戴歪了，正打算重新戴好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是站在办公室门口，不雅的动作随时有可能被路过的工作人员看到。
可想而知，奥尔加玛丽此刻的情绪是多么慌乱，一直以来严格地自律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最低级的错误，真不知道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呢？哼，大概就只有小孩子不清楚了，大人不仅清清楚楚，而是还全都要。
奥尔加玛丽快步地回到办公室里，然后打开错乱的纽扣，用慌乱得有些颤抖的双手重新系上，但是尝试了数次似乎也难以重新系好，整个人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那个，需要我帮你吗？”
奥尔加玛丽条件反射一般转过头大声地吼道：“你闭嘴！！！！”
吼完才想起这是一件不应该被人知道的耻辱，奥尔加玛丽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而这一次她就真的哭出来了。
滚烫的泪珠无声地落到她的手背上。
如果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觉得奥尔加玛丽是一个被玩弄而不敢发出声音的高傲女上司吧，然而在这件事情上，两人都是受害者。
身后的罗曼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像一个渣男一样悄悄靠近，不过想到这几天奥尔加玛丽的态度，最后又停下来了。
奥尔加玛丽心中的委屈是无法向任何人哭诉的，先不说她身位迦勒底的所长，这件事本身就没办法厘清对错。
先是被羽斯缇萨控制身体玩弄罗曼，这个就算了……不对，这个不能这么就算了，这明明就是罪恶的开始，那个魔女就不应该出现，应该沉睡到世界末日才对。那个可恶的女人难就就没想过她是在控制谁的身体吗？居然没有任何停歇地沉醉在肉欲中整整两天，更糟糕的时候，后来的那段时间，羽斯缇萨逐渐进入再度沉睡的状态，而肉体的快感竟然传递到了渐渐苏醒的奥尔加玛丽那里。
如果那个时候奥尔加玛丽醒来的话，事情大概会到此为止吧。然而不幸并未就此结束，未经人事的奥尔加玛丽接受的快感过于强烈，竟然失去意识了，导致重新控制身体的人变成了冬之圣女里姿莱希。
如果说在此之前，罗曼是在羽斯缇萨的强势下被迫接受一切，那么在里姿莱希醒来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变成主动一方了。
毕竟冬之圣女那张圣洁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娇羞，再加上完美的肉体还残留着桃色的气息，罗曼多少也控制不住自己糟糕的身体。尤其是里姿莱希楚楚可怜地快要哭出来了，更是让罗曼不忍就此离开，结果当里姿莱希缠上罗曼的时候，情况就彻底失控了。
请原谅一个接近30刚刚才脱单的老男人吧。
结果到里姿莱希彻底昏睡过去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一天还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醒来的奥尔加玛丽简直是羞愧欲死。如果不是浑身乏力，奥尔加玛丽一定会拼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把罗曼干掉。
而问题是……别说那个时候了，就算是现在，奥尔加玛丽发软的双腿还合不拢，脆弱的身体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推倒。
自知理亏的罗曼没有在当时就逃跑，而是留在所长室照顾了行动不便奥尔加玛丽，几天过去以后，本来羞耻感和怒火都爆表的奥尔加玛丽总算平息了自己的情绪。但是她现在宁愿当时就跟罗曼同归于尽，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这个混蛋男人当完渣男又当暖男，这算什么意思？
“混蛋！都是混蛋！你和那两个女人都是混蛋！你们一家都是混蛋！！！”
奥尔加玛丽一边啜泣地咒骂道，一边系好衣服上的纽扣，一边低声地咒骂道。
罗曼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那个……抱歉。”
心中的愧疚变得更加强烈了。奥尔加玛丽在这件事情上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一开始的时候还记得这一点，但是从第一天以后，罗曼就完全想不到自己拥抱的肉体和奥尔加玛丽有什么关系了，也因为他自己的放纵才会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
一边使用恢复魔术一边啪，确实也过分了一些。
“这件事是我的错，如果你想要惩罚我的话……抱歉，至少也要等到人理修复以后才可以。”
现在就接受惩罚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在人理烧却被修复之前，罗曼还不能就这样退场。
“连道歉也毫无诚意了！你现在就给我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现在就给我滚，给我灵子转移滚！”
奥尔加玛丽转身抓起办公桌上的文具，朝着罗曼的脸扔过去，而罗曼这一次就真的只能往外面逃跑了。
嗯，看来奥尔加玛丽的精神不错，看来没有必要担心了。
