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诶
但看她眼底的阴沉,以及数次轮回中的印象,最好不要在她面前称呼为炎之魔女比较好。
大量思考掠过大脑,现实里也只是过去几秒钟,甚至算不上走神,最多是思考接下来打开话头的前奏。
所以罗莎琳没有吭声,而是淡漠地看着这位陌生人,心中又在猜测他是谁。
能在女皇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吗?是哪一位?他是黑头发,应该是璃月人或者稻妻人,也是因为那场灾难而绝望,选择投身于女皇,反抗那场灾难的幕后主使者吗?
想到此,罗莎琳的敌意少了许多。
“我了解你的事迹,明白你现在所受的苦楚。”青阳顿了顿,故意说了另一个刺激罗莎琳的词汇:“不管是风神,还是你,已经穷尽了一切。”
“穷尽一切,就他?!”
原本端庄文雅的女人像是触及最脆弱的地方,猛地抬高语调,以及激动得差点就把椅子踢掉站起来的动作,无一不证明她的愤恨。
为何蒙德受难时,本该庇护蒙德人的巴巴托斯却不在场,为什么鲁斯坦死去时,身边却没有可以救下他的援手?!
“嗯,是的。”
罗莎琳还是有理智,或者说身上加重的寒气在提醒她不能再这样动怒下去,她狠狠吸了几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若你是蒙德而来的说客,就请回吧。”
“我并非蒙德人。”青阳纠正这没有意义的问题,也不顾罗莎琳的挣扎,将她拖入梦中,“罢了,还是让你亲眼看看吧。”
把一个精神承受着烈火折磨,又要忍受酷寒来保证身体稳定的人拉入梦境再轻松不过,青阳甚至有把握不被同在宫殿内的冰神发现。
即使被发现使用类似入梦能力也无所谓,反正他离开前抹除存在痕迹时,唯独没有抹除与夜叉相关的痕迹,很容易就调查到这一点,至于会不会联想到是梦之魔神权柄,就看个体思维发散程度。
青阳展现给罗莎琳的东西很简单,是在灾难面前西风骑士团的抗争,巴巴托斯悄然庇护子民,风龙特瓦林为了蒙德,被毒血污染的一幕幕。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鲁斯坦奋战的一面。
青阳也只给罗莎琳看一遍,看完就毫不犹豫把她踢出梦外,看着罗莎琳胸膛起伏,眼中有些迷茫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想说他们也......”
“委托完成了。”
罗莎琳呃了一声,眼中困惑更甚。
“我想与你交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就想让你看看,蒙德风神没有抛弃你,同样在这场灾难里失去至亲、伙伴的人不止是你一个。你要恨,要原谅,都不关我的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至少在你还算冷静的时候,看到蒙德各处的战况,没了。”青阳顿了顿,伸出手:“作为交换,你也看到我的能力,我会给你编织梦,在未来中你将能梦到鲁斯坦。”
“无法理解的家伙...比博士还要奇怪。”
“这是契约。”
“什么?”
“这是鲁斯坦的委托,你的未婚夫委托。”
“我从未见过你。”罗莎琳打断了青阳的诡辩开端,以笃定语气说道:“他一直都自居为团长影子,少与他人打交道......他就是一个死脑筋的蠢货,明明以他的实力,也可以、也可以......”
不管蒙德,不管骑士团,让自己活下来。
“所以他有愧,让我给你一场梦。”青阳顿了顿,看似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我无法拿出让你相信的证据,我只能告诉你女皇允许我这么做。”
“......”
女士愣愣地看着他。
......
师兄试图改变过女士的命运,准确的说,是改变鲁斯坦的命运。
但他救下了鲁斯坦,却让更多西风骑士死去了。
从须弥匆匆赶回来的罗莎琳与鲁斯坦一同作战,她没有陷入绝望,却也失去了透支自己的机会,最后传闻中的炎之魔女没有出现,死去的只有一位名为罗莎琳的女人。
在这里,青阳必须要承认一件事,虽然炎之魔女是犹如怪物的存在,但她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透支过多力量,用来剿灭魔物。
能够透支到浑身都化作烈火,已经不能称作为人,又得承担多大一部分的魔物剿灭量?
