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ple
若是无法治疗,那就去探索治疗的方法。
“没用的。”
摩拉克斯知道夜叉的想法,摇了摇头。
“磨损,是天理施加在众生身上的法则,无法违逆。”
雪魁咬紧了牙。
天理......
怎么又是天理!
“是无法违逆,还是不敢违逆?”
摩拉克斯看着在夜叉眸子深处燃烧的野心,短暂的沉吟过后,给出了看似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好说。”
这一句不好说,把什么都给说了。
雪魁深深地看了摩拉克斯一眼,转身离去。
摩拉克斯目送雪魁离开之后,抬头仰望着古树的枝头,追忆起了过往。
啊......有些记忆,也开始模糊了呢。
......
夜间,月光倾泻在这一棵被世人称为伏龙树的枝头,与那散发着蓝色荧光的一截树枝交相辉映,在树的周围形成了一道白色的轮廓,让人感觉这棵古树正在吸收月光的精华。
一道矮小的白色身影落在了古树投下树影当中,在东张西望了一番之后,将目光落到了树下插在地里的一把巨剑之上。
“又被那老东西给看透了。”
人影的嘴里嘟囔着这样的话语,将手握在了巨剑的剑柄之上。
下一秒,伴随着点点白色篆文飞舞,那一道人影消失在了树下。
在金玉横生的岩层当中,巨大的空间混杂在地脉节点形成的秘境当中。
沉睡在其中的龙王睁开了双眼,看向了结界外面的白色人影。
“睡得还好吗?若陀。”
16.把记忆,分享与你
醒来的龙王开始猛烈地撞击起了由六道石柱围成的结界,赤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站在结界外面的白色身影。
不会有错的,这是同摩拉克斯一道将他封印的那个夜叉!
“看来睡得不算太好呢。”
雪魁看着若陀暴跳如雷的模样,摸着自己的下巴如此评价道。
“该死的夜叉!若不是那背叛者布下的这道结界,我早已将你碾碎!”
听到龙王的咆哮声,雪魁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眼里反而露出了喜色。
“居然有了意识?看来我刚才的判断有误,你在这里睡得其实挺香的。”
将雪魁所说的全当成风凉话了的若陀龙王,撞击结界的频率变得越发频繁了。
但是很可惜,这道在预想中是将其永久镇压的结界岂是在布设之初就能够被他动摇的?在连番的撞击当中连轻微的抖动都不曾有过。
雪魁开口说了几句话,发现自己的声音被若陀撞击屏障发出的轰鸣声给彻底掩盖了,也不着急,就地坐了下来,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坛子酒,美美地喝了起来。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之后有的是时间陪对方耗着。
看到雪魁这番闲适的表现,怒火愈发旺盛的若陀,撞击屏障的力度还在不断地升高。
待到若陀发现自己的行为是无用功,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之后,雪魁方才抬起了脑袋。
“哦?总算是认清现实了?”
若陀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去理睬这个烦人的白毛夜叉。
“我说啊,咱们现在感情有那么淡泊吗?你甚至不肯叫一声我的名字。还是说,你连我是谁都忘记了?”
受不了夜叉的呱噪,龙王站起了身,眼里满是未消的怒气。
“我怎会忘记你!那个背叛者的帮凶!至于说你的名字,我从何处知晓?”
雪魁的眼睛微微张大,随后垂下了眼帘,微低着脑袋,看向了手里的酒坛子。
“是么......”
不知为何,在感受到了从夜叉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情绪之后,本来可憎的夜叉竟是突然让他生出一丝怜惜之情。
自己怎会对仇人产生这般想法?
若陀晃了晃脑袋,将这一丝错觉消除。
看着眼前的夜叉痛饮了一番酒水,用袖子将嘴角的酒渍抹除了之后,那一抹笑意又重新回到了对方的脸上。
“照道理说,我与你相见尚在摩拉克斯之前,你却只记得那个家伙叫作什么,当真是让我有点伤心。”
“休提那个背叛者的名讳!”
若陀低沉的声音当中包含着怒意。
“也是,既然连我的记忆都没有,那么从前与摩拉克斯的约定,你怕是也记不得了吧。”
“不知所谓,我与他一同在魔神战争当中征战南北,那家伙现在却将我封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当真是一个背信弃义之徒!”
“然而,是你们有约在先,不得伤害人类,是你先违背了契约,不是么?”
雪魁提起了两人最初的契约。
“荒谬!人类这种蝼蚁,毁我赖以生存的地脉,我岂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哦?那你当初是为何要跟着摩拉克斯一同征战的?”
“那自然是......”
若陀愣住了。
是为何?
