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藤原千花最终还是要到了源景的“Line”。
......
圣伊甸学园的放学之间和其他樱岛的高中一样早。
三点左右,一整天的课程便全部结束,之后便是所谓的‘社团活动’时间。
在圣伊甸学园,没有参加社团的学生少之又少,而像源景这样这么早就离开校园的学生就更少了。
学校外的坡道上空空荡荡,只有洁白的花瓣慢慢飘落,带来一股微微的清香。
这是源景在这一个月中已经司空见惯的景象。
但在这片不变的美景中,却插入了一个有些不和谐的音符。
一架豪车悄然出现在了源景的视野中。
这让他皱起了眉头。
圣伊甸学园的周围是禁止车辆通行的,而这条上下学的坡道更是禁地中的禁地。
这个禁令一开始被颁布的原因,是希望人们能够保持对于神明的敬畏;而在现在,则被当成圣伊甸学园威仪的一种体现和对知识与教育的尊重。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这间学校的学生非富即贵,却几乎没有学生乘坐汽车进出学校的原因。
如果被发现违反了禁令,就会被处以罚款(这倒是无所谓)以及将违规车辆的照片摆放在学校大屏幕上一周的惩罚。
对这里的大多数家庭来说,后者是无法接受的。因为这会让自家在圈子中蒙羞。
越是富有、越是自认尊贵的人,便越看重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源景并不了解汽车品牌。他并不是车迷,能够将各种豪车的名字如数家珍般的一一说出。但他知道一个道理——
越漂亮的车越贵。
而这辆慢慢地向他滑来的汽车漂亮极了。在发动机盖子最前头,一个长着翅膀的“B”字熠熠生辉。
汽车在源景的身侧慢慢停住。车窗摇了下来,源景这才得以看到驾驶席内的情况。
驾驶着这辆豪车的,是一个女人。
她戴着墨镜,一头黑发微微地泛着紫色,被挽成一个高高的发髻垂在脑后,一身看上去就很贵酒红色的西服套装,内着的白色衬衫却穿得有些随便,在华贵中透露出一股潇洒的气息。还有就是——
她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很美。
并不是蒙娜丽莎的那种美丽。
而是一种奇特的美感。
既纤细又有力,这明明是相互矛盾的两个词,却完美和谐地在这双手上融为一体。
似乎注意到了源景的目光,这个女人发出了一丝轻笑,她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细长的美眸,以及右眼眼角的一颗‘美人痣’。
“等你好久了,上车吧。”
女人表现得相当熟络,还探过身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源景自然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女色狼开着豪车勾搭良家少男?还是说,这是东京这个地方的潜规则?
不对啊,你不应该静静地停在路边吗?还有你的水呢?放在车顶的水呢?
“源景君是吧,啧。”女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啧啧称赞道,“怪不得她最近总是在念叨你。”
“......她?”源景带着疑惑问道。他的人际关系中,包含的‘她’并不多。
女人一言不发,直接从仪表板上面的专用支架上拿下手机,递给了源景。
手机的待机画面是两个女人。
这个女人正相当亲切地挽着一名少女的胳膊,她的另一只手臂伸出,消失在屏幕外面,看来这个照片是她自己拍的。
而那个被她挽在怀中,虽然表情有些别扭,但是嘴角带着一丝喜悦的少女,源景非常熟悉。
最近,他们两个经常一起上学,她还总是抢他的耳机。
“自我介绍一下,”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眼角的美人痣为其平添了些许妩媚,“我叫冬马曜子。”
“如你所见,是冬马和纱的母亲。”
二十三、冬马女士想要聆听
冬马曜子。
冬马和纱的母亲,世界级的钢琴家,樱岛音乐界的领袖之一。
据说,她的每次演出,都能换来和她身体等重的黄金......
源景用眼睛的余光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位樱岛的国宝级艺术家,在心里默想‘那看起来倒也不算多。’
车子平稳地行使着,它先是走上了国道,在平稳运行了近半个钟后,它拐上了高速公路。
“不怕吗?”一直以来安安静静的冬马曜子突然开口道,“只靠一张照片就相信了我的身份,还没有丝毫戒心地上了我的车。”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你的父母没有告诉过,像你这样长得好看的小男生,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吗?”
