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韶华易逝
嘟——
这时电话响起。
谷小乔打来的。
叶寒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了谷小乔娇嫩的声音。
“女……不对，叶寒……也不对。”
叶寒碎了一口，“喊叶导啊，叶导！”
“好的，椰岛果汁。”
“谐音梗扣钱，你找我干嘛？”
“嗯……”
0.2
电话里的谷小乔不吭声了，叶寒只听得见话筒里的呼吸声。
“其实……，今天的事情我跟我爷爷说了一下，说我在拍电影，还是女主角。”
“爷爷很生气，要我赶紧退出。”
“还说什么让我提桶跑路。”
提桶跑路……，叶寒心想这爷爷还挺接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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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觉得，我才第一天来剧组，偷剧组的桶子有些不太好。”
叶寒只觉得槽点很多无力吐槽。
“那好吧，既然你的家人不同意，我找其他人了，你的薪酬我会发的。”
“别啊！”谷小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带着些许的颤抖。
“你来劝劝我爷爷，好不好。”
叶寒犹豫了下，回答：“你在哪？”
半小时后，叶寒开着跑车，左拐右拐。
这路也太难走了。
和魔都灯红酒绿的地方不25同，这里是城中村，到了晚上就很少有灯光亮起，路灯年久失修，有气无力，昏暗得像是夹缝。
叶寒也不是娇嫩的主，到达目的地后，任凭价值两万的定制皮鞋踩在油腻腻的地面上。
“十三栋二单元……”
远处夫妻吵得正火热，孩子的哭声叫醒了门口的土狗，冲着叶寒狂吠不止。
偶尔有青年，顶着五彩斑斓的发型，骑着灯光绚丽电动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看到他的跑车后便狂吹口哨。
找到门后，叶寒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一扇黄铜色铁门在前，木门在后，这种双重保险的设计简直梦回十年前。
“都穷成这样子了还碍着孙女发财？”
站在门口，楼下有人上楼，一个中年妇女提着两个袋葱，像是提着双刀，看见叶寒，碎了一口。
“小伙子不来事啊，见丈人就遮遮手？”
叶寒笑笑没说什么，发送给谷小乔消息，说自己到了。
谷小乔秒回。
“不管你们怎么谈，千万别被爷爷拽到酒桌上了，你会被喝趴的，事情就黄了。”
咚——
咚——
咚--
来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一头稀疏的头发已经发白，脸上的肉已经凹陷下去，一副尖腮猴脸，但眼神炯炯，活像刑警的眼睛，视线从未从自己身上移开，注视着自己。
“导演？”
叶寒点点头。
“进来吧。”
叶寒本准备脱下鞋子换上拖鞋，但看到家里的情况还是作罢。
墙上布满黑色的不知名污垢，从褪去的墙皮上看来主人家尽力过，但还是清洗不掉。
整个房间里没几个像样的家具770,透露着木头的腐烂味道。
谷小乔正襟危坐，昏暗的灯光下活像鬼片女主，只有绿色的发结给了一丝活气。
爷爷招呼他坐下，他两手空空，而且爷爷也没有沏茶的打算。
三人无言地对坐，墙上老式钟表时停时走，显然和正确时间已经十万八千里。
爷爷首先开口：“小乔儿在你那里拍电影？”
叶寒回答：“嗯，她很有天赋，将来必定是知名演员。”
干燥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看着爷爷脸上夸张的皱纹，感觉整张脸都要裂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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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了，对演戏之类的理解已经跟不上年代了。”
“但是我至少知道，你们的圈子，很糜烂，对吗？”
叶寒歪头想了想，回答：“还好啊。”
老人佝偻的身体前倾，皱眉时松弛的眼皮简直要盖住眼睛。说道：“那导演先生，请你说说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听到这种问题，走马观花般的回忆涌向叶寒的脑海，最终画面定格在他那满是漂亮衣服的衣柜上。
“噗——”
叶寒没忍住笑了起来。
面对老人疑惑的眼神，叶寒缓缓道来。
“一开始就是在校庆上表演。穿着女装。”
“女装？”
“对，女装。”
“后来慢慢参加节目，发布歌曲，现在我想自己拍个电影，以导演的身份”
老人低头，灯光在他脸上拉出一片阴影。
“我带小乔到大，她是什么样我清楚，你们这个圈子不适合她。”
“太多饿狼野鬼，她招架不住。”
从始至终谷小乔没有说任何话，时间静静地流逝。
“既然老人家您这么说，就算了，谷小乔在我剧组干过一天活，发工资时候我会记得的。”
说罢，叶寒起身便要走。
佛还只渡有缘人呢。
一直低着头的谷小乔突然站了起来，拉住叶寒的衣角。
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一双桃花眼波光粼粼。
叶寒可算听清了她嘴里的话。
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叶寒再次往沙发上一坐，这次他随性得多，胳膊直接搭在靠背上
“老爷爷，我叫叶寒，你可听说过？”
“有点耳熟。”
叶寒心想既然知道自己就好办了，虽然自己不是狂妄之人，但名气总是能作为保证，另他人信服，偶尔使用一下也不赖。
“晚辈不才，好歹也算公众人物，为人上有保障的。”
“谷小乔跟着我混，您老完全不用担心，我绝不会做出另她为难的事情。”
〃不信你在网上搜我的名字”
老人掏出手机打开网页，还没等他输入什么，页面便弹了出来。
叶寒凑了上去。
【震惊！当红明星叶寒当众羞辱民工】。
画面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p着叶寒的脑袋，双手插兜，正让一个灰扑扑的民工给自己擦拭皮鞋。
下方的评论更是精彩。
“这是真的，叶寒当时可（赵赵的）凶了，人家不过是不小心踩了一脚，他就要人跪着擦干净，我是画面左下角白衣服就。”
“这是真的，叶寒当时可凶了，我害怕极了，我是皮鞋。”
“这种弱智P图都有人信阻？”
“早就该整治一下现在的明星了，一个个嚣张跋扈得要死！”
“众所周知视频是不能p的，所以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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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抬起头，看向叶寒。
叶寒碎了一口，说你看我干啥呢？
这是假的，p出来的。
老人的大脑好像一时间还无法理解p图是什么意思。
这边叶寒就直接动手起来了，咔得一声，拍了一张谷小乔和自己的合影。
接着马不停蹄地操作起来，几分钟后，一张滑稽的照片产生了。
叶寒的脸上有着谷小乔的五官，一副柳梢眉，桃花眼长睫毛，红润的嘴唇在洁白的脸蛋上，一如雪地上的落梅。
谷小乔脖子上顶着挂历里女郎的头。
女郎长成了叶寒的样子。
还挺好看。
老人拿770着照片，嘴角抽动了一下。
“可众所周知视频是不能p的。”
叶寒扯开了自己的领带，弯腰，双手搓着螺旋丸一样比划着。
足足半小时，叶寒终于把事情解释清楚。
叶寒讲完身心俱疲。
希望系统早日把神级教师技能提上日程！
他也不客气了，直言：“有水吗？口渴了。”
老人笑笑，说：“小乔儿，把我床底下的酒拿来。”
谷小乔本来蹲在一旁认真听着，听见此话后撇嘴，说：“爷爷你别欺负人家。”
叶寒冲谷小乔咪咪眼睛，使个眼色，谷小乔乖乖走进房门。
酒品见人品，老爷子是想试试自己呢。
叶寒端起酒杯，谷小乔给他倒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