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这日常不对劲 第83章

乔克越靠越近，雪之下越来越往后，几乎要摔到之前，乔克及时搂住了她的腰，让她避免了从椅子上摔下去的命运。

“你先放开我。”雪之下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我告诉你就是了。”

乔克照办的松开雪之下，另找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

“所以告诉我，警察到底问了些什么。”乔克问道。

“问了一下你们到哪里去了，还有你们的具体身份。”雪之下平静的答道，“然后医生给每个人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后，又检查了随身物品，之后就放我们离开了。”

乔克点了点头，和他想的差不多，警察的警力虽然十分充裕，可在检查宾客上不可能做得太多。

“然后呢，你是怎么回答的？”乔克继续问道，“比企谷暂且不说，我的身份是处理过的，但是应该留有记录。”

“我只说了是同学。”雪之下心情略微有些复杂的，她现在居然和罪犯串通一气，“警察没有追问太多。”

大概是自己去调查了吧。

如果是从学校的方向去调查，是不可能找到自己的身份的，除非和认识自己的人当面撞上，而和认识自己的人当面撞上乔克大部分乔克下能劝说他老实点闭嘴。

“你看，这事很简单不是吗。”乔克笑着拍了拍雪之下的头，惹得她一阵怒视，“总之，这事暂告一段落，如果警察又找你问话了，记得和我说一声。”

在雪之下“谁要告诉你啊”的小声抱怨中，乔克再次一把扯开了被他强行按在门框上的门。

雪之下的家再次安静了下来，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上午了，如果是平时，应该已经紧锣密鼓的开始了一天的安排。

可现在雪之下除了趴在桌子上休息以外什么都不想做，不只是昨夜的休息进度几乎为零，还有乔克带来的更多的精神上的疲惫。

仔细想想，现在最该做的是不是报警？

“嘛，就当是你救我一命的回报吧。”雪之下在自己的房间里小声自言自语道，“至少现在就放你一马，可要好好感谢我哦。”

想着想着，雪之下的心情突然有变得愉快起来，一扫刚起床时的一肚子埋怨。

似乎连昨夜的疲惫都消退了不少，雪之下刚准备完成今天的安排，突然意识到得先找人来修好自己家的房门。

可就在她这么打算的时候，刚才被粗暴镶嵌进门框的大门再次被人粗暴的扯了下来。

又是一声巨响，惊的刚站起来的雪之下立刻坐了回去，而乔克的脸又再次出现在门框后。

“你知道西木野综合病院怎么走吗？”罪魁祸首没有一点歉意，理所当然的问道。

在叫了维修工人来修缮房门，并且保证会承担费用以后，乔克带着雪之下离开了她所住的公寓，前往西木野综合病院。

坐在旧皮卡的副驾驶上，雪之下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系好了安全带，除了领路之外还会时不时没好气的看一眼乔克。

西木野综合病院位于千代田区，这里除了是政治中心之外，那个传说中的秋叶原也在千代田。

而乔克对千代田的印象除了房价高的要死之外并没有多少具体的认识，他总觉得自己和这里的空气完全合不来。

“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雪之下在快要到达御茶水附近的时候问道。

看她的样子好像已经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一直在车上做到现在才开口询问。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乔克边开车边和坐在副驾驶的美少女闲聊着，“我的身体看起来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吗？”

雪之下上下打量着乔克，像是再问你看起来哪里像是没有问题的样子。

至少从外观看起来，有些消瘦的身材和碎石看起来像是要猝死的脸，就算下一秒倒在什么地方也完全不奇怪。

“我来这里只是找个人，我会和他友好的亲切的聊一聊。”

亲切？

雪之下完全不确定乔克口中的亲切和自己认知中的亲切是不是同一个意思，她充满了警觉，以防乔克从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什么地方掏出武器。

很快，两人来到了西木野综合病院，将车辆在附近停下，乔克一马当先的带头冲了出去。

雪之下连忙跟上，她仔细观察着乔克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武器，但随后想起来这个人就算是拿着一根筷子也能屠杀整条街的人。

雪之下紧紧的跟在乔克身后，似乎想看看他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人。

实际上乔克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要找什么人。

他只是通过昨天晚上看到的画面找到了这里，除了一张脸和西木野综合病院这个名字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乔克脑海中的那张脸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给人感觉应该是个知识丰富的人。

乔克在医院里闲逛着，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乔克和雪之下，毕竟一个看起来有一张猝死的脸，另一个则焦急的跟在身后。

