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是四代目水影 第130章

辉夜怜摊了摊手，指了指漩涡鸣人，又指了指自己，平静地给出了回答：

“而如果是前一种情况的话，那即使十尾落到了我们手中，我们也很难将自然能量作为与大筒木一族对抗的力量而推广开来……

毕竟，像是六道仙人和羽村先祖那样，明明一生下来就是端坐于云端之上的神明，却依然发自真心地爱着匍匐于泥土、尘埃之中，蝼蚁般卑微、渺小的人类，并愿意为了人类，背叛自己所在的神明阶级的绝对圣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即使是你我，应该也不可能每一次都做出这样无私的选择吧？”

漩涡鸣人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将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因为置身于十尾之内的关系，漩涡鸣人能够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辉夜怜话语之中所隐藏的情绪，以及那些没有直接说出口来的内容。

表面上，辉夜怜是在说他和自己做不到那么无私的事情，实际上，则是在暗示自己，即使是后来堕落至疯狂的大筒木辉夜，在刚刚吃下查克拉果实的时候，也一样是平定乱世，缔造和平的卯之女神。

大筒木辉夜的精神会在漫长岁月的流逝当中不断劣化、堕落，那么这种劣化与堕落，就真的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吗？

想了想自己在成为火影之后，逐渐被各种现实存在的压力和问题给束缚住了手脚，变得不再如年少时那般能够有话直说，对一切困难都怀着无所畏惧的挑战之心的模样，漩涡鸣人知道，自己也终究只是个被重力束缚了灵魂的人类罢了。

而就在漩涡鸣人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打算对刚才辉夜怜话语中提到的另一些事情进行询问的时候，原本稳定的虚无空间，却毫无征兆地原地震动了起来。

剧烈的冲击让外道魔像发出了痛苦而狰狞的咆哮，同时也让置身于其内部的两人的意识体开始变得不稳定了起来，漩涡鸣人刚想感知一下是不是外道魔像因为吸收了尾兽的查克拉而发生了暴走，就听到辉夜怜用有些遗憾的语气说道：

“啧，来得比预想中要快不少嘛……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和你过于心有灵犀了，还是真的在未来的日子里完全蜕变了。”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此行的基本目的已经全部达成了，虽然说让你的精神在十尾的体内多待一阵子的话，说不定能够更加彻底地改造你的身体，不过既然打断这个进程的人是宇智波佐助的话，就算是你，应该也没有什么好责怪他的地方了吧？”

说完，辉夜怜的意识体就消失在了外道魔像体内的虚无空间之中，而漩涡鸣人的意识体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之后，才如梦初醒般猛地一捶手，以同样迅捷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这片意识空间之外，宇智波佐助正反手握着自己锋锐难挡的草薙剑，目光凶狠地看着刚刚被自己腰斩的大蛇丸，在他背后操控着外道魔像，一脸无奈的长门，以及正被外道魔像用阴阳遁制造的黑棒插入后背的漩涡鸣人，厉声喝道：

“给我让开，大蛇丸！你还想让我再杀你一次吗！？”

第303章 误解

（抱歉抱歉，家里老人有点老年痴呆，刚刚突然爬起床来开始说胡话然后自顾自地往外跑，好不容易才重新把她哄回去睡下，耽误了些时间……已经修改完了，读者老爷们刷新一下看完整的内容）

“呀咧呀咧，这可真是叫人有些毛骨竦然的发言啊，佐助君……”

大蛇丸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身体重新接续在了一起，然后吐着自己长到妖异的舌头，兴致盎然地看着毫无征兆地突袭了此地的宇智波佐助，缓缓说道：

“在你的世界里，我被你杀死过一次吗？”

“如果你不让开，现在就会是第二次！”

尽管左边的轮回写轮眼被大筒木桃式偷袭刺伤，无法在此时动用其中寄宿着的专属瞳术【天手力】，但宇智波佐助毕竟是能够与大筒木辉夜、大筒木桃式以及大筒木一式这种强者正面对抗的存在，即使大蛇丸如今的身体已经无限接近于纯血的大筒木一族，但宇智波佐助如果真的动了杀心的话，也一样是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将其正面击杀的。

“那还真是令人遗憾。”

大蛇丸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长门说道：

“看样子我是没办法阻拦佐助君的行动的……你呢？你有能力做到吗，长门君？”

