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梦儿
“所以……钱已经花了？”卡特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看到卡特的表情，利姆露无奈道：“麻烦记住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好吗？真是的……嗨，放心好了，这不是还有我嘛。”
“可是大人您的话……要不，这样，您就当先把这笔钱借给我，我会努力为您效命……”
“那你先去走私一下咒体？”利姆露斜了他一眼，卡特顿时闭上了嘴巴。
看着卡特终于闭上了耿直的嘴巴后，利姆露才重新抱着胸口歪头看向老族长，直接道：“既然您也这么坦白的承认了，那么你打算好了吗？”
“答应我条件，让柯诺吉家族从此归属于我的名下，作为报答，我会给予你们家族相应的支持，包括这种……”利姆露用下巴指了指那几人，轻哼道：“小问题？”
钱嘛！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别忘了你还欠着苍崎橙子……】
大贤者你闭嘴！
那二十亿的手办还在柜子里放着呢，实在不行给她退回去！
【……】
“唉，老朽并不擅长讨价还价，坦白说，也不想玩弄这些手段，让您见笑了。”闻言，老族长犹豫了片刻，她看了卡特几眼，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让卡特回避一下，但最后，还是当着卡特面，开口道：“老朽愿意把这族长的位子交出来。”
卡特顿时大惊：“族长？！”
“你确定？这可是关乎着近两百人的归属，他们会同意吗？”
“他们也没资格反对。”闻言，老族长一挥袖子，气急的咳嗽了几声：“咳咳……罗伊，也就是卡特他们的队长，是这个家族内最强的存在了。”
“可即便如此，他在最后想到的却是如果他们死了，那么这笔钱是不是就不用还了。”
“他们眼底黯淡的光芒，那一刻真的让我觉得这一辈子一直以来所坚持的正义，是不是真的错了。”
“……”这位不会是想要黑化吧？
那可不行……利姆露有些发懵，他是为了啥才想要收服这个家族啊，不就是为了号召其他正道家族，立人设，分团体，然后抱成小团体吗？！
“这是老朽这辈子第一次昧着心花掉了那笔让我还给他们的钱，毕竟他们不应该在这里倒下，不管是为了家族是他们自己，都应该完好无损的、好好的活下去……唉。”
“那我们呢？你就没想想我们？”几个采掘者协会的人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谁知，一听这话，老族长反而更气了：“你们关我屁事！”
“老娘年轻的时候帮了那么多人……你们谁记的，啊？谁记得！？”
“……”
“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可能人老了就会明白很多，但此时回头看看，家族已经成为这个样子了，你要让我狠狠心抛下那些家人，也做不到。”老族长看像利姆露，开口道：“但我觉得这不应该是我们家族做错了。”
“也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问题，只能说……我们做的还不太好。”
“所以呢?”利姆露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打算换种方式？”
“哈库什。”
老族长一字一句的道：“卡特给我讲了哈库什家的事情。”
“也许他们的生存方式，才是正确的。”
走私咒体的事情，在老族长看来其实并不算什么罪恶的大事，倒不如说，如果能用这种损害其他派系大人物的事情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能来更好的维持他们正义家族心中的信念，这其实就跟劫富济贫一样。
属于一种另类的正义。
“……嗯，我明白了。”利姆露点了点头道：“我可以不要族长的位置，组长仍然由您来担任，毕竟您老想必也德高望重，但我也希望一件事您能做到。”
“那就是完全听从我的命令，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们一切所需要的支持，竭尽全力……但如果你们做不到。”
利姆露轻轻笑了笑：“相信我，一名君主真的可以随时让你们付出百倍的代价。”
“那么，你决定好了吗？族长大人。”
闻言，老族长伊琳娜微微沉默了片刻，随后重重的弯下了腰。
“……利姆露大人，从今往后……”
“拜托您了。”
如果这双手真的需要沾染罪恶，那就在沾染后用数倍十倍的善行去弥补。
老族长弯下腰，心里轻轻无奈的叹息——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第147章，错综复杂的关系
充满生机的翠绿气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宛如萤火虫一般围绕利姆露上下起舞。
