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织
他本应该死去才对，就死在密林之中，或许会化为一份烂泥融入大地，又或者被拉赫穆抓起来羞辱。但是这都是死去以后的事，金固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
但是他活下来了，金固因为某个原因存活，就连被夺走的魔力炉心也重新回到身体。金固可疑感觉到这个新的魔力炉心并不比原来的圣杯差，但是也知道它们是不同的个体。
“乌鲁克的大杯……”
金固呢喃着自己的魔力炉心的真名。他知道这个炉心属于谁，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圣杯会在这个身上。或许吉尔伽美什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拉赫穆让人类互相厮杀以此取乐，看着金固被拉赫穆背叛，但是金固实在想不明白，吉尔伽美什为什么会将乌鲁克的圣杯交给他，让他从濒死的时候活下去。
他们难道不是敌人吗？
金固想不明白，遭到背叛而心死的他更不打算去想，但是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乌鲁克。
金固对乌鲁克没有任何感情，虽然一直想要将乌鲁克和吉尔伽美什毁灭，但是那不过是为了迎接母亲提亚马特所需要完成的任务而已。如今提亚马特已经降临，金固也不再存有这个执念才对，但是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连金固都感到一头雾水。
这一天他一直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任何目的地，也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一直到今天，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乌鲁克了。
真是可笑。曾经想方设法想要进入乌鲁克，将乌鲁克和吉尔伽美什毁灭，一直到最后也没有成功。但是当这个想法消失以后，自己竟然轻易做到了，更重要的是他连自己怎么做到也不知道。
“呵，真是可笑。”是啊，真可笑，本来是竭尽全力想要做的事情却怎么也做不到。但是当他放弃的时候，却不知不觉间已经完成了。
就算现在让他进入乌鲁克，他又能怎么样呢？
身体的机能恢复原处，神造兵器的力量丝毫无损，但是金固却知道，根本不需要那些神灵，只要吉尔伽美什一个人就可以将他打到了。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呜——？”金固感觉到大脑传来刺痛，一些奇怪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他见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面是自己的模样。
他见到了吉尔伽美什，然后和吉尔伽美什战斗了七天七夜。
他见到了自己和吉尔伽美什并肩作战，一起打败了森林中的巨兽。
他见到了自己和吉尔伽美什讨伐天之公牛，最后将天之公牛扔到了河中。
他最后见到了自己的死亡……
这是……恩奇都？
“原来是这样，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恩奇都吗？呵，不过我可不是恩奇都，我是金固，这些记忆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真是枉费心机。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还残留着这些东西，是因为我的意识已经溃散，导致身体的记忆开始指挥机能了？”
这些记忆十分脆弱，只要轻轻用力就可以将它挤到一边。金固抬起头看着前方，那里是王宫的方向。这条小路并不曲折，而已看得出可以直达王宫。也就是说，这是一条让王宫的人出入的密道，金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想而知。
“啊，是你！”
金固正想离开这里，但是却被人发现了。
他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个蒙着脸的女性，不过还是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到惊讶。从装束上看，应该是伊什塔尔的祭司，而且还认得出恩奇都，或者说是金固。
如果说是在三天前，金固遇到了伊什塔尔的祭司或者是其他人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杀死。但是现在金固已经没有了这个心思，心中没有任何杀意，只是想着离开这里。
“恩奇都，不，你是金固！”祭司小跑着来到金固身边，“你竟然会知道这个入口，这里应该只有我和王知道才对，你在是读取了恩奇都的记忆吗？”
金固不耐烦地说道：“走开，伊什塔尔的祭司，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走远点，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真过分，王现在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难道就不愿意听王的臣子说两句话吗？”
金固文言停下了脚步，他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有话就赶紧说出来。”
