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崩坏的水果神
不知道因为什么,这句话戳到了于成内心的什么想法,他的脸顿时涨红,然后对老人行礼——
“多谢老师的教诲,我明白了。”
老人这才露出欣慰的表情,满意的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在道场内大声说道——
“——好了,现在都去进行各自的训练,开始动身吧。”
说完,周围围观的弟子都散开,各自对应,开始进行决斗,这也是他们在这里的训练,而老人接着对于成说道——“你也先去训练吧。”
“是,老师。”
于成低头喊道,然后就加入训练的人群,开始他的训练了,现在这里只剩下老人的卧炎光银了。
老人打量着卧炎光银那张少有波澜的神情,呵呵笑起来——
“好了,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聊,特意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是有要紧事儿吧。”
◇
在道场内一处小房间里,也是电子流导师休息的地方,都是让人感到舒适宁静的木质装饰,那位高大的老人就这么盘坐在地板上,由卧炎光银为他倒上一杯清茶。
“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不会撒谎。”
老人接过那杯茶,凑上去嗅了嗅,然后轻叹一声——“沏的茶也和以前一样好。”
老人正是上一代电子流代表人,也是卧炎光银的导师,世界一流的决斗者,被称为“湖龙”的束湖。
而束湖老师,则是在说,卧炎光银并没有那么闲,卧炎光银已经很久没有回到电子流道场了,所以这一次他回来,引起了许多电子流弟子的关注,甚至有刚拜师不久的电子流弟子向他挑战。
哪怕是周末,卧炎光银也是没有时间回来的,这一次却以“学校放假”这种理由回来,显然不是全部的理由。
“请您谅解,老师,您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老人饮下一口清茶,馨香满齿,他抬起头,笑着说——“昨天的动静那么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说的正是关于昨天明江区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听卧炎光银的话,这次的拜访,也与这次事件有关。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那件事情,或者说,这背后发生的事情。”
卧炎光银放下茶壶,站在束湖老师旁边,凝视着这位随和的老人。
“…………”
见束湖老师许久不作声,卧炎光银也没有做声,耐心等待。
束湖老师摸了摸茶杯,似乎有所怀念,然后轻叹一声——
“我差不多都知道了,真是难为你了,这是我老师的过错,而我的老师已经走很久了,这个责任该担到我身上,没想到现在要让你来承担了。”
卧炎光银表情平淡——“这没什么,就算没有这些事,我也会这么做的,老师您不用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是知道的……可没想到,唉……”
束湖老师有些惆怅的说道,不住叹息着,最后忍不住露出苦笑。
如果其它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懵逼,然后这么吐槽——
你们能不能说点人话?
苦笑过后,他一只手在旁边书架上摸索,从其中掏出一本书,包装古朴、书皮破旧,里面有不少书页已经泛黄,显然年代久远。
但那本书上有几个字勉强能看清,是用墨笔写上的,写得相当恢宏大气——
“电子流传承录”
“这里面有你想要的,拿去吧,找个时间还回道场就行,这本来也该属于你这位电子流继承人。”
卧炎光银郑重接过那本书,虽然他一直是这副正经的表情,这时也没什么特别的——
“老师,我会尽我所能抓到他的。”
“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也是我们电子流的义务,你有这个心是最好的。”
言毕,束湖老师的语气又变得随和平淡起来,他再饮下一口茶,摸了摸茶底,感受着温热,他忽然想到什么,抬眼看向自己身前的卧炎光银。
这位少年还是跟束湖记忆里一样,永远平淡,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其实这是因为他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也是他最大的缺陷。
每当自己见到自己这位弟子这般模样的时候,一方面是欣赏,又是有些担忧,担忧他什么时候会因为这种性格失利,这也是束湖作为他的老师曾经没能关注到的问题。
先不谈这些严肃的事情……束湖淡淡笑着,然后对他的弟子说道——
“光银,你和你义兄的关系还是那么僵硬吗?”
第三十四章 懂了,这就去和人对线
“……僵硬?”
明显迟疑了一会儿,卧炎光银才重复了这个词汇,脸上带着明显的迷茫。
看到这个反应,束湖有所明悟,一下子就看出了很多东西。
光银的这个反应,并不是因为对束湖话里的内容感到抵触,而是根本没有理解,卧炎光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回事,这比避讳不说更难以调解。
“我和兄长的关系,很僵硬?”卧炎光银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目光从迷茫变回平静,他摇了摇头——“老师,我和兄长的关系,没有僵硬可言。”
束湖老师深深的看了卧炎光银一眼。
问题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甚至是有点畸形……曾经的他只顾着培养光银的决斗技术与品德,却忽略了那个年纪孩子最重要的自身情感……这可真是失败。
“不,你们的关系,甚至算不上兄弟,你还没有意识到吗?”
束湖老师随和的神情变得严肃了一些,让光银有些莫名其妙——
“老师,您是说,兄长主动要求解除我父母的收养以后,和没有血缘关系的我,已经不算是兄弟了吗?”
“…………”
束湖老师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自己这位弟子的成长中有许多异于常人的因素,也许是因为这些因素,也许还有卧炎光银本身就有点问题,导致卧炎光银的思路总是让人感到无语。
“不…不是……”他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换了个说法——“你觉得,你的兄长,对你来说,像是什么?”
