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是四代目水影 第103章

纲手停下了自己啜饮的动作，微微偏过头，看着自来也带上了毅然决然之色的脸庞，“你呢，自来也？你又打算，做些什么了？”

“我想去辉夜怜组织的那个历史研究会看看。”

自来也回过头，目光坚定地说道：

“今天之前，我认为他研究宇智波斑暗中操控雾隐的那段历史，只是为了搞清楚对方所使用的手段，提高雾隐在应对类似事件时的经验的同时，也把这种手段也应用到雾隐的对外渗透之上……”

“那现在呢？现在的你，认为他是想做什么了，自来也？”

“不知道，但我有个猜想。”

自来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凛然。

“为了从战国乱世的混沌之中生存下来，将如何攥紧拳头才最有杀伤力这件事情钻研到极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钻研这件事到走火入魔的程度，甚至连如何将拳头松开，乃至于拳头是可以松开的常识都完全遗忘的话，就绝对不正常了。”

……

与此同时，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鼬两人的房间内。

“卡卡西前辈，你睡着了吗？”

“没有……你也一样吗，鼬？”

“嗯。”

见彼此都无心睡眠，两人索性也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重新打开房间的电灯，然后面对面地坐下，开始聊起了天来。

“卡卡西前辈，你觉得……今天晚餐的时候，水影大人对我们说的那些话，是有意为之的吗？”

“有意肯定是有意的，四代水影是能够让宇智波止水那样被大家交口称赞的天才不惜舍弃一切也要投奔的人，在使用言语来动摇人心这件事情上，有着无论多么高估都不为过的实力。”旗木卡卡西看着自己的右手，心情复杂地说道。

“那卡卡西前辈觉得，那番有意为之的话里，又有多少是值得我们认真思考的？”宇智波鼬抱着自己的膝盖，表情略显迷茫地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

旗木卡卡西苦笑着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然后语气沉闷地回答道：

“看自来也大人和纲手大人的表情，他们应该是被四代水影的话给触动了的吧？但在我看来，木叶和血雾之里时期的雾隐之间，肯定还是有着区别的……很大很大的区别。”

“但水影大人所说的，关于评价一个孩子作为忍者的价值的标准，我……觉得好像确实是一致的。”

宇智波鼬抿着嘴唇，小小的脑袋里，旋转着大大的问号，“早早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孩子，就是要比那些按部就班地学会所有过程，花上好几年才能毕业的孩子更加优秀，但如果早早毕业成为忍者的话，就不可避免地会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夺走别人的性命。”

“夺走素不相识之人的性命，和夺走相亲相爱的朋友的性命之间，真的有那么巨大的差距吗？”

“谁说得清楚呢？”

旗木卡卡西侧过脸，用自己仅存的右眼看向了窗外被迷雾所遮挡了的漫天星空，语气同样迷茫不已地喃喃自语道：

“或许在那位看来，让一个幼童主动夺走别人的性命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可接受的事情吧。但就算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忍者是一个只会攥紧拳头和武器的可悲群体……我们在松开拳头之后，又能做些什么呢？”

宇智波鼬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他觉得，既然让宇智波止水对他死心塌地的辉夜怜提出了这个问题，那么他在和宇智波止水交流的过程中，一定也给出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去向他寻求这个答案呢？

即使是在明知道对方特别在意自己的情况下？

宇智波鼬同样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236章 学生时代是最宝贵的时光

翌日。

交流团队的成员们各怀心事地分成了数个不同的群体，各自在雾隐派出的引导者的带领下，开始了他们在雾隐的第一天新生活。

还在上学年龄的木叶学生们被御手洗红豆顺路带到了雾隐重新扩建的忍者学校，然后从学校的老师那里接过了一份与木叶的忍者学校侧重点截然不同的测试题，并被告知雾隐将会根据他们在测试中的回答，来为他们安排交流学期内的对应课程。

带着疑惑，宇智波鼬按照自己在宇智波一族的族学里学会的各种知识，以及自己这段时间里从各方接收到的不同观念，很是认真地为测试的所有题目都给出了极其详细的回答，并提前半个小时将自己的答卷交了上去。

