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青阳抬起头，眼中惊愕着，似乎猜到到了什么。
“入梦之术乃夜叉们的天赋法术，旁人难以学来，哪怕是我，借助梦之魔神的权柄，掌控力也远不及他们。”钟离苦笑一声，想起了过往在胡桃梦中见到青阳，仅能降低存在感自保的情况：“而千颜百面真君不知如何做到，甚至能借用此威能，摆脱梦之魔神的梦境。”
青阳静静听着，没有打断钟离的话。
钟离似乎有些口渴了，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后，才道：“往事种种，不宜再提。”
“千颜百面真君有真君之名，却并非仙人。更准确的说，是有成为仙人资质，却拒绝成为仙人的人类。”
“我仍能清晰记得那时的情景，坚定的态度下，向我说......”
钟离顿了顿，说道：
“——我恐惧着长生，这意味着戏曲不会有落幕那一刻，一切精彩高（）潮片段都将因为长生一词，变得索然无味。”
青阳猛地攥住膝上的裤布，自己有所猜测和被人亲口承认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有些事情没有明说，但线索已经全部摆在自己的眼前，想要不相信猜测，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不对，这不对。青阳紧紧皱着眉头，盯着钟离，从他脸上看不出撒谎的痕迹。
可脑海里的记忆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并不存在。
他见过的仙众夜叉仅有浮舍和魈两人，什么千颜百面真君马甲根本没有过，更别提经历过数千年前的魔神战争。
但听钟离先生的说法，那个千颜百面真君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属于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某个马甲。
第二百一十八章这是既定的命运
书房内陷入某种尴尬的沉默氛围，钟离有耐心地端详着青阳，等候他将这份信息消化完毕。
“钟离先生从一开始就认出我是千颜百面真君？”青阳注视着钟离，艰难开口问道。
钟离似想安抚青阳，将装着甜点的盘子往他那里一推，见着青阳从犹豫到抬起手，拿了一块桃酥饼，咔嚓吃着后，才开始讲述。
“我不想让璃月内的仙人或是七星发觉我的身份，有意控制神识，所以对于你平日的掩藏也没有察觉多少问题。”
虽然说，能认出自己的仙人，无论自己改变多少次形态，总能一眼就看出真实身份。而看不出的人，哪怕特别在眼前晃悠，也会迷迷糊糊上前来，询问在总务司前徘徊，是否有要事解决。
“作为摩拉克斯，我要顾及璃月方方面面，而作为钟离，我只是一介持有着神之眼的凡人。”
青阳吞咽着桃花酥，瞥了眼钟离，很想说你扮演的凡人不怎么样。
年纪轻轻，博学多才，不知摩拉为何物，也不畏惧权贵，一身不受俗世之物纠缠的高雅姿态。
青阳在心中腹诽着钟离，钟离又何尝不是无奈于青阳过于擅长伪装，哪怕是贵为岩神的他，也无法确定气息。
“我知晓你是千颜百面真君，不过是两个月多前的事情。”
青阳停下吃桃花酥的动作，而钟离就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辈，给完零嘴吃的，就给水喝，作请的手势，让他喝茶。
“那几晚，你入胡桃梦中，我都看在眼里。”
“！”
青阳想起了几乎不缺席的背景板，梦中的钟离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不是在喝茶看报，就是在逗画眉，不知意义。
再联想钟离先前所说，入梦之术乃仙众夜叉擅长的法术，其他仙人难以精通，哪怕是作为岩王帝君的他，也多是只能入梦旁观。
如果是仙众夜叉，不可能随便来到璃月港，还专挑着胡桃入梦。
而在梦中，自己并无恶意，举止反而受到胡桃的控制，被摸了个遍，差点将正常的梦境转向不可描述的剧情。
青阳表情变得相当微妙起来，想起最后一次入梦时的自己，试图拉钟离一同下水，品尝饱含胡桃新意的佳肴。
“钟离先生真是好兴致。”最后他也只能干巴巴说出这样的话。
钟离抬眼，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忧胡桃受到影响，在她精神内留了一层印记，有类似入侵情况才会降临。”
换而言之，你要是不去胡桃梦里，我也不可能去胡桃梦中。
“那时，我试着拿你与鸠儿行动时间作对比，意识到鸠儿也是你。”
“为何是鸠儿？”青阳分外不解，喝了口茶水，桃花酥好吃是好吃，但容易口渴。
“世人只知道七神庇护七国，引导着人类发展，却不知道七神为什么要庇护人类。”
