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鸟喙面具女人被芬慕给整懵了，纵使她想过千百种回应，也预料不到自己的询问，会被他用“屁股”来回答。
如果不是清楚对方的无意与不知情，这等说辞简直就是在侮辱她族的图腾神了。
“我的意思是，力量本源......你和这个魔女是同伴对吧，方才你砍廷达罗斯族时用的附魔，还有这个魔女用的法术，力量跟我族的很像。”
芬慕捂脸，虽然知道鸟喙面具女是无意的，但是这一口一个魔女，简直就是在踩赫卡蒂的雷呀。
山洞中，禁咒术式顷刻笼罩压抑而下，毁灭的雷光与死气如洪水翻滚。
此时方才有上那么点九阶战斗该有的样子。
“你喊谁魔女呢，别用那种称呼喊我！”赫卡蒂寒声说道，语如寒冰，冰冷的视线从兜帽下射出，全无玩笑之意。
鸟喙面具女人又不明白了，但还是为此而道歉：
“抱歉，原来你不喜欢这个称呼，是时代更迭了吗，真是奇怪的变迁，这个象征力量与身份的称呼，放到今天已经是蔑称了吗？”
听这个口吻，是个老家伙了呀。
芬慕把泰薇雅从自己脸上抱下来，安抚了一句赫卡蒂，对那面具女说道：“说正事，有敌意吗？刚刚我看你们打得挺热火朝天的。”
鸟喙面具女人是个正式而拘谨的人，说话的腔调带着古老的味道：“没有，原本偶遇此处，不过想观摩旧时代的记忆，然后就被卷入争斗了。”
“赫卡蒂师姐，你这边又是什么情况？”芬慕小声问道。
“不用称呼我师姐，大家都只是蒙受神国恩赐的信徒而已。”赫卡蒂这暴脾气，说悄悄话都不带压声音的，只是与芬慕说话时缓和了语气：“我跟那廷达罗斯族的有矛盾，祂们一族繁衍时，挡了我的路，我去祂们的繁衍地释放了禁咒。随后在这里遇到，就打了起来。”
别人配种的时候你给人家炸一下......这仇恨确实挺大的。
“原来是有仇的呀，那你们打起来怎么束手束脚的？”
“这里的传送大阵，不知道连接到哪个地方，轻易毁坏了不好，深层梦境里已经打坏好多了。”
怕不是担心毁坏了传送大阵，以后没法过去找宝贝了。
反正了解完情况，确定这个鸟喙面具女人只是路过被卷入的了，她身上有非常明显的深层梦境的气息，是不是敌人不好说，但至少没有敌意。
“我族我教信仰蛇礼神，这是一个古老的信仰，图腾的神迹不曾断绝，但是真神却没有现身过，我想知道你们的力量是否与我同出一脉？”
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鸟喙面具女人捏出了一个幽紫色的法球，一条能量化作的小蛇盘旋游动在法球周围。
芬慕感知了一下那股气息，跟神国是一个感觉了，可能就是有一点差别吧。
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跟对方细细探讨确认了，芬慕直接问“本人”。
“安娜师父，这怎么说，这个女人信仰的宗教神是安娜丝塔吗？”
【......是，算是众多化身之一，大概是在世界的薪火燃尽绝迹的那个纪元吧，怎么还没断掉传承的？】
安娜丝塔是诧异的，她的视线可以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总归会有一些懒得再去关注的地方。
这个蛇礼教的诞生纯属意外，能够在深层梦境苟存至今更是意外，这个意外堪比“老娘活了那么久，而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碰到了一个靠认屁股交友的小男孩”一样。
“怎么处理这个关系？”
【随便，蛇礼教应该是古人族了。】
古人族也是人族吧？那就是有臀部的咯？而且这也算是神国的编外制人员了。
几个纪元都不理人家，这师父确实不干人事呀，也太绝情了。
就像当初不答应我对她的绝世美臀进行私有化申请一样。
“哎呦！”芬慕突然捂住腰子，没由来地像是被人拧了一样。
“芬慕？！”
赫卡蒂和泰薇雅的关心来得不约而同，两人紧张地看着他，以为是那蛇礼教的女人动手了。
一边掏斧头，一边就开始吟唱大禁咒了。
鸟喙面具女人哑然，头顶冒出几个点点点。
“......”
