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是四代目水影 第122章

“哦~即使是在有父亲大人陪练的情况下，你和宁次之间的年级首席之争居然还没有分出胜负来吗？”

宇智波鼬的脸上露出了稍微有些惊讶的表情，“那这么说的话，日向一族的宗家与分家之别，大概确实是开始瓦解了啊……”

“宗家和分家？那是什么？”

宇智波佐助眼巴巴地看着佩戴了一幅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混身上下都散发着名为“学者”的书卷气的宇智波鼬，好奇地问道。

“一个曾经在特定历史阶段，为日向一族的存续与传承起到了积极作用，但在后来的时光里却慢慢腐化、堕落成了用于维护特权、压迫族人的过时制度罢了，佐助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抽时间给你好好讲述一下这其中的历史背景，以及对宗家分家制度功过得失的评判……”

已经很习惯于泡在历史文献与资料当中，并且通过那些逐渐被整理出一条清晰脉络的历史证据，来对一个事物进行多方位分析的宇智波鼬推了推眼镜，很有兴致地对宇智波佐助说道。

“呜哇，尼桑又开始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下，宇智波佐助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不那么快乐了起来，原本恨不得和哥哥额头贴额头，尽可能多地让哥哥抱住自己一会儿的他，此时也不禁开始左顾右盼，寻找起了可以让自己尽快脱身离开的借口来。

见状，宇智波鼬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把宇智波佐助放了下来，一边随意地问道：

“那，除了你和宁次在争夺年级首席之外，村子里还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佐助？”

“有趣的事情啊……”宇智波佐助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然后猛地一拍手，对着宇智波鼬笑着说道：“那，鸣人那个家伙在入学后的第一次考试里面，所有科目都得了零分这件事，算有趣吗？”

“咳，咳咳……”

宇智波鼬被这个怎么想都有点不应该发生的消息给惊得连咳了好几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之后，他一脸惊讶地问道：

“这，不应该吧？虽然说鸣人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但是以玖辛奈大人和水门大人的家风来说，他们怎么都不可能说放任鸣人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谁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啦，”宇智波佐助耸了耸肩，幸灾乐祸地说道：“反正我听说鸣人把成绩单带回去的那天，玖辛奈大人的咆哮声，差点就让周围负责巡逻的暗部以为是有人在村子里乱用雾隐那边新晋发售的高级音波忍术来着……”

宇智波鼬回忆了一下自己在雾隐村时见识过的音波忍术的开发场景，一下子就对漩涡玖辛奈到底有多生气这件事有了一个大致的理解，在心中为波风鸣人默哀了片刻之后，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了专门给佐助带回来的礼物，很自然地把两人之间的话题再次转移了开来。

“对了佐助，这是我从雾隐村给你带回来的伴手礼，一把以止水的那把太刀·残火为原型仿制的忍刀，虽然还没有开锋，不过用来辅助一下你在火遁方面的修行的话，应该也是足够的……”

看着宇智波鼬拿出来的那把被暗色剑鞘所包裹的短刀，宇智波佐助的目光迅速变得闪闪发光了起来。

他接过了那把考虑到他的体型而修改了制式的忍刀并将其拔出，看着上面暗红色的火焰纹路，随着刀刃的出鞘而自然飘散的点点赤红火星，以及几乎完全是以自己的喜好而定制的刀柄，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把凝结着哥哥心意的忍刀。

“谢谢尼桑！”

“佐助喜欢就好……对了，父亲今天在家吗？”

“应该是在的吧？毕竟尼桑你之前就说了今天会回来，最近族里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父亲出面去处理……有什么问题吗，尼桑？”

“嗯，因为这次的话，四代水影那边已经给了我合格的评价，回来之后，我也就正式从忍者学校这边毕业了，关于之后的就业问题，我想要多听听父亲大人的意见。”

“听上去就是很麻烦的话题，”宇智波佐助摇了摇头，一脸不感兴趣地说道：“要是尼桑你正常地在木叶忍校上课的话，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和忍者学校的大家一样，直接成为村子里登记在案的下忍，之后再考虑具体的发展倾向不就好了么？”

“也可以这么做，但我的话，姑且想试试看和别人不一样的道路。”

“唔，反正尼桑是大家公认的天才，任性一点应该也没什么事……”

“不能总是觉得自己还是个可以任性妄为的小孩子啊，佐助。”

