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织
不过罗曼没想那么多。
“立香，好好休息吧，你的状态真的很差。放心，只是魔力透支而已，对你来说只要睡一觉就好了，快点回卧室吧。”
罗曼像是驱赶着立香一样，将她往卧室的方向推走，但是在走了两步以后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推不动了，立香像扎了根一样站在原地。
以罗曼的力量，想要推走不想动的立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立香？”
“老爸——不，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其实我不需要休息，现在的状态也很好。”
立香对着罗曼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先不说立香从来就没有露出这样看起来像是欲盖弥彰的笑容，而且她的动作也未免太僵硬了。
根本就糟糕得很。
“立香……”
“好了，老爸，我知道我现在是怎么回事，但是你真的不需要担心我。”在那一瞬间，立香的脸上涌现出了一丝怒火。
罗曼知道，这是因为立香太疲倦了，导致自己的情绪失控，她不希望罗曼去干涉她的决定。
一定是有什么事需要去做，所以才会让立香不得不硬扛着这个状态。
立香轻轻地深呼吸：“我真的没事啊，老爸。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很久没有试过这样筋疲力尽了。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反正我现在觉得自己很累，但是上一次感觉到累的时候已经太久了，我只是想要体会这种状态。”
罗曼有些哭笑不得：“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理由啊？”
但是立香已经不打算改变主意了，罗曼这个时候也无法劝说她：“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说出来，不要在这个时候勉强自己了。”
“老爸你很啰嗦耶，这样下去一定会变成老头子的，说不定连蒙娜丽莎也会嫌弃你。”
“什、什么？我还很年轻啊，怎么可能会变成老头子！”
罗曼发现立香并没有勉强自己，她只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冷静而已。在这个困意十足的时候，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但是什么也没做。她究竟有什么打算，罗曼实在无法了解。
罗曼本来打算安安静静地留在这里，让勉强自己的立香好好休息，却没想到立香在这个时候竟然主动说起话头：“老爸，黑贞德和黑Saber呢？”
“她们两个？在早上的时候已经去魔兽战线了，不过这个时候……也是时候回来了吧，毕竟已经到了午餐时间。不过真奇怪，今天好像比昨天要更晚一些，发生了什么状况吗？”
这两天，黑贞德和黑Saber都会按时在午餐时间之前回到这里。虽然现在大家也在等待午餐，但那是因为立香回到乌鲁克，所以午餐时间已经延迟了，黑贞德和黑Saber应该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才对。
“艾莉卡，她们又离开了吗？”
“不，她们还没有回来。”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艾莉卡说道，“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见不到她们的踪影，听说魔兽之潮好像又要聚起来了，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魔兽之潮……”
“我回来了！”
别墅的门外传来了声音，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在靠近，黑贞德和黑Saber很快就出现了。
罗曼很意外地看到她们身上带有战斗之后的痕迹。两人的灵基已经削弱了，不再像从前那般强大，当然就无法易如反掌地杀死魔兽。前两天也能看到她们身上的血迹，但是并不像今天这样，身上还残留着魔兽的战果。
“怎么回事？你们手上了吗？”
“你的眼睛瞎了吗？哪里看到我受伤了？这个时候应该好好地关心爆炸女才对。”
“你说什么？我哪里受伤了？看清楚了，我是毫发无损地回来，被魔兽攻击到的地方只有铠甲，而且你也是这样！”
结果黑贞德和黑Saber一下子就吵起来了，不过她们一样的充满活力，看来并没有受到伤害。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了，我想起来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罗曼突然也想起了一件事，“记得绝对魔兽战线的战报记录上曾经说过，魔兽之潮没过七天就会进行一次大型的进攻。上一次进攻的时候就是你们过来的时间，现在也差不多要开始了吧。最近几天的魔兽大概会越来越多，你们前往魔兽战线战斗的时候要小心了。”
“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不早一点告诉我！”黑贞德恼火地揪住罗曼的衣领，“我刚才差一点就被那只恶心的狮子吃掉了，就像布丁一样一口吞下去。如果不是我在第一时间使用宝具将它烧成碳，我现在已经掉进那只狮子的肚子里面去了。”
“我就说了，爆炸女是连一只狮子也搞不定的低能儿。”黑Saber发出了嗤嗤的嘲笑声。
“这根本就是你的错。右边明明就是你的狩猎场，你竟然把它放过来了！”
“那是因为魔兽的数量增加了。你不也是放了一头多头蛇过来吗？”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被区区魔兽所伤。就算魔兽的数量再多，想要撤退的话也是轻而易举，除非她们已经笨到了被魔兽们包围起来。