是来陪男朋友检查身体的吗？

可能由于是私人医院的原因，这里并不像乔克印象中的医院似的全部挤满了人，反倒意外的安静。

乔克在医院里四处逛了逛，回忆着除了医院之外还有什么特征。

“你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人。”雪之下有些气喘吁吁的跟在乔克后面，“直接询问护士小姐会更快哦？”

好像担心乔克被不知道这一人人都明白的小常识似的，雪之下出声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乔克白了雪之下一眼，“但事情的重点是...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人。”

来到医院找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雪之下连忙拉住了正要继续迈开步伐寻找的乔克。

“等一下，既然如此，你又怎么知道你要找的人在这家医院？”

“我没说清楚吗？我的意思是，除了知道他在西木野医院之外不知道他是谁。”

虽然对雪之下拉住自己有些不满，可乔克也意识到自己在做无用功，得找到更多特征才行。

“既然是来找人的，你至少知道长相吧？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疾病进入医院的吗？”雪之下坐在乔克身边出谋划策道，“如果知道性别，年龄和疾病，至少能够将目光缩小到一个科室以内。”

81.病房

“嗯，我想想。”乔克暂时进入了回忆模式，“年龄的话，大概是在五十岁左右，男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疾病，但是看起来没有什么外伤。”

“那就至少可疑先排除外科手术和意外受伤住院的病患。”雪之下取出手机，记录下了乔克那里得到的信息，“还有你确定是病患不是医生吗？”

“当然不是，他穿着病服，待在病房。”乔克立刻回答道，“而且看起来他的精神有些不太好。”

大部分病患的精神可能都不太好，大部分生理上的疾病都会让患者的精力下降，而心理上在意识到自己患有疾病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压力。

“嗯...其他的呢？”雪之下继续问道，“比如什么明显的标志之类的？”

“没有，当然没有。有的话我早就自己找上门去了。”乔克摊了摊手说。

雪之下为难的点着自己的下巴，光是这点信息甚至都不知道是患有什么疾病。

男性，五十岁，排除外科的话，或许有可能是心脏方面的疾病？

由于之前跟着乔克到处乱跑，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导致雪之下现在非常抗拒再来一次全面搜查。

试图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找出不用到处跑动也能找到人的方法，雪之下拼命开动脑筋，试图从贫弱的线索当中得出一个可以让自己接受的结果。

“你真的什么也想不出来了吗，还有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的，有照片吗？总不可能是你梦到的吧。”雪之下很快得出了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结论，于是转头又继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乔克，试图得到更多的线索。

“你就当是我梦见的吧。除此之外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乔克姑且将那种现象当做做梦，“不过要说更多线索的话...嗯...好像门外种着树？好像有树叶的影子。”

仔细回忆昨夜看到的为数不多的画面，病房中五十几岁的老头看起来不算特别精神，可两眼却正在放光，窗外好像有树木的阴影。

再然后乔克还没来得及看到更多的东西就被拖回了现实，说来这事虽然遗憾，但乔克不觉得可惜，而且完全不想要第二次体验这种事。

雪之下若有所思，捏着下巴，歪着头看了眼乔克。

“走吧。”雪之下突然拉上乔克，“我们到楼上去。”

说完拉上乔克直接往电梯走去，乔克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反抗，不如说他有自信在动脑子方面可能远不如雪之下。

乔克被雪之下牵着到了电梯，在电梯前楼层的说明前的停下了脚步，雪之下抬头看了看后，继续拉着乔克进了电梯，按下五楼的按钮。

“喂，你是不是知道了我要找的人在哪？”乔克发问道，“五楼，神经科，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人在神经科。”

雪之下骄傲的看来眼乔克，微微抬起下巴，虽然表情依旧平静，但却散发着得意洋洋的气场。

“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看来不给你说清楚可不行呢。”雪之下笑脸写满了骄傲，“你说过门外种着树，在这间医院的门外确实种着树，虽然随着日照方向的变化树木的阴影也会变化，但大能被树叶照到窗户的楼层大概是4-6层。”

“而你说过你要找的人没有任何外伤，也不像是病的很重，那么四楼的骨科和六楼的外科就基本可以排除了，也就是说，只五楼可能是你要找的地方。”

