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我又不是哈士奇!而且这情况我能跑哪去,你这样扛着,你不累我都累。”
她又一次反抗起来,但力度轻微:“这样姿势我有些喘不过气……你都抢人了,为什么得扛着,公主抱会不会?”
“你不是公主,你是王妃。”白维强调了差距,也意识到她的态度算是服软了,白维这才松开手把她放下,薛寒泪落地后也没试图润走,而就近找了处草地坐下休息。
她一只手揉捏着左半侧的屁股,还有被击股的触感残留着,自己摸上去都有点发麻发烫。
她故意背对着青年,一方面是心情复杂,另一方面是还有点生气。
你我什么关系?你可能是要成为我妹夫的男人啊,你拍我那儿……合适吗?
隔了一会儿,薛寒泪问:“所以……你玩真的?”
白维挑眉:“是不是我还不够强硬,所以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你还想怎么强硬?”薛寒泪下意识抱着臂膀:“顺流而下,一日千里吗?”
白维:“你还挺自觉?”
刚刚脱离肩股待遇,这就开始秀车技了?不愧是你。
薛寒泪扶着眉心:“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真的,真的,真的明白,你把我抢走的这一行为意味着什么吗?你意识到它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你……”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白维语气平和,却又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力,仿佛来自天上:“只要我还在,你就别想回去洪泽。否则不论多少次,我都会把你抢回来。”
薛寒泪霎时间木然,她抓住一株青草,有股电流正在流过背脊,直达心脏。
第六百零八章 强而有力,强而有力啊!
白维的思考是无比理性的。
站在情理两方面来考虑。
薛寒泪都不能去洪泽,不论如何也不能。
她落入洪泽黑龙手里,东海投鼠忌器,也身陷囹圄,没有任何助力。
自身难保,虽然生命安全有保障,但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白维如何处理洪泽问题,她这边都会成为掣肘点。
洪泽要求她回去履行责任,做一条工具龙,老老实实诞下子嗣。
薛寒泪对洪泽没有任何感情,她是迫不得已,也是被逼无奈,没有少女不怀春。
而她被残酷现实压垮,嫁给了洪泽黑龙。如果在此基础上还要被迫进入一系列的黄油脚程,被回收各种CG,最后彻底恶堕……作为朋友,白维也看不下去这种本子剧情。
图一乐可以,别试图在现实里重现,太教人恶心。
结论就是抢人。
必须抢人!
可薛寒泪似乎还抱有某种幻想,把希望寄存在一个没什么把握的契机上,完全是自我放弃式的愚蠢。
守着那点底线没什么意义,再多的牺牲和忍让都是没有价值的,越是退让越是让自己变成牛羊。
想要解决一切的根本矛盾。唯有让洪泽水系在这地球上彻底消失,除此之外别无更好的办法。
白维要说服薛寒泪需要时间。但他必须让她旗帜鲜明的站在自己这边。
为此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现的强势一些。
“听着。”
白维缓缓开口,声音如同从万丈峰峦中吹出的冷风,是大雪山的吐息,带着沉重的压力。
薛寒泪肩膀微微一沉,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不是年轻的明国人。而是端坐于万丈光芒王座上的伟岸背影,是居于凡世顶点俯瞰世间万象的君临者。
她是龙族,精神力很强,不该会在对方视线中躲避。
但这种威严甚至超越了她的理解范围。所谓威压从来不是简单的精神威压,更是融合了权柄、功绩、实力、底蕴、地位在内的强大概念本身的综合外在体现。
帝王之威,震古烁今,凡人只能俯首,只配仰望。
她下意识便低下头,避开视线,半屈从的接受了这声听话。
“不从私人角度来考虑,私情的事,抛在一边不管,单纯从现有知道的情况出发。”
“洪泽黑龙跟我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我没有理由平白无故让它们得到你。”
“这是理由之一。”
白维竖起一根手指,语气平缓,却没给人留下插入打断的机会。
“我有些厌烦来自洪泽的各种小动作,既然已经得罪了,干脆得罪到底。”
“我要灭了洪泽水系,就必须让它们的视线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
“而你的作用就在这里。”
“这是理由之二。”
再竖起一根手指。
“你自己也清楚回去洪泽会有什么下场。哪怕你还抱有什么特殊的幻想,大概率也是无法实现的幻梦。”
“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擅自做主张,主动把你抢了。所以你不用承担什么责任或者义务,你也无罪。”
“你本就在风暴最中心,想要明哲保身就是个笑话。但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独善其身的机会。”
“我和黑龙之间只能存在一个,黑锅交给我来背。”
“你需要做的事,有且只有一件,这件事非常简单。”
放下手指,白维微微前倾身体,摆出极具压迫感的态势,仿佛重量透过阴影压在了薛寒泪的肩膀上。
“你把脑子丢了就行,等需要的时候再捡回来,老老实实做个人质配合我的所有行动。”
“装模作样的反抗一下也可以。但别真的逃走,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更加糟糕。到时候的后果如何,你自己掂量着来,我只提醒你一句,在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他凝视着薛寒泪,将事情掰扯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的透骨赤裸,没有半点旖旎的残留,只有血淋淋的利益交换和互相利用。
“我要利用你,我也会帮你。”
“就和过去那样,是一场公平的生意。”
“你尽管可以没有负担的利用我拉仇恨,在风暴中心躲避风暴。”
“但是!这不是无偿的善意,而是单方面强加的交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只有被动的接受!”