青阳一愣，又眨了眨眼睛，他的确想过这个问题。
不管是仙人，还是七神，其实是没理由保护人类的，这几者实际力量差距太大了。正常情况下，人类想要发展出与之抗衡的科技树，不知道要多少年时间。
坎瑞亚异常的发展情况，得力于世界之外的力量帮助。若是没有旅行者双子的帮忙，坎瑞亚想要如此快速发展，仍需要一段时间的积蓄，去摸索正确与错误。
“只要是魔神，都会拥有爱人的本能。”
青阳先是困惑，旋即一怔，最后是惊讶。
“魔神混战时期，魔神首先要具备爱人的本能，没有例外，只有扭曲化的爱人。”钟离突然转移了视线，不再看着青阳，而是看向闭合的门，朝着门外看去。
钟离什么也没有看见，这不妨碍他继续说下去，“若陀龙王并非魔神，所以他没有爱人的必要。对于这类强大而没有爱人本能的存在，人类以为的庇护，往往是自欺欺人。”
青阳突然觉得储物空间内那枚地龙型的玉佩格外滚烫，恨不得现在就拿出来扔掉。
“并非是若陀龙王想要守护那些信徒，而是千颜百面真君将这一支人类血脉托付给了若陀龙王。”
青阳艰难说出了真相。
“没错，起初我还不明白你为何青睐这个家族，哪怕他们勤勤恳恳，没有犯下什么错误，但远不足以让你过多操心，专门拜托若陀龙王关照。”
即使要关照这些人，也应该拜托作为璃月岩神的他才对。
因为入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因为龙形玉佩，重新搭起信徒与若陀龙王之间的联系，而暴露了鸠儿的身份。
说不定连浮舍的身份也......
“最后一个问题，我究竟是沉睡到现在，恰好失去了那段记忆。还是钟离先生所说的这段经历，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青阳问出这个问题时，心中惴惴不安着，渴求着答案是前者。
已经经历的事情，那就过去吧，无所谓。
如果是后者......青阳阖上了眼。
“你空有仙人的力量，却不愿意成为仙人，时间仍能夺去你的寿命，你等不起千年的时间。”钟离轻叹了口气，“你选择拜托归终，制造了专门机关造物，将你送回到原来的时间线。”
“......我什么时候会离开？”
“你并未告诉我这点，但根据你曾经透露的部分情况，恐怕就在这两年间。”钟离明白他在想什么，“这是既定的命运。”
青阳不会去问魔神混战时间的自己是否已经回到正确的时间点，钟离不可能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就意味着他见过自己的回归，理论上出现了矛盾。
这也就意味着钟离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尝试了多少次，用了多久，才回到想要的时间点。
青阳脸上罕见流露出悲伤的情绪，他注视着钟离，一言不发，似乎真的没有问题了。
“现在，我宁可自己没有去过稻妻，也没从钟离先生您口中知道这一切。”
“在一切有所转机的时候，您将可能永别的命运告知我。”
青阳长长叹了口气，声音哀切：
“我始终都是人类的思维，人类的心，无法像您一样，能承受漫长时间的磨损，我害怕着自己的改变。”
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说出来，伤钟离的心。
——您啊，仍然心系璃月是岩王帝君，将爱分给了所有人。
——可我只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想把自己的爱分给太多人，也没有回到魔神战争时期，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决心。
——或许自己真的和长寿种处不来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好戏开演
来自枫丹的影院和剪影风靡璃月数月，虽然七星还没推出相关法律，但总务司照搬着枫丹那边的剪影审核部门，要求在影院放映的剪影必须提前向总务司的申报。
青阳一来为总务司的雷厉风行感到惊讶，二来头疼现在是剪影热，还不成气候的剪影工作室不断投递申请，再加上总务司新部门需要时间磨合，想要过申报需要浪费很多时间。
无奈下，青阳，不，应该说是鸠儿牺牲了第一部剪影，私下找了云堇。
好在云堇通人情，虽然不满鸠儿坑了她这一次，又带来新的麻烦，但也恨着骗子团伙坑蒙拐骗，一拍即合，一同改了剧本，试图完美融入方士侠客的支线剧情。
从飞云商会那边得来的消息，留给他们的时间没有这么充裕，最多三个月的时间。
如果自己在骗子团伙的剪影上映半年后再推出剪影，那就是自己抄袭对方了。
这还得利于骗子团伙看到这么多人可以骗，故意打着好作品要仔细打磨，拖延着成品时间，以钓上更多的人。飞云商会已经派人接触骗子团伙，以投资名义一直追踪他们的下落，保证无法逃离视线。