兄弟俩一边聊着这些轻松或没那么轻松的话题，一边向着宇智波一族的新驻地而去。

而在他们两人所没有注意到的，一条阴影重叠，少有人会从此经过的小巷里，一个穿着黑色的衣服，左眼正鲜血直流的男人，从如同涟漪般波动着的虚空中跌落了出来，一个像是乌龟一样的器具，也随着他的跌倒而被甩了出去，一路滑向了小巷的另一头。

“咦？这是什么东西？乌龟？”

一个恰好路过的金发男孩从地上捡起了那个器具，并下意识地顺着它滑行过来的轨迹，向小巷之内投去了好奇的眼光。

第283章 选择

宇智波富岳家今天的晚餐，显得格外丰盛。

不仅是因为要为游学在外的宇智波鼬接风洗尘，同时也是为了庆祝这个在宇智波一族族内天赋首屈一指，却非常固执地选择了一条与族人们心目中的天才忍者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的孩子，终于是完成了自己在忍者学校的学习生涯，进入到了新的人生阶段。

“真是叫人想象不到，鼬你居然真的在忍者学校里学满了七年的课程……”

宇智波美琴一边抚摸着自家的长子已经及肩的长发，一边有些感慨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会像是当初止水那样，早早地就以满分完成忍者学校里的所有考试，然后成为一名忍者呢。”

“因为我和止水所面临的环境不一样了啊，母亲。”

宇智波鼬看着自己面前有些丰盛过头的食物，一边微微苦笑着调整自己的姿势，好让母亲能够更轻松地触碰到自己，一边又很认真地解释道：

“如果我和止水身份互换的话，我相信他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来的。”

“唉，妈妈都有些听不太懂你的话了，真是长大了啊，鼬。”

这边宇智波美琴在感叹着时光的飞逝，那边宇智波富岳则表情正经地看着宇智波鼬的眼睛，很认真地问道：

“那么，在忍者学校里呆足了七年的时光，并且每年木叶和雾隐举行交流活动的时候，都会主动报名参加的你，现在的感想是什么呢，鼬？”

“大概是……心满意足吧？”

宇智波鼬略作思考之后，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如果我也像大家曾经期待的那样，只要学会了忍者学校里教授的各种知识，就马上选择毕业成为一名忍者的话，那我或许也会和木叶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对雾隐那边接连不断推出的改革方案感到一头雾水吧。”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好理解，但七年可以无忧无虑地汲取知识，提升自我的时光，确实是让我获得了比成为忍者更加重要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日后宇智波一族的每个孩子都能像我一样，在学校里尽情地享受属于这无忧无虑的学习时光，而不是在‘天才’的吹捧声中，傻乎乎地选择提前毕业，让自己在思想远远没有成熟的情况下，就懵懵懂懂地为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做出了选择。”

“唉……”

听完了宇智波鼬的回答，宇智波富岳的脸上流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无奈表情，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欷歔和惆怅地说道：

“四代水影辉夜怜，他还真是擅长吸引你们这样天赋异禀又愿意思考的年轻人啊。”

“那位毕竟是被誉为神明转世的生而知之者啊，”宇智波鼬眨了眨眼睛，同样有些感慨地说道：“越是在接近他的地方凝望，就越是能够感受到他那些超越时代的，令人惊叹的思想和理念……”

“如果不是因为七年前的那场月球坠落事件，让忍界的人们都认清了现实的话，我现在可就要为你的思想倾向而感到无比苦恼了啊，鼬。”

宇智波富岳摇着头，半是无奈，半是欣慰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长子，然后缓缓地叹息道：

“族里的大多数人虽然认清了现实，但想要扭转他们的思想，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事情……不过好在还有你和止水，不然的话，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族里的人们放下过往的骄傲，以虚心的态度去接受从时代大潮之中汹涌而出的那些新生事物。”

“我会努力的。”宇智波鼬表情正经，语气认真。

“嗯，先不说那种还很遥远的事情了，从忍者学校毕业之后的工作要干什么，鼬你有自己的想法吗？”宇智波富岳摆了摆手，将话题自然而然地转进到了下一个阶段。

“目前的话，我有想过去木叶忍校任教之类的事情，但是考虑到我自己也只是一个刚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孩子，想要让木叶这边同意这件事情的难度，应该不低吧？”