你们这是在碰瓷吗？我动都没有动过好吧！
“没事没事。”芬慕倒吸了几口冷气，平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刚刚确认过了，面具女你说得不错，我们的力量确实同出一脉。”
“那神在哪里？”女人那古井无波的声音，多了几分生硬的惊喜。
漫长的岁月，她都忘记惊喜的表达方式了。
“很遗憾，我们也不知道，那就这样吧，不过你们蛇礼教是古人族吗？拉起一点袍裙给我看看。”
芬慕本想直接让她露个好人证明看看的，但是不熟。
只好委婉一点。
“你可以称呼我为尤利娅，这是我继承来的名字。”
那面具女人说完，微微提起裙袍的一角，黑色阴沉的裙子下露出一截雪白丰润的玉腿，强烈的色泽对比异常具有冲击力，或许裙下的肌肤从未见过光亮照晒。
仿佛散发着死气的神秘怪物，莫名其妙地伸出一只黑丝美腿，问你愿不愿意主动受死。
对于芬慕的奇怪要求，尤利娅可以理解，这是判断她是不是人族的方式而已，看看腿有没有异化。
仅此而已，很正常的要求。
“行了，我叫芬慕，这是泰薇雅，那位是赫卡蒂，你的腿很白，我知道你是人族了，那再见，我还有事情去处理。”
尤利娅：“......？”
你这就又给我整不会了，一开始说信仰同出一脉，后来又要我验明人族身份，结果如此两件重要的事情都确认完了，你就直接当做无事发生，直接散伙走人？
尤利娅的逻辑无法理解这份跳脱，难道这是现在的风气？
可这个芬慕身上的神明气息很重，蛇礼神对他一定非常关注。
跟着他，说不定能得到更多有关蛇礼神的情报。
这是漫长岁月以来，再一次获得图腾神的下落，尤利娅不能放弃。
“你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
“生理需求。”
“？”
“开玩笑的。”
第20章 想进神国吗？
路上多了一个人，真的是挺不习惯的，跟泰薇雅亲热都不好意思了，跟赫卡蒂笼络关系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尤利娅戴着面具，整个身体都被黑袍遮得严严实实，手上戴着半轻钢半骨质的手套，袍裙长到脚踝处，堪堪露出高跟钢靴的鞋尖，只有脖子处的肌肤能一窥那份白皙。
一看这打扮就不像正经人！
哪里像芬慕这般良民，身上的风衣都朝教区风格修改，胸口处有一处空出来的挂钩，专门用来放教区徽章的。
为此芬慕偷偷准备了六大教区的教区纹章，以后要是以后在外面碰到需要套近乎的教区大姐姐，直接扣上对应的纹章过去套近乎。
“那什么，你跟着我也没用呀，我目前的计划并非是去寻找我们信仰的神，我只是想充实自己的实力，去寻找武器精炼素材。”芬慕想赶这人走了。
黑乎乎的一团，不经意间转过头都得被她吓一跳。
“无妨，我暂时亦无明确的目标与线索，你我信仰同出一脉，即为同伴，你不需要为此感到不安。”
......不是，我是嫌你碍着我勾搭泰薇雅了！你倒是跟我客气起来了？
可这女的怎么说也是安娜丝塔的信徒，轮辈分别说是师姐了，师姨师大妈都不止了。
芬慕没那个决心撕破脸赶人。
所谓爱屋及乌，哪怕尤利娅不信仰安娜丝塔的美臀，但也信仰安娜丝塔的某个化身，不能随意挑起内讧。
“这并非不安，只是有那么一点麻烦，你的打扮在这个时代是相当不合适的，容易被误以为‘恶人’，这对于我的行动会产生不必要的阻碍。”
尤利娅沉吟片刻，看不见她面具下的表情：
“原来如此，可据我了解，这个时代是将那个没落的世界称为深层梦境，将里面的生灵视之大敌，那我本就是‘恶人’，明白我的身份，无关宵小之徒自然会退散，留下的敌人如果有敌意，灭杀即可。”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我现在是伟光正的形象呀！
尤利娅这种自我意志极强的人，多半是有一套自己的世界观，而且深层梦境的旧人族习俗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不好勉强。
芬慕叹息：“还是不太妥，先不提这个了，谈一谈神吧。你信仰的蛇礼神是怎么样的存在？”
“你要是问外观，从图腾上看，人面半人身半蛇神，旁观着世界的轨迹，仿佛等待着时间的终结，但本身却强大无比，可轻易弑神，狙杀扰她清静的神明。”
鸟喙面具女人觉得自己说得不够详细，手中的能量变幻，描绘出图腾中的蛇礼神模样。
本来芬慕还是有那么一点期待，看看安娜丝塔的这个小号长什么样子的，但果然是失望了。
图腾就是图腾，记载着古老的信仰，图案简约粗糙。
说实话挺丑的......