“首先,我不觉得人贩子会开这么昂贵的豪车,”源景指了指车内的装潢。虽然光从车的外形就能看出其价值不菲,但是身处车厢内部后,车主人的豪奢便更加不加掩饰。
“其次,我毕竟是圣伊甸学园的学生,还是在校门的监控下上的车。你这辆车还违反了校规,估计照片和车牌号都已经被放在学生会长的桌子上了。”源景对现在在任的学生会长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那个锱铢必较的女人对这种能够罚款的事情可上心了,“如果我失去了联系,到时候找上门的可就不仅是学校的安保人员,还会有穿着工服的警察叔叔。”
圣伊甸学园的学生非富即贵,因此学生的安全问题便极受重视。
由于学校本身的重视,以及校园安保人员的专业,圣伊甸学园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绑架勒索事件了,更不用说在这之上的‘撕票’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见过你的照片,知道你确实就是冬马和纱的母亲。”
没错,这才是源景一点都不慌张的真正原因。
“唔,”冬马曜子撇了撇嘴,做出一副‘真没劲’的样子,“看东西看得太通透了,可是会失去很多乐趣的哦。”
“总比被一知半解地蒙在鼓里好。”源景透过车窗,试图辨认出车辆前进的方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世田谷,快到了。”冬马曜子娴熟地操纵着方向盘,并未掩饰此行的目的,“我在那里有一栋别墅,今天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车子离开首都高速路,从大道开进小路。又过了几分钟后,终于在一栋设计雅致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世田谷是东京有名的富人区。这里的大部分居民都是企业家、艺人还有文化名流。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子的,毫无疑问都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成功人士’。
冬马曜子用遥控器打开停车场的卷帘门,把汽车停了进去。
“这是特意给和纱买的。”她毫不在意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炫耀的成分,“虽然离学校有点远,但是周围特别安静,环境也好,所以就买下来了。”
“我常年在外奔波,在这里住的时间其实并不多。除了定时上门打扫和做饭的保姆以及接送她上下学的司机外,这里基本只有和纱一个人住。”
冬马曜子将自己的食指伸进了正门的电子锁中,‘嘀’的一声轻响后,别墅的正门自动打开,冬马曜子便毫不犹豫地跨进了正门。
而源景并没有丝毫的迟疑,他跟着冬马曜子走了进去。
对于住宅的豪华与对空间奢侈的用法源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并没有太大惊讶。
冬马曜子也对这些东西毫不在意,并没有像一个土财主一样夸耀着自己的收藏。她领着源景通过了大厅,跨入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而当他们踏上地下一层的地板后,似乎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到来,这里的灯光自动开启,将这地下一层的本来面貌呈现在了二者面前。
源景感觉自己好像走进的不是别墅的地下室,而是一间酒吧。
酒吧吧台前是并排的凳子,旁边留出宽敞的空间摆着六脚圆玻璃桌。
在高高的天花板上,华贵的吊灯洒下柔和的光线。
而在房间的最内侧则特意高了一段,做成了舞台的样式。
在舞台上,有着架子鼓还有三角钢琴;在墙上还挂有各式各样的电吉他和贝斯。
“怎么样,这个地方不错吧?”冬马曜子看到源景脸上终于流露出震惊之色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终于露出点孩子的样子了,这才对嘛。”
冬马曜子走上了吧台,极为熟练地取出了各种调酒的工具。她的双手在演奏钢琴时相当灵活,调起酒来却也丝毫不差,不一会,一杯仍然泛着气泡的饮品便出现在源景的面前,散发着淡淡的果香。
“没有酒精。”她向源景展示了一下所用的材料,“我还没有堕落到给未成年人灌酒的地步。这杯饮品,只是略微地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那你就不应该只是请我。”
冬马曜子笑了笑,并没有接下源景的话茬,她自顾自地取出一瓶酒(上面的标签源景并不认识),将里面泛着琥珀色光泽的液体倒在了另一支高脚杯里,“你说另一个小女孩吗?我记得,是叫‘雪之下雪乃’来着?”她抿了一口酒后,继续说道,“我当然也挺感谢她的心意的,但是,起主导作用的是你,不是吗?”
“而且,在和我的通话中,‘源景’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要比‘雪之下雪乃’要高出许多。”冬马曜子意有所指地说道,“女儿好像有了抱有好意的异性,我这个当妈的自然也会好奇。”
“所以,你是来为她把关的?”
