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减二
确实鸣瓢秋人之前为这个计划做了一些准备,甚至还在某些地方已经藏好了制作船只所需要的工具。如果能够按照他之前的计划进行的话,那么他和比企谷八幡两个人合力,很快就能建造出一艘足以让三浦优美子在海上漂流两三天的小艇。
可是现在比企谷八幡多半已经死掉了,而自己虽然不能说身受重伤,但也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除此之外,原本的造船工具被他藏到了江之岛盾子袭击他们的地方的附近,现在想要折返去拿它们也并不现实。
只有失去劳动力的自己的话,根本没办法成功制作出一艘小艇。
所以种种因素集合之下,现在的鸣瓢秋人的计划已经可以说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性了。
但是鸣瓢秋人并不是那种会因为自己的计划被打乱,就瞬间手足无措的人。经过了那么多绝望的打击的他,到了现在早已经练就了一颗坚韧的心脏,无论面对怎么样的突发事件,都不会自乱阵脚。
既然原本的计划走不通,那么变更计划即可。
情况变了,那么自己就对计划稍微做一些调整......
如果放弃造船——准确的说是放弃让三浦优美子和和平星一起离开这个岛屿呢?
鸣瓢秋人的心中只是心思稍动,便已经想出了新的代替方案。
仔细想一想,完成胜利所需要的最后条件,只不过是在结束时间来临的时候手中拿着和平星即可,至于在这7天的时间中是否持有和平星,其实根本并不重要。
那么只需要将和平星先暂且藏在某处,而人藏在另一处,待到最后时刻来临之时,再把和平星收回手中即可。
通过之前和比企谷八幡的交谈,鸣瓢秋人也知道了和平星实际上有两种通知外界自己位置的方式。
第一种是每天中午十二点时的位置广播,到时候所有人的手表都会收到和平行的位置信息。
第二种则是在位置广播的时候,如果有参赛者手中正拿着和平星的话,那么持有和平星的人的手表会发出无比尖锐的鸣叫声,附近的人都可以十分清楚的发现持有和平星的人的位置。
两者相加之下,让拿到和平星之后就立刻带着和平星躲起来这个十分有效的作战方法变得几乎不可能。
因为其他人会知晓你的大概位置,而一旦靠近你的附近,手表的鸣叫声就会无比精准的揭露出你所藏身的地点。
但是既然如此的话,只要让人与和平星藏身的地方彻底分开不就好了。
别的人可能会顾虑如果藏身的时候和平星不在自己的手上的话,那么其他参赛者顺着位置就可以将和平星找到并且拿走。
但是现在的鸣瓢秋人则是想到了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
那就是将和平星送出海。
自己和三浦优美子全都躲在岛屿上,只送和平星!
既然打造一艘可以让三浦优美子离开的小艇并不现实,那么就制作一个只载着和平星离开的小木板。
一旦小木板远离岛屿,那么其他人的手表收到的信息就会显示和平星离开了这座岛。
他们会怎么想呢?一定会认为有人钻了游戏的漏洞,选择带着和平星一起逃离小岛!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那么其他的参与者只能选择放弃追逐这枚和平星,因为想要在茫茫大海上追击到敌人实在是太困难了,与其做这种事情,还不如将眼光放在剩下的两枚和平星上更为妥切。
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在放有和平星的木筏上做好保障,比如拴上绳子或者布条之类的东西,等到游戏结束时时将木筏拉回即可。
乍一看这似乎十分的冒险,因为如果两个人全都躲在岛屿上的话,随时可能会被其他参赛者袭击,届时如果两人全部死亡的话,许愿也就成了无极之谈。
但是仔细思考之下,事实其实并非如此。
第一,如果他们并不拿和平星,只是一心想要躲藏的话,那么其他人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他们的位置。
因为其他人的手表不会显示他们的位置,他们自己的手表也不会发出吸引其他参与者的噪音,因此只需要收集一定的物资,然后躲在一个足够隐蔽的地方中不出去,那么他们就可以很轻易的躲藏到游戏结束的前一刻。
第二,如果没有和平星,那么现在他们根本不会成为其他参与者的袭击目标,因为对他们攻击根本没有任何利益可言。
当然这个办法毕竟只是权宜之策,因此也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漏洞的。比如到底用什么东西牵系木筏。毕竟如果太过细小的绳线,恐怕会在大海中断掉,而如果太过粗壮又会显得极为显眼,届时不免得会被其他参赛者发现。
除此之外,如果仅仅是和平星放在一个小木板上的话,那么如果小小木板损毁沉没么办,中途和平星丢失在了茫茫大海中又当如何......
