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通缉令指向白维;
而悬赏令指向柳生霜月以及樱井思,共计悬赏十亿円。
第七百八十一章 雨夜带刀不带伞
“犯罪嫌疑人:白维。”
“涉嫌罪名:故意伤害罪,违法入境罪,纵火罪,制造爆炸物罪,非法入室罪,抢劫罪,无证驾驶罪,危害公共安全罪,以及故意杀人罪。”
“立刻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地投降!”
“重复一遍,立刻蹲地投降!”
警车环绕,警笛声呜咽,簌簌大雨中,白维又一次落入了警方的包围圈里。
上一次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上一次有这种经历是在刚刚离开医院的时候,当时背后的驱动方是邪神信徒黄衣主教。
但这一次的规模和上一次不可同日而语。
出动的人更多,更加精锐,装备更加齐全,提前设计好的拘捕方案也更加成熟和精准。
仅仅是回到了旧江户,距离柳生宅还有不到三公里的距离,他已然被团团包围住。
上百个精锐士兵从四面八方将他团团围住,下雨天视野不好。所以并没有狙击手,但近处的人数众多,拿着的武器也都是军用级别的枪械。
天空电闪雷鸣,北辰归蝶的脸色难看到极限,她愤怒极了,或许一辈子生的气加起来也不会超过这一刻的怒意翻滚,咬牙切齿着,她失望至极:“这就是皇室?”
“这才是皇室。”
白维早已习惯这种滥用公权力的情况,帝国时代屡见不鲜,毕竟封建制度就是如此的三个字——家天下。
家在天下之先。
一切目标都是为了统治,一切力量都是为了维护皇室的统治,公权力并不是守护百姓。
而是为了捍卫自身统治,继续扎根吸血。所以才说瀛洲皇室的格局甚至还不如幕府。
北辰归蝶质问:“为什么没有我?”
“因为针对的主要是我。”白维看到两张纸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对方的意图是什么,他冷静依旧的分析道:
“放在黑市上的宣红是给黑道看的,是在给予我压力;而调动警视厅的核心力量来针对我,则是为了给我添麻烦——说到底,他是想给我施压,让我退让。”
“而你的问题,在他看来是可以靠简单的武力解决的。”
“即便不解决你也无妨,单单仅有北辰一家也翻不起多少风浪。”
北辰归蝶说:“我帮你斩开一条出路。”
白维失笑道:“别浪费力气在这儿,如果我没猜错,你家里应该有人在等。既然是要给我施压,怎么可能让你有功夫腾出手来帮我?”
“可……”
“你是北辰归蝶。”白维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别让你父亲失望。”
北辰归蝶红了眼睛。
他救了自己那么多次,为什么偏偏在他需要的时候,自己不能陪伴在身边?不能给他提供一份助力?
“别哭。”白维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这又不是你的责任,这时候流泪岂不是让人看轻了你?”