“放牧者之心，长生泉和回春魔药的核心材料，属于一级咒体，本来我是想将这玩意送给尤米娜家当礼物的，不过因为莉娜的问题我好像给忘了……”利姆露淡淡道：“嘛，既然成为了我的部下，那么这个就当做是哈卡他们重伤后的战利品吧。”
“市场价的话，大概在二十万左右吧。”利姆露叹了口气道：“至于其他的。”
“在你们处理好家事以后，我的人会来跟你们接洽的。”
处理完柯诺吉的琐事以后，利姆露才将目光转向了采掘者协会的人道：“我要你们给柯诺吉一天的时间处理掉战利品，没问题吧？”
“可是……大人……”
“反正钱肯定是能追回来的，就算是被你们上级知道了，不也刚好能证明你处理事情的能力吗？”
利姆露歪了歪头道：“要是到时候你们的负责人还有什么不满，就让来找我，通过柯诺吉或者尤米娜家族都可以。”
在这座采掘都市中，可能利姆露自己的称号并不怎么管用，但尤米娜家族的名号却是真的充满了威望。
毕竟那是……垄断了医疗行业的制药公司啊。
果然，在听到尤米娜三个字后，这几个人纵使还是有些不甘，但也只能祈祷来自家族的负责人能真的跟对方所说的那样，再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看在他们自己处理完毕的情况下，不会处罚他们吧。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说起来这位大人已经算是好说话了，毕竟……换成别的大家族族长，可能说不定会直接让他们滚——
……半个时辰后，赫斯卡特默默的走在利姆露前面为他带路，两人终于可以前往一开始就应该去的地方，哈库什家族了。
跟柯诺吉或者其他骑士家族不同，哈库什家本身因为拥有魔术师支持的原因，其实力和财富都已经让它早已经踏入了顶级家族的行列，不仅控制着部分产业不说，其驻地也坐落在大魔术回路入口处的周围，也就是市中心的那一圈位置。
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这个点在外面游荡的采掘者并不是很多，因此两人只能听见彼此清脆的脚步声——忽然，卡特却是忽然发出了声，唤回了正在饶有兴趣打量着周围环境的利姆露。
“那个……谢谢。”卡特压着低声，忽然道：“虽然您一直在冷漠的强调这些帮助只是为了更好的利用我们，但……真的很感谢。”
“我其实很清楚，我们这些人……”
其实连被利用的资格都没有。
“那就努力的用你的效忠来报答吧。”闻言，利姆露没有让他的后半句说出来，而是直接打断道：“你现在欠我两次了，卡特。”
第一次是对方之前说的，因为从小被哈库什家族拯救，而心甘情愿履行着哈库什家的誓言，这算是欠了一次。
“所以，你要用双倍的效忠来报答我哦。”利姆露挂起一抹笑容，轻笑道：“我打算让你做莉娜的护卫，她目前只是一名魔术师学徒，我希望你能保护好她。”
“如果有人真的能伤害到她的话，那么我希望那个人是从你尸体上走过去的，撒，能做到吗？”
“明白，我一定会保护好莉娜大人的。”
“嗯。”看着对方那跟某个20亿一样充满坚毅的眼神，利姆露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说谢谢了。”
“心安理得的接受吧，那都是你应得的。”
两人来到了哈库什家的驻地，这里的情况比起柯诺吉那里，就显得好很多了，至少……终于像是个正规的家族驻地了。
充斥着魔力纹路的次级结晶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幽光，却与某种不知名的矿石雕刻成了巨大的门扉，在门扉的一旁，是与解剖局结构略有几分相似的接待大厅。
整体的风格虽然谈不上有多么奢华，但低调之中却又仿佛隐藏着绝对的傲然，让人情不自禁就会产生一种渺小的感觉。
设计的倒是不错。
利姆露微微打量了两眼门扉，便率先抬起脚步，放下了兜帽露出了模样直接走了进去，其实一路走来，利姆露倒是发现了一些问题，那就是相比起地上世界魔术师们对科技的排斥性而言，采掘都市里的情况似乎更加极端一些。
至少好歹地面上的魔术师们虽然不喜欢机器或者是机器白痴，但本身还是会接受科技所带来的便利性和风格变化的。
比如莉黛尔的学术都市就及其现代化，就算极其复古的学术都市，比如布里西桑，也会接受现代的布局，比如图书馆，待客室，客厅的布局。
再不济，好歹也会用自动抽水的马桶吧？！
但是在采掘都市里面，到目前为止，哪怕是尤米娜的酒馆里面，利姆露见到的也只是处于偶尔出现一些与中世纪环境格格不入的东西，其他的地方，几乎都是清一色中世纪的程度。
就好像……社会文明在这座都市里已经停止发展了一样。
是因为害怕科技之光的入侵导致神秘衰退，还是害怕引起灵墓本身的紊乱？
利姆露不得而知，但他却隐约觉的不止这么简单。
“哟， 看看这是谁回来了，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赫斯卡特骑士嘛。”