简直就是在诋毁他那漂亮师父。
他在脑海中问道：“安娜师父，师父她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
【一时兴起，但是在我固有的观念中，那个模样其实更加自然，想看吗？】
芬慕遵循本心：“你说的那个半蛇身，它有臀部吗？”
安娜丝塔：......
不知道锻炼了多少年的心态都没绷住，安娜丝塔突然不想理这货了。
尤利娅也不是个健谈的人，或者说不善于跟别人谈，但现在疑惑多多，她主动问道：
“那你所信仰的神，她是以何形态出现的，留下的教名是什么？”
“教会城你知道吧，整个格兰威尔最繁荣的地方。”
“知道的，我在城外远眺过，那里有过一次半神到神明级别的战斗，在高空中。不过具体的，我对那座城不了解。”
淦！该不会是塔西娅师父杀过来给他期中考那次吧？
原来你那时也在附近的呀！
“现在那里的正统教派是正神教会，由六大教区组成，但是实际上却有七神，其中没有教区的便是陌客女神，也就是我所信仰的女神。”
“陌客......”尤利娅牢牢记下这个名字，她抓住了关键：“为什么如此伟大的神，会没有留下自己的教区？”
芬慕与她面具下眼睛对视，他的眼神中涌动过万千思绪，在心情的潮起潮落中仿佛经历了漫长岁月的苦涩。
尤利娅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这当中一定有着惊人的秘密，或许也跟蛇礼教有关。
只听见芬慕沉默许久后，说道：
“不知道——”
尤利娅被他整懵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你刚刚怎么还一副深沉样子的？故意的吗！
“其实严格来说，我信仰的并非正神教会，而是臀教派！那是正神教会的原初教义，只是被世人的庸俗眼光所不理解，最后淡忘了而已。原本的这个女神教会，以臀部之美排列次序，陌客以绝世的无双美臀冠绝女神序列。
但为什么没有留下传承和教区正统？我猜是因为无人懂得领略陌客的真正之美，只渴求庸俗的力量。”
“世人不配，所以不留传承。”芬慕攥住拳头，声音忽而高亢：“而我配！哎呦！谁打我头？是泰薇雅吗？”
泰薇雅无辜地摇头。
尤利娅这回反倒容易接受得多。
就她所了解过的那些淹没在时间里的教派，就有以耳朵、手指、趾骨之类的东西作为信物的，那么有信仰臀部的，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蛇礼神是完美无瑕的，那么会信仰她的美丽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有一说一，臀部确实也算是奇怪的信仰。
赫卡蒂在一旁听着芬慕忽悠，差点以为是这么一回事了。
“那你的这个臀教派，现在信徒多吗？”
芬慕知道尤利娅要上钩了，他肃然道：“还行，以质为主，都是臀部拥有大气象之人，每一位信徒都有一对美丽的臀部，这也是进入神国的考核！”
神、神国？！
尤利娅骇然，蛇礼神竟然给这个信仰偏门又邪门的教派留下了神国！
怪不得没有教区，蛇礼神那是根本不屑于教区这种组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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