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钟离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石珀般温润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他,似乎只好奇当初的问题答案。
“正如钟离先生您所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身处不同身份下,答案可谓是千差万别。”青阳也不在钟离身份问题上纠结,直说了自己的想法,“而神一词,也是如此。璃月人认为现如今的七神才是神,但倘若放在三千多年前,魔神战争还未结束时,这世间不止是有魔神,还有大量强大的魔物。若是人被限制生存环境,又长年累月面对远超自己的存在,哪怕对方没有魔神的级别,也会发自心里承认对方是神。我只是认为尘世七执政,并不符合我心中对神的定义。因为他们对于人,就像是人对于动物。”
“哦?”
“我曾看到过一个有趣的说法。人类爱养犬,被善意全力对待的犬类,看着人类就犹如神明,因为他们给予了无尽食物和庇护,能制造出神奇的工具,完成在犬类常识中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犬类走到生命尽头,人类的生命仍看不到尽头,会照顾他们的后辈世世代代。偶尔,犬类会生活在年迈的老者身边,有幸看到人类的逝去,又会被人类的后代接任豢养。”
地理位置偏阴的书房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就近的钟离身上,让人一时看不到清晰地情绪变化。
钟离似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如今的七神会死,死后也会出现继承者。而他们对人类的庇护,与人类对犬类的爱护,有所相似。”青阳稍作停顿,整理着脑中思绪,接下来的话更加尖锐,“而且,贵为七神的岩王帝君会为自己的同伴死去感到悲伤,不也是一种‘人’的表现吗?”
说到此时,青阳毫不避讳,直视着钟离,“哪怕是岩神,也并非真的石头心。”
“难怪上任堂主说到你,只说日后便明白不同。”钟离回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
青阳深吸一口气,只能往胡桃爷爷没把他卖了方向想。
青阳是异世界之人,哪怕身体是自己的,突然降临异世界也会有所问题。
用胡桃爷爷当年的话来说,就是灵体不稳,是个有道行的人,都会意识到青阳与常人不太一样。
而往生堂堂主本就是看灵魂的老手,胡桃爷爷居然看出青阳并非本世的人类。
这也是青阳抱着往生堂的柱子,死活不肯离开的原因。按照胡桃爷爷的说法,他需要时间静养,直至灵魂彻底平静下来,才无法辨析出来自异世界,而往生堂阴气重,又与亡魂打交道,容易掩盖。
那时青阳才明白,浮舍为什么专门把他带走,对他特殊的地方也不惊讶,即使看不出他是异世界之人,从灵体不稳方面也意识到他并非常人。
如今青阳情况早已稳定,哪怕是钟离站在这里,也看不出他的灵魂与这个世界人类灵魂有何不同。
“这便是你的想法?”钟离深深叹了口气,再看青阳时,似乎刚刚叹气的人不是自己。
“不,以上这些,都是胡扯。”
钟离罕见地呃了一声,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我认为尘世七执政不是神的理由是他们不够强,无法篡改因果,又并非绝冠天下,也无法控制生死。”青阳每说出一个字,声音便冷冽一分,与平时好说话的模样完全不同,“真正的神,不管是让世间化作地狱,还是强制所有种族和平相处,所有人都得感恩戴德,因为祂是神,是绝对无法抵御的存在,哪怕是让人一个永生,他也不得死去。”
“神只有一个,但被冠以神名号的强大存在,却可以有无数个。”
说到最后,青阳的声线竟有一丝颤抖,就好似自己真的见过类似的存在。
数秒后,青阳又变了一张脸,语气轻松起来,“不过,以岩王帝君的事迹,称赞他为璃月的守护神也没有错。若不是岩王帝君庇护,我当年可能就死在野外了。我信仰他,但不将他视作为神。”
他感受得到钟离审视的视线,不打算再继续讲下去,只是笑道:“这样的答案,钟离先生可否满意。”
胡桃.jpg
第四十章死线是——
入夜,青阳解决晚饭,罕见地没有外出,老实回了屋,开了灯。枫丹出品必定精良,骤然间满堂亮色,也不用担忧晚上看书熬了眼睛。
青阳来到这个世界,无不感谢着有人迈出了科技的第一步,方便你我他。
不然,自己还得“无意间”发明一点东西,难免会让人怀疑身份。
在他的故乡,带着某个轮回文明科技树的穿越者或者复苏者也不是少数,有人总结出了经验,穿越者一抓一个准,直接搜魂或是科技暴力解析记忆。
毕竟,穿越者脑内的知识可能是他们没有的技术,哪怕不打算点亮相应科技树,把对方扼杀了,在末日里就能少一个劲敌。
可以说,穿越者或者复苏者,是最不受待见的存在。你的时代早就过去了,还爬起来抢什么资源,知不知道什么叫末日啊,还有脸从地底爬出来,继续给我躺着!
