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尤其在这个周日。
在经过一个在地下琴房训练到昏天黑地的周六后,她便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爬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她甚至没有进行睡前的洗漱,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便就这么趴到了柔软的床上,沉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
在朦朦胧胧、半睡半醒时分,她似乎听到了断断续续的钢琴声。
那声音细细如缕,若有若无,但又极为抓人,有种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的独特魅力。
‘这是,妈妈在弹奏曲子吗?这首曲子没听过啊。’
这若有若无的曲调,仿佛引魂香一般,强烈地吸引着冬马和纱的魂魄。
想要听清楚这音乐声的冲动,终于击败了继续赖床的惰性。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滑下了床铺,趿拉起了拖鞋。仿佛被花香引诱着的蜜蜂一般,竖起耳朵朝着音乐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推开自己的卧室门,音乐的声音果然又大了一点。
现在,冬马和纱已经大致能听清楚曲子的旋律了。
她将自己的身体撑到了自己门前的扶梯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似乎想要分辨出这到底是哪位大师的哪部作品。
但她失败了。
这并不常见。作为从小开始练习钢琴,每天要在其上花费8、9个小时的冬马和纱来说,古今中外的钢琴名曲,只要听上几个小节,她就能准确无误地说出它的名字来。
但她却完全听不出自己耳边的这段旋律究竟属于哪首曲子,甚至连与其相近的片段都找不太出来,听起来完全不像是改编曲。
在搜肠刮肚了一番后,冬马和纱还是认输了。她扶着扶梯,轻手轻脚地走下了二楼;再次走下一段楼梯后,她便来到地下琴房的门前。
琴声在此刻已经变得相当清晰了,它从这扇门的门后传来,那轻松活泼的旋律让冬马和纱浑身一震,笑意开始在她的脸上浮现。
这是一首一听起来就让人感到舒畅的曲子。
没有娇揉造作与无病呻()吟,这旋律的目的就是带来快乐与幸福、忘掉烦恼与憋闷。
如蓝宝石一般一望无际的天空、刚刚下过雨后林间那一股清新的微风、从山顶上潺潺而下的清澈溪流还有在林间嬉戏玩耍的走兽与鸟雀......
明明只是听着音乐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冬马和纱的眼前便开始浮现出这样的场景来。这片臆想中的场景彻底驱逐了她脑中残留的混沌与睡意,让她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
这是演奏者高超的技艺与这动听旋律交汇而成的奇迹。
冬马和纱微微叹了口气,她再一次体会到了差距。
自己的母亲冬马曜子果然无愧于世界级钢琴家之名。虽然在日常生活中显得相当散漫且惫懒,但是一旦涉及到专业方面,就感觉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现在的自己,还差得远呢。
稍微有些不甘心地咬住了下唇,冬马和纱推开了地下琴房的大门。
她决定了,今天就练这首曲子了。
也不知道这是妈妈从哪位大师手中得来的新作。
然而——
在地下琴房中弹着钢琴的人,并不是冬马曜子。
除了冬马曜子与冬马和纱母女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人有着这栋别墅的门禁卡。
只是他过来的次数并不算多,因此被冬马和纱下意识地忽略了。
“早上,不,”源景停下了手上的演奏,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改口道,“现在应该说中午好了,冬马同学。”
这句问候宛如烈焰一般,让一打开大门后,便陷入一动不动的结冰状态的冬马和纱瞬间解冻,但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向源景回以问候并自然而然地靠了过来,反而“啪!”地一声,将大门一下子关上了。
她用的力道相当之大,源景甚至感觉整个别墅都稍微震颤了一下。原本在二楼的另一间卧室中休息的冬马曜子也被这晴天霹雳般的巨响吵醒,睁开了有些懵懂的眼睛。
冬马和纱此刻却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飞速地转身,开始沿着之前的路线朝着自己的卧室飞奔而去,有着可爱的兔子装饰的棉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了一连串相当急切的‘啪嗒’声。
头发已经一天多没洗了,就这么凌乱得披在肩上;身上的衣服也已经也是昨天的,还因为睡觉的缘故而被整得皱皱巴巴;脸还没洗、牙也没刷,更别提摆弄刘海、修睫毛还有涂唇膏了......
这个样子的自己,哪有脸去见他?
在那之后,冬马家的别墅很是一番鸡飞狗跳。
就算在地下室,源景也能凭借着优秀的耳力,听到自己上方传来的嘀哩咣啷的声响。心思一转,他便想明白了少女之前反常举动的原因。
他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随即再次抚上了琴键。
动听的旋律便再一次响起。
......
......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别墅中的三人便重新在地下室齐聚。
在这个既可以当琴房、又能当酒吧的空间中,源景正用简易的厨具,试着给母女两人做一份简单的早餐。
现在是上午10点钟左右,而来做饭的保姆要11点半才会来做饭。
平常来说,母女两人会在周末一直睡到中午才起,这样直接吃午饭就行。
但是今天的情况显然有一点特殊。如果不用点东西垫垫的话,源景估计两人撑不到那个时候。
冬马母女都是传说中的‘厨房黑洞’,这种活儿便只能由源景来做。
“曜子女士,你不会没告诉冬马同学我今天要来的事情吧?”轻轻地将火打开,源景向着一脸期待的冬马曜子说道。
“......”糟糕,我好像真的忘记了。
感受到女儿那边传来的刀子般冷冽的眼神,冬马曜子一下子僵住了。
总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这是错觉吗?
二十三、绝不要当‘局外人’
【源景】晚上好,曜子女士,你明天有事吗?