如罗莎琳所说,鲁斯坦是一个又沉闷又不懂变通的蠢男人,他没有怪罪风神,而是单纯认为是自己弱小导致的结果。
所以他代替了罗莎琳,在寻找新的力量途中加入了愚人众。
鲁斯坦始终是鲁斯坦,而不是女士,哪怕是西风骑士团团长的影子。
理性压倒了感性,在越来越多的作恶从手中诞生后,鲁斯坦义无反顾选择了牺牲。
师兄试着将二人都救下来,活到灾难之后。
没有执念后,带有着严重暗伤的鲁斯坦退出了众人视野,本以为一切会以美好结局收尾。
当他再次回到蒙德时,听到的却是鲁斯坦离开,罗莎琳被冰封的消息,唯有一颗神之眼作为存在,陪在罗莎琳身边,作为柴火的象征。
再往后,见到鲁斯坦时,已是旅行者空出现的年代。鲁斯坦仍活着,却作为深渊怪物,并反叛了荧。
深渊磨损了鲁斯坦的正义,也带走了他的生命。
在数次轮回中试着改变后,青阳终于放弃直接救下鲁斯坦的生命,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地拆散两人,似乎他们不能一同善终。
他想起了赫乌利亚的选择,放弃直接改变命运,而是选择提供更多的选择权。
就像是现在这样。
“我不是蒙德人,我也不是鲁斯坦,仅是作为一个被委托者。”
“你憎恨也好,愤怒也罢,与我无关。”
青阳认真说道。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他不是神,只是一个人,没有权力替他人决定命运。
不,就算是神,也不能决定他人的命运。
至于委托......青阳坚信着,鲁斯坦希望罗琳莎能够幸福活下去,而不是陷入仇恨中,任由烈火和寒冰折磨意志。
青阳已经看惯了绝望,能够改变女士的结局,让罗琳莎重新活下来,就是最好的报酬。
......
笼罩在稻妻空中的阴霾已经散去,街道巷子间的人群都在讨论有关两个奉行的下场。
“不愧是雷神大人,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揪出奉行中勾结外敌分子。”
“要我说,我早就看那两个奉行不对劲了,没想到胆子比想象中还要大。”
“这三大奉行位置,恐怕要变一变了。”
“这么看来,果然只有白鹭公主所在的神里家最贴民心,最遵循雷神大人的道。”
“在勘定奉行颁布那些不合理税务时,神里小姐在亲自掏腰包,发救济粮。”
三言两语间,皆是夸赞雷神的英明,只字不提胡桃的功劳,毕竟在对外宣传中,胡桃勇于闯御前决斗,拦下雷神的赐死,都是雷神大人一手安排的。
那位本该被驱逐的浮浪人,最后被给予官位,作为无意间牵扯进来的补偿。
友人最后拒绝了官位,只拿了钱财,毕竟两人决意离开稻妻,趁此机会游历各国,需要一些钱财。
至于两人习惯成为浮浪人,最后把钱捐给了更适合的人,为了游历七国,不得不一起在北斗船上打工这件事又是后话了。
而稻妻明面上的变化,也进入到胡桃眼中。
她想起了青阳无意见的教导。
“不管是谁都会犯错,而商人会趁此谋取最大的利益。去仔细思考吧,替对方维护名声得到的利益更大,还是撕开他薄弱一面利益更多。”
在权衡利弊下,作为异乡人的胡桃选择淡化了自己在这场事件的存在。
她主动提出解决这件事后续引起民声问题的方法,建议将雷神颁布锁国令、眼狩令的理由设计为判断如今腐烂的奉行是否还有挽回的资格,而踏上离岛的愚人众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而两个奉行作恶的证据在胡桃手里,这些都是她和八重神子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情报,只真不假。
雷神趁此表示大失所望,清洗腐败分子,解开锁国令和眼狩令,并再次巩固自己的威严。
影在执行这一切时,倒没想过这么多费力洗脱罪名的方式。毕竟在她看来,雷电将军出现了问题,做出错误判断,本就是她的责任。
“所以影你要好好负责接下来的事情。”八重神子总是神出鬼没出现他人身边,声音让人心痒痒,“那个小家伙可是付出不小的力气了,虽然没有立刻说想要的回报,但影你还是早点做好准备比较好。”
“嗯。”影不否认胡桃在这方面付出的气力,并未察觉到八重神子眼中闪过的思索。
......