束湖老师对光银的那位兄长有所了解,而那个人和光银是一种什么样的相处模式,他也多少听说过。
畸形造成了另一块畸形……这么形容也许最为恰当。
本以为光银早已走出那片阴影,其实这孩子只是将那些黑暗藏在束湖老师看不见的地方了。
而卧炎光银听到这个问题时,开始认真的去思考,思考过后他抬起头,不太确定的说——
“是阴影,没法抹去的黑暗,曾经的我日日夜夜迷失在对兄长的恐惧里,不能醒过来。”
然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老师……您说得对,我和兄长的关系,有些问题。”
听到光银的回答,束湖也明显愣住了。
知道得这么清楚,却又不对他们的兄弟关系感到半点疑惑,这究竟是为什么。
没错,卧炎辉二的存在,对光银来说,如同黑暗。
束湖回忆起曾经的时光——
最开始卧炎光银来到电子流学习时,这个少年的面庞,更多是迷茫和自卑,那时候束湖很不解,这样一个孩子,有什么好自卑的?
“那你现在醒过来了吗?”
束湖老师有些复杂的说道,原来他的弟子这么早就知道自己内心的缺陷了,但他当了光银的老师那么久,却一点没发现。
直到卧炎光银继承了“电子龙”,离开了电子流道场,束湖闲下心,才慢慢回想起卧炎光银内心的黑暗。
卧炎光银的语气中带上了感情,变得有人情味了一些——
“我以为我应该走出来了,我渐渐超越了兄长创造的那个我,开始塑造我想要的自己,我学会尊敬、学会热爱,但是……”
卧炎光银的话语停下了,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己也不明白的东西,因此陷入苦恼,他渐渐敞开心扉——
“他也变了……变得更让我看不懂了。”
“……看不懂了?”
束湖疑惑的道。
“他变得平静,不再时常挂着让我熟悉的笑容……他会疑惑、会冲动、会……说出一些很有人情味儿的话,我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
卧炎光银的语言变得相当笨拙,似乎是想极尽其所能描述他的兄长变得有多不可思议,但这让束湖感觉有点听不懂了……
“这……听起来挺好的啊。”
这些变化,虽然有点怪,但是确实比光银曾经那个兄长好不少,这为什么又让光银想起阴影了?
卧炎光银看起来也很迷惘,他在回答,也像是在询问束湖——
“……可是就是这样,让我想起以前,我不认识这个每天和我在一起的兄长,我总是在想这否是他的伪装,这种陌生感让我很不好过。”
束湖沉默了。
卧炎光银的这些话,让他想起网上最近流行起来的一个词……叫……被害妄想症?
“………这样有点难办啊。”
束湖感觉这有点太荒唐了,卧炎光银的这些想法他每个字都理解,但连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觉得自己本来还知道得挺清楚的,但这么一搞,他又不明白了。
二人又讨论了很多,有束湖能解答的,也有他不能解答的,但他还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
“但你不能和你义兄这么疏远下去,是吗?你自己也要脱离这些阴影。”
问题回到原来,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光银的兄长,也就是卧炎辉二。
对于这个人,束湖也只是听说过一二,天才中的天才,不过早早销声匿迹。
“………是这样,一方面,我需要他的帮助,很多地方,另一方面,他是我的兄长,我的父母没有陪伴过我,是兄长充实了我人生中的一部分。”
虽然,来自兄长的这段“陪伴”,并不是什么美好回忆就是了。
“的确是这样。”束湖欣慰的点点头。
卧炎光银总是会主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迷茫,然后能迅速从这段迷茫中走出来,而束湖相信,光银接下来就会穿过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团迷雾。
“但是,我应该怎么做?”卧炎光银疑惑道。
即使他明白这些,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兄长,他不善表达,让他和他的兄长讨论开解,他是做不到的。
束湖微微笑起来,这时候他知道如何调解了——
“你不善表达,但对于我们决斗者,有一种语言,胜过堆叠的辞藻,你为什么不用决斗去问问你义兄的心呢?”
“决斗……”
卧炎光银喃喃道,银蓝色的眸光摇曳着,其中的迷雾渐渐化开……
听到老师的这番话,卧炎光银顿时有了方向,这样能行吗……这么做或许真的可以,不,是可以的……
“去和他决斗吧,用电子流的决斗证明,你选择的自己,和他想要创造出来的那个你,哪个更强。”
言毕,束湖摸了摸茶杯,看到卧炎光银渐渐坚定起来的样子,这才放心,饮下一口凉茶。
◇
上午九点半,这时的辉二刚刚起床,因为恐怖袭击的影响,今天学校给他们放了一整天假,他可以睡个够。
他熟练的点开手机,还是那副平淡又没有什么激情的脸,然后点开某弹幕网站——
穿越的惊喜体现在很多方面,就比如现在,在穿越以后,无数VTB的视频内容都发生了改变,甚至多出了不少以前没见过的高人气VTB,这些都是穿越带来的影响。
其中最让他惊喜的,就是一个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百万粉VTB,模型够劲儿、声线激萌,关键是还贼会整活儿。
就当辉二要开始自己今天的单推人生涯时,他忽然感觉不对,为什么外面有点吵闹,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今天不应该都安安静静的吗,从刚才开始就是这样,辉二往窗外看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楼下,竟然挤着一堆手持话筒、有摄影师随同的记者!
第三十五章 今天开始当明星
“………我记得咱们这楼应该没有住着什么明星吧。”
辉二习惯性挠了挠自己炫酷的发型,对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说道。
从窗户可以看到楼下门口,有不少正装打扮、手持话筒的人,有的则拿着摄像机,一看就并非等闲之辈……让辉二有种不好的感觉。
「宿主你是在跟我说吗?(●—●)」
辉二脑内响起一阵没有感情起伏的电子音,甚至还带着颜文字,这是他穿越自带的系统“可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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