“大概是没有的，”长门摊开了手，一边继续保持着对已经脱离了最原始的形态，开始向着十尾的成熟体进化的外道魔像的压制，一边回应道：“但，我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一定要战斗的理由吧，宇智波佐助？”

“你们都已经试图复活十尾了，还说什么没有要战斗的理由吗？”

宇智波佐助右边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飞快地转动着，一边分析着场中可能会对自己突破进去将漩涡鸣人救出的行动产生干扰的因素，一边继续声音冷厉地喝问道：

“鼬和我说过，他在四代水影这里学到了很多关于忍界过去的历史，无论是真正的查克拉之祖大筒木辉夜，还是创立了忍宗的六道仙人，甚至连前往了月球的大筒木羽村这样冷门的人物，四代水影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并让他发自真心地认为，四代水影是一个致力于彻底变革一切的人。”

“可是现在呢？仅仅只是因为我和鸣人的到来，让你们感受到了一定的压力，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借助所谓的拂晓会议的掩护，来复活十尾了！？作为把十尾相关的事情告诉鼬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复活十尾意味着什么！？”

“嗯，我知道，对于你这样已经进入到了六道等级的忍者来说，刚刚外道魔像在吸收九大尾兽的查克拉时的动静，确实有点像是要将十尾完全复活，并重新结出查克拉果实……”

长门摸了摸自己鬓角垂下的红色头发，然后一脸无奈地指向了被自己用神罗天征推到了不会被波及位置的几名人柱力，以及那只正一脸不善地盯着宇智波佐助眼眶中的万花筒写轮眼的九尾，叹气道：

“但是吧，如果我们真的是在复活十尾的话，那么为什么九尾、四尾、三尾和六尾，却现在都还在一边看戏呢？”

“谁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宇智波佐助看着眉头紧皱，不时还因为背后插进身体的黑棒而颤抖起来的漩涡鸣人，表情顿时变得更加冷厉了起来。

“唉……宇智波一族的人，果然还是容易对自己认定的事情钻牛角尖啊。”

长门无奈地摇起了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暂时把敌对的态度给放下来呢，宇智波佐助？”

“把外道魔像和鸣人之间的黑棒切断，然后把他还给我。”

宇智波佐助挑了个刀花，目光死死地盯着正和漩涡鸣人坐在一起，双目紧闭的辉夜怜，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那可能不太行。”

长门摇了摇头，身上的仙术查克拉开始盈满外溢，那双轮回眼也开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瞳力：

“漩涡鸣人现在正在尝试着把九尾给重新复活过来，随随便便断掉外道魔像和他的连接的话，会出什么事情我可不能保证……而如果体内的尾兽出了什么意外，对于人柱力来说也会是足以致命的危机，这种事情你没有道理不懂。”

“复活九尾，就要把自己献给外道魔像作为祭品吗？”

宇智波佐助眉头紧皱，身体紧绷，已经做好了发动攻击的所有准备。

“尾兽是查克拉的聚合体，而外道魔像是用于收容一切查克拉的十尾的躯壳，不依靠外道魔像的力量，你还能用什么方法去让一团查克拉聚合重新‘复活’过来呢？”

长门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身上那些为了增强他的瞳力与查克拉而移植的柱间细胞，也在此时变得活跃了起来。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音落下，宇智波佐助如同一道划破天空的雷光一般暴起，挥动着手中缠绕着千鸟流的草薙剑，就向着漩涡鸣人与外道魔像之间的黑棒砍去。

而长门则在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同样身体一闪，无比强硬地朝着宇智波佐助迎了上去。

“神罗天征。”

虽然只是轮回眼的基础能力之一，但在长门如今庞大的查克拉加持之下，也同样爆发出了让状态不佳的宇智波佐助必须要认真应对的威力。

缠绕着电光的刀刃与无形的力场相碰撞，迸发出令人毛发倒竖的雷光，而在最初的攻势受阻之后，宇智波佐助毫不犹豫地就动用了自己的万花筒瞳术：

“天照！”

“万象天引。”

黑色的火焰伴随着宇智波佐助的注视而升腾起来，但开启了仙人模式，对于危机有了更加敏锐预感的长门却像是预知了对方的行动一般，提前用万象天引从周围撕下了足以阻挡佐助视线的金属与岩石，挡住了天照的直击。

“没用的！”