“因为我不会给你从我身边逃离的机会。”
“不论多少次,我都会把你抢回来。”
“我说的……够不够清楚?”
白维单方面的宣判着,虽然是提问,却没有给对方回答的空间和闲暇。
声音如同从苍穹落下,理性,冰冷,无情,至高。
他见到薛寒泪微微低下头,微不可查的动了动睫毛和下巴。
“很好,那就说清楚了。”白维点了点头。
见到薛寒泪的态度,他还算满意交涉到这里的情况。
此次必须表现的强硬一些,免得给薛寒泪留下「我还能反杀」的错觉,让她拖后腿只会更麻烦。
倒是好久没试着用这种口吻跟别人说话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些入戏太过度。
以前这样的态度一摆出来,下面的人就得晕过去不少,有的翻白眼,有的口吐白沫,都演得很好。
但也有些奇怪的人会一边颤抖战栗一边夹紧臀部肌肉,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犯了。
譬如说锦鲤。
这女巫是贵族,平日和和气气说话商讨,她始终黑着脸如同别人欠她几百万似的;
到了开会的时候,十指交叉,摆出淀司令的姿势开始训话,她反而安静非常,仿佛忠诚度拉满的狂热死士……多少有点猫病。
白维说完,收起了那股骇人的气势,恢复到平日的神色,揉了揉面部肌肉。
然后他侧过脸,打算给薛寒泪一颗甜枣吃。
随后就注意到了她躲闪的目光,还有藏在目光深处的一些情绪……
那是痴迷。
淦!
白维很熟悉这种目光,很难不熟悉,皇家女仆团和女巫团天天拿这种视线打量自己的不在少数,为此他还必须装的好像很有威严。
然而实际上整天都坐在王座上摆烂混吃等死,早奇观搞大建还有资敌。
话说薛寒泪原来是这种内藏的性格吗?吃硬不吃软?是不是从小到大,旁人都对她太客气。反而她希望来个人将自个强而有力的正面压制或者贯穿?
薛寒泪终于迟缓的回过神来,她心脏跳的飞快。
以往没有感觉,是真的没有感觉的,就有那么一句话「那些真的很好很好,但她就是不喜欢」。
白维很好,但是她没有很喜欢。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是欣赏居多,这个男人真的有两把刷子,欣赏不断加注那也是欣赏,而欣赏的极致也只是赞叹,不会想着更多……但现在不一样了,感觉不一样了,变化很大……
那位被迫修罗场里唯唯诺诺的男人也能有这般强硬的态度?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强抢老婆还能摆出理直气壮非你不可的态度,真是太嚣张太荒谬太过分太违背道德律法太以武乱禁了,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厚颜无耻的把这些话当着面说出来,强调了一遍呢?
对于这种无理无礼至极的要求,简直无……
法拒绝。
薛寒泪意识到自己肤浅了,狭隘了。
人是多面性的,白维表现的温文尔雅和善平易都是给亲人朋友看的,她们看见的都是他帅的一面,持家的一面,幽默的一面,善良的一面;
可唯有站在他的对立面时,才能看到他以铁血的绝对武力书于兵刃上的另一面。
这种距离感,就像是远观山峰抱翠之巍峨,近看壁立千仞之险峻!
雪山很美,但行走在雪山中,才能知道它的可怕是无声无形的,远比外表更加壮阔。
她没能太好的控制好情绪变化,薛寒泪为自己所见到的这一面而震撼且惊讶,像是发现了宝箱下的黄金。
竟是个多重惊喜的礼盒。
她无法拒绝,而且事实上,白维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利,正因如此让她心间长存一股难以忤逆的战栗。
本该如鲠在喉,却又时刻散发着一丝丝解渴的清冽甜味。
隔了好一会儿,薛寒泪才勉强消化完了情绪,但也不敢正面去看白维。
她整理好言词,轻声问:“下一步,我们,去哪里?”
第六百零九章 举世皆敌
“可以说,从现在开始,整个明国已经不存在支持你的对象了。”
“你作为明国人,却干涉了龙族的内部事务,而且没有任何保护用的身份。”
“从道德来说,你抢了别人家的老婆。”
“从法律来说,你抢了别人家的老婆。”
“从情感来说,你抢了别人家的老婆。”
“仔细想想,你这一套行为逻辑不仅迷惑,而且相当恶劣啊。”
薛寒泪深深的叹着气。
“恶劣?”白维不解的问:“哪里恶劣了,我抢的别人老婆是不错,但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正因为什么都不做,所以才恶劣。”薛寒泪挑眉。
“你是来找茬的是吧?”白维问:“屁股又痒了?要安塞腰股了?”
薛寒泪捂着屁股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然后继续说道:“你要兽性大发我是没意见。但我还是建议你找个树洞凑合凑合。”
白维呵了声:“反正我都是触发道德法律的恶徒了,但拐跑人妻真的有这么大罪过?我怎么听说过历史上有过红拂夜奔的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