祭司轻轻地张大嘴嘴巴，十分惊讶地看着金固：“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呢……不，我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你愿意，那我就说一些话好了。大家现在都在拟定作战计划，就我一个人没有事情要处理，正好今天是清扫这密道的时候，所以就过来这里了。这里以前是……不，是旧的乌鲁克，以前这里也有一条密道，是王和恩奇都用来溜出去的密道，我每一次发现他们离开以后，都会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刚才看到你的时候实在惊讶得不行，我还以为自己看到恩奇都回来了。”
其实乌鲁克被毁灭了一次，还是被吉尔伽美什毁灭的。
在挚友恩奇都死去以后，吉尔伽美什明白自己终有一天会死去，所以独身一人去寻找不死的仙草，但是仙草在归途中被蛇吃掉了。当他一无所获回到乌鲁克的时候，却发现乌鲁克因为他离开而荒废，这里的人早已经离开前往其他城市居住，只有一个祭司还留在这里，她的名字就叫做西杜丽。
——“看着大家一个个离开，如果不对王抱怨的话实在不舒服。”
抱着这样的想法，西杜丽留下来，并大声斥责出现在眼前的吉尔伽美什。按照西杜丽的预想，吉尔伽美什一定会大为光火，甚至会因此杀死西杜丽才对。但是这种悲剧没有发生，吉尔伽美什反而笑了起来，并原谅了西杜丽的无理，最后决定重建乌鲁克。
“因为王想要让乌鲁克变成恩奇都还在的样子，想要让乌鲁克和那个时候一样繁荣，所以即使他再没有使用这一条密道，这条密道还是留下来了。”
祭司——西杜丽看着金固，发现他没有不耐烦地样子，反而很认真去听。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西杜丽觉得金固已经把她的话记住了。
“关于你的事，我已经从王那里听说了。你一定会感到很疑惑才对，王竟然会将圣杯送给你。”
“没错，或许母亲降临以后，吉尔伽美什已经吓傻了。”
西杜丽得到了金固的回应，她感到十分满意：“并不是这样，王之所以会这样做，仅仅是因为你在使用恩奇都的身体。他明知道你们拥有同一个身体但是拥有不同的灵魂，但是对他来说，只要这个身体和恩奇都一模一样，这样就已经够了。王本来就是一个任性的人，使用恩奇都的身体的敌人，会被他特意袒护，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或许其他人想不明白，但是我却非常理解。”
其他人无法理解吉尔伽美什的所作所为，但是一直在侍奉吉尔伽美什的西杜丽却很清楚吉尔伽美什对恩奇都的感情。就算明知道金固是敌人，但是恩奇都始终是吉尔伽美什的唯一挚友，只要看到这个身影就会想起那位死在自己怀中的挚友吧。
试问一下，吉尔伽美什在看到使用恩奇都的身体的金固倒在自己身前将要死去的一幕时，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所以吉尔伽美什才会将圣杯交给金固当做魔力炉心使用，这一份感情是其他人无法明白的。
“哼，真是无聊的想法。”
“是啊，侍奉一个任性的王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西杜丽露出了一个苦恼的表情，“我们总是需要为他的任性善后。幸好在寻找仙草以后，这个性格已经收敛了，不然的话真不知道有几个人可以忍受他的胡作非为。”
“对了，你想要留在乌鲁克吗？不过乌鲁克现在很危险，提亚马特神往这边过来。如果你想要留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放心好了，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就算是王也不会知道。不过很可惜，如果我们能更早以前见面就好了，至少我可以带着你去看乌鲁克的夜市，迦勒底的人似乎很享受热闹的夜市，但是现在大家都已经往北壁逃离了，乌鲁克变得荒凉了很多，就好像当初往离开乌鲁克寻找仙草一样。”
西杜丽十分遗憾地说道，似乎完全忘记了在更早以前，他们还是敌人。如果西杜丽真的遇到金固，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西杜丽被金固杀死，或者是被他抓起来扔到魔兽群中。
“不必了，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是吗？那就太遗憾了。再见，金固。今天我就偷懒一次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条密道就借给你使用。”
——不用了。
金固打算拒绝西杜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犹豫了片刻。当他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西杜丽已经快步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将这条密道“借”给金固，还是害怕金固突然凶性大发将她碎尸万段。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条密道现在是属于金固的。不过就算将这条密道交给金固，他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利用这条密道偷偷潜入王宫刺杀吉尔伽美什吗？
金固只是在原地逗留了片刻，然后就离开了，这里没有让他停留的价值，乌鲁克也没有。想要来乌鲁克的是恩奇都，和金固并没有任何关系。