雪之下一口气说完，电梯刚好到达五层，雪之下有些激动的离开电梯，虽然不是她的差事，但她看起来比乔克还要激动。

姑且听听雪之下说的什么也没坏处，他跟着雪之下来到五楼的神经科。

神经科，值得一说的是，这里和精神科并不是一个科室。

虽然有时候会弄混，但神经科并不负责治疗疯子。

时间虽然接近中午，但这里却十分安静，过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这里的设施比起医院至少在乔克看起来更像是酒店，虽然不知道医疗技术如何，但疗养应该不错。

“没有想起来什么，但是反正也没几间房，一个个看过去不就行了。”乔克说完，像雪之下刚才抓住乔克一样，牵着雪之下就奔向了病房。

护士并不是没注意到乔克和雪之下，虽然乔克可疑的很，可雪之下却拉低了两人加在一起的可疑度，只将二人当成是来看望病人。

乔克一间房一间房的检查过去，在几乎要将全部的病房都看了个遍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昨天晚上乔克在梦里见过的那一间。

雪之下几乎是被乔克拖着走的，她完全跟不上乔克的速度和体力，即便如此，雪之下也能明显的感受到乔克的心情激动了起来。

“呼...你终于找到了吗？记得你说过要友好的交流，快点说完离开这里吧，不要给大家添麻烦。”雪之下说着整理了一番自己被扯歪的衣服。

乔克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告诉雪之下如果对方不配合自己恐怕不会那么友好。

但他闯进病房后，脸上的表情却变了。

他打开病房，一切和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样，除了少了窗外隐约的树影和坐在床上的老头子。

“没有？”乔克扫了一眼，确定这里并没有隐藏的空间，转身往护士台走去。

雪之下闻言也看向病房内部，果然如乔克所说一个人都没有，她连忙跟上乔克的脚步。

“喂，那个病房的人哪去了？”乔克指着自己刚才打开的病房。

乔克如此气势汹汹的对护士喊道。

可爱的小护士显然被吓了一跳，再加上乔克突然凑近的脸，这半死不活的脸在突然靠近后显得更加可怕。

“噫！”护士小姐惊恐的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雪之下这时及时赶到，她看了看惊恐不已的护士小姐，无奈的发现事情果然往这个方向发展了。

“请等一下，护士小姐。”雪之下美丽的脸庞取代乔克的脸出现时，护士的清晰明显平静了下来，“我们只是想找住在那间病房的人聊一聊，没有恶意。”

或者暂时没有恶意。

乔克在内心这么补充了一句。

“那间病房的话..”护士小姐在雪之下的安慰下冷静下来，“那间病房应该是院长先生在使用——啊，他来了。”

护士小姐，指着突然带领医生们开始大查房的院长。

“他就是这间医院的院长，也是你们找的人，西木野仁！”

82.时间之影

乔克和西木野从未见过，更没有任何接触，他追寻着几个画面，就来到了这里，这是乔克第一次真正见到西木野仁。

西木野仁，被医生簇拥着，大踏步的走在最前头，一个个的巡查病房，但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好像没怎么学会走路似的。

外貌大概五十岁左右，或者更老一些，他看起来有些病态，双眼却炯炯有神，充满了活力。

乔克死死的盯着这个男人，好像想看出他有何种特异之处，能够帮助自己解读那块方尖碑。

查完了房的西木野，好像察觉到了乔克的视线似的，西木野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乔克的方向，在看到乔克的脸时，他脸上的肌肉微妙的抽动了一下，努力做出了一个奇怪的笑脸。

这笑容就像是人类拼命调动自己全部的面部肌肉，然后按照一本复杂的教科书生搬硬套出来的，而非每个人自从出生那一刻就具备的，表达感情的本能。

西木野看见了乔克，直径朝着乔克走来。

这是乔克没想到的，但是这样也省掉了他绑架的功夫，他并不反感这件事。

“诶，院长？”

其他医生正准备和院长一起讨论病情，突然自家院长却往护士台旁的一个年轻人走去。

那年前人穿着运动背心和宽松的长裤，披着一件轻薄的宽大外套，看上去有些神经衰弱，有可能是过于疲劳造成的，这点从他的脸色不难看出。

“我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西木野看起来很兴奋，“虽然时间不对，但我们又有了新的发现！”

西木野很激动的和乔克打着招呼，伸出手臂僵硬的在乔克的脖子和脸上拍打着。

乔老爷哪能忍住这种挑衅，他当时就举起拳头，提醒一下这老家伙什么叫礼貌。

可雪之下雪乃在看见了西木野的动作时立刻就意识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惨案，当即抱住了乔克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