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寒
它们的脚边，那些疯疯癫癫，神神叨叨，嘴里总是诉说着各种呓语的绿皮先知们披着用破烂的布匹，缠绕着用颅骨制作的装饰，向着身边的绿皮带来搞毛二哥的福音！战令！
搞毛巨像！
绿皮的毁灭兵器！
它们行走在大地之上，就是绿皮那残暴的异端神明的亵渎神迹———而往往！都将伴随着一支无比庞大的绿皮战帮！
它们的脚下是一片会动的“绿毯”，带着吞没一切的势头，涌向了永望堡！
天空上传来呼啸声，数十个小黑点迅速的由远及近，在城墙上士兵们的眼中急速放大。
“炮击！”有人惊声大喊！
“咿哈！！！”那些炮弹竟是些面目狰狞，死到临头却依然狂呼酣战的丑陋地精！
“轰！”
城墙为之一震！
地精肉炮弹在城墙上砸出了一团团血肉模糊的痕迹，如此迅猛的打击，也让城池竟颇有了些摇摇欲坠的迹象！
距离敌人出现不过十分钟的时间，这支从恶地之中忽然杀出的绿皮战帮，集结了数量庞大到让守军都感到惊骇的敌人就已经冲到了永望堡的城下，顶着守军的远程打击开始进攻，攀登城墙。
瞭望塔上，一名军官望着城外仿佛是一眨眼间就忽然出现的绿毯，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道：“立刻，立刻去海门关！”
他的思维已经因为敌人的来势汹汹而有些混乱了，敌袭发生的第一时间永望堡就已经将消息通知了海门关，在发现敌军数量庞大，并且还出现了搞毛巨像后又连忙发出了第二次警告。
他下了一个无意义的军令，但已经却没人会在意这些了，整座城市如今都处于一种莫大的惊吓之中，在已经到来的绿潮之中瑟瑟发抖，作为最前线的士兵们只能咬紧牙关握着武器，而所有人都在心里不住的向那自己所信奉的神明祈祷着，希望那高高在上的天神们能够对即将面临一场残酷试炼的信徒降下庇佑。
然而除非诸神此刻重新走入凡间，否则一切，都无碍于屠刀降临。
......
城外的绿皮大军之中，一群沉默的，身披黑色铁甲的兽人亲卫正簇拥着一位体型壮硕，比一般大只佬要大上去两圈的军阀头领。
它站在丘陵之上，沉默的眺望着不远处的城墙，在军阀的周围，除了呼吸和心跳，还有吹过的风沙，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声音，安静的就像是一群肃立在此地的雕像。
这对绿皮来说，非常的不一般。
军阀的身边总是经常围绕着手下的大只佬好小子战将，它们总喜欢吵闹；叽叽喳喳的地精，喜欢盗窃和谋害；还有作为丑角和宠物的屁精弄臣，它们总是喜欢向军阀打地精的小报告，或是战帮之中的各种流言蜚语。
而在城外的这支绿皮大军中，至少在军阀的周围却极少出现过这点。
“大”军阀，喜欢具有沉默，稳重，这类对绿皮来说十分反常特性的绿皮部下，但在它失败了一次之后，它曾经的战士，亲卫们遭到了重创，只有极少数绿皮逃出生天，继续追随在它的麾下。
搞毛亮·飞龙。
对南方王国发起大远征，差一点就速战拿下整个埃斯塔利亚的，距离完成它那个怪异至极的计划“建立一个绿皮和人类和谐共处———在绿皮屠刀之下臣服，纳贡的正常国度”只差一步之遥的“当前时代的传奇绿皮”。
在比尔巴利失败之后，它的战帮灰飞烟灭，自己几乎仅以身免，艾尔对没能杀了这家伙感到遗憾，但并没有在一个失败者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因为那也没什么意义。
但不知为何，它竟然出现在了恶地，还重新聚集起了这样一支庞大的Waaaaagh......这背后必然有着什么传奇的经历和秘密。
大军阀的脸上戴着一副像是用黑铁焊上去的面罩，声音经过这道处理听起来也瓮声瓮气的：“破城之后，让小的们屠掠半场混操的时间，就退出来，剩下的人还有用。”
一场混操大约是一到两个小时之间，在搞毛亮的这里，就是一个半小时。
它继续眺望着城墙，面罩之后面无表情，既不激动，也不昂扬，不像是个绿皮，也仿佛从未下过这道血腥的命令一般。
第一四一：军阀之令
永望堡的沦陷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海门关还在讨论该派多少兵力，军团还在初步动员的时候就收到了前线传来的坏消息。