他笑了笑:“去吧,去需要你的地方……你的战场不在这儿。”
“我知道,我知道……”她都明白,可咬着牙齿,双腿沉重的仿佛千钧。
北辰归蝶对于白维的现状感到绝望和无助,皆是因为她落后了许多,了解的很少,她认为一个人再强。
即便能屠杀山神镇压幽冥也无法抗衡皇室和被皇室裹挟的半个瀛洲。
可惜她错了。
白维打量着四周上百双眼睛,他们居然也真的如同电影院里的观众一样安静。
看来困守自己就是最大目标,并不是真的奢求杀敌,亦或者是在等待着谁人。
北辰归蝶若是还不走,可能又要被拖延住。
她越是迟疑着不走,越是意味着情深义重,再说什么驱赶反而显得自己有些无情冷酷。
白维抚摸着北辰归蝶的脸颊,总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她就不会走。
他随手一挥袖,卧虎刀从袖子中飞出,落地化作一头斑斓猛虎,怒吼咆哮。
猛虎咆哮着吸引着大部分的注意力。与此同时白维稍稍倾下雨伞,雨水雷霆雨伞都成遮掩物。
“我有点忘记刚刚那杯茶的味道了。”白维突然冷不丁的说。
北辰归蝶没听明白,她的确是慌乱了心神,否则不该听不懂。
白维捧着她的脸颊,轻轻低下头,动作居然异常熟练……肯定都是云无心的锅。
有些事不能开先例,开了先例就很容易泛滥。
北辰归蝶身体直接僵住,瞪大眼睛,这算是第一次,她笨拙的站着,手脚无处安放,大脑一片空白,曾经幻想好多次的场景在这种危险的境地中得以实现,美梦成真却又不够真实。
她终归是呆住了,直至白维抬起头,她才后知后觉的闭上眼睛。
“花香味。”白维松开手。
北辰归蝶呆呆的站着,她显得很是娇憨。
“还不走?”白维将雨伞递到她的手里。
女孩抿了抿嘴唇,她也做出了一个决定。但没有诉之于口,转身过身,身形没入雨幕里。
斑斓猛虎嘶吼咆哮,白维注意到了来自卧虎的微妙视线,老脸一红:“咳,不这么做她是冷静不下来的。”
金渐层抖了抖耳朵表示这句话就当做耳边风。
“你丫……算了,先处理眼前事吧。”白维淡淡道。
卧虎发出嗷呜的声音,似乎是疑惑白维为什么要回头。
“家里的事不用担心……这几天神宫寺都住在家里,应付一些极道份子问题不大。”
白维转身往后退去,自言自语道:“也就这点本事就想让我低头,脑子里都是浆糊么?”
警视厅的喇叭声和鸣笛声对他毫无意义,他轻而易举的就从包围圈里撤了出来,看似充沛的警力和精良的装备果然都是靶子。
真正用来牵制他的是另一股力量。
等白维放弃了返回柳生宅,很快就在旧江户花扇町的花街上看到了全身黑衣的人群们。
头顶着红色的词缀和等级,「综合等级33」「综合等级35」「综合等级29」各个流派皆有。
白维不急不缓的等着穿着黑色西服的人群里走出来为首者。
【神道无念流?综合等级47】
【皇家卫视】
【头狼】
“阴魂不散。”白维深感无趣:“就这些了?没有更厉害点的吗?”
五卫门握着黑漆的武士刀,嘴上叼着香烟:“你刚刚直接跟警方走反而是个比较聪明的选择,在这里你搞不好会丢了一条手一条腿。”
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花街的店铺都关了大门,窗户都封死,只留下少许光亮透出。
白维呵出一口白雾热气:“我已经很克制了”
“束手就擒还来得及,这次可没天照命来帮你解围。”
五卫门吐出烟蒂,炽热的烟丝落在水里,发出嗤嗤的微弱声响。
白维眯起眼睛:“真难为香宫薰子跟你们匹配到了同一个队伍里,她到底是来救谁的,你居然看不明白,同样的话,我还给你……”
五卫门失去了耐心,冷冷道:“拿下他!”