平心而论,鸣瓢秋人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万无一失,上面这些问题他也并不能完全解决,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了。
再过上两小时不到,就会来到中午12点。
届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的位置,也会知道他们的手中有着和平星,到那个时候,他们随时都会有可能会被其他参赛者袭击。
以现在大病初愈的三浦优美子和浑身是伤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应付来自其他身强体壮的人的袭击。
所以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尽快将和平星这个烫手山芋送入大海,然后自己和三浦优美子隐藏起来,等待着游戏结束的到来。
看着前方被伪装起来的医院,鸣瓢秋人的心中大致有了主意。
如果将和平星放到木板上并不安全,那么或许可以选择从医院里拿上一个玻璃瓶,将它做成类似漂流瓶的形式,再在瓶口塞上手术线,直接扔进大海里,任其漂流。
只要将手术线另绑在海岸附近的树下,再将其用沙滩上的沙子埋住,其他人便难以看见。
虽然依旧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对于眼下他们而言,这已经是稳妥的选择了。
说不定还能从医院里收集一些药品,这对他们之后三天的躲藏应当是有些用处。
想到这里鸣瓢秋人也不再犹豫,直接转头看向了三浦优美子,神色认真的将自己的计划与她重新诉说了一遍。
“我也不骗你,这个计划与先前我与比企谷少年相比起来有着很多的漏洞,尤其是对于你来说,远没有第一个计划那么安全。”鸣瓢秋人看着沉默不语的三浦优美子严肃地道:“但是毕竟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我们实行先前的计划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由于之前答应过比企谷少年,所以在这里我再询问你一次——三浦优美子小姐,你对于我们的计划怎么看?”
“如果你还是要选择对自己来说最稳妥的第一个方案的话,我会履行我的承诺,全力帮你建出小艇,送出大海。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远离小岛上这些互相的残杀与算计......但是由于我的体力现在确实是力不从心,所以大家一起在那之前就被其他参赛者发现,杀死的概率很大。”
“而如果想要赢下这场游戏的话,那就需要冒一些风险。你要放弃逃往安全的海上,留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小岛上,冒着随时可能会被其他人找出来杀死的风险以及和平性丢失满盘皆输的可能,等待着游戏结束的那一刻到来。这样一来不仅是我,你也有可能死亡,但是只要我们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大家依旧能获得胜利。”
“三浦优美子小姐,你要怎么选择?我会按照你所选的来行动,这是我对比企谷少年的承诺。”
鸣瓢秋人的眼中写满了真诚。
可惜的是这些真诚,全部都是他的演技。
因为对比企谷八幡的承诺,所以他会选择优先让三浦优美子安心?
开什么玩笑,现在的鸣瓢秋人可不是一个老好人,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赢下游戏复活妻女。
让他去迁就少女的脆弱的心灵与情感,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鸣瓢秋人之所以会对三浦优美子说出这种话,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考验三浦优美子。
这是一场试炼,一场关系到鸣瓢秋人在接下来的游戏中是会将三浦优美子直接抛弃,还是视为同伴的试炼。
如果比起获取游戏最终的胜利,三浦优美子更倾向于在这场比赛中保住自身的性命的话,那么鸣瓢秋人就会将她直接视为弃子。
他不是比企谷八幡,不是那种舍不得同伴的老好人,何况三浦优美子严格来说还并不是他的同伴。
愿意给三浦优美子这一次机会,已经是看在比企谷八幡当时愿意直接牺牲自己挡下江之岛盾子他们,并且唯一的请求就是让他稍微照顾一下三浦优美子的份上了。
三浦优美子,一个在常见不过的女高中生,并没有比企谷八幡那样的心智与坚强,恐怕是还多半为着小女生那种伤春感时的事情而困扰的孩子吧。
鸣瓢秋人默默的凝视着沉默不言的三浦优美子,对于他而言,虽然没有和三浦优美子直接的说过几句话,但是这一个晚上的观察已经足以让他看出这位少女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你能给我什么答案呢?