他似乎没有与摩拉克斯一同行动的必要。
记忆与常理出现了悖论,这刺激了若陀的大脑,使其变得烦躁了起来。
雪魁叹了一口气。
“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失去的记忆,我们慢慢找回来便是。”
雪魁的脸上笑意弥漫。
“首先,就从记住我的名字开始吧,大家伙。”
“我叫雪魁。说起来,你我初见之时,你还扔石头砸我呢,之后的一段岁月里,与你切磋不下几百场,都被你狠狠地收拾了。不过谁让我大方,之前揍你的那一顿就当是将这些全都给抵消掉,如何?”
若陀龙王突然就不想理会这个夜叉的疯言疯语了,匍匐在了地上,开始闭目养神。
雪魁见状,走到了结界前方,背靠着它坐了下去。
“接下来要从何说起呢?也罢,还是从头开始吧,就从你与摩拉克斯签订的那个契约开始讲起吧。”
夜叉将自己知晓的与龙王有关的事情缓缓道来。
这一个周期,也许就得讲上数百年,这还是在若陀愿意听的情况下。
但是雪魁不担心时间的问题,治病嘛,怎么能对病患没有耐心呢?
一个又一个在初听之时无感,但是随着夜叉的重复逐渐变得熟悉的故事传入了若陀的耳朵当中。
这个时候,龙王也分不清楚了,究竟这一份熟悉感是源自于夜叉不断的重复,还是本身就存在于他身上的。
晃了晃脑袋,他排除了后者。
若这份熟悉归于他身,岂不相当于是承认了夜叉所说的话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岁月更替,夜叉仍然不知疲倦地描述着与若陀龙王有关的事情。
如果说磨损带走了你的记忆,那我便把自己的记忆分享给你。
......
“又在和那个伏龙树沟通?”
雪魁单手撑着脑袋,看着若陀将自己的尾巴朝着上空努力升去,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结界内的若陀冷笑一声。
“哼,你们试图用这一棵贯通地脉之力的古树镇压我,殊不知我与地脉属于同源,反而是让我与古树交融,有了破开封印的机会。”
“待我彻底掌握伏龙树的力量,破开封印那日,我就要让你与摩拉克斯偿还对我所做的一切。”
看着若陀原本长着岩刺的尾巴末梢,现在已被黄绿的新叶所覆盖,雪魁却是对此等变化兴致缺缺。
“而且,待我收复伏龙树之时,地脉的力量将由我驱使,其他属性的元素会使我变得更加强大!到了那时,就算你再与摩拉克斯联手,也断然敌不过我!”
“行了行了,这档子事你都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除了尾巴变了番模样以外,你还有什么成果啊?”
若陀语气一塞,旋即说道。
“只是一点的话,其余的元素力我还是可以驱使的。”
“指尾巴燃火苗、树叶上凝露水、给自己降温以及用静电吸走自己角上的灰尘吗?”
若陀被雪魁一连串的话给打入了沉默。
“我说,驱使别的元素力有那么难吗?还要研究个半天。”
说完,雪魁伸出一根手指,在若陀瞪大了的龙眼当中,一簇小型的火花正在雪魁的指尖跳动。
“你你你,没有伏龙树的帮助,你是如何能够做到这一点的?!”
经过了累年的交流之后,若陀对夜叉的能力多多少少也是有了一点印象,自然知道他原本的属性为冰。
夜叉瞅了一眼体内因为在地脉节点当中待了好多岁月,受其影响,从而变得近乎与地脉一样纯净了的元素力,摇了摇脑袋。
“看你捣鼓了那么久,看都看会了,只是对我来说不怎么实用而已。”
夜叉从容的表情让若陀好生感到厌烦。
“舍弃自己惯用的元素力,转而去使用其他的元素,除非环境受限,不然怎么想都是一种自我削弱的做法吧?”
看到自己一直想要做到的事情被夜叉轻而易举地完成,完了之后还对此充满了嫌弃,若陀趴在地上,生起了闷气。
“别管那个伏龙树了,今天我给你讲讲......”
就在雪魁正要拉着若陀回忆往昔之际,秘境当中出现的传送感打断了他的话语,同时也吸引了若陀的注意。
如果来人不是误入于此,那么特意去找一个封印了龙王的秘境的人,八成是别有用心。
雪魁因此皱起了眉头,同时若陀龙王也是搞不明白,为何会有人来到此地。
与身为岩神的摩拉克斯不同,他可没有什么信仰者,照理说不会有人专门来此救他。
当看清了来人的样貌之后,雪魁有些惊讶地挑起了眉头。
“铜雀?”
他认出了出现在这里的小辈。
对方与他的种族相同,都是夜叉。
只不过相比于自己认识的夜叉,铜雀是最为年轻的一个,甚至比魈还要年幼。
雪魁记得对方似乎是在魔神战争期间诞生的。
“雪魁大人,你真的在这里!”
发现雪魁了的铜雀一脸惊喜,甚至忽略了雪魁身后若陀那巨大的身影。
“你是如何知晓这里的?”
“是帝君大人告诉我的。”
回应了雪魁之后,铜雀的表情瞬间被焦急的情绪所覆盖。
“比起这个,雪魁大人你快跟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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