可惜呀,自己观察了那么多年,居然没遇到第二个穿越者。青阳摇了摇头,有些扼腕,他还想接近第二个穿越者,看对方是如何在这世间混生活。
趁着时间充裕,青阳把先前从船夫手中得来的信又拿了出来。哪怕已经看过一遍,又浪费近一周时间都没有回复写信者,他心中也毫无忧虑。
信封上的字迹印深,又带些女子握笔的娟秀感,没有浪费太多虚伪开头词,直接说明来意:邀请鸠儿演一场戏。
当时青阳刚看开头便纳闷,是珠钿舫哪个戏班子听到他刚退出如意苑,就急着写信给船夫,转告招揽自己?这急迫的欲望委实少见,以鸠儿的名气,邀请他登台,不敢说给最为核心角色的戏本,最次也不可能让他担任小厮说两句话的角色。
鸠儿一加入其中,戏班子内部竞争不会更加恶劣吗?
接着往下看,才发现是早有准备的邀请,邀请人名头还不不小。
云堇,璃月港第一名角,当仁不让。
璃月唱戏规矩有所不同,男女皆是平等,至少不像青阳故乡,台上多是男子,女戏子身份天然低人三分,为了抬高身价,女扮男装称自己为男再扮演女的情况并不少见。
在他故乡的戏子,就算不是梨园的人,也天生就擅长套娃,算是看家本领了。
即便如此,云堇能走到人尽皆知的名气,也是难得可贵。
别的不说,当初云堇跟家里闹得事情也算大。
云堇背后家族是历史悠久的武器锻造世家,说名气,甚至不亚于刻晴背后的刻家。
就像是鸠儿唱戏却不经常出现的理由一样,虽然戏子这份职业演得顶端,足以一呼百应,但在有些人看来就是不入流,又或者说是作为继承人,好好的家业不去继承,去唱戏又是为了什么。
云堇的做法,不亚于刻晴放弃七星的地位,决心改做顶尖牛杂师傅一样。
不是说不行,只是考虑家族......唉,做出头了,还是会受家人不满的埋怨。
认真排练演戏的名角找一个砸钱养戏班子,只为来性子就可以上台唱戏的大家子弟?
青阳认真在思考鸠儿背后的家族身份是不是被扒出来了,这个可能性并不小。再怎么说,作为鸠儿拿下家业时,鸠儿出面机会并不少,哪怕有意掩盖脸面,从身形、习惯上也是能看出来。
不管怎么说,信中字句表达诚意满满,很真诚在邀请鸠儿参与这场戏曲。
以鸠儿的性格,肯定会确定云堇的诚意后再作决定。
问题是,平日他是以青阳身份为主要人设,大半时间都是归于青阳,尤其是白天时间。
以云堇重视程度,肯定要留下练习。除非云堇是猫头鹰转世,否则排练时间也会定在白天。
一两日还好,但连云堇都在乎的戏本,不磨合一个月,青阳是不信的。
所以,才会有上午那一场对话。
看似转移话题,又是为了散心才接下来的送药任务,恰好能为自己争取时间。
我看到疑似亲生父母了,心中生出了莫名的亲近感,但被抛弃在璃月十年经历不假,没十天半个月缓神的时间,我绝不回璃月港。
青阳连借口都想好了,反正是散心,散多久自己说得算,自己又会用锚点,来回璃月港之间再轻松不过。
便宜父母自然是要利用到底,用完再踹开,愚人众这边也可以接触一下。
青阳在故乡曾遇到过穿越者,那人是少数熬过了搜索,混得风生水起的人,与他结交后,喝了酒便舌头大起来,说了自己是如何处理那些想反抓住他的人,最后露出凶狠的眼神,重重拍上桌子,冷笑:“穿越者经验总结的确到位,穿越者所到来的时间地点,必然是大乱即将发生不久前,熬过大乱后,便会如鱼过龙门,想在此之前害了我,呵!”
好不容易苏醒,却身处乱世,还因为是某个轮回文明仅剩遗孤而被针对到死,谁又会不气。
不提故乡,如今在提瓦特十年过去了,自己作为异世之人,终于也要迎来注定的大乱?
女士、老爷的出现,刻晴与珠钿舫的合作、就连几乎没有联系的云堇也找上自己。
青阳只觉得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有趣,越是看这封信,越是兴奋,像是外人一样,对着出众的孩子指指点点。
翻箱倒柜,找到了一枚硬币,有着正反不同两面,毕竟这个世界的摩拉前后侧都是一样的,如果有事要丢摩拉决定,根本没有区别。
“正面便加入其中,反面则继续蛰伏当普通人。”
不借用任何手段动摇结果,将硬币抛起。
正面。
既然是正面,那便混这趟浑水。他也该把剧本写得更大胆点,至少人设死线不要继续这么低。
人设死,不代表扮演者死了,否则亏大了。
梨园第四条规则,建立人设时,需要设计一条死线。
一旦经历有关死线的事情,就意味着人设死亡,从而金蝉脱壳,开始新的人设。
所谓的死线,最常见的理解是剧情杀,毕竟“梨园”本质是刺客组织,只是他们人人身怀伪装的绝技。
把位高权威者处理掉,霸占他的身份,根据顾客的需要调整所属组织的发展方向。
只要完成当初约定的目标,“戏子”就可以直接制造一场外人看来必死意外,宣布人设死亡,从而脱身。
死线选择多种多样,如果不是为完成委托扮演,还可以从时间上做决定,例如活了多少年就必须死。
又或者从期望上作决定,自己扮演恶人,如果遇到通过考验的人,就像是走到末路恍然醒悟的恶人,悲伤地后悔着,选择“死”掉,成就他人。
而青阳这个人设的死线是——
第四十一章他们为什么会抛弃我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试探的声音朝内传来。
“青阳,我可以进来吗?”
