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梦儿
“的确。”利姆露点了点头：“但那是因为时间还没到罢了。”
在蜜蚁爱愉匪夷所思的模样中，利姆露轻笑了一声。
白井黑子并不在乎实力这是真的。
但是，当她的姐姐大人陷入危难之时的时候，她……还能原谅自己的弱小吗？
第019章，如何把自私说的冠冕堂皇
利姆露并不需要自己跟对方有多么熟悉，刷多少好感。
他只是借今天的凑巧，给对方种下一颗种子就可以了。
一颗在对方绝望的时候，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第一个想起的人就好。
带着蜜蚁爱愉回到团队所在的根据地，家里面是蜂姐已经做好的食物，因为曾经是雇佣兵的原因，蜂鸟本身拥有还算不错的料理技能，今天做的是蘑菇海鲜意式浓汤，外加琳琅满目的各种烩菜，以及有一只……火鸡。
好家伙，搁这开宴会呢？
利姆露倒是没怎么拘束，路过餐桌的时候直接用勺子喝了一口汤后，砸吧了下嘴，悻悻道：“果然没加奶油。”
蜂姐做的饭什么都好，就是口味本身比较喜欢辣和咸，很讨厌过于甜和腻的味道，有时候利姆露经常会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个女性。
“不过今天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西餐都出来了？”
利姆露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早已经就位，正在往面包片上抹奶油的V，挑了挑眉道。
暗部是不需要太过于安逸和上好的生活条件的，蜂姐虽然本身的料理等级不低，但想让蜂姐天天下厨，那是只会发生在梦里的事情。
“阿拉，这不是为了给某个人庆祝一下嘛。”
“庆祝？”利姆露微微愣了一下，无语道：“庆祝我又接手了一个麻烦的差事？”
嗯，想一想，这几天自己的权限和任命估计也已经在书库更新了，甚为自己直属的暗部，这些成员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人事变动——
“也不只是如此吧。”蜂姐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只见她漠然的拍了拍手，往椅子上一做的同时毫不客气的撕了个大火鸡腿，咬了一口道：“三天前蜜蚁爱愉入队，也没有庆祝一下，今天你也获得了新的身份，距离你的目标也应该又进了一步吧？”
“说起来，我忽然发现今天刚好是第四年了，所以兴致来了，就干脆随便弄了点。”
“第四年……”利姆露眼眸微垂，手中的汤勺停下了搅动：“啊……好像还真是，如果从我加入那天开始算的话……不多不少，刚好第五个年头了啊。”
“蜂姐，虽然这个时候说这话可能不太好，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没把这里看的有多么重，只是生活中总要有些仪式感嘛，小鬼。”蜂姐淡淡的摊在椅子上，不耐烦的挥了挥鸡腿道：“反倒是喂，说说你那个主要负责人嘛，我听说第一位之前的负责人不是木原家族的人吗？”
“啊……不光是以前，今后也是……”利姆露总算是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顿时轻笑道：“与其说是替代对方，倒不如说是我被理事长直接空降到了他们头上。”
“不用担心对方会做些什么，木原一族肯定能够从其他地方得到补偿的，毕竟现在的理事长也不能没有我。”
“反倒是趁着这个机会，我倒是可以借用不少木原一族的研究样本……”
“嘛，总之你有数就行。”蜂鸟轻叹了口气，随手甩出一张旋转的纸片，利姆露下意识的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张白发苍苍老人的照片，习惯性的翻过照片背面，果不其然是一串数字。
“这是谁？”
“贝积继敏。”
“学园都市的理事之一。”蜂姐垂着眼眸，淡淡道：“虽然现在再怎么得到理事长的看重，但在学园都市生存，还是留个后路比较好，这家伙虽然也不算是好人，但好歹也不算是个坏人——至少在我接触过得理事中，也就只有他还会考虑一下暗部的性命了。”
“他就是贝积继敏？”利姆露微微一愣，重新翻过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的老人，直接对方慈眉善目，正骑在一匹马上，精神壮硕。
“怎么？你知道？”
“也算是吧。”利姆露暗笑一声挺巧，无奈道：“在其他人的嘴中也听到过类似的评价，说他到也算是个善人。”
“……嘛，这话倒也对。”刚刚评价不算好人的蜂鸟微微一顿，忽然无奈的笑了一声：“在同类的衬托下，不算坏倒也成了好人。”
眼看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默，蜜蚁爱愉又装鸵鸟，V无奈的敲了敲桌子：“哇蜂姐，要不要这么偏心……我都不知道你认识这么高级的人物……”
“你怎么就不给我份呢……我都眼馋你手里那些号码很久了诶。”
“……你要是真想要，就给我尽快提升到Lv4，这都四年了，学园都市多了那么多大能力者，你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蜂姐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道：“我听利姆露说第一位从强能力者到超能力者只用了三年——”