分心二用的同时，神罗天征的斥力也随之弱化，宇智波佐助的身影再次逼近，同时加具土命猛然发动，点燃了被长门当做是护盾的金属与岩石的黑焰猛地变换了形态，径直地朝着长门的本体攻去。

“通灵之术。”

畜生道所召唤的巨大通灵兽再次为长门挡下了被加具土命变形的黑焰攻击，而他本人则操着一根阴阳遁制造的黑棒应向了宇智波佐助，招架住了对方砍向外道魔像的草薙剑。

“都说了，稍微等一下就好了……”长门看着宇智波佐助的写轮眼，平静之中带着几分无语，“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和十五六岁的毛头小鬼一样冲动……还是说这就是你们宇智波一族至死都不会变的性格？”

“我只知道你们在伤害鸣人，而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在我面前做这种事情！”

宇智波佐助收回了几分用于戒备辉夜怜的精力，准备召唤出须佐能乎来尽快压制住战意并不是很高的长门，但就在那蓝色的巨大查克拉实体开始在他身边凝聚成型的时候，一个带着点揶揄和嘲笑意味的声音，却恰到好处地传入到了他的耳中：

“哦~你们木叶人原来是这么理解朋友这种关系的吗，宇智波佐助？”

第304章 疑问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映入宇智波佐助视野之中的，是已经睁开了那双光采流溢的转生眼，正用手指轻轻撑着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辉夜怜。

和只是拥有了一个近乎于大筒木一族的身体，但实力还远没有达到那种层次的大蛇丸，以及受限于那双不属于他本人的轮回眼而难以更进一步的长门不同，仅仅只是一个对视，宇智波佐助就从同为瞳术忍者的辉夜怜身上，察觉到了足以令自己全身战栗的压迫感。

那种压迫感不同于身体大限将至，在战斗时心存顾忌、束手束脚的大筒木一式，也不同于从漫长的封印当中重新醒来，本身却对于战斗一事颇为陌生的大筒木辉夜，而是一种象征着完整的压迫感——

在情报收集方面占尽优势，在硬实力方面更胜一筹，在战斗经验方面游刃有余，在布局谋划方面更是无懈可击……

尽管实力不见得会强过全力以赴的一式和辉夜，但摆出了好整以待阵势的辉夜怜，绝对要比一式和辉夜两人都更加难以击败。

考虑到此刻无法动用轮回写轮眼之力的自己很难正面突破对方的阵容，宇智波佐助不得不暂时放下了强行夺回漩涡鸣人的想法，转而与辉夜怜接上了话，打算以此来为自己制定新的计划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

“不管是不是木叶的忍者，朋友和兄弟，都应当是可以相互托付生命的关系……如果漩涡鸣人遇到了危险，那么我就一定会来救他，这种事情，反过来也一样成立，你如果是鼬口中那个知晓未来的四代水影，就不该对这种事情感到任何意外。”

“你会来‘救’他这件事情，我并不觉得意外。”

辉夜怜凝视着宇智波佐助那闪烁着思考之色的眼睛，玩味地打了个响指。

“让我觉得有些惊讶的，是你孤身一人前来救他这件事。你应该很清楚，被毁掉了轮回写轮眼的自己究竟有多么虚弱……就不担心自己这孤身一人潜入的行动，会把漩涡鸣人‘获救’的最后一丝希望也一并埋葬了吗？”

“我不认为自己有其他的选择。”

宇智波佐助一边用余光观察着身体不再颤抖的漩涡鸣人，一边语气冰冷地说道：

“虽然这个时代的木叶看上去还是木叶……但想要让他们因为我这么一个陌生人的请求，就鼓起勇气来反抗你？不可能做得到的。”

“这倒也是实话。”

辉夜怜思考片刻，认同地点了点头，“看来你已经很清楚地认识到了你并不属于这里的事实。”

“我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宇智波佐助的脑海中闪过了宇智波佐良娜等人的身影，不露破绽地摇了摇头。

“你所缔造的这个过去确实很有诱惑力，如果是十几年前的我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想要永远地留在这里……但是现在，我有着必须要回到未来，守护未来的理由，就算是他们，也留不住我。”

“相较于漩涡鸣人，你倒是向着比较正确的方向成长、成熟了嘛，宇智波佐助。”