三个月就要完成剪影，还要预留上映推广宣传时间，又要在同一时间上映。若是换在异世界，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璃月相关法律的不完善给骗子团伙钻了漏洞，可以走后门的青阳也借此省去了一堆手续，强行完成这不可能的事件。
唯一的问题，就是几位主演磨合了。
为了不走漏风声，不惜离开璃月港，带着一堆器材外出拍摄。
本来只需要重云一人加入剧情，作为鸠儿和云堇敲定剧本时，青阳想了想，加了一个侠客，美名曰电影怎么能没有感情戏。既然作为主角的云堇没有感情戏了，那就让配角凑CP吧。
“青阳哥，可以告诉我侠客是谁？”
重云抱着用来表演的大剑急冲冲过来，原本是抱着补救心态参与剪影制作，经过这几日的调动，重云也开始产生了兴趣，兴致勃勃的样子。
另外一提，他怀里的大剑没有开刃，避免表演期间伤到其他龙套，说是后期会处理开刃的视觉问题。
除了没开刃外，这就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武器，可不是用来作为道具的玩具剑。道具组的人曾询问重云要不要更换，他抱着武器摇了摇头，说现在就很好了，如果换成道具轻飘飘的，反而不适应。
“侠客？”
青阳噗嗤笑了一声，没想到重云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剧情和自己组感情线的侠客是谁。
“你马上就知道了。”青阳朝着重云挤眉弄眼，一副让他敬请期待的口吻。
重云没有任何演戏的底子，哪怕戏份有意缩减，还是一直重来。
直至重拍第十三次，饶是重云的体力，反复大剑挥斩，也不由得额头泌出汗水，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侠客趁机到重云的身后，冰凉的手指蒙住他眼，引起大叫声。
“呆瓜，是我。”
十分熟悉，又似乎有所柔化些的声音。
单细胞思考方式简单粗暴，重云立刻闻声认出人：“行秋？”
蒙在眼上的双手撤下来，准许重云回过头，看着现在的行秋。
行秋的打扮不同往日，最大的特点在于衬托出女性的魅力。
毕竟行秋平日以中性装，男子身份出现在世人眼前。
细跟的高跟鞋弥补了少女体型的身高，本就有着一双好腿的行秋，穿上了过膝盖的丝袜，轻薄而又紧致的材质勒出大腿的肉（）感，微微曲起来的腿勾出诱人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想要扑上去亲吻。
来自枫丹潮流前沿的服饰点缀着身形，犹如异国而来的大小姐，尊贵而优雅。
隆起的胸脯并不算傲人，但至少有着资本，和某些压根没有资本的人不是一个世界。
剧本原背景没有改变，写的是几十年后的璃月港，在枫丹新科技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所追寻的传统戏曲遭到遗忘，足以作为民族文化的传统服装被西式服装业占据，行秋作为商会千金大小姐，自然紧跟着时代潮流。
重云呆滞地看着行秋，他只是心思单纯，不是白痴，背剧本问题不大，相关的字句从脑里闪现而过，完美对应上眼前的行秋新形象。
比起行秋为何愿意参演女性配角，重云更在意她现在的装束。
重云抽了抽鼻子，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行秋很美，可就是高兴不起来，像是感同身受了剧本时代背景下苦苦坚持着传统，却无法阻止更多人被同化绝望的心情。
“比起所谓的洋裙，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打扮。”
重云想了想，用自己匮乏的词汇量形容：“很美，也很帅气。”
不像现在这样，将作为侠客的凌厉又富有义气的一面给完全掩盖住了。
“后面我会换回来的。”行秋很满意重云的态度，大胆地抱住了重云，让他埋在自己的胸怀里，又在耳边轻声提醒着：“别忘了，我的真实身份可是‘侠客’。”
埋了足足一分钟才松开手，重云脱身而出时，满脸通红着，不明白行秋的胸为什么这么软。
行秋嗯哼了一声，相当受用重云的表情，对着重云背后的青阳打了一个OK的手势，感谢他的助攻。
在行秋给青阳打手势时，重云脑子还晕晕着，思考着这个重要又不重要的问题，直接伸手摸了过去。
软软的，小小的，像是小土包。
“这是垫了什么？手感好真？”重云震撼着。
他过于关注胸部的柔软度，忽视了渐渐阴沉下来的行秋，五指作爪，直接抓住重云的天灵盖，嗯了一声，“手感好真？难道你还摸过别的女孩胸部？”
“啊？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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