然后，他就被负责监考的那名雾隐中忍给带出了进行测试的教室，连带着那份答卷一起，转交给了忍者学校里的另一位老师。

“唔，提前半个小时完成了所有试题，并且每个试题都给出了相当认真的回答啊……难怪他们会让我来和你进行交流了。”

原本正在准备今天的教案的药师兜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面前这个眼神中带着不解与迷茫的后辈，然后语气温和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想问的话，直接说出来就好，作为老师，为学生解答疑问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之一，就算鼬君只是临时来雾隐的忍校学习的交换生，我也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的。”

听到药师兜可以用循循善诱来形容的温和语气，宇智波鼬心情复杂地摸了摸自己鬓角垂落的发丝，然后不是很好意思地问道：“那个，我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犯，但……老师您本人，也只是学生的年纪，对吧？”

“嘛，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药师兜耸了耸肩，随手打开了自己的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作为忍校讲师的聘用文书向对方推了过去，然后语气波澜不惊地说道：

“如你所见，药师兜，雾隐忍校医疗忍者课程的特聘讲师，同时也是雾隐医疗忍者部队的正式成员之一。”

“……利害。”

宇智波鼬发自真心地为对方的天赋称赞了一句之后，很有礼貌地把文书合上，又递还到了药师兜的手中，然后才用认真求教的语气向药师兜发问道：

“那，我的答卷送到了您的手中，会有什么影响吗？”

“没什么影响，就单纯只是让我这个同龄人和你聊聊天，好让你不要太紧张而已，课程上的安排，也会按照和其他人一样的标准来进行的。”

药师兜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着手开始批改起了宇智波鼬的测试答案来，而看着药师兜那熟稔而迅捷的动作，宇智波鼬也安静地坐在了椅子上，默默地等待起了药师兜的阅卷结果来。

大约五分钟后，药师兜结束了对试卷的批阅，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从常规忍者课程的相关题目来看，你对于这些理论知识的掌握还是非常扎实的，如果是按照以前的标准来评价的话，你已经是个可以从学校里毕业的优秀下忍了。”

“但是？”宇智波鼬非常适时地接上了话头。

“但是在四代目着手进行了教育体制和教育课程的改革之后，就算是像你这样的天才，也必须要在忍者学校呆够七年之后，才能正式毕业，并进行是否要成为忍者的抉择了呢。”

药师兜对着宇智波鼬摊开了手，微笑着说道。

“一定要在忍校里在足七年？”宇智波鼬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解为什么辉夜怜要进行这样一个可谓是在限制天才们成长的教育改革，“哪怕我已经能在学校里传授的所有课程中都拿到满分，也不能提前毕业吗？”

“嗯，这个，就要引用一下四代目在商讨这项改革的上忍会议上，力排众议时说到的一句话了。”

药师兜轻咳了两声，然后尽可能地模仿着自己所看到的景象，用不容置疑的冷漠语气，尝试着重现、复述辉夜怜当时的发言道：

“人的一生之中，有的是可以紧握刀剑投身战场的机会，但能够无忧无虑地汲取知识，认识过去，思考现在，畅想未来的机会，却只有身在学校里的短暂时光……在学校里没有学会思考的人，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一把没有自我和意志，任人挥动的钝刀罢了。”

“雾隐，不需要那么多钝刀。”

说完，药师兜拿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茶饮，一边小口地啜饮着，一边认真地观察起了宇智波鼬的表情变化来。

“认识过去，思考现在，畅想未来……吗？”

宇智波鼬重复着他认为最有价值的几个字眼，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久久不语。一直到药师兜喝完了手中的茶饮，并将空掉的杯子放回了桌上，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声响之后，宇智波鼬才重新抬起了头，看向了药师兜那张没比自己年长多少的脸庞，轻声问道：

“那，水影大人的教育改革里，应该也有针对着这些早早学会了思考的孩子们而设立的特殊课程吧？就像是……药师兜前辈你这样的？”

“很聪明嘛，不愧是被止水前辈当做是他离开了宇智波一族之后的接班人的鼬君，名不虚传。”