【冬马曜子】如果问这个问题的是源景君的话,那就是没事哦。
【源景】......曜子女士还真是心直口快。
【源景】是这样的,其实我今天写了一首曲子。
【冬马曜子】源景君又有大作了吗?
【源景】大作倒也谈不上,只是一首即兴之作罢了。但这次涉及的乐器有点多。
【源景】我是第一次写这种涉及多种乐器的作品,因此希望能让曜子女士看一下这篇作品,如果能提些意见就更好了。
【冬马曜子】当然可以,我很期待。
【源景】明天的话,冬马同学也在家吗?
【冬马曜子】诶,图穷匕见了是吧?我就知道,比起又老又丑的我来说,和纱那青春靓丽的肉体才是你的真正目标对吧?这次请我指教是假,秘密幽会才是真的,对吧?
【源景】您说笑了,曜子阿姨。先不提您完全称不上又老又丑,如果真要和冬马同学幽会的话,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冬马曜子】竟然开始叫我‘阿姨’了!源景君果然是生气了!
【源景】才没有生气呢,曜子婶婶。
【冬马曜子】‘婶婶’又是什么鬼?拜托了,至少叫我一声曜子姐姐吧!
【源景】......
【源景】总之,如果冬马同学也在家的话,请告知她一声。
【冬马曜子】好~
对话以一只敬礼的兔子警察结束了。
冬马和纱看完了‘Line’上的聊天记录,抬眼望向自己母亲。
现在的她,正垂头丧气地正坐在地下酒吧的玻璃桌上,双手放于胸前,举起一块小小的白板,上面用黑色的油性笔写着三个大字——
‘我错了’。
“还‘曜子姐姐’呢......”冬马和纱意味深长地说道。
冬马曜子感觉自己额头上好像有汗珠滑落,但她其实对自己女儿‘外冷内热’的性格了解得相当清楚,知道这个时候还嘴或者辩解的话,事态一定会更糟。
于是,她只是将胸前的白板举了起来,三个加黑加粗的大字便赫然在目。
除此之外,她还眼巴巴地看着冬马和纱,做出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并表示自己一定会痛改前非。
冬马和纱叹了口气。
正好在此时,源景的早饭也做好了。
她就把手机放到了冬马曜子的身边,然后便拿走了她手中的白板。
“总之,还是先吃饭吧。”
虽然并没有明说,但冬马曜子知道,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
受限于材料,源景并没有做什么太过丰盛的料理,他也不需要这么做。
还有一个小时多一点,冬马家的保姆就会来做午饭了,在这之前,只需要稍微填一填两人的肚子,让这一小段时间不那么难熬就好了。
一份煎鸡蛋,外加烤面包和果酱,还有牛奶。
虽然是极为平淡普通、甚至可以用朴素来形容的早餐,但在源景那就快要到达lv3的料理技能下,仍然能够满足两人的口舌之欲。
鸡蛋被煎得泛出一种极为诱人的金黄色,而且完全看不到焦痕,咬起来的口感有些脆脆的。
而面包也被烤得恰到好处,独属于麦子的那股清香被巧妙的激发了出来,让人一闻就食指大动。
“源景君,娶你进门要多少彩礼,你开个价儿呗。”在满足地享受了这么一顿早饭后,冬马曜子似乎忘记了之前的教训,又开始口花花地说道。
“抱歉。第一,本人是男性,并不会被‘娶进门’。”源景将些许厨具收拾好,他已经相当清楚冬马曜子的性格了,因此并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第二,本人并无结婚的打算。因此,可能要让曜子女士失望了。”
原来如此,没有结婚的打算吗?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朝着自己的女儿望了过去,似乎想要看一下冬马和纱的反应。
而冬马和纱则略微地低下了头,垂下了眼睑。而那双位于其双膝位置的纤纤玉手则悄悄地攥紧——
这种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见到女儿的这幅样子,冬马曜子在心中略微叹了口气,但是脸上并未露出任何异样来。她望向了源景,开口说道;“进入今天的正题吧,你不是创作了一首新曲子吗?乐谱在哪里?”
“哦,在这里。”源景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中,取出了一本五线谱来。
这是他在昨天‘露营’结束后,从那个写满音符的帐篷上亲手誊抄下来的。藤原千花本想代劳,但是这些谱子和音符除了源景本人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够完完整整的看懂。
事实上,昨天的这次创作,其实是一次相当奇妙的机缘巧合。就连源景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复现一次这种场景。
他只是在事后,将此次‘巧合’可能涉及的诸多因素记载了下来,准备在以后尝试一下,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主动进入那那种状态来。
在源景自己的心中,他称那种状态为【顿悟】。
......
冬马和纱坐在舞台之下,手托着香腮,就这么看着舞台上的两人。
一个是她的妈妈。
而另一个,是她的‘心上人’。
两人似乎已经开始讨论起源景的新作了。
冬马和纱也终于知道了,那首将她从睡梦中惊醒的动听曲子叫什么。
根据源景的意思,他给这首曲子的暂定名为《登临》,取自于孟浩然的“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除了这句话与这首曲子的主旨一致外,也因为这确实是源景在外游玩时所作。
冬马和纱的一双美眸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舞台上那两个对她生命最为重要的两个人,耳中听着他们的讨论声以及演奏出来的琴声,一丝异样的心情就这么悄悄地涌上了她的心头:
自己现在,与这两人的水平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不要说提出自己的意见了,就连他们之间的谈话,也并不能完全听懂。
这还真是——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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