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宙耀变喷火龙
14、暗索的歇斯底里
“中午吃什么？”
其实陈是想要再开车将两人送回去的，不过艾尔巴对此表示了拒绝，他现在正和暗索走在繁华的商业街道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店铺，艾尔巴问起吃饭的问题。
“我无所谓啦...”
暗索弱弱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摆出一副纠结的样子，紧跟在艾尔巴的身旁，过了一会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那个，老板...女儿是什么意思呀？”
说实话，暗索也就觉得自己只是个被强行拉壮丁的打工仔而已，今天听到艾尔巴的话，连含义都没怎么想，就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字面意思。”
闻言，暗索心里骤然温暖了起来，但联想到自己的身份，整颗心又瞬间被寒冰所覆盖。
“可是您应该也知道的吧，关于我的身份。”
她带着一些莫名悲怆的语气说道。
“什么？”
艾尔巴皱了皱眉，对暗索的话表示不解。
“我可是感染者哟？”
小暗索指了指外露在皮肤上的源石结晶，故作轻松道。
“喔。”
艾尔巴眉头放松，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喔！是什么意思啊！”
暗索立在原地，以她几乎不会有的大声语气说道，她顾不得对面是那个一直都威严到不可冒犯的艾尔巴了。
而一位少女突然的大声发言，也成功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我再说一遍！我可是感染者！是个别人看不起的短命鬼！”
暗索的内心充斥着对自己的悲愤，以及对命运的痛恨。
而这种自爆式发言，也立刻让围观的人纷纷嫌恶地避开，更有甚者还颇为晦气地唾骂了几句。
“真是见鬼了，这种感染者怎么混到市区里的？晦气！”
而周围这些人的才是暗索所知的，普通人对待感染者的正常态度。
艾尔巴将发言者的模样悉数记下，看向突然陷入了激动情绪的暗索，就像是在看一个有些叛逆的孩子。
“所以呢？你要表达什么？”
平淡无奇的话语就像是绝佳的助燃剂，暗索心中沸腾的情绪越发高涨，全然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什么叫我要表达什么？我才要问你！你究竟要干什么！”
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卡特斯少女此刻就好像战神附体，反而是大声质问起艾尔巴来。
“像我这样的人！像我这样的下等人！我就连我明天是不是会暴毙都不知道！这样的我...怎么有资格当您的女儿啊！”
带着哭腔，暗索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双眼中噙满了泪水。
在这片大地上，所有人从变成感染者的那一刻起，就会变成世界上最受人鄙视的存在，而大部分感染者甚至会自己看轻自己，暗索原本只是个感染者小贼，这种情绪其实本来和她的性子不搭。
问题就出现在艾尔巴上，毫不夸张地说，在现在暗索的眼里，他除了气质恐怖了些，其他地方无一不是完美的。
高大、英俊、强大、不歧视感染者、节俭、关心下属、包容、自信...等等特点，如果可以的话，暗索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赞美之词用在他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他实在过于完美了，两相比较之下，本质上相当自卑的暗索产生了“我不配”的想法，而这种情绪，在艾尔巴宣言自己将她视作女儿的情况下更加突出了起来。
她本能地将自己当成了一个随时会死的累赘，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心里做出决断。
就算是被他打死也好，自己绝对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这就是她的想法。
周围人并未离去，暗索的发言让他们感觉自己看了一出笑话，现在就兴致勃勃地等着她继续表演。
天空顿时阴云密布起来了，同时，厚重的龙威从他身上倾泻而出，在场的除了暗索以外的其他人都感觉到了窒息般的恐惧。
头顶有惊雷划过，明明是个阴天，但在场的所有人居然在身体上感受到了极寒与极热两种感觉。
在生物本能的作用下，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外围狂奔而去。
一时之间，除了那种能够按捺住自身恐惧的强者之外，原本繁华的商业街居然在此刻空无一人。
“这种惊人的压迫感...是「神明」！绝对不会错！”
直属于魏彦吾的龙门特务组织黑蓑中的一员远远看着正展现着惊人气场的艾尔巴，语气中难掩恐惧之色。
他想要联络魏彦吾，但惊觉目前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部失效，即便是最尖端的科技，在这位一直都默默无闻的神明的威压之下，都显得尤为可笑。
走到暗索面前，艾尔巴难得俯下身子，和那惊天动地的威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行为。
缓缓拭去少女流淌在脸颊之上的眼泪，伸出大手缓缓牵住那娇小的手掌。
“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他向暗索说道。
和刚刚情绪濒临崩溃的情况不同，暗索此时居然出奇地冷静了下来，不过依旧有些自闭，对于艾尔巴的行为，也只是乖乖地走在他后面，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这一幕，被姗姗来迟的近卫局的三位高级警司尽收眼底，这种大规模的异常事件，她们自然是要立刻出发的。
此时的艾尔巴已经撤回了散发的龙威，回归了平常的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凶悍大叔罢了。
“要过去把他们带到近卫局吗？”
诗怀雅对着一旁的陈小声bb道，她们“有幸”感受到了艾尔巴最后的威压，此时心中仍旧残留着无法描述的恐惧感。
“我看...emmm还是算了吧，毕竟这次只是起了点骚动...也没多大损失的样子。”
星熊也不敢大声说话，她觉得艾尔巴这个人是真的恐怖。
两人一把拉住想要上前的陈，同时用力把她的嘴捂住，并将其拖回了车里，看陈晖洁这个眼神，事后的争论大约是少不了了。
事实上，刚刚艾尔巴也就是随便放了些威压出来“恰到好处”地震慑了一下边上的人群，毕竟之后还要在龙门过活，做的太过分也不好。
至于某些倒霉蛋会不会被突然劈下来的雷电弄死，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15、华法琳
“那个，客人...很...很抱歉，你们的要求我方无法满足。”
龙门开设的最大的病院内，艾尔巴站在前台挂号人员处，听着她的话微微皱眉。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吗？”
“简...简单什么的，请您不要开玩笑了...”