辉夜怜轻笑着收起了自己悠闲放松的姿态，一边随性地伸了个懒腰活动身体，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服你的难度，或许要比说服漩涡鸣人要简单不少。”

“你想说什么？”宇智波佐助下意识地抓握住了自己腰间的草薙剑。

“有兴趣为了守护你的时代而重回六道的境界，甚至变得比你最巅峰的时候还要更强，更有可能性吗，宇智波佐助？”

辉夜怜随手指了指身边急匆匆地醒转过来的漩涡鸣人眼眶里淡蓝色的瞳孔，意味深长地问道。

“喂！佐助！千万不要冲动啊！”

不得不说，配合着漩涡鸣人这没有搞清楚现状，仅仅只是凭借着自己对宇智波佐助性格的了解，而预判式地说出的发言，整个场面还是很有喜感的。

而在看到漩涡鸣人好好地醒转了过来，并且身上涌出了宛如当年六道仙人将阴、阳之力交给他们两人时的查克拉外衣后，宇智波佐助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许，他转过头，看着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被连接在外道魔像之上的黑棒给弄得龇牙咧嘴起来的漩涡鸣人，戒备地问道：

“真的不要紧吗，鸣人？”

“什么不要紧？哦，你说这个吗？”

漩涡鸣人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那根几乎要和自己的大腿一般粗细的黑棒，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叹着气说道：

“这个的话，不要紧的……而且，在和外道魔像连接之后，我也能感觉得到，如果想要让九喇嘛重新苏醒过来的话，就必须要借助它的力量才行。”

“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宇智波佐助依然不太放心地问道。

“可能，会消耗掉我一部分的寿命吧？”漩涡鸣人不太确定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随即又一脸乐观地说道：“但只要能把九喇嘛救回来的话，消耗一点就消耗一点吧，反正在开启重粒子模式和一式战斗的时候，本来就应该消耗的是我的生命。”

“鸣人……”

宇智波佐助心情有些复杂地看了漩涡鸣人一眼，然后转过头，对着一旁安静看戏的辉夜怜沉声问道：

“既然鸣人说他没事的话，那就先当他是真的没事吧……但是除了他之外，我们之间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进行交流和商议吧，四代水影？”

“那自然是有的，而且很多。”

辉夜怜点了点头，一边侧目示意大蛇丸去进行相关手术的准备工作，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宇智波佐助道：

“介意我这边先提两个问题吗，宇智波佐助？”

“可以。”

宇智波佐助点了点头，虽然说他的肚子里还有一大堆问题想要从辉夜怜身上谋取答案，但从辉夜怜对自己提出的问题当中，他同样也能够看出一些对方的想法与倾向来，在双方情报量并不对等的情况下，从对方的问题入手进行分析，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那么……”辉夜怜顿了一顿，眼神逐渐变得锐利了起来，“方便说明一下，在大筒木一族的敌人已经重新降临忍界之后，你为什么还是坚持不修复自己的断臂，并想办法重新获得仙术，或者说是咒印的力量呢，宇智波佐助？”

“根据我大筒木一族的了解来说，意查克拉结合了自然能量而发动的仙术，在不被吸收的情况下，是可以对大筒木一族的身体造成实质性伤害的，而你本人作为大蛇丸天之咒印的完美承载者，理论上是完全可以考虑去龙地洞找白蛇仙人学会仙术的才是……”

第305章 反思

被问到这样子的问题，宇智波佐助的表情先是错愕了一下，然后才眉头紧皱地反问道：

“这种事情，有必要在这里进行讨论吗？”

“有的。”

辉夜怜轻轻颔首，眼神中透露着的，是好奇、不解以及……质疑。

“作为忍界最高的战力，你们应该在与大筒木一族的几名战士的交锋当中，深刻体会到了普通忍者在面对他们时的无力与无奈，以及他们在硬实力层面上已经压到了你们两人的事实。”

“但令人奇怪的是，在靠着可以说是侥幸一样的手段击败了大筒木桃式和大筒木金式之后，你们两人，却好像并没有再次生出要提高自己的实力，以防备还有其他大筒木一族的战士降临忍界的可能……”

“我无法理解这里面的理由，难道说你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认为，属于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大筒木一族的战士应该交给你们的下一代来对抗了吗？”

这个问题，不仅让宇智波佐助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就连坐在一边的漩涡鸣人，也不禁露出了有些自我怀疑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