药师兜轻轻地为对方敏锐的洞察力而鼓起了掌，在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墙壁上悬挂的时钟之后，他抱着自己准备好的教案站起了身来，一边向着办公室外走去，一边对着宇智波鼬说道：

“抱歉，我的上课时间就要到了，没有时间再和你说更多详细的话题了，特殊课程的选课表在我的办公桌上，你如果有自信和兴趣的话，可以按照上面的要求，去选一门特殊课程提交申请，在通过考核之后，就可以去参加对应课程的实习和试听了。”

“一时拿不定主意也无所谓，以你的天赋，应该有很多课程都是可以通过考核去进行试听的，多听听，多看看，然后再做出最后的选择也不晚……毕竟这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需要你全心去钻研的课程，可不能随便选选就完事了——”

“啊，兜前辈~今天的课上能不能不要抽点我来回答问题了？”

“你认真听课的话，就不会担心自己被点到名字哦，澜月。”

“啊啊啊，可是兜前辈最近的课程真的很容易让人听到发蒙啊……”

药师兜的声音和一个欢快活泼的女声混在一起，渐渐远去，而宇智波鼬则按照他留下的提示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拿起了那张写着诸多特殊课程项目名的清单，然后，一眼看中了上面要求最高的课程之一——

忍界历史复原与研究，导师：辉夜怜。

第237章 咒印生意

而在宇智波鼬等一众人在忍者学校里接受着入学测试时，纲手已经跟着早早等候在她房间外的御手洗红豆一起，来到了一家刚刚开业不久的商铺面前。

看着商铺上光明正大地写着“咒印定制”这几个大字的招牌，以及商铺面前已然排起了一条长龙的队伍，纲手忍不住摇了摇头，发自真心地为自己有些跟不上这个暴走的时代而感叹道：

“这可真是……不来到雾隐的话，一辈子都无法想象得到的画面啊。”

“那其实也不至于，如果忍界的整体形势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变化的话，您应该能在五年之内，就在火之国和木叶村里看到我们连锁店的招牌了。”

听着御手洗红豆那自信满满的回答，纲手很是无语地冲着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当我是傻瓜吗？雾隐和水之国这边，姑且还有你们的四代水影帮忙背书，就算大家都不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至少不会觉得你们会故意谋财害命……走出了水之国的话，你以为其他国家的人们还会这么容易接受你们这种来路不明用途可疑的——”

“啊啊啊，红豆大人！”

一个有些尖锐高亢的女声打断了纲手的发言，她转头一看，只见一名衣著华丽，身材丰满到有些臃肿的贵妇迈着扭捏的步伐，满脸惊喜地朝着御手洗红豆和她小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用她那极具穿透性的嗓音欢呼道：

“今天居然是您亲自来为我们绘制咒印吗？”

“嗯，刚好昨天因为要去迎接客人的关系没有开店，今天就当是补偿一下各位等待的损失了。”

“啊啦啦，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可是亲眼看着我那个嫁给了商人的妹妹，在得到了您亲手绘制的咒印的情况下，是怎么像作弊一样瘦下去的啊，要是不能得到和她一样的咒印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了……”

“嘛嘛，我会尽量根据每位客人的身体状况，为她们量身定制咒印的种类和绘制顺序的，请您不要太心急，先让我进去准备一下，好吗？”

“啊啊，看我做的蠢事……”

御手洗红豆轻车熟路地给那位胖胖的贵妇做出了能够安抚她情绪的回应，然后拉着眉头大皱的纲手，如同身着光滑鳞片的游蛇一般穿过了聚拢过来的人群，走进了依然在准备的店内，而看到御手洗红豆的到来，店内正满脸发愁的几名下忍纷纷眼前一亮，欢呼道：

“哦哦哦，是红豆大人！太好了，这样的话，我们今天就不用再歇业了！”

“行了行了，赶紧去准备绘制咒印所需要的材料，你们都已经在这里实习了一周了，怎么还是这幅咋咋呼呼万事都只想着靠我一个人的模样啊？”

将聚拢过来的学徒们驱赶去做她们该做的事情之后，御手洗红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为纲手拉来了一个椅子请她坐下之后，有些抱歉地说道：