“一方通行用的时间可不到三年，只是档案记录是三年罢了。”闻言，利姆露轻笑一声，打断了蜂姐的训话，转过头轻声道：“V，黑客见光的时候就会死亡，这可是你说的，你也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轻而易举的依靠能力直接把你挖出来吧？”
“学园都市的能力开发越来越强了，再过两年，强能力者可能就会成为常态，大能力者将会取代你之前的统治力……到那时候，我可不希望你会被新人从这个位置顶替下去。”
“你知道我的野心，也知道这个暗部绝对不会原地踏步，不是吗？”
“嘶……你们两个真就不想让人吃饭了是吗？”V头疼的挠了挠头：“我就是缓和下气氛，至于一起针对我吗？”
他看了看利姆露和蜂鸟，顿时一声悲叹，愤恨的指着闷头苦吃的蜜蚁爱愉：“她不也是个Lv3吗？！”
“哦？是吗？蜜蚁爱愉，告诉他我给你指定的最终目标。”利姆露冷笑一声，脑袋一歪抱着胸口看向对方，后者宛如棉花糖一般的脑袋微微一顿，抬起头如同仓鼠一般鼓着脸也不禁苦恼道：“如果不粗出意外的话，我能在一年以内晋升大能力者，不过，利姆露大人想让我成为下一位超能力者……”
“哈？”
“所以说我不是说过了吗？蜜蚁爱愉的资质判定就是Lv5啊，你在哈个什么劲啊，倒是你……我记得你素养判定是Lv4吧？所以你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
“……”V看了看蜜蚁爱愉，又看了看利姆露，最后目光落到了蜂姐脸上。
“看什么看？也就是你姐我生错了时代， 不然那不妥妥一个超能力者？”
“……”行吧，还能说啥呢。
V默默的低下头喝起汤，颇有些无奈。
其实利姆露说的他又何尝不懂，但只是他的天赋确实有些难顶——想到这里，他眼神黯淡了几分。
真是可恶啊，这份明明无论在怎么努力，却也要被天赋限制的无力感。
“不过，也不用太着急。”利姆露忽然道：“素养判定评定的是道路的尽头，跟晋升速度是无关的，你如今进步缓慢， 说实话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你的开发进度是我设计的原因。”
说着，他淡淡的耸了耸肩：“其他人虽然快，但开发过程中难免会出现压榨潜力的现象，为了让你尽可能的达到我想要的高度，我并没有对你进行类似的开发——”
“你想要的高度？”V微微一愣，微微张大了嘴巴。
“对啊……你又忘了我说过的话？我的暗部里，可都是有潜力成为超能力者的家伙啊。”
……
接下来的日子中，利姆露开始专心醉心于研究之中，与此同时，他也要准备再见一次一方通行了。
是的，伴随着绝对能力者计划的实施日期日益接近，利姆露已经没有理由继续拒绝和拖延与一方通行的面见。
不仅如此，他还要想办法说服一方通行能够在知情的情况下击杀御坂的克隆体。
对于御坂妹妹的存在，这其实是一个很让人纠结的lun理问题，而且是自从克隆这个概念出来之后，就已经拥有的lun理问题。
其实，在所有的克隆体当中，利姆露印象深刻的也就只有头戴护目镜的御坂妹妹，以及最后之作。
原因也很简单，利姆露认为这两个存在的个体意识最为强烈，甚至上升到了人的地步，而其他御坂妹妹虽然也还在学习，但终究还是没有自己的性格，无法给利姆露留下太多的印象。
而且，也许这么说有些残酷，但在利姆露抛开所有感情因素，在绝对的理智中来看的话，他觉得即便是后面那一批能够学习人类感情的御坂妹妹们，也是在某个可能大部分人都记不清名字的配角努力下，才得到的进化。
没错，就是布束砥信。
利姆露认为，如果没有布束砥信所研究的感情学习装置，让其诞生自己的意志，那么那些御坂妹妹们，说到底也就是人形的玩偶一般而已，但即便是玩偶，拥有着人形，拥有着温度和血肉，就意味着同样拥有了道德约束力。
在现代社会中，已经有不少人提出了人造器官这个概念，即通过克隆培育完整的器官，从而用于人工移植，而且并非是在人体内，而是通过解决了一系列难题后，在猪，或者猩猩等体内培育，是目前的主流方向之一。
但是，单单培育器官的复杂程度，甚至要远远高于克隆一个人类本身杀掉在取出器官，即便如此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不就是因为为了避免所谓的lun理问题，道德约束吗？
【你想了这么多，我倒是觉得你只是因为喜欢御坂美琴。】
大贤者忽然冒泡，他察觉到了利姆露有想要多事的心思，劝解道：【就像当初的saber那样，你多绕了弯路，又得到了什么呢？】
【说到底，你只是因为计划的另一个涉及的存在也是你曾经在乎的人，如果跟你无关，你估计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就像那些被你杀掉的暗部一样。】
“是啊……”
“好像还真是有部分这个原因……不过我觉得这个原因可以换种方法来说。”
【什么？】
“比如……我只是不想违背当初自己那份天真的梦想之类的。”
利姆露再度睁开眼睛时，内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接下来反而要考虑如何说服一方通行了。
理想与现实的区别就是，在理想中你可以为了他人而考虑。
而现实却只能让你顾着自己。
当初看番时，利姆露的梦想是恨不得穿越世界，进入动漫世界拯救每一个自己喜欢的角色，但真要穿越了以后——果然还是自己最重要吧。
但那却是因为没能力的时候，才会有的被迫妥协啊！
利姆露如今有能力，也有资格跟亚雷斯塔谈判，那么凭什么还要妥协？
“我曾听过一种论调。”