这个前台和暗索一样，也是一只卡特斯，听到艾尔巴的话，再看看这威严的身躯，只觉得呼吸急促。
艾尔巴的要求是：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监测暗索的矿石病发展情况。
先不提这家医院的医生是否会愿意对感染者进行诊疗的这件事，仅凭借经验来看的话，艾尔巴的这种要求也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在她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是矿石病发作的将死之人，这种行为除了浪费钱还是浪费钱，而夹在中间的那些病情正在发展的人，你定期做个检查就算了，想要二十四小时不停监测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觉得自己可以看见矿石病好转的曲线吗？
这个世界现阶段的医疗技术除了少数的特效药可以延缓一下矿石病的发展速度之外，想要令矿石病好转的手段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当然，如果艾尔巴执意要这么做的话也没问题，反正费用什么的你自己承担就好，毕竟医院也是要挣钱的嘛。
但是话又说回来，又有哪个医生会闲的蛋疼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哦？怎么还有人会有这种要求的，详细说说呗。”
——还真有。
突然的发言让现场三人俱是转过头去，只见一位皮肤苍白的娇小女性站在了一旁，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艾尔巴这边，更确切地说是暗索。
“华法琳医生！您不是？”
“毕竟只是过来做一个没什么所谓的演讲罢了，真是的，回去的专机居然要明天出发，在那之前就让我找点事情消遣一下呗~”
她这么一说，那位前台的卡特斯小妹就以一种“你们撞大运”了的语气向暗索说道：
“这位可是那位传说中的血先生哦！真没想到她居然愿意帮忙！”
——她不敢和艾尔巴说话。
“那当然咯，毕竟我也要向凯尔希证明一下我没在摸鱼嘛~”
嘴里蹦出来另一个名字，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萨卡兹女性转身就走，同时招呼道：
“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跟我来！”
艾尔巴闻言，拉着暗索紧紧跟了上去。
华法琳这种突然好心的举动分为三种原因：
第一、她自己正好有些想法需要一个感染者来帮忙研究一下，这是最首要的。
第二、艾尔巴这个人一看就不简单，或许之后有接触拉拢的价值。
第三、可能也是出于她那原本就善良的性格吧~
作为医疗界的大拿，即便是遭人唾弃的血族，但华法琳依旧在国际社会上受到广泛的尊重，她这次是受到远在卡兹戴尔的凯尔希之托，来到龙门这边参与一次合作医疗行动，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培养的好苗子。
最近卡兹戴尔局势稍稍稳定，正是赚取声望的时机。
医院方给华法琳安排了一处绝对不会有人打扰的医疗实验室，相关检测、实验仪器一应俱全，做一个矿石病检查那不是手到擒来。
“随便挑个地方！我带你这位可爱的小姑娘去诊疗台啦~”
就诊场所和外面办公室一样的地方隔着的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坐在这里的艾尔巴可以很轻易地看到华法琳的操作，虽然他并不懂就是了，他向来富有耐心，便也一动不动地盯着等待了起来。
要求是二十四小时，但在数个小时左右就已经可以得出结论了，为了不过为了严谨性，越来越震惊的华法琳还是将时间拉长到了十二个小时。
期间艾尔巴给她们出去带了些饭，不过和乖乖吃饭的暗索不同，华法琳可再也没有这个空闲吃饭了，她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暗索不同时间段内的检测情况，整个人陷入了十分亢奋的情况。
“难以置信！”
现在是第二天凌晨三点，华法琳对比着不同时间段内摄取的暗索内部脏器照片以及血液检测报告，看着这位平平无奇的卡特斯少女，无法理解的神色溢于言表。
“怎...怎么了嘛...”
暗索现在其实已经大概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不过还是有些不敢面对艾尔巴——毕竟自己的无理取闹却是没有任何道理，对于华法琳的异状，她只得硬着头皮地问道：
“我的病，很严重吧？”
“嗯，很严重。”
从报告来看，暗索的的矿石病确实相当严重，如果调养得当的话，大概也只有数年可活了。
闻言，暗索的眼神立刻暗淡了下去。
“但是！”
然而接下来才是重点，华法琳把手中亲手写下来的报告摞成一排，丝毫不见任何熬夜的神色。
“说是奇迹也不为过，虽然进展并不是很快，但我能够确信，你，正在进行自我治愈。”
从细致的检查中，医疗经验丰富的华法琳当然发现了暗索身体正在发生的奇妙变化。
矿石病患者居然存在了自愈现象！要知道，这玩意可不是作息规律好好休息就能克服的玩意，只要患上了矿石病，即便你本身再怎么强壮，就算是在外部积极干预的情况下，也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更别提自我恢复这种扯淡的事情了。
所以，如果可以解明暗索身上发生的变化的原因的话，或许克服矿石病的那一天也不至于遥不可及了。
“如果按照这种态势发展的话，恭喜你，虽然原因未知，但你确实存在着自我治愈的可能性，记得之后要保证休息、营养均衡喔~”
华法琳说着医嘱，然后话锋一转向着暗索挤眉弄眼道：
“emmm...小暗索是吧？要不要来我们这边上班呢，待遇丰厚哦~”
艾尔巴眉头一挑，拉着暗索转身就走
16、艾尔巴的暗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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