或许是因为知道乌鲁克即将毁灭，所以恩奇都残留的记忆才会趋势他来到这里吧。在看到乌鲁克最后一面的时候，恩奇都的执念也消失。
“这个时代，不管是谁发生什么也跟我没有关系了。”
金固现在只想寻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等待世界末日到来。他并不认为乌鲁克和迦勒底现在的努力有什么意义，母神提亚马特的强大是无法战胜的，在提亚马特降临到大地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Aaaaaaaaa——”
“这是……”
提亚马特的歌声突然传来，让金固惊讶地看向波斯湾的方向。
因为这两天精神恍惚，金固并没有注意提亚马特的声音，他在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提亚马特的“歌声”中传达的感情。
“为什么会这样？母亲，你已经回到大地了，为什么感到悲伤？”
“Aaaaaaaa——”
饱含哀伤的“歌声”再一次传来，让金固明白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
“难道说，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弄错了吗？怎么会这样，母亲，你难道没有期待回到大地上吗？”
第931节 第四百三十九章 绝对魔兽战线美索不达米亚（一）
在第二天早上，大家被提亚马特的歌声唤醒了。
大家聚集在一起，已经可以将提亚马特身上任何一根毛发都看得清清楚楚了，近在咫尺的提亚马特比任何东西都具有压迫力。
不管是乌鲁克的城墙还是绝对魔兽战线，在提亚马特面前就如泡沫一样脆弱，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时间不预料中的要更早一些，而且那些黑泥也随着提亚马特延伸。你们看，提亚马特的脚下一直有黑泥，我们推测出其中一个结果，提亚马特的双足还无法正常运动，再加上她的体积实在太大了，根本就无法使用双足行走，连站稳都做不到。所以提亚马特的行动方式大概是滑行为主，又或者是以魔术的形式漂浮，但绝不可能是行走。”
“我对提亚马特的行动方式并不感兴趣，或者说这部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罗马尼，你还是告诉我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吧。”吉尔伽美什伸手指着前方的提亚马特，“这个块头和你们提供的数据完全不适合一回事，不是说了有200公尺吗？根本就两倍不止，这个情报错误差距也太大了！”
面对吉尔伽美什的问话，罗曼的眼神也是飘忽了：“很抱歉，这份情报是我们的疏忽。我们没想到提亚马特的身体会不断增大，已经可以得到的结果是，体积增大的原因来自地面上的黑泥。”
“算了，我大概也明白了。这个增大的速度太慢了，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再加上这两天太忙了，根本就没有那个闲时间去注意个头问题。”
“从昨天下午开始，迦勒底的监视就已经失效了，所以那边无法传递提亚马特的变化消息。”
这个失误实在是太糟糕了。或许是提亚马特知道迦勒底一直在监视，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迦勒底的监视已经失效了，导致提亚马特的体积在不断变大的情况下，大家竟然一无所知。
超过400公尺的巨体，提亚马特已经彻底变成了“顶天立地”的巨人，即使双方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大家已经可以感觉到风已经停止了。提亚马特的存在隔绝了这边和那边的世界，在她的身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泥之海，她的存在就是对这个世界的侵蚀。
“这样根本就用不着等她来到乌鲁克，靠近的时候就已经足够让乌鲁克毁灭了。不管了，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更变作战计划，迦勒底那边，能够预计提亚马特还有多久可以到乌鲁克吗？”
“从这个距离到乌鲁克的边缘，大概只需要三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三个小时？算了，需要布置的已经布置完毕了，艾蕾什基伽尔，你那边这样了？冥界的入口打开了吗？”
“这怎么可能？就算是200公尺就已经觉得很勉强，现在还增大到400公尺。”
“这不就是根本排不上用场吗？”坏消息接踵而来，吉尔伽美什忍不住开始发脾气了。
“在这里不需要担心，只需要制造一个出口就够了。以提亚马特的体积，只要碰到大地就可以将让地面入侵，问题只在于如何让提亚马特从漂浮变成登陆。艾蕾，想办法将地面变得更加薄弱，三个小时足够吗？”
“时间还是有些紧凑，我尽量去做。”
“另外要想办法让提亚马特，还有那些黑泥。那些黑泥会源源不绝地给提亚马特提供力量，如果无法将提亚马特和黑泥之间的联系隔绝的话，那提亚马特的力量就是无穷无尽了——虽然这没什么差别，但是我可不想输在细节上。”
虽然只有三个小时，但是谁知道黑泥可以给提亚马特的力量增强多少，这种机会当然是越少越好。但是想要隔绝黑泥的联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知道那些黑泥可以让正直的英灵黑化，变成恶灵一样的存在。