“没有能力的困苦者不择手段求生也会寻得原谅，而有能力的人袖手旁观则会被责怪。”
“穷人即使杀掠抢劫也会被冠以没有办法，情非得已，而有钱的人仅仅不捐款就会被千夫所指。”
坐在车中，利姆露垂着眼眸，一想到将来可能会被御坂美琴所痛恨，所质问时，心中就已经提前做好了答案。
“所以只要我本身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约束，更不会被道德绑架。”
“还真是有趣……不是吗？”
“但是，大多数人鼓吹这种说法的人，却往往忽视了人类的道德约束其实是源于自我认知。”
“所以，最能绑架自己的，往往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你说我是因为御坂美琴也好，因为伪善也对。”
“还是那句话，我会为了财富去杀人，而我获得了财富以后也会看见受灾的群众而捐钱。”
“大贤者，你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人类的复杂性……”
“前面的作恶，是我说服了我的良知，而后者的善良，则是我的良知说服了我。”
“这并不冲突。”
“而这，就是人类。”
第020章，第一次实验的意外性
利姆露说的冠冕堂皇，但其实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就是把人性中的自私说得好听而已。
如果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那就是……老双标了。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仅仅为了一万名御坂妹妹就彻底与亚雷斯塔翻脸的情况还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的才行——就在利姆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承载他的汽车缓缓停止，利姆露抬起头，看向窗外。
映入眼前的就是远处高耸的银灰色无窗大楼，而车外则是荒芜的，充斥着铁锈的废弃钢筋，和一片片已经停止转动的风车。
这里属于第十七学区的废弃工厂，不得不说，将实验场地放在这种地方，利姆露甚至怀疑是完全属于木原数多他自己的恶趣味。
“啊拉拉，你们的速度还真是磨叽啊——本大爷都快……”
见到终于有一辆看起来不错的车来了以后，坐在废弃钢管高处的一方通行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满脸不爽的抬着下巴，直到他看到了利姆露从车里下来后，才微微一愣，眉毛一挑：“……嚯？终于肯露面了啊……你这家伙。”
“而且……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利姆露抬起头，就看到浑身瘦弱，看起来一副虚弱样子的一方通行张狂的站在高处居高临下：“你倒是变化很大嘛，以前的礼貌和可爱倒是一点都没有了。”
“哈？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啊……”一方通行猩红的眸子盯着利姆露，看了一会，表情上的张狂和嚣张逐渐消退。
良久，他才沉默道：“你欺骗了我，到了最后我也没能用那份力量保护到他们。”
“我听说第二次暴走，伤亡仅仅只有十四人。”利姆露摇了摇头，轻声道：“比起第一次已经不错了不是吗？”
“……你这家伙果然知道……”一方通行危险的眯起眼睛，忽然道：“喂，要不要比一比现在谁更强？”
“没兴趣。”利姆露果断拒绝，并且反问道：“你让我来担任你的负责人就是为了这个？”
“戚……”一方通行臭着脸砰的一声从高处跃下，强劲的风力顿时伴随着他的落地将利姆露的风衣吹起，大地龟裂，一方通行双手插在口袋里，不急不慢的走到了利姆露面前：“喂，名字。”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利姆露叹了口气，如果不知道名字，又是怎么指派他成为主要负责人的呢？
“啧……”看到对方这么不给面子，一方通行略带不爽的砸了咂嘴，但还是压下了脾气，道：“喂，为什么只有你一个，第三位呢？她不是向我发起了挑战吗？”
“第三位向你发起的挑战……搜噶，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吗？”利姆露轻轻垂下眼眸，刚要开口的时候，一道红色的光芒在利姆露面前稍微一闪而过，刹那间，红色的光点对准了利姆露面前的一方通行——
“砰！”的一声震天的枪响！一颗闪烁着炽热的穿甲弹擦过了利姆露的耳边，将他的一抹发丝炸成了一小片水雾后，在一方通行目光紧缩猛然抬头的瞬间，被反射嗖的一声反弹了出去。
虽然子弹被反射原路返回，但因为距离和下坠问题，最终子弹也只是射在了不远的墙上，留下了一个漆黑的弹孔和龟裂的墙皮。
“找死……”一方通行看到利姆露脸颊上的殷红，猩红的双眸微微一眯，刹那间锁定了不远处的一处高地，砰的一声，动力加速之下，一踏步竟然直冲冲的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期间还伴随着对方那充斥着杀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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