十几个黑衣人呼啸而上,平心而论,这些人绝对不弱,平均等级高达三十级,全部都是小宗师水平,而且深谙战斗经验,是须佐命用了大价钱和时间训练出来的专业团队,接近二十人联手。
哪怕是剑豪也需要小心翼翼。因为他们的围攻不是胡乱围攻。而是一种独特的阵法,专门用来围困和攻坚高手。
瀛洲内部的争斗从来不少,知道有剑豪的存在,皇室自然早就想着如何去应对幕府手里这把最为锋利的刀。
五卫门握着刀,找寻着白维的破绽和缺陷,他是头狼,不会轻易参与狼群的围猎,需要站在合适的角度观察和判断猎物的情况。
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切入战场,用獠牙咬住猎物,断了对方的呼吸,给予致命一击,这就是狼群的围杀方式,也是他们的必胜法。
只见到白维甚至没有去碰手边的兵器。而是抬起右手,半条街的雨陡然间悬停,无数的雨水凭空悬浮在空气里,如同甲斗按下了腰带侧键,诡异的悬停着,这一幕让黑衣人们莫名的惊惧起来,剑豪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可这惊惧来的有些太迟了,白维五指轻轻一抓,雨水汇聚在他的手里,化作一把流水长刀,具体形状变化不断,他的视线看向五卫门,后者一瞬间凉了心头血,张开口想要喊什么。
声音都淹没在水声里。
白维挥下一斩,水刀化作龙卷,一刹那贯穿百米距离,整条街的水汽一扫而空,水珠没有落下而是弹射开来,足足二十秒后才重新有雨滴落下。
五卫门跪在地上,胸膛破开大洞,里面的东西全都不见了,二十多个黑衣人瞬间凋零的不足五人。
剑豪级别的真气勉强提供着他最后的生命火光。
白维走过五卫门身边,捡起雨伞打开:“死在传奇武圣的手里,会让你觉得死的不冤吗?”
五卫门嘴唇嚅嗫着,发出细微的声音:“饶命,饶了……殿……命……”
“好啊,我会饶了他的。”白维同意了。
五卫门的眼里亮起一瞬间的光亮。
背影里走出覆盖着青铜面具的人影渐行渐远:“但可惜,我不会。”
五卫门低头气绝。
第七百八十二章 血在流
柳生宅。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柳生霜月看着将自家围墙和大门都撞碎的载重汽车以及从中走下的人群,微微皱起眉头。
神宫寺咲摇了摇头:“不清楚。”
她们原本只是围在茶桌旁边聊着天而已。
突然间大门就被车辆撞开了,还顺带将原本没启用的老道场也撞成两截。
对设施,柳生霜月倒是无所谓。因为本就是几十年就要一换的,瀛洲建筑物大多以木质结构为主,没想着能用几十年,差不多一代人就要重修一次,基本上也是拆的只剩下骨架后在重建,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简单的交通事故也就罢了。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根本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这辆车不是寻常的载重车,从车辆中跳下来足足四五十个暴徒。
围墙破损的位置也还在涌进来其他暴徒们,看上去都是极道份子,有的有组纹有的没有,花花绿绿的一大群,根本看不出来头是什么,不仅多而且杂。
即便是雨夜和雷鸣也盖不住外面轰鸣的机车声,这个人数可能比她们看见的还要多个几倍。
“你不是说真田组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吗?”神宫寺并不紧张,而是奇怪。
“是解决了,而且这都过去多久了?”柳生霜月端坐在桌案上,捧起茶杯吹了吹白雾:“虽然是一群极道,但来势汹汹,完全不按规矩办事,这显然已经越界了。”
“要报警试试?”神宫寺倾向于按照法理来解决问题。
柳生霜月想了想后,摇头说:“不用了。”
一名极道份子已经冲到了跟前,带着摩托车头盔,手里挥舞着铁链。
因为悬赏令上有了柳生霜月的样貌,加上她气质卓然且有着令人一件难忘的漂亮脸蛋,根本不会认错人。
利益熏心的暴徒立刻伸出手想要拿下这个价值十亿円的羊羔。
柳生霜月侧过视线,手指伸出手,接住一滴雨水,屈指一弹,水滴里裹挟着沛然的剑气。
暴徒的左边肩膀一轻,他迟钝的歪过头。看着自己的老婆掉在地上,看着自己血流不止。
“啊!”惨叫声中,暴徒大吼着:“kisama!”
白皙的手指点在了他的头盔上,往前一压,人体如同炮弹般砸向人群,像是保龄球撞上了玻璃瓶,原本冲的最快的七八人集体倒在地上,一时半刻根本爬不起来,扩散的剑气透过雨幕,将草地涂上一层血红。
“我更喜欢以暴制暴。”柳生霜月按着膝盖起身。
“看来不需要我帮忙了。”
“保护好樱井思。”柳生霜月说:“我可能今晚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