结果她们是互相给对方下绊子，才会让两人被魔兽碰到。
“你们就不能好好合作吗？以你们的能力，如果能组成团队作战，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什么？你竟然打算让我和这个平胸僵尸女合作？”
“你脑子秀逗了吧梅林，那那只眼睛看得出爆炸女的智力跟得上我了？”
说出这两句话的两人，用充满杀气的目光盯着对方，空气中溅射出魔力碰撞的电火花。
喂，你们两个不要动不动就人身攻击好吧。
罗曼顿时感觉到十分头疼。虽然这两个人现在暂时进入己方阵型，但是完全是自作主张，从来没有想过要配合什么人。尤其是她们的实力还被削弱成这个样子，竟然还不知道合作的重要性……也不对，她们当然知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但是她们两个正好看对方不顺眼而已。
不只是这两个人，罗曼相信她们看这边的所有人都不顺眼。
最后的最后——我不是梅林，人渣梅莉在那里。
耳边传来了轻轻地笑声，转过头看过去，发现发笑的人是艾莉卡，就好像是在嘲笑着徒劳无功的罗曼，嘲笑着他在做异想天开的尝试。
艾莉卡的笑声在这个房间里尤为刺耳，自然也被黑贞德和黑Saber听到了。
“你在笑什么，你这个混蛋女人？！”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罗马的女人。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你也没有了控制魔神柱的力量——看来还是要教训一下你，让你知道你一直不过是借魔术之王的力量狐假虎威而已。”
脾气再好的人，听到这些话不可能做到充耳不闻，尤其是艾莉卡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
“你们说得对，现在也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说实话，我早就已经看你们不顺眼了，就借这个机会分个胜负吧。”
“胜负？我们之间只有生死，没有胜负。”
“说得对。爆炸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出算是人话的话。”
“开饭啦！开饭啦！都别吵了！到底还要不要吃饭啊！”
已经碰撞出火花的三个人，在这个时候竟然选择了偃旗息鼓，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第890节 第四百零二章 身体很诚实的两个女人
平平无奇平平无奇，立香实在是看不懂今天的晚餐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可以让这三个人、不，是黑贞德和黑Saber两人的针锋相对荡然无存。
立香可以看得出，黑贞德和黑Saber是为了午餐，而艾莉卡则不然，她之所以会停止挑衅这两个女人，是因为罗曼劝说的时候，双眼正盯着她看。
这可是特别对待，难道罗曼觉得艾莉卡很难搞吗？
不过艾莉卡倒是意外地听罗曼的话呢。
专门服侍这里的侍从将食物端到餐桌上。因为人数增多，所以分量上加大了不少，尤其是黑贞德和黑Saber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体重问题，进食的速度和分量都夸张得过分。
食物质量明显下降。大块的烤肉和肉排，用黏糊糊的酱汁浸泡，味道闻起来令人垂涎三尺，但是显然没有精致度可言。
黑贞德和黑Saber干脆地用手把肉块抓起来，然后塞到自己的嘴里。
罗曼的眉毛直跳，忍不住说道：“进食之前要洗手，这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
“咀嚼咀嚼咀嚼——”
“咀嚼咀嚼咀嚼——”
餐桌上一直响起食物咀嚼的声音，两人根本就不管罗曼到底在说什么，就连吃饭的都是都会瞪着对方眼睛。
这种午餐对消化好的年轻人来说是食欲大振，但是对中年大叔来说就有力未逮了，罗曼只能吃下板块肉排就不得不停下来了。
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
“老爸这两天和吉尔伽美什在商量什么吗？”
“咦？你竟然主动跟我谈起这些繁琐事务？”
罗曼被立香瞪了一眼，不过凶狠的眼神马上就消失了，精力透支让她生气都感觉到费力了。
“最近打算阻止战力营救尼普尔市。据说尼普尔现在还有不少人被围困在里面，魔兽之潮在几天前进攻后，未来的七天里会平静下来，所以我们是时候迎接尼普尔市，将那里的人护送到乌鲁克。”
魔兽虽然是由魔兽女神由几近无限的魔力制造出来的，但是到了成长体以后，这些魔兽就是完完整整的生物了。大量的运动会感觉疲惫，肚子会感到饥饿，袭击以后也需要休息，所以在发动大规模以后，接下来的七天里会平静许多。
这是在半年时间里，无数次袭击之后得到的结论。
“你们打算怎么做呢？总不能组织大部队前往尼普尔市吧？”
“当然不是。如果大规模调动战斗力，很容易就引起魔兽女神的注意，到时候被魔兽之潮袭击就糟了，我现在的做法是趁着夜色将尼普尔市民带去并收容在北壁。这个效率很慢，但是很安全，只不过需要花费的时间很多，也容易发生意外——”
说到这里，罗曼的眼神开始有些飘忽：“不过这两天又有了改变主意的想法。”
“什么想法？”
“就是啊，我们不是增加了新的战力吗？”
“你是说——”
餐桌上的咀嚼声突然就停下来了，黑贞德和黑Saber一下子就明白了罗曼的意思。罗曼和吉尔伽美什似乎是打算将主意打到她们身上，但是不得不说，她们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及时了。强大的Servant（弱化版），不会感觉到疲惫，可以随时准备好战斗，如果能够成功劝说她们护送尼普尔市民，时间可能会一下子就缩短不少。