两人刚刚在对方的驻地面前停留了片刻，就仿佛已经引起了对方注意——顷刻间，几名身穿部分皮甲，体内在利姆露的感知下拥有少许魔术回路痕迹流淌的青年走了出来，看似不屑的跟卡特打起了招呼。
利姆露看得出来，对方并没有恶意，只是对于卡特似乎拥有一些小小的不满，另外还夹杂着一些打趣的语气。
显然，对方跟卡特还算熟悉。
“我不想搭理你，花野。”闻言，卡特直接开口道：“我想要去见哈库什家主。”
“你已经不是哈库什家的人了，卡特。”听到卡特的要求，花野径直摇了摇头道：“家主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花野。”这时候，花野身旁的一个同伴按了按花野的肩膀，提醒道：“你看卡特身后的那位。”
跟花野眼睛里只有卡特一人不同，他的几名同伴几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利姆露，毕竟，那浅蓝色的长发和金色双眸实在是……
太惹人注目了。
“天空，金眸……”
听到同伴的提醒，花野微微一愣注视了一下利姆露，紧接着，他的嘴巴慢慢的张大，大到了足以塞下一个鸡蛋的程度：“您……您是……”
“我叫利姆露·特恩佩斯特。”利姆露轻轻歪头一笑，眯起眼睛道：“是时钟塔目前的候补君主，请问，我想拜访一下贵族的家主，可以吗？”
……
“候补君主，那是个什么玩意？”
采掘者协会家族中，在一台没有连接任何电话线的古老拨号电话中，传来了吉吉马列极其不满的声音：“那么你们就没有其他的消息吗？”
“比如它属于哪个家族，叫什么？”
时钟塔什么时候冒出个候补君主，特么的我怎么不知道？
不……也许还真有。
时钟塔内部，吉吉马列拿着话筒的身形微微一顿，脸上得不屑微微缓和了几分，皱起眉头问道：“他个子是不是很矮，蓝色长发，金色的瞳孔？”
“呃，大人，这些我并不清楚，可能需要详细过问后才能得知，不过……对方的家族我的属下倒是记得很清楚，是尤米娜。”
“尤米娜？”
“是的，正因为如此，我觉得有几分可信，才会向您请示。”
“行吧，我知道了。”吉吉马列眯起眼睛，叹了口气道：“尤米娜，既然是阿切洛特的家族在背后撑腰，那就应该没错了。”
“别去招惹他，既然他说自己是候补君主……那就把他当成候补君主吧。”他头疼的揉了揉脑袋道：“但是也别去凑得太紧，更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你听说过目前十二名门的派系正在产生动荡这种类似的消息吧？”
“啊，大人，这种事情我可不敢过问。”
“哼……反正你记住，对方就是那个把梅亚斯特斯喉咙咬着不放的家伙就行了，不想死的话，就离得远远的。”
“我明白了，大人，既然如此，那么关于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原本追回的定金也原路返回。”闻言，话筒中传来了对方谦卑的声音，道：“但是大人，我还是不明白。”
“既然他的身份那么高贵，何必去为那种小家族出头呢？”
“不应该是你想要明白的问题，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吉吉马列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心中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同时，也不禁有些为梅亚斯特亚担忧起来。
对方这个时候出现在灵墓埃尔比昂，说明对方很有可能已经放弃了接下来启动君主表决的行动，根据梅亚斯特亚的说法，他已经成功说服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五位君主，也就是说……由于巴瑟梅罗和阿尼姆斯菲亚两个派系的绝对弃权，利姆露所努力的最大结果说到底也就只能说服同样五位君主的平票结果。
而平票，就意味着失败。
所以，这一次也就意味着梅亚斯特亚逃过了一劫，但是，下次呢？
利姆露是个很可怕的存在，从一开始吉吉马列就看出来了，而现在，对方竟然在经历一次失败后，几乎敏锐的立马察觉到了自己失败的主要弱点，那就是没有灵脉阿尔比昂的势力和收益作为筹码，从而立马着手这方面的补强。
没错，所谓的候补君主，亮出这么一个称号，不就是为了借此收服一些拥有野心的采掘者家族吗？
暂且不论利姆露发展的怎么样，至少他意识到了，将来就算无法与梅亚斯特亚匹敌也会防着这一手，而下一次的推动……
吉吉马列挂掉电话，看着面前的标本陷入了沉思。
利姆露是曾经民主派系特恩佩斯特的遗孤，是院长出手保下的孩子。
布里西桑和索罗尼亚这两个院长铁杆一边倒的情况无疑已经证明了对方跟院长的关系非同小可，再加上对方跟阿切洛特的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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