“所以比较现实一点的想法的话，我会倾向于以下忍的身份去执行一些村子发布的任务，然后尽快把自己的忍者等级提升到中忍或者特别上忍的位置，再去考虑这件事。”

宇智波鼬很坦诚地向父亲分享着自己的想法，而在听完了宇智波鼬的发言之后，宇智波富岳轻轻用手指叩了叩桌面，发言道：

“那，鼬你有没有考虑过，和村子里的其他人合作的事情呢？”

“合作？”

宇智波鼬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了宇智波富岳，而被看着的他则摊了摊手，一脸轻松地说道：

“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他对于研究忍界史料的兴趣，可不比鼬你要来的差……如果觉得自己资历不足，成为导师不足以服众的话，和他进行合作，然后以助教的身份在学校里开设新的课程，应该也是一种可以考虑的选择吧？”

“……父亲您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案的？”

“你在雾隐那边埋头学习，我也不可能说对雾隐那边的事情一点关注都没有啊。”

宇智波富岳耸了耸肩，平静地说道：

“借助自来也的名声并不算什么难事，因为他也和四代水影辉夜怜很是熟悉，应该知道你在辉夜怜那里一直都是成绩很好的学生，不过具体要怎么执行这个计划，还得鼬你自己去和他进行沟通……无论你日后打算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沟通能力都是不可或缺的，不是吗？”

“我会做好的，父亲。”

“嗯，我也相信你能做好，毕竟你可是我们宇智波一族都无人能及的天才，要是连你都做不到的话，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够做到这种事情了……”

就在宇智波一家四口享受着这般其乐融融，父慈子孝的家庭氛围时，一个从窗外传来的冷淡女声，意外地打乱了他们将家宴继续下去的计划：

“抱歉打扰了，我是四代大人直属的暗部，富岳先生，四代大人那边有急事要找您商议，请尽快动身前往火影办公室……还有，如果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也在的话，麻烦请您带上他们两人一起前往。”

第284章 大叔佐助，正太鸣人

宇智波佐助是在一种叫人不太舒服的凝视之中，从充斥着疼痛的黑暗之中苏醒过来的。

与“壳”组织的首领慈弦，或者说是与大筒木一式的一战，他和已经成为了火影的漩涡鸣人可谓是底牌尽出，毫无保留，但面对着那个比大筒木辉夜地位更高，隐藏得也更深的敌人，他们依然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才得以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但就在所有人都因为一式的消亡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并开始着手准备为这场惊天动地的战斗进行收尾的时候，一个没有被任何人提前意识到的危机，却在此时骤然爆发了开来——

明明已经败亡了的大筒木桃式，借助着他在消亡之前打入到漩涡博人体内的楔而暴起发难，在宇智波佐助身心松懈的瞬间，一击刺穿了他的轮回写轮眼，并借助着漩涡博人的身体，准备将在场所有人全部一网打尽。

危机时刻，近乎油尽灯枯的宇智波佐助挡在了因为使用重粒子模式而昏迷过去的漩涡鸣人面前，想要阻止大筒木桃式对漩涡鸣人的追杀。

但就在他咬牙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桃式发出的忍术攻击时，一直被他带在身上并好好封印的大筒木宝物“犁”，却突然因为桃式的查克拉而苏醒，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将他和漩涡鸣人一起吸入到了其中。

由于“犁”的启用并非由宇智波佐助所主导，因而他毫不意外地在穿越时空的过程中，与重伤昏迷过去的漩涡鸣人分散了开来，而在最终抵达了“犁”所设定的时代时，他本人也因为查克拉近乎枯竭以及精神上的重压而失去了意识，一直到现在，才悠悠地醒转过来。

“鸣人……你在吗？”

宇智波佐助恍惚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自言自语般问着一个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不会有结果的问题。

“嗯？这次不是乱七八糟的梦话了？也就是说，大叔你醒了吗？”

但令宇智波佐助更加恍惚的事情出现了。

一个不能说是很熟悉，只能说是刻骨铭心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回应了他不抱任何期待的提问，虽然这个声音和他已经习惯了的那个声音相比，显得稚嫩许多，青涩许多，但毫无疑问的，那就是漩涡鸣人的声音。