罗曼不由转头看向——咦？为什么突然就上红茶了？梅莉你叛变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餐桌上的食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搬到一边去了，原来的位置上出现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小点心。两个精致的茶杯放在黑贞德和黑Saber面前，梅莉端着茶壶将茶杯斟满，然后乖巧安静地站在一边，等待着两个大小姐的表演。
餐桌一下子就变成了高雅的谈判桌了吗？还是说变成了茶话会？
“那个，你们……”
“我拒绝，罗马尼。这些人的死活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会花费那么多精力去把那些人送过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
“僵尸女说得对。猎杀魔兽只不过是我们的兴趣，但是我们没有任何义务去保护这些可悲的人。反正是在特异点，死了就死了，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哪个时代，人类的死活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
“其实我只是想问，你们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出来的？还有红茶，闻起来好像是高级货耶，连西杜丽给我的蜂蜜茶也达不到这个级别。”
“这是不列颠皇室特供的茶叶，罗曼不来一点吗？既然是谈判，那当然是在茶会更有情调。对了，如果罗曼想要的话，我会给你的茶里增加以下特别的调料，喝下去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还是算了……”
看着梅莉的笑容逐渐缺德起来，罗曼对她的好意算是无福消受了。
现在还是想办法劝说这两个人才对。黑贞德、黑Saber的战斗力只是放在魔兽战线就太浪费了，但是这两个人似乎也不太愿意配合。
“黑贞德，黑Saber，我们现在就生活在乌鲁克。不管是居住还是食用的都是乌鲁克人民辛苦劳作得到了。作为交换，我们也应该向乌鲁克的人给予报酬才对，这是一次交易，不是让你们无私奉献——”
“我同意了。就算没有报酬，我也会答应你。”
“？？？”“！！！”
众人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黑贞德，谁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在第一时间抢先答应罗曼的请求了。
“爆炸女，你疯了吧！”黑Saber瞪大着眼睛：“你脑子是烧坏了吧？还是说刚才已经被敲到脑子了，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语无伦次？”
“不不不、不是……”黑贞德伸出双手僵硬地在身前摆动，“我其实是……我同意了！不管罗曼有什么要求，我都同意了！罗曼，请尽情吩咐我吧！”
“太好了，黑贞德，是我一直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通情达理的人。”
激动万分地罗曼握住了黑贞德的手。说实话，他一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对这两个人开口，毕竟他知道黑贞德和黑Saber都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没想到才把话题提出来，黑贞德果断就答应了。
“不是啊！不是我啊！快点放手啊，你这个混蛋！”
黑贞德的脸几乎是扭曲的，她似乎嫌弃罗曼的触碰，但是一双手却死死地拽住了罗曼的手掌。
这是传说中“嘴上说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的典范例子？
就算是精神分裂也不应该这样玩。
“不对，这是身体和意识分离——嗯，你是贞德对吧？刚才答应我的人，还有控制身体的人，其实是贞德。”
罗曼只是思考了片刻，马上就明白黑贞德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太好了贞德，你终于醒来了吗？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听到罗曼的分析，立香也高兴起来。贞德死去也让她感到很伤心，在听说贞德和黑贞德结为一体以后，她无比希望可以和贞德见一面。
“我……呜呜哇！给我闭嘴啊，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黑贞德捂着自己的头，但是很快就变得呆滞起来。身体一动不动，两只眼睛也没有了焦距，灵魂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片刻之后，黑贞德也恢复过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但是只有这一次，我觉得不允许你用我的身体乱来，更不允许你在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使用我的身体。啊啊啊！为什么我非要同意这种事！我自杀算了！”
在“和贞德共同使用一个身体”和“自杀”黑贞德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不过这个时候贞德已经得到了黑贞德的身体。
罗曼和立香很轻松就能辨别得出贞德和黑贞德的区别，即使没有使用力量也可以一眼认出来。和那个性格暴躁，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的黑贞德不同，贞德是成熟沉稳的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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