站在走廊上的罗曼被浓浓的罪恶感笼罩，整个人陷入了自我厌恶之中。他本来就是一个自律的人，这一次竟然因为肉欲而失控，道德上也伤害了不止一个人，罗曼顿时就开始讨厌犯下罪恶的自己。
他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似乎只能够躲在自己的卧室里，静悄悄地等到下一个特异点解析出来，然后逃避所有的问题进入特异点，这样似乎就能够解决所有问题……了？相比起主动解决问题，他果然还是更加擅长逃避。
这件事情是不是应该去跟蒙娜丽莎坦白？等等，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还必须经过奥尔加玛丽同意才行，不过以奥尔加玛丽的性格，这根本就不可能。这么说，是打算瞒着蒙娜丽莎一直到以后吗？
一时间，罗曼心中的愧疚感变得更加强烈了。
“你傻乎乎地站在这里干什么？”
声音突然从罗曼的身后响起，将罗曼吓了一跳。比奥尔加玛丽好不了多少的身体差点就摔倒了，幸好他及时扶在墙壁上。
——竟然还没有恢复？看来我是真的需要锻炼身体了。
“看来你真的要锻炼身体了。”
“你闭嘴！”
罗曼几乎没有出现过这样失态地大声说话，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失控了。
不过站在身后的人并没有惊讶，也没有因为罗曼的失控有任何情绪变化，依然是那张笑嘻嘻的脸，好像是在看戏一般。
“你怎么会在这里？大卫，别跟我说你又是正好路过。”
“你说的没错哦，我正好巡逻到这里。这里毕竟是所长室，是迦勒底最高领导人的工作场所，也是我们重点保护的地点之一，我出现在这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请不要在意我，我只是一个正好路过的Servant。”
“这种鬼话谁信啊！”
信你才有鬼，你这个老家伙坏得很。
自从大卫自爆了自己和所罗门王的黑历史……罗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扶着墙的右手，默默地把手收回来了。
罗曼突然想到了一件令他浑身发冷的事：“对了，你说这边是重点的巡逻地点，那这几天……”
大卫好像不清楚罗曼到底在说什么一样，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道：“这几天怎么了吗？”
“这几天，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
虽然说所长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而且他们一直待在更里面的休息室里，但是谁知道Servant能不能发现里面的猫腻啊？
“这几天可都是我在负责巡逻的工作哦。如果你是说看见你偷偷摸摸地外带食物进入所长室的话，我已经看到了。”
罗曼的大脑在一瞬间就当机了。
大卫好像觉得玩弄罗曼很有趣一般，继续说道：“所以你们到底在商量着什么呢，竟然在里面呆了快一个星期了，竟然还没有提前给我们留言，立香差点就带着玛修和贞德闯进去了。”
“……这么说你们也不清楚吗？”不管是那一点，罗曼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幸好立香没有闯进去，也多亏了迦勒底的工程合格，不然在人理烧却完成之前，迦勒底大概就差不多爆发内战了。
“因为那个魔女的事情吗？”
“噗！”罗曼瞪大着眼睛盯着大卫，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了，但是双眼中“你怎么会知道”的意思已经完完全全透露出来了。
“因为在你留宿蒙娜丽莎的工房时，她已经出现了，而我在一天夜里巡逻，正好巧遇了打算去找你的她……羽斯缇萨，好像是这个名字吧？”
“……”
“她可是指名道姓地要找你，所以我干脆就劝她去找所长了，并表示在你出来的第一时间会让你去找她。”
也就是说，所谓的“刚好路过”其实根本就是谎言吧。没想到凶手是你，大卫！你这家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罗曼这个时候只想把眼前这个混蛋揍一顿。
“所以，所长的工作完成了吗？”
“没有。”罗曼无情地否决了迦勒底所长的状态，“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说好了。”
反正不管说什么，罗曼都决定say no。
“嗯，也只能够这样了。这边有些急事，倒也不能说有多重要，本来我还是可以继续等下去，不过今天以后再申请的话，可能会变得麻烦了。”
“不要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
“那我就直接说好了。其实我想回到故国看一看，所以打算向所长申请灵子转移。”
所谓的“故国”确实是指耶路撒冷。当初大卫攻陷了耶路撒冷，就把国家的首都定在了耶路撒冷，在耶路撒冷当了三十三年的国王。后来把王位传给了所罗门，自己也在耶路撒冷安度晚年。
大卫对耶路撒冷不可能没有感情，他的一生中有大部分时间都在耶路撒冷度过，如果有机会路过耶路撒冷，那么他一定会在那里逗留一段时间。
他本来有这个机会，第六特异点的中心——圣都，就是耶路撒冷，然而他们留在圣都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战斗，这让大卫感到十分遗憾。
但是他也并非没有机会，因为第六特异点还没有完全愈合，那就代表着特异点依然存在，以迦勒底的技术，依然可以让人灵子转移到第六特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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