于是，宇智波佐助瞬间就彻底清醒了过来，然后猛地坐起身，用一脸错愕的表情看向了正双手环抱于脑后，大大咧咧地坐在房间里另外一张床上和他打着招呼的金发男孩。

而在男孩的身边，是一名一头红发的成熟女性，她一边无奈地给了金发刺猬头的男孩一拳，一边用有些抱歉的语气，对着猛地坐起身来的宇智波佐助说道：

“抱歉啊，鸣人这孩子，最近稍微有点叛逆期，说起话来有点不太注意礼节……”

“妈妈！我哪里说话不注意了？”

波风鸣人不满地捂着自己脑袋上被捶出来的大包，气鼓鼓地瞪着母亲说道：“这个大叔可是我从没人注意到的小巷子里救回来的诶！在他面前说话稍微放松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啦？”

“就算有着救命之恩，他也一样是年长你很多的大人！给我拿出必要的尊敬和礼节来，鸣人！”

“哦——”

看着波风鸣人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一般瘪下去的沮丧模样，漩涡玖辛奈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头看向了眼神剧震的宇智波佐助，温和地对他说道：

“抱歉，让你看到我家孩子任性的一面了。”

“没关系，小孩子的话，稍微任性一点也是应该被允许的。”

宇智波佐助缓缓地收回了落在波风鸣人身上的视线，一边默默地在心中分析着自己眼下所处的世界，究竟与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有着多么巨大的偏差，一边尽量保持着古井无波的语气，客气地对漩涡玖辛奈说道：

“感谢两位救下了素不相识的我……”

“真的素不相识吗，大叔？”波风鸣人听到宇智波佐助说出这番话后，下意识地就插嘴反驳道。

“鸣人！”

漩涡玖辛奈凶巴巴地瞪了波风鸣人一眼，示意他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那很是严肃认真的眼神吓得他忍不住缩了缩脑袋，但即使两人之间的对话仅有这样短小的部份，也足以让多年奔波在外收集情报，解决难题的宇智波佐助心有所感了。

鸣人看穿了我的伪装？不，不对，眼前的这个他看上去像是刚上忍者学校不久的样子，不太可能做得到这种事情……

那就是旁边这位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死在九尾之乱里的玖辛奈夫人看穿了什么吗？但听鸣人的语气来说，好像也不是这样……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刚醒的时候，从鸣人那里听来的不经意的一句话——

这次不是乱七八糟的梦话了？

该，该不会，是自己在昏迷的时候胡言乱语了些什么东西，让鸣人发现了什么吧？

而看着宇智波佐助猛地沉默下去了的模样，漩涡玖辛奈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主动开诚布公地打开了话匣子说道：

“抱歉抱歉，本来不应该用这样子的方式来收集情报的……但是没办法，谁让您在梦中无意识透露出来的情报中，反反复复地出现了鸣人的名字呢？

一个身受重伤，在村子里没有任何人认识的外来者，却用很在意很关切的语气念叨着我家孩子的名字……这样的事态，实在是容不得我这个母亲再继续保持旁观了。”

“……抱歉，是我失态了。”

宇智波佐助一时间有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好让自己能够不要在这样毫无防护和回旋余地的情况下，直面另一个世界的鸣人和他的母亲，但感知了一下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之后，宇智波佐助还是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叹着气说道：

“或许您会认为，我在昏迷中所呼唤的鸣人，指的是您的孩子……但实际上，我应该是在说那个与我失散了的同伴的名字，他也叫做鸣人，只是姓氏与您的孩子有所不同，年龄上也差距很大……抱歉让你们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了。”

“但是，我们还没有和你互通过彼此的姓氏和名字哦，为什么你就能那么确定，你的同伴，和我的姓氏是不一样的呢，宇智波一族的大叔？”

波风鸣人从无人的床上轻轻跃下，然后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与面色骤变的宇智波佐助对视着，然后很认真地说道：

“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街上随手救回来了一个大叔，却发现他身上有着好多秘密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啦……不过看在我救了大叔你一次的份上，我们之间，应该是可以稍微多一些信任的吧？”

第285章 充满巧合的一天

“以上，差不多就是我急急忙忙地让暗部去打扰你们的家庭聚会的原因了……抱歉，富岳，明明是那么重要的和家人团聚的日子，却要因为这种突发事件而让你们留下遗憾。”

火影办公室内，听着波风水门简单解释了一番事情的起因之后，一脸严肃的宇智波富岳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一脸茫然的宇智波佐助，以及露出了若有所思表情的宇智波鼬，用力地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才缓缓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