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师兄没听到的是,苍轻得如风拂过的补句:甚至有人搬着属于自己的法则区域,通过时空跳跃,彻底逃离这个世界。
但就如苍所说,不属于这个故事,暂且不提。
“真的有办法?”师兄难得流露出不信任苍的表情,重复了一遍疑惑。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坚信我身上有着逃避末日审判的方法?”苍嗤笑一声,“那是因为在文明的记载里,他们发现类似的末世审判发生过不止一次。只不过为了避免恐慌,只是泄露了有关末日审判一事。”
“发生过不止一次?”
“你今天是复读机吗?”苍抱怨着,手指点着脸颊,似乎是考虑着反正说到这里,索性说清楚就好的态度,点了点头,说下去:
“这个世界其实已经重置了很多次,每隔一段年月,虚假的创世神就会下达末日审判,要么文明重置,要么完成某个目标,让文明可持续的时间延长。”
“等等,虚假的创世神?”师兄注意到奇怪的形容词。
“的确是很强大的神,但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苍含糊着,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停留太久,“这份重置会留下极少的火种,否则你以为所谓的苏醒者从何而来。绝大多数都是祂有意让他们活下来。随着苏醒者越来越多,开始有意识靠拢,他们向神恳求,将允许在末日后活下来的名单选择权交给他们。”
“神同意了?”
“嗯。”
“为什么?”
“很有意思。”
“我不能理解...”
“你又不是神,不能理解才是常态。”苍视线飘荡着:“就像是现代人类喜欢看爽文轻小说,神明或许也喜欢凡人苦苦挣扎,终于登上神坛,取悦了神明,最终获得活下去机会的戏码。”
啪的一声,苍鼓起掌,像是在评价剧情:“你看,这样文明得到了延续的机会,神也获得了虚荣心,双赢多爽。”
师兄不去回答这样的剧情猜想,单纯去思考有关末日是轮回手段这件事。
如果没有特别手段,他基本活不动末日降临那一天,但不妨碍他会去考虑。
师弟应该活得到那个时候......师兄想到的只有这个。
因为他是师兄,人设是疼爱关注师弟的同门,唯有设定不可违背。
如果自己在意高雪伦,就应该开始为他想办法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不过,你要是想了解世界之外的情况,正好我有朋友来到了这个世界,你要去见见吗?”苍突然插嘴,对上师兄愕然的目光,就像是师兄不敢相信来去这个世界这么简单。
“......师傅,你到底是什么人?”
“嗯?我不是很早就说过了吗?”
苍一副千叮万嘱的事情被人遗忘而不满的样子,叹了口气,重新自我介绍:“我是常世之恶,苍。我的身份不怎么重要......你若是有问题,就直接去问那家伙。”
“那位又是?”
“月老。”
“?”
等等等等,这话题转向是不是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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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暴力牵红线
能和苍扯上关系的人或物,多半不在常理范畴。师兄心中早已明白这一件事,可师傅总能一次又一次刷新自己的眼界。
来自异世界的月老就站在他的眼前,一身守卫山河的正气,眉眼锐利如刀,随意一扫就能够感觉到对方久经沙场浸染出的杀意本能。就连衣着也是便于行动的全身轻甲,而不是覆盖面积极低,全靠魔法赋能撑起的比基尼盔甲。
依照师兄人体学满分成绩观察下,结实的臂膀、充满爆发力的身躯可以确定对方是常年锻炼身体,不怎么依赖于法术的人。
至于性别......师兄定睛一看,却发现月老身上蒙着一层雾,破解幻术的力量皆是无效,无法判断性别是否存在的情况。
不管从哪里看,眼前的“月老”更像是一位恪守本职的军人,而非与情情爱爱扯上关系的月老。
怎么,月老牵线靠的不是红线缘分一线牵,而是依靠结实的臂膀,强行把有缘分的两人捆在一起吗?
师兄试着思考这样的情景,又觉得好像也行?
