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小猫
运气不好,只能丢硬币。
好在太虚七剑是以人皮的状态出现,是不幸中的万幸。
“把衣服裹着脑袋。”李陌指挥道。
纱织鹤优与时雨绮罗不明所以,听话的脱下外衣从上到下把脑袋遮蔽得严严实实。
李陌同样如此。
很快,三个人的脑袋被蒙上,没有露出一点。
七张人皮僵硬的走到李陌面前,看了看时雨绮罗,又侧过身子看了看纱织鹤优。
发现三个人都没有脑袋,开始围着旋转。
听着怪异的脚步声,李陌知道人皮鬼的判定出了问题。
在屠宰场里,自己躲在下面,它们会直接粘在自己脑袋上,把眼睛的窟窿对准眼睛。
这是人皮鬼的杀人规律。
但即使是闭上眼睛,人皮鬼也会覆在脑袋上。
要想不触发对视规律,除非一辈子都不睁眼,或者和李陌一样,拿着军刀把自己的脸给切开。
显然这不可能,无论是时雨绮罗还是纱织鹤优,在李陌看来都不具备他这样的恢复能力。
所以才需要衣服包裹脑袋,这样人皮鬼即使覆盖脑袋,也只能粘在衣服上。
不过……
李陌听见脚步声越来越快,判定已经到了尾声。
人皮鬼似乎只能覆盖人皮,不愿意覆盖脑袋上的衣服。
借此机会,李陌也没闲着,立刻拉着时雨绮罗与纱织鹤优,按照记忆中的模样朝厢房走去。
盲着走路,没有盲道指引很难准确离开。
即使是死亡两次的李陌也不行,但顺着大致方向走,不掉到山下去倒是轻松。
李陌从上山开始就一直低着视线,所以记得很清楚。
哪一个位置石子路比较凸,哪一个位置有一个凹陷的小水洼,形状大小都很清晰。
李陌缓慢的前行,根据脚下的触感判断现在处在什么位置,然后调整大概的方向走直线。
走到记忆中的另一处熟悉位置,一个坐标一个坐标的摸索前行。
走直线,是穿越诡异山洞必备的技巧。
“……”
时雨绮罗与纱织鹤优很安静,她们听到了四面八方的脚步声,但李陌没有给出提醒,所以她们没有询问。
这点很重要,若是现在出声,人皮鬼的判定发生改变,兴许会立刻扑向三人的脑袋。
尽管她们的脑袋会被衣服遮挡。
脚步声越来越小,终于,人皮鬼失去判定目标,回到之前的游荡状态。
不,不是游荡。
李陌听的很清晰,七个不同的脚步声,是朝着同一方向走去。
“它们走了,现在我带你们去到厢房。”
说完,李陌明显愣了一下。
那个方向……
李陌对七张人皮离开的方向很在意,反复在原地寻找记忆中的坑洼。
花了一点时间终于踩到,险些摔倒在地。
“嘻嘻,你要死啦~”
“!”
李陌猛地僵住身体。
脑海里那股尖锐的诅咒声,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厄运鬼。
可为什么?
为什么厄运鬼会突然诅咒他?
厄运鬼只会在意识即将消散前的一小段时间诅咒他。
但现在周围没有其他鬼靠近,太虚七剑人皮鬼已经远离,时雨绮罗与纱织鹤优确认是人类。
没有猫叫,更没站在树下。
他怎么可能被抹去意识?
“阴沉男?”
“哥哥?”
纱织鹤优与时雨绮罗不解的念道,她们察觉到李陌把她们抓的更加用力。
怎么可能会死?我现在明明很安全。
感性告诉李陌,周围没鬼他是安全的;可理性又告诉李陌,厄运鬼的诅咒比笔记本的预言还要精准。
笔记本或许会埋下陷阱,死亡不绝对。但厄运鬼没有这种计谋,它只会在死亡降临前,对李陌种下意识延续的诅咒。
“哦?原来你不知道自己要死了啊?哈哈!很快的,你马上就要死了!”
“真可怜呢!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嘻嘻!哈哈!”
厄运鬼的诅咒仍在继续,它肆意讥讽着,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恰好,李陌踩到了一个坑洼,坑洼形状类似于瓶子,瓶口朝向的,正是李陌之前看到那张「特别人皮」的地方。
那张人皮,悬挂于参天槐树的最高处,面容惨淡,眼睛窟窿漆黑一片。
但角度却恰好能够看到树下的人。
“……”
我的人皮……
李陌调整脚的位置,踩了进去。
是的,没错,正好能踩下去,是记忆里的那个坑洼。
人皮……
李陌猛地联想到了冥婚洞房时的遭遇。
铜镜中,不止能看到长乐的血肉,自己在镜子里也是同样的情况,只剩下翻滚蠕动的殷红血肉,没有皮肤包裹,丑陋的暴露在镜中。
“……”
那我和长乐,有什么差别?