或者说经历了这场游戏的你,经历了伙伴牺牲的你,能给我什么样新的答案呢?
鸣瓢秋人默默等待着。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用你说的新的办法了!”没有犹豫,三浦优美子缓缓抬起头,眼中毫无迷茫地直视着鸣瓢秋人的双眼:“既然要做,那就要赢——我们必须要赢才行!”
“我会胜利,然后许愿......把那两个家伙揪回来之后,拎着他们的耳朵好好的问一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一个两个都这么着急的去死!”
“我才不需要他们来救我,是我要来救他们!”
银牙紧咬,字字有声,虽然身体看起来依旧是大病初愈那样仿佛风一吹就会被吹倒,但是三浦优美子言语中所蕴含的意志,却是宛如钢铁般坚硬。
原来如此,是继承了从同伴那里得来的精神吗。
鸣瓢秋人笑了笑,看来自己确实得到的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同伴。
“那么站在那一边躲着看的先生,是不是也稍微看够了呢?”
地扭过头,鸣瓢秋人平静地看向了不远处树木后的阴影。
“呀,我也不是刻意想要偷听啦.......只不过是刚刚从楼上看到你们两个站在这,所以想过来搭个话而已。”
见到鸣瓢秋人直接点破了自己,安室透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腆着着自己的黑脸慢慢的从黑色的阴影中挪了出来。
之前被日向创想从手术室里赶了出来,安室透也实在是闲着没有事干,于是决定在医院里稍微搜查一下,结果没有想到别的没有查到,却透过窗户看到了鸣瓢秋人和三浦优美子两个人站在医院附近探讨着什么。
虽然对鸣瓢秋人并不甚是熟悉,但是对于三浦优美子这个作为比企谷八幡同伴的人,安室透还是稍微有一些关切的。
毕竟在第一次的游戏中,安室透也是见到过比企谷八幡的精彩表现的,甚至两个人在黑白熊的直播间中还有过交流,因此他对于比企谷八幡的人品也算是相当的了解。
所谓近朱者赤,既然是那个比企谷八幡的同伴,那么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坏人,和她进行交流至少不会有什么错误。
第二百四十七章 安室透:这是我可以听的吗?
“看起来,二位的情况好像不是很好啊。”安室透笑望着鸣瓢秋人与三浦优美子二人,晃了晃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臂,看起来极为诚恳地道:“不如先到医院里边稍作处理,我的同伴也在那里等着,他们里面有人医术很高超,应该能处理你的伤势。”
虽然安室透也不知道日向创算不算是自己的同伴,但是他能确定的是至少这位不知为何染了个白发而且战力暴涨的人,的确对自己以及海老名菜菜并没有恶意。如此一来安室透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借着日向创来压人了。
毕竟虽然安室透认可三浦优美子这个人,但对于鸣瓢秋人他还是抱着一定的戒备的。如今自己的伤势严重,如果对方真的袭击他的话倒也麻烦,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让这个人不要生出类似的心思。
现在他的说法可能会让鸣瓢秋人与三浦优美子二人觉得他在医院里面还有着很多的同伴,并且同伴们分工明确,是一个形成了组织的团体。这样一来即使是鸣瓢秋人真有歹意,也不得不先掂量一下。
其实安室透之所以想将与鸣瓢秋人三浦优美子两人留下,主要还是为了后者考虑。
作为一个有识人之明的组织卧底,安室透自然能看得鸣瓢秋人并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善与之辈,毕竟这个家伙可是在游戏的一开始就曾经试图煽动其他人去针对与他同样知晓节目组情报的人。
让三浦优美子这个傻白甜和这种人组队行动,恐怕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安室透身为公安的正义之心不允许他将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祖国花朵放在一个随时可能暴走的不安定分子身边。
除此之外,通过对鸣瓢秋人身上伤势的观察,安室透轻易的便能分辨出他们必然是遭遇了袭击,而且是某种重火力袭击,在参赛者中有这样的存在,这件事情让安室透不得不打起万分的警惕。
目前按照安室透自己掌握的情报,会去主动袭击其他人的参赛者就只有造成了研究所全灭这些惨案的那两个人,而在现在又看到了其他的参与者被人袭击.......