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反正师兄也经常看到莫名倒贴他人的妹子们,明明知道那人身边红颜知己一堆,还往上凑,最著名的场面应属于西方那边的某个恶魔王被勇者收走了一个个女手下,怒而放弃王位,让这群恋爱脑的手下该献身就献身去吧。
问起经验更丰富的苍,对方做着美甲,连抬头赏个眼色都不愿意给,直接反问道:
“把性别换一下,难道漂亮的绿茶婊随便转悠一圈,直接吸引一堆明知道舔不到,还愿意过年过节给人家发520红包的舔狗就很正常?再说了,修罗场是生物的天性,你们人类不就喜欢当皇帝开后宫吗,反正这样养蛊出一个擅于处理交际的正宫,把后宫和平秩序建立,就烧不到正主头上。如果还没养出就装傻等她们自己处理,啧啧,诚哥转世,照样要无头。”
“...师傅的经验真是丰富。”
那时苍吹了吹手指甲,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结果,随口一说:“还好,处理不妥当被分尸几次,就会明悟这个道理。嗯,正所谓熟能生巧,总能总结出处理经验。”
这家伙为什么总能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着有违常理的话。
所谓的熟能生巧......师兄希望这些事情一辈子都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师兄每次回想起苍所说的话,都会忍不住走神许久,原因无他,师傅总能给他难以接受,但隐约间又有点道理的人生经验。
注意到一旁“月老”探视过来的视线,眼中不带有一丝感情,单纯是对待陌生人的目光。
没有接近的意愿,也不想拔刀相见。
“是苍让你来的?”月老问他,声音有点偏女性。
此处是苍大肆布置的庭院,一般人不准入内,外围的结界足以让绝大多数想要“偶然”进来的人死心。
“我是他的徒弟,听闻前辈是月老,有些好奇就私自见前辈一面。”
“......徒弟?”
月老眼中的怜悯不做掩饰,看师兄的眼神比看一个重病垂危的人好不到哪里去。不,后者可能在月老心中还要幸福一些,至少死亡将近,马上就可以解脱。
“和他交易的人、扯上关系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月老说,“你师傅不是什么好东西。”
“关于这一点,我双手表示赞成。”
两人相视一眼,对苍的不满清晰可见,但要说彻底的仇恨,便都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坐下来聊吧。”月老移开视线,请师兄落座,“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不太喜欢拐弯抹角。”
月老稍作停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也可以试着用你所学的那些梨园把戏,试着套我的话,只要不被我发现。”
“晚辈哪里敢套您的话。”师兄笑吟吟着,乖巧落座,主动沏茶倒茶,却被推开茶杯。
“我不太爱喝茶,一直喝不惯。”
“那前辈喜欢喝些什么?”
“温水泡枸杞。”月老似乎有点烦师兄谨慎的态度,“想问什么直接问,我刚刚说过,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那晚辈就问了......”师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脱口而出:“前辈真的是月老吗?那种牵红线的神仙?您的装束给像是一位军人。”
“嗯,我是月老。也不要叫我前辈,我现在只是一个无处可去的人。嗯...叫我子衿吧。”
月老坦然承认,眼中没有半分波动,既不为自己的身份自豪,也不感到讨厌,就像是当做生活中吃饭喝水一样接受它。
但关于自己不像是月老这一件事,祂还是解释了一下:“至于我这一身...你听说过封神吗?”
“是指在凡间制造出不朽伟业,从而被封为神仙的封仙?就类似于修仙区域那边的封神传传说?”
“差不多一个意思。”
师兄更加困惑了,既然在普通人中建成了不朽的伟业,甚至引起了上界的仙人注意,作为普通人类时可能任职为军人的祂,又怎么会变成月老。
总不能是作为军人时喜欢给部队里的同僚牵桥搭线,连结了无数姻缘吧。
“因为我一穷二白,不去贿赂,又没有强到能打爆一切。所以按照规则,我必须成为神仙,他们索性把谁都不想当的月老扔到我头上了。”
“......修仙界那边,不是求一个修道心吗?”
“杀人越宝、排挤弱小修仙者,好占有更多的资源修炼这种事情能当做家常便饭,你觉得那些家伙修的道心,能和所谓的常理搭上关系吗?”
“有几分道理。”
嘴上说着不喝茶的月老,还是捏拿起茶杯喝了口:“即使有世人所期待的神仙,那也是极少数。修仙多数时候不过是变强途径的另一种说法,跟崇高理想扯不上关系。”
面对月老疑似抱怨的语气,师兄只得以苦笑相陪,能理解祂作为军人出身,结果被按在了月老职位的不满。
仿佛看穿了师兄的想法,月老收回斜睨的视线,晃了晃脑袋:“如今无所谓了,也因为这份职位所拥有的法则,我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第三百七十二章找到,失去
最后的幸存者?