“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出去那些黑泥的任务，看来就只有我可以做到。”魁札尔抬头看着远方的提亚马特，那些黑泥还在不断地蠕动，“虽然不可能清楚全部海洋，但是若只是登录的提亚马特神的周围，用我的宝具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用我的太阳遍历太阳石，将提亚马特地面的黑泥蒸发掉。”
“哦哦，是哪个啊！灼热之女，魁札尔·科亚特尔终于要认真起来了喵！”
豹人一下子就知道魁札尔的想法，不过大概也多少可以明白那是什么。就是显示世界的过去与现在的一切的阿兹特克的日历，曾经在对战雅典娜的时候使用过，所幸有它的存在，才能够保护大家没有被黑暗的力量侵蚀。
“但是使用太阳历石是十分危险的事，因为它相当消耗体力，必须要有人将我带到提亚马特的脚下，而且在使用宝具的以后可以给我提供大量魔力。看到提亚马特身边的拉赫穆了吗？我不知道太阳历石蒸发黑泥需要多少时间，所以需要有人可以阻止拉赫穆妨碍我。”
“就由我们来保护你！”立香说道，面对巨大的提亚马特也毫不胆怯，“在保护人这件事上，玛修最擅长了。如果我们一起过去的话，一定不会让人阻止你。”
说着，立香突然转过头看着罗曼：“老爸，你必须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不要忘记了你答应艾蕾的事情，绝对不许介入这次的战斗。”
罗曼轻轻张开嘴巴，然后看着不断靠近的提亚马特，就点了点头：“我可以做的就只有提供魔力了，战斗的事情就交给你们。”
“很好，就这么说好了。还有你，吉尔伽美什——”
“你的胆子真不小，竟然敢直呼本王的名字！”
“谁管你啊！”威严满满的吉尔伽美什在立香这里根本就没有意义，她恶狠狠地瞪着吉尔伽美什，“我就把老爸交给你了，要是我发现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想办法召唤你！”
这个威胁不可能不严重。立香召唤吉尔伽美什当然就不会只是召唤那么简单，在召唤以后到底会命令他做什么，大概就只有立香一个人知道了。至于说立香可不可以召唤吉尔伽美什……罗曼觉得在乌鲁克的王宫里想要找到吉尔伽美什的圣遗物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罗曼看向大卫，而正好看到大卫也看着他，两人默不作声地轻轻点了点头。
罗曼目送立香他们离开，身边除了魔神柱三人组之外，已经没有其他战斗力了，也不需要战斗力留在身边。
三个小时的时间并不长，可以说是稍纵即逝，人类的命运也会在下一刻确定。
眼力好的罗曼突然发现乌鲁克的外沿竟然还有人在，他们都是乌鲁克的士兵。
这一战的敌人已经不是魔兽可以比拟的了，无论是拉赫穆还是提亚马特，都绝对不会给普通人伤害的机会。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就算他们是尸体，任凭人类的兵器也无法将他们割开一个伤口。
既然罗曼可以看到，那吉尔伽美什不可能没有发现。他站在神塔的平台上，面对着人类之敌提亚马特，高呼道：“——向留在乌鲁克的所有人民宣告。辛苦你们能活到今天，本王对这点感到无上喜悦。自半年前，建造魔兽战线之时，本王对你们这么说过，无论如何挣扎，乌鲁克都会毁灭。该如何迎接终焉，本王不会强制你们。可以逃跑，可以沉溺于想了，可以哀叹着投身冥界，但你们表示要战斗，在知悉这个结局的前提下，依然决定与之抗争。毫无疑问——乌鲁克是座幸福的城市，包括其历史、生活、民众——以及本王在内。
人世已不再需要主神的庇护，为了证明这点，本王筑起了城寨，你们也回应了本王。本王并不认为这是错的。而最后的考验以最为极致的姿态显现了。现在正是否定起源之神，开启吾等人类时代的时候！听清楚了，本王的精锐们啊！这是与神真正的诀别之战！将你们的性命交给本王吧！哪怕只剩最后一条生命，都将用于向后世传达吾等乌鲁克的荣耀！”
这一座神塔本是为了供奉都市神伊什塔尔而建造的，但是这一刻却让人觉得，这是吉尔伽美什为了这一刻的演讲而准备。
末世的黑暗让人心悸，但是他们的心在这一刻却变得火热。死亡、毁灭，似乎变得不再可怕了，人类热衷于为了这座城市，为了这位国王慷慨赴死，或许他们十分羸弱，但是却拥有向敌人挥动武器的勇气。
这是末世最后的光辉。
……
……
骑在魁札尔出来的披羽蛇翼龙背上的立香回头看着后方，但是什么也没看到。
“前辈，后面有什么嘛？”
“不，什么也没有，只是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不要开小差了，我们已经很接近了。”
披羽蛇翼龙的速度很快，三个小时的路程在全力加速以后，半个小时就可以解除提亚马特了。但是接下来迎接的就是数以万计的拉赫穆。
远远看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在靠近以后才发现，拉赫穆的数量多得有些可怕……以及恶心。
“注意，我们被发现了，准备好战斗的准备。嗯？立香，你在干什么？”
做好战斗准备的魁札尔发现自己突然被立香抓住了，而且还是抓住了衣领。如果是站在大地上的话，立香的身高自然做不到这一点，不过现在大家都伏在披羽蛇翼龙背上。
“其实将你送到提亚马特身边并不困难，要说让我们保护你将黑泥蒸发，不如让你快一点将黑泥蒸发，让我们可以尽快离开这里才对。”
“额？你在说什么？”魁札尔完全不知道立香在说什么，“如果你在害怕的话，尽管告诉大姐姐我就好了，放心，大姐姐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不，我不需要你保护，不是说好了吗，是我们保护你不被攻击。”立香面无表情地开始用力，然后——
“去吧，魁札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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