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公子有闲
很快，桌子上的菜被扫荡一空。
识之律者想要逃单，然而夏尘还是结账了，他的模拟身份还是有一些财产的。
这个如小孩子一样的律者不解：“为什么要付钱，我没有记错的话，钱很重要。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付呢？”
夏尘自然不会说不付钱就是对文明和规则的践踏云云。
毕竟和一个小孩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
他淡淡说着：“如果不花钱的话，那么钱还有什么价值呢？”
识之律者微微错愕。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她不得不承认夏尘说的话很对。
她转移话题：“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夏尘，夏天的夏，尘土的尘。”
“唔，有些俗气的名字，不过没关系，谁让我喜欢你呢，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啦。”
这个律者干脆搭着他的肩膀：“以后我们就一起生活，谁欺负你，我罩着你。”
夏尘：“......”
他那涌动的欲望更为强烈了。
想吃了她。
第十一章 从喜欢，到讨厌
识之律者并没有询问夏尘的来历，也没有去问他身上那凝结凝结冰霜的力量。
她就是一个小孩，只喜欢挑自己喜欢的东西。
哪怕对人也是如此。
尽管她意识到夏尘的身份并不一般，不过她不在意。
“啊，走走走，我带你去太虚山吧。虽然没有人间这么热闹，但太虚山应该......应该会有好玩的东西吧。”
她也不是很肯定。
“哎呀，过去的我就是太过于正经了，没关系，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识之律者信誓旦旦保证着。
“太虚山上还有一种名为赤鸢的鸟儿，我跟你说，这种鸟儿非常可爱。”
两人边走边聊，大部分时间都是夏尘在听，识之律者在说。
她大概就像是拿到了糖果却找不到人炫耀的小孩，遇见夏尘之后，便迫不及待告诉他很多事。
比如‘她’曾经活了五万年。
比如‘她’被七个徒弟杀死。
比如‘她’又成为一个学园的学生。
那些曾经遭受的背叛与苦痛，都被识之律者化作语句然后说出。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但就是很想这么做。
夏尘只能当一个聆听者。
他言词笨拙，给不了安慰。
直到他们再次来太虚山前，识之律者说：“嗯，以后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了，你可不许背叛我。”
“你要什么都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背叛这件事，绝对不行！”
而对此，夏尘只是顿了顿，说。
“个体的意志是自由的，我总不能不回家吧。”
“回家嘛，那当然没问题啦，你家在哪？我送你啊。”
识之律者大手一挥：“仙人牌飞剑，绝对逼格拉满。”
“先上去吧。”
夏尘自然不会告诉她，有关于自己的信息。
识之律者也不在意这些。
两人回来时，注意到太虚山下的居民们已经家家举起白帆，有警车开始来到此处，很显然神州也在竭力控制崩坏事件。
对此，识之律者只是嗤笑一声。
“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都得靠我......不对，现在应该是靠我们了。”
“我决定了，要跟上时代，以后这里就是太虚山有限责任公司，我是ceo，你就是董事长。”
“额，这两个是一样的。”夏尘纠正着。
“说明我们彼此不分嘛。”
识之律者随口说着：“然后想要得到庇佑的人，必须加入我们。我为什么要帮不是我的人？”
夏尘不由问着：“可是这样的话，太虚山能庇佑多少人呢？”
“对哦。”
这个律者不由皱眉：“太虚山庇佑不要这么多人，肯定要向外开拓，那么就要有地，还要有房，然后那些人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那最后不也还是我拯救这个世界嘛。”
“嗯，你也成为全球唯一的地主。”夏尘幽幽说着。
“哎呀，好麻烦啊。”
她突然颓然：“算了，不想了。”
夏尘看着这个律者的样子，心中默念着：“容易放弃。”
很显然，识之律者被崩坏赋予了人类最原始的性格。
自私、贪婪、骄纵、容易放弃、没有长远目光......
这些普通人一个或者几个存在的性格缺陷，其实都能在识之律者身上找到。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识之律者将自己看作是符华，觉得自己存在着过去的一个身份。
那么，她很容易成长为人世间最大的恶。
一个集合自私、贪婪、傲慢等负面性格的生命体若是成长起来，然后将这些负面性格通过意识影响所有人。
那么，很难想象未来的社会是什么样的。
律者并不一定要多么强大的战斗力，只需要毁坏文明的能力。
夏尘所庆幸的是，幸好有符华承载的记忆，在识之律者诞生之初，这些记忆就影响她最初天真率性的性格。
崩坏意识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因此，现在的识之律者虽然表现出很多缺点，以及其狂傲的一面，但却是被符华的记忆引导向善。
如果自己改变她的这些缺点......
那么会不会更好一些？
人是可以被塑造的，尤其是像她那样的‘小孩子’。
寻找机会，慢慢来吧。
他如此想着。
——
太虚山并无愧于仙家之名。
风若青鸾，云外洞天。
识之律者根据符华的记忆中，回收了一片又一片‘羽毛’，而每回收一片，她都会略微感慨，或者愉悦的对夏尘说起过往。
她似乎急于向别人承认自己的‘身份’，只要夏尘询问有关于她‘过去’的事，她几乎知无不言。
然后，夏尘问了很多有关于逐火之蛾十三英桀的事。
而识之律者回答了太多次：“我不知道。”
好吧，她倒也不是全都不知道，但对十三英桀知道的极为有限，只有名字与性格，并且还只能做个参考。
不过，夏尘问的越多，她就越开心。
她根本就不在意夏尘是在套取情报，因为这样才‘像是’她所‘经历过’的过去，变相的就是承认她的过去。
当到了山中的木屋时，识之律者还有些遗憾，因为话题中止而有些不开心。
她的不开心几乎都写在脸上了。
反倒是夏尘安慰着：“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聊。”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识之律者心情这才缓和许多。
她眨了眨眼，说：“你很不错，我很中意你，我们晚上一起睡吧。”
夏尘：“？？？”
“不要吧，我有老婆了。”
“这有什么，难道人间的规矩还能管的了你我么？”
识之律者一切都要和符华反着来，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就是与‘过去的自己’告别。
如果符华是恪守清修的老古董，她就要当新世纪的新女性。
至于贞操、道德、伦理什么的，对她来说完全都是不需要顾虑的。
她本就是这种全无顾忌的人。
但夏尘拒绝了。
“我觉得，人与人的距离还是要分开一点的。”
“你在拒绝我？”
识之律者忽然发怒：“我有什么不好的？是我长得不够好看？还是不够强大？”
她甚至直接拉着夏尘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难道我不足以吸引你吗？”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拥有着最纯粹、最原始的人的本性——自私。
她终究不是符华。
【识之律者改变了你的意识。】
【你用圣痕的力量摆脱了意识的控制，然而被识之律者打伤。】
【她厌恶与你呆在一起，然后离开了太虚山，不知所踪。】
【本次崩坏事件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2，《太虚剑气入门指南》，是否提取？】
【你的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了。】
第十二章 太虚剑气入门指南
当夏尘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软在床上。
他实在没想到，识之律者所说的睡觉，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
是他邪恶了。
然而，这并不是值得深究的事。
值得深究的，还是意识被改变过程的痛苦。
自己行为认知被扭曲的过程，并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
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或许足够强了，但意识却还是脆弱无比。
倒也不能说脆弱，然而对识之律者这样的对手而言，他的意识基本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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