山下小镇上,铜镜中是同样的模样。
山上厢房里,均保留活人形态,无论是意识还是身体。
他既然怀疑了长乐,为什么没有怀疑自己?
李陌愣在原地,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能够重启的他一定是人类。
可他似乎遗漏了一点,鬼死了,也可以能重启。
只不过它们更多是重启自身,而李陌是直接重启整条时间线。
李陌曾经也有过猜想,如果自己真的变成诡异,那它的重启一定是特别的,不仅重启自身,还会连带着所在的时空也一并重启了。
这与他是人是鬼都没关系。
山下的长乐一定是鬼,那座小镇上没有活人。
长乐是鬼,那与自始至终都与长乐大同小异的自己又算什么。
李陌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仅凭一点还无法断定他就是血肉鬼。
可如果,山上有自己的人皮呢?
那张挂在槐树上,最为阴森怪畸,惨死的我的人皮……
“唔呃……”
我是,鬼?
“哥哥?”
察觉到李陌的不对劲后,纱织鹤优担忧的问道。
为了更好观察李陌的状态,纱织鹤优甚至不顾危险的睁开双眼,衣服一丢,眼睛流露出少见的慌乱与忧虑。
时雨绮罗也是如此,睁开眼睛,把衣服取下,忧心忡忡的望着李陌,搀扶着李陌摇摇欲坠的身躯。
李陌松开了牵着时雨绮罗与纱织鹤优的手,不是他想放开,而是他握不住。
饱满有力,有血有肉的手迅速萎缩下去,双腿以极快的速度干瘪下去,身体失去重心与支撑,立刻瘫倒在地。
身体从上到下,都在变成一张贫瘠枯槁的人皮。
血肉犹如水分蒸发般,消失得了无痕迹。
“拿腰间的枪……对准我脑袋……”
李陌虚弱的说道,他的眼球已经消失,眼睛变成了槐树上悬挂人皮一模一样的漆黑窟窿。
失去血肉的双手双腿,根本就拿不起诡异手枪,连杀死自己都做不到。
厄运鬼的诅咒在迅速消失,因为李陌听到脑海里厄运鬼的声音越来越小。
握紧拳头后,时雨绮罗迅速取下李陌腰间的诡异手枪,打开古式保险栓,将枪口对准李陌大脑所在的位置。
普通手枪可能杀不死他,但诡异手枪命中要害一定可以。
“队长!等一下!”纱织鹤优头脑飞速运转,拼尽全力思考解救的办法。
但时雨绮罗不同。
她没有纱织鹤优那么聪明,也没有李陌冷静与理性。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绝对服从命令,将抉择的权利交由更明慧之人手里。
那一天,葬礼结束后,月光穿透窗纱,照尽屋内晦暗。
时雨绮罗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她没有严格执行李陌命令而带来的绝望场景。
她带领的小队,所有成员与大部分圣芙蕾雅学生都战死在冰冷的夜晚。
血腥味与撕咬声,深深刺激着时雨绮罗每一根神经。
“开枪!”厄运鬼保护下,李陌用尽最后一丝理智与气力吼道。
下一秒,“砰!”
枪声毫无犹豫的响起,刺耳无比,几乎穿透了这个与梦中如出一辙冰冷的夜晚。
血花如雨雾般,蔓延开来,弥漫在空气当中。
蓝紫色的火焰生生不息,燃烧着,逐渐吞没李陌脑袋之下的每一寸人皮。
“哥哥!哥哥!”
纱织鹤优呼喊,提起自己的衣服疯狂拍打着冥火,火势却不减分毫,反而愈发猛烈,蚕食着李陌的人皮。
时雨绮罗握着枪,站在一旁呆滞的望着,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纱织鹤优停止了徒劳的举动。
她跪在李陌身边,手中攥握尘土。
“触发了规律,他死了。”时雨绮罗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合适的话语。
时雨绮罗知道,再委婉的安慰也无法掩盖事实,纱织鹤优很聪明,时雨绮罗骗不了她,自己都知道的事情,纱织鹤优早就心知肚明。
只是纱织鹤优无法接受,幻想着自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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