台词乖巧到不像是胡桃本人,更像是哪个鬼魂胆子肥了,扮演胡桃想要进入他的卧室。
要知道,这个世界也遵守着非屋内人邀请,鬼怪难以进屋的原则。所以,在璃月传说中,也不乏有被恶鬼欺骗,请恶鬼入屋的悲惨故事。
当然,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偏僻地区,璃月港是璃月核心城市,直接受到岩王帝君庇护,再不济也有千岩军轮班巡逻在街道附近,随时准备支援。
所以,璃月港即使闹鬼怪传说,那些鬼怪最多是烦得宅屋主人心慌慌,不可能造成切实的伤害。
被打断思绪的青阳将信收了起来,房屋隔音效果有限,自己又浪费一点时间,倒是像是偷偷收到异性情书,又遇到亲妈来查房,不想暴露真实情况小男生该有的动作。
可惜胡桃并不是老妈,而是想跨过兄妹身份的人。
青阳只是避开回答问题,心如澄镜,明白到不能再明白。
片刻后,青阳才开门,像是前几日的胡桃一样,只开了一丝缝隙,露出的脸不足三分之一面积,凭着比女性高的身高,居高临下地望着胡桃,似乎搞不懂她壶里卖什么药。
青阳视线游离着,而在胡桃眼中又有不一样的意味。
毕竟,青阳可是忙活了一阵子,才来给她开门。
胡桃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上上下下打量着青阳,就像是看着心爱的宝物是否被其他人惦记上,在不经意间留下了的标记。
青阳对胡桃抽鼻子乱嗅的动作倍感无奈,让出了道,觉得自己最好是放胡桃进来。
再回头时,胡桃已经大大咧咧去他的卧室,像是自己家一样,坐在自己的床上。
不对,这个院子本就是胡桃的,说是她家也没有错。
青阳又会化妆又会制作香膏,一看就是平日十分精致的人,自然不可能作出人前光辉,背后邋遢的情况。他的屋子突出一个干净整洁,每一件物品都放在合适的地方,若不是胡桃了解他,都要怀疑他是隐藏的强迫症。
胡桃抽了抽鼻子,果然闻到一股清香,在角落找到点燃的熏香。
在胡桃还处于七八岁,外表特征没有张开时,不少大人们把青阳和她放在一起,批评着胡桃怎么还没有男生爱干净。
如果说行秋从小就清秀得偏女相,那胡桃就是从小偏向男相,只不过后来身子骨展开了,才品出她独有的女人味。
就是作为女人资本那方面......青阳为胡桃默哀着,她已经错过最佳发育时期了。
他曾听说过,本年度最悲伤的问题就是问出女孩子的良心究竟能有多软,摸着是什么感觉,而惨中惨是这个问题由某个女性提出。
在青阳看来,胡桃无疑是后者。
自己要不要扮演鸠儿,与胡桃认识一下,让她感受一下温暖?
“听说你已经见过那对夫妻了?”胡桃难得一副严肃模样,只是看着她的坐姿,实在是严肃不起来。
“是钟离先生说的?”青阳只把这件事告诉给钟离。
“嗯。”胡桃稍作停顿,补充道:“正好你也有段时间没有休过假了,你就出去散心几天吧。”
青阳盯着胡桃,总觉得她进来还另有目的。
果不出他所料,胡桃拍了拍自己的肉腿,“本堂主就大发慈悲安慰一下你吧。”
胡桃的腿肥瘦刚好,不似某些人减肥过度,拿刀剐去骨头,也没剩下几两肉。再加上胡桃喜欢穿短裤,成天在外东跑西闯,腿部肤色也不是病态的苍白。
青阳从大腿上移开,看向胡桃的袜子。
“诶,是要我穿黑丝吗?”胡桃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现在请你出去还来得及吗?”
青阳只觉得自己请了一个女流氓进来,偏偏是自己宠出来的。
若是当年强硬一些,把规矩说清楚了,什么地方可以去,什么事情不可以做,胡桃也不敢欺负到这地步。
当初就不该尝试第一次膝枕。
青阳一副被强迫的良家妇女,乖乖躺在胡桃腿上,感受着头下的温度与触感。
他甚至想过,胡桃是不是因为这样,才不喜欢穿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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