“怎么可能。”冬马曜子露出一抹苦笑,“不是我吹牛,我看男人的眼光可是差到惊人,经历得几段感情都失败得一塌糊涂。与其向我求助,倒不如去网上找个电子算命网站,至少它能说得头头是道。”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钢琴。”冬马曜子向那边的黑色大家伙努了努嘴,“和纱给了你相当高的评价,还说你是她所见过的最有天赋的钢琴家。她从来没有这么夸耀过一个人,那语气中的推崇甚至要超过我了。这就不禁让我感到好奇了。”
她的眼眸中,透露出兴奋的色彩,露出些许孩子气的不服输与期待来“怎么样,钢琴就在那边,要不要试一试?”
二十四、冬马和纱想要守护
对于源景的钢琴水平,冬马曜子虽然听过冬马和纱的赞扬,但其实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作为樱岛的国宝级钢琴家,她见过的天才、神童之流可谓是过江之鲫。
这其中有被吹捧为百年一遇的、有被吹捧为万中无一的,但是在她看来,也不过都是些小鬼头。
而源景的话,冬马曜子觉得应该是自己的女儿‘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不过,谁叫冬马和纱是自己的女儿呢?
冬马和纱还是第一次这么看重一个男生,虽然小丫头脸皮薄,嘴上说着只是对他抱有‘朋友之情’,但是作为母亲的冬马曜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即使相当稚嫩,目前只能称得上是‘好感’,但这却是自己女儿的第一次‘心动’。
这下她就有些坐不住了。
冬马曜子的男人缘相当差。
不,用‘差’字应该无法形容,应该说是已经成为一种缠绕在她身上的‘诅咒’更为合适。
在成名之前,她就在这上面吃了不少苦头,甚至还没结婚就有了冬马和纱;在成名之后,为了金钱和名声而蜂拥而来的人就更多了。
情感上的挫折在客观上磨练了她的琴技,为她金灿灿的音乐之路添砖加瓦,但是冬马曜子并不希望冬马和纱走上她的老路。
因此她才会急匆匆地回国,想要为自己的女儿把把关,来见识一下这个被自己的女儿推崇备至的‘源景同学’有几斤几两。
但就目前而言,源景所得的分数相当之高。
外表自是不必说,在待人接物上也成熟得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的小鬼头,那不卑不亢的样子让冬马曜子不禁对他高看一眼。
在感慨女儿的‘幸运’之时,冬马曜子也不禁对源景的琴技有了些许期待,只要能够达到预期的一半,不,三成吧,就算是考察通过。
这么想着的冬马曜子,突然被暴雨泼了一身。
这是在听到响起的钢琴声时,她的第一感觉。
狂躁的声音从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中喷薄而出,暴虐的音符被肆意地泼洒,将这片小小的地下室化为异域。在这片魔域之中,满怀复仇之情的黄蜂快意地嗡鸣,它在进行着崇高的复仇。
《野蜂飞舞》。
冬马曜子马上听出了源景所演奏的歌曲名称。
这是俄国作曲家尼古拉·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所著作出的名曲,是歌剧《萨旦王的故事》的配乐。
这首旋律极快的曲子一直是喜欢炫技的演奏家们的拿手好戏,冬马曜子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但她仍然听得津津有味。
源景并没有拘泥于原作的框架,他在相当多的片段进行了相当多的改编。除了《野蜂飞舞》外,冬马曜子还听到了相当多的熟悉的乐段。
无视乐句原本的段落,将其搅得七零八落再重新拼接,甚至在其中若无其事地混进别的曲子......但那仍是《野蜂飞舞》。这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让这辆钢琴曲中的‘F1赛车’变得更快的燃料而已。
仿佛只是一瞬间,也好像过了相当之久。
源景的琴声终于停歇。高傲的黄蜂战胜了他的仇人,带着志得意满的神色悄然离去。
只留下一名奏者,还有一名仍在回味的听众。
源景有些爱惜地摸了摸琴键。这架施坦威钢琴忠顺地发出了柔和的回应,就好像也被他折服了一般。
受限于材料问题以及某些现代专业工具的缺失,源景的那架‘黑鸟’(原本其上的商标已经不见了)虽然也能发出极为美妙的琴音,但是毕竟比不上这种近亿日元的家伙。
这次能在这上面进行演奏,即使是源景,也感到有些心潮澎湃。
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是不小心吓了一跳。
冬马曜子眼皮子都不眨地盯着他,从那细长的眼眸中,微微泛出些绿色的光来。这种宛如《西游记》中妖怪看到了唐僧般的表情,让源景有点心里发毛。
就在她好像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急匆匆地开门声,随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向地下室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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