师兄下意识朝月老一看,发现对方也在试着回避他的视线,并不太想提及这件事。
“你为什么会跟着那家伙。”为了回避这个话题,月老抛出了一个新话题,“跟着苍,随时都要做好被卖掉的准备。”
“那前辈您呢?又为什么认识师傅。”
师兄的直觉向来很准,他意识到眼前自称是月老的人和苍并非点头之交的交情,否则也不用专门来这个开始末日倒计时的世界。
“我那时走投无路,只想活下去,不惜一切。”
“我和前辈差不多,师傅给了我一条新的路,可以不用继续待在过去的生活中。”
月老扭过头,没有半分仙人的架子,更像是一个冠以神仙头衔的普通人。考虑到这个世界的情况,类似于神的存在也有不少,师兄又觉得情有可原。
“我不后悔,那你呢?他所图的事情,你应该还没有完成吧。”月老闭了闭眼睛,回忆起某段记忆,“能告诉我,他想要从你身上拿到什么吗?”
“师傅想拜托我成为某部戏的主角。”师兄不认为这是必须隐藏的事情。
而这一句话就像是串联整个谜团的关键线索,让本来淡然地月老眼中惊起波澜。
“一部戏...?梨园戏子、窃命...原来如此,难怪他找上我。”
“前辈?”
师兄压低声音试探问一句。
“你想见一眼家人吗?”月老刚脱口而出,就意识到逻辑上的问题,补充道:“你真正的家人。”
那双花了十几年练就灵动眼神的眼睛望着月老,眼中的光都散去,深邃得让人莫名恐慌,想要避开与他对视。
“这不好笑,前辈。”
“我的力量,能帮你找到你的家人,哪怕他们已经死了。”
......
提及到月老,多数人会想到红线,红线两头链接着心意相通的两人。
“我掌管的是因缘,不是姻缘。种因得缘,没有无缘无故的缘分,一切都是早已埋下的结果。一个人可以有无数条红线,对应着有着因缘的人。父母、知己友人、恋人......而我们就是顺着作为最初的你那条线,找着存在因缘的地方。”
仿佛是怀疑自己的口才不足够说服师兄,月老索性动起手,直接点在师兄额头上,随着眼部传来刺痛感,本能闭眼再睁眼后,世界就变了一番模样。
世界就像是红线所连结的网,不同的人行走其中,带动着红线颤动,随时都可能有红线断掉,也有可能诞生红线。
师兄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掌,尤其是尾指的部分,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缠着红线极少,就像是不怎么爱展开社交往来的人。
“单方面的付出很难搭起因缘线,对你来说,所结识大部分人都是出于任务而接触,当任务结束时你就会主动断掉与他们的联系,所以要比常人少得许多。”月老见怪不怪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经历了许多故事,而让自己的心麻木得很难产生变化的倾向。
月老说:“你这样的人,谁都认识,又不想认识任何人,只想躲在角落里,等到必要时候笑着脸出来附和一番。”
“你很孤独,谁也走不进去。”
师兄不作辩驳。
......
师兄曾想过有关父母的事情,他们为什么抛下自己,让自己有记忆时起就被人当做物品一样使唤,骂不能还嘴,打不能反抗。
关于父母的印象,也浅得构不成一张人像。
是自己在年幼时被人贩子拐走,记不起父母的脸吗?那他们为什么这些年都没有找过自己?
是他们主动放弃了自己吗?和普通乡下村庄里一样,越穷越能生,最后养不起的就丢掉了吗?
还是说,是谁偷走了自己?
各种猜测都在师兄的脑袋中闪过,这是他为数不多执着于调查的事情,哪怕有违苍的安排,可能会被人发现“师兄”就是当年的十三号。
他在毁灭那座小山村前找到了一些线索,大致有了方向,不断推导的话,终有一天会找到真相。
但师兄忘了一件事,他的寿命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类的范畴,所经历的年月也超出了人均寿命的平均水平。
在这种落后的地方,谁会故意保留几十年的倒卖孩子线索,等着自己找到真相。
师兄曾怀疑过苍知晓实情,但他不敢问。如果连苍都不知道具体情况,那自己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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