“抱歉啊纲手大人，今天的客人似乎有点多的样子，我可能要一直忙到中午左右，才能闲下来向您细说我们这个咒印定制的商业化模式了……”

“不需要那么在意我，我在旁边观摩一下就好。”

“您不介意就好。”

于是，一个忙碌无比的早晨，就这样开始了。

御手洗红豆作为咒印定制的首席技师，自然是在络绎不绝的客人们面前忙得不可开交，而纲手也通过在这家店铺里的游走观察，以及与一些接受了咒印绘制的女性客人之间的聊天，大致地弄清楚了这家店铺的营业方式。

首先是种类丰富，分级明确的咒印，为这家店铺提供了一个核心的营业方向——瘦身、塑形、减肥，然后在客人说明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服务之后，由店里接受过医疗忍术培训的助手对她们的身体状况进行考察，并根据考察结果，详细制定出一份绘制咒印的顺序给御手洗红豆，再由她和仅有的两位中忍来完成特定咒印的绘制。

在用浓缩了一定量自然能量的涂料完成咒印的绘制之后，御手洗红豆和那两位中忍会向自己所绘制的咒印中注入自己的查克拉，将那个咒印激活，激发出其不断消耗查克拉的效果来，然后通过这种强度不一的消耗，来起到名为“减肥”，实则是在“消耗”生命的效果来。

但让纲手觉得有些无法理解的是，这些咒印在消耗宿主的查克拉与生命力的同时，也会一并消耗御手洗红豆和那两位中忍注入其中的查克拉，而以她对于忍术的理解来看，只要那些被注入咒印之中的查克拉被消耗殆尽的话，整个咒印也会就此停止工作。

这就显得很奇怪了。

再三思考无果之后，纲手还是决定直接向负责这个项目的御手洗红豆进行询问，而当御手洗红豆听完了纲手的发问之后，她那一脸疑惑的表情，着实让纲手感到了更加深厚的不解。

“为什么您会认为……我们做的是一次性的生意呢，纲手大人？”

“不是一次性的生意？但是那种凝聚了自然能量的特殊涂料，似乎是会直接渗入到人体组织当中去的吧？也就是说一旦画上了，它就会一直一直存在于宿主的体内，不是吗？”纲手皱着眉，直直地盯着御手洗红豆问道。

“咒印确实是会一直存在下去啦，但只要不注入对应的查克拉，它就不会再度被激活，也就不会再发挥出自己被赋予的使命，”御手洗红豆耸了耸肩，依然很不理解地反问道：“既然您都已经看出来这一点了，为什么还会觉得我们是在做一次性的生意呢？”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该不会，你们要在给咒印重新充能这件事情上，再向她们收取一笔费用吧！？”

面对纲手的蓦然醒悟，御手洗红豆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并骄傲地说道：

“一次任务委托解决一次问题，假如问题又卷土重来的话，再次向我们发出委托并支付报酬，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可，可是你们光是绘制咒印时所收取的金额，就已经很夸张了，不是吗？”

纲手看着收费清单上，最高需要上百万两才能买到的高级咒印组合，忍不住为雾隐的心狠手辣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关系，有的是想要保持身材的贵人们，愿意为这种不需要任何运动和忌口的减肥、塑体方式买单，如果能在这份套餐里再加上一个恢复青春的效果的话，价格就算再翻上几倍，她们也依然会趋之若鹜的~”

御手洗红豆一边说着，一边无比热情地握住了脸色一下子巨变的纲手的纤纤玉手，很是认真地说道：

“纲手大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抓住这个机会以秘术·阴封印技术入股的话，您完全可以躺着成为忍界第一的富婆哦？身为阴封印的创造者，您应该才是最清楚年轻的容貌对于那些正在逐渐老去的女性甚至男性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的人吧？”

“靠着这个技术，说不定连土之国和雷之国的大名，都会忍不住倒向我们这边来呢。”

第238章 反客为主，就在今朝

噔噔噔噔噔。

穿着一身绿色和服的纲手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如同一阵狂风一般踏入了水影的办公大楼。

而就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一样，就在纲手刚刚踏入此地的时候，雾隐的上忍青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对纲手说道：

“请跟我来，水影大人正在他的办公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