不管造成研究所惨案的人与袭击鸣瓢秋人他们的人是不是同一批人安室透都必须要得到相关的情报。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想要为研究所惨遭毒手的众人雪恨,也是因为在岛屿中潜伏着不以生存为第一目的,而是以袭击他人为目的的组织,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鸣瓢秋人自然也看出了安室透的意思,一时间陷入了踌躇。
一方面他是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去执行自己的计划的,可是看如今安室透的态度,自己似乎也没有办法轻易的离开。
另一方面,他也看出来了安室透似乎并没有极强的敌意。
从上一次的游戏实况来看,这个安室透似乎也是个善良的人,否则不会那么尽力的去保护其他人。再加上从安室透平日里行动的小动作来看,他明显是接受过正规的训练。
在游戏开始的时候,在与日向创拉近距离时,鸣瓢秋人曾为他分析过安室透的身份大概率是警察,公安或者是恐怖分子。
如果是警察,那么以安室透这个人表现出的正义感,他会在游戏一开始大家都无比慌乱的情况下,第一时间站出来表明自己的身份,稳定局面。如果他是恐怖分子,那么大概率不会去帮助任何其他人。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公安。
而且是不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卧底公安。
恐怕外界他调查的对象,应该也有在看到这个节目,所以才必须隐藏自己的身份行动。
这一点,可以利用。
鸣瓢秋人的眼中光芒微闪。
一个有正义感的公安,对自己没有敌意,而且同伴极有组织,分工明确,除此之外自己的手中还有着他的把柄。
这样的人既然不让自己离开,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去和这个人合作呢?
能与比企谷八幡合作,那么当然也能与安室透合作,毕竟鸣瓢秋人的目的就只是胜利,只要能让他活下来获得许愿的权利,就算需要与江之岛盾子合作鸣瓢秋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是合作的前提是双方需要找到共同的利益,就像是自己与比企谷八幡的目的都是复活他人一样,安室透究竟渴望着什么鸣瓢秋人现在也不清楚,这一点还需要观察。
稍加犹豫,鸣瓢秋人下定了决心,他微笑看向安室透,看起来极为开心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这真是帮大忙了。”
“毕竟你刚刚应该也在旁边听见了,我们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很好。”鸣瓢秋人看起来极为忧郁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并没有听到什么东西,我也是刚来。”安室透微笑道:“可以的话还是麻烦跟我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我信你个鬼哦,臭小子坏的很。
对于安室透说的话鸣瓢秋人压根一个字都不信——一个搞卧底的人,刚刚凑的那么近,还说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怕不是把自己和三浦的对话全都听得一干二净了。
虽然也不排除对方真的没有听见的可能,但是......情报这种东西永远只能以最坏的情况来做打算。
毕竟如果对方知道而你认为他不知道,那么唯一的结局就是像小丑一样全盘皆输。
所以面对安室透装傻的话语,鸣瓢秋人干脆选择了直接明牌:“其实我们刚刚在讨论我们的和平星要藏在哪里的事情。”
“?!”
三浦优美子不可置信地望着一脸平静地爆出惊天猛料的鸣瓢秋人。
这是可以说的吗?!
不是要偷偷摸摸的将和平行送走之后找地方躲起来吗,为什么现在要直接自曝他们手中有着和平星?
这么一来,万一对面稍微有点歹意,他们两个岂不是直接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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