人在异乡,最让人安心的地方果然还是作为分部的往生堂。
忙碌了这么久,终于得以闲下来的胡桃,还没坐多久,就发现来了一个麻烦家伙。
“胡桃,等事情结束后,你想要什么?”
“诶呀呀,原来我们的八重神子大人,还是会正常叫别人的名字啊。”胡桃呛着她。
“呵呵,毕竟你们人类寿命很短暂,比起妖怪的岁月,确实都是小家伙。”
“想要什么?这个我倒是还没想好,难道神子你已经有建议了。”
“去让影见一见稻妻的变化,能改变这个木鱼脑袋的,只有她自己。至于我,呵呵,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了。”
“我还以为你愿意把鸣神大社在往生堂的抽成取消。”
神里家和鸣神大社共同负责祭祀,本就与往生堂工作项目有所重合,如今将这部分交给往生堂,也需要派出一些人帮忙坐镇,否则稻妻人根本不埋葬。
指导费、抽成费...种种抽成下去,往生堂还是大赚一笔。
“难道我的人情还没有这些抽成重要吗?”八重神子眸子有光闪过,似有些心痛,“没想到胡堂主居然是那么在意表面利益的人。”
“摩拉嘛,谁会嫌少呢,再说了,鸣神大社那部分抽成积少成多,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胡桃和八重神子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一个是活了几百年,屑到家的老狐狸,一个是鬼点子多得如瑶光滩砂砾的少女,“打”起来谁也不弱于谁,自然不会上当。
于是,胡桃扳着手指,故意数着:“你看我要养的人那么多,能多赚一点就是一点咯。青阳那家伙要的彩礼可不少,八抬大轿都算少的。”
第四百一十二章我想你了
归乡的队伍要比来时热闹得多,死兆星号到达离岛时,锁国令已经持续一段时日,许多璃月商人滞留于此。如今锁国令结束,哪怕商人离开离岛,下次也能顺利登陆岛上,不必担忧错失稻妻这边的商机。
更何况,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是璃月请仙典仪的日期。
就算乘坐死兆星号,掐着时间回到璃月,也是够呛。
那些璃月商人迫不及待地交出摩拉,登上这艘顺风船,北斗大赚了一笔,心情显然好上不少。
只要是人类,就免不了俗气,需要摩拉作为支撑。北斗固然偏爱情义,但这种不违心不违法又能赚摩拉的事情多来点又如何,南十字号可是有很多人要养活。
胡桃要了一间偏僻的舱房,以免目睹御前决斗的璃月人找自己打探幕府那边的口风。
反正胡桃是打算在嘴巴拉上一条拉链,严密不透风,坚决不说一句话。
透过舷窗,能看到外面海天一色的美景,隐约还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起初这景色煞是好看,忍不住多看几眼,看久了,眼睛也就乏了,觉得没有半点新意,恨不得遇到几只海兽,还能找点乐子。
这种任性的想法出现不到三秒就被掐灭在心头,胡桃晃了晃头,孤寂感从心底蔓延出来。
“第一次离开璃月这么久,堂内的客卿们估计担心不得了吧。”
胡桃喃喃自语着,身后便是一片昏暗的狭窄空间,自己仿佛是此处的囚鸟,一旦离开了人们视野,立刻恢复该有的悲伤。
她趴在床底旁,将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里面的东西零零散散摆放着,若换做以前,青阳必定要口头训斥她,然后无奈地蹲下身子,替她将行李箱收拾好,将有限的空间放入近乎无限的物件。
不算细腻的手掌小心翼翼地从中拿出两个手偶,其中作为“青阳”的手偶,因为当初手艺太差,已经有脱线的痕迹。
缝缝补补又是三年,破碎的痕迹永远不可能恢复如初。
胡桃把手偶戴在手上,捏着嗓子,压着声音,开始个人剧。
——青阳、青阳!我一个人前往稻妻了,还解决了一件大事!
——胡桃长大了啊。
——就你会把我当小孩子看,我现在正在赶上你了。
——看来我回来的时候,胡桃也要变成其他国家的名人了。
——早点回来啊,笨蛋。
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滑过,娇小的少女蜷缩在床边角落,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她极力压制住呜咽声,手中的“青阳”手偶不知何时从手中脱落。
“青阳,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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