“到底有多少敌人！”会议上，有人发出了愤怒的质问。
但没人能准确的回答他的问题。
有人语气沉重：“五万？十万？根本算不清，南边失败的太快了，最后发回来的信息里说‘我们还没从地面上看到敌人的尽头’。”
现场陷入了极其压抑的氛围之中。
“不管怎么样......立刻，全面动员，准备面对战争吧！”一名人类议员沉声说出符合在场所有人心声的提议。
多少年了，哪怕是对矮人来说也已经不短了，自伟大之战后海门关再为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支规模庞大的敌军，就这么忽然突袭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作为海门关下辖的要塞城市永望堡，连两天都没能坚持下来就被攻破。
敌人用数量和悍不畏死的凶蛮淹没了这座曾经抵御过许多次绿皮进攻的城塞，使海门关的南方门户大开。
这种“大事不妙”的危机感，毫无征兆发生的“意外”，让海门关如今进到了一种压抑的氛围之中，来自南边的消息让很多本来还因为前线“高歌猛进，节节胜利”而庆贺的居民一转头发现：
竟然有一支敌人突兀的摸到了自己身边！短短两天就攻陷了南边的永望堡，毫无疑问给人们的热情浇头破了一盆冷水下去。
霎时间，各种流言蜚语都在城市之中满天飞，有说这支绿皮是来自南方尼赫喀拉北部蛮荒的，有说是黑岩堡那边情况有变，是绿皮主力前来进攻海门关......甚至有谣言声称：
那个在矮人宣传中如今形象也算得上“光辉盟友”的南方联盟，其国王其实是和绿皮一伙的！
当初绿皮入侵埃斯塔利亚和提利尔，重创了其国力，最后艾尔就接连夺取了这两个国家的国王宝座，现在他打着支援矮人的旗号前来，明明前线号称是“大捷”，却忽然来了这么一支绿皮大军夺取永望堡，矛头直指海门关.......
实际上是联盟和绿皮合作！
战报是真的！但本质是演戏！
绿皮故意让出钢铁岩，让矮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失去警惕，艾尔则对绿皮的调动视而不见！然后绿皮北上来奇袭海门关，艾尔东进和黑岩堡的绿皮主力夹击至高王亲率的主力大军！最后消灭矮人，和绿皮合流北上夺取边境亲王领乃至白银之路的领地，和绿皮平分之！
......
这种谣言，只要稍微有些明智的人都不会相信：
艾尔军团的进军路线是一路向东抵达钢铁岩，然后南下，出于内陆腹地，而永望堡则邻近外围，处于西北，方向远不相同，进攻永望堡的绿皮从南方而来，东西南哪个方向都有可能———联盟就是有千里眼也不可能从钢铁岩看见永望堡这边的情况。
但架不住刀兵之祸忽然临到头上，人民心中惶惶不安，加上有心人传播煽动，一时间竟真有许多人开始相信这些谣言，并提出要立刻驱逐，或是监禁海门关的联盟人和归化野兽人———艾尔的国家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一个野兽人和人类共治的国度，也可以说是唯一一个“野兽人之国”，对这个族群有着天然的向心力，联盟快速增长的人口有不少是来自如帝国、基斯里夫等地的兽人移民。
加上在恶地还有不少混沌野兽在活动，不比旧世界，这里的人们对“有蹄族”还是比较警惕，所以防备野兽人是很有必要的。
但矮人固然有不少性烈如火、顽固如岩的，但没什么蠢货。
对这种传的有模有样，但内里逻辑就很蠢的谣言，在有此前先例的情况下他们一下就知道是哪些人干的，战事当前还有人搞内讧，这令矮人们非常愤怒，就不比上次只是勒令人类机构们进行约束打压了，身披符文重甲的矮人卫队直接走上了街道，带着拘捕令开始抓人，将一些来自南方的流亡者、移民爱国者的头头抓进了要塞的监牢之中拘押起来。
对外宣称直接就是制造流言，破坏战事。
一顶“当之无愧”的大帽子扣下来，立刻让很多人安分了起来，而矮人则立刻进行着全面动员，准备应对接下来即将来临的战事！
而这座繁荣，伟大的城市，也即刻就在这样对未来带着一丝阴翳的情况下，开始准备面对这场像是“忽然到来”他们头上的战争。
......
硝烟弥漫的永望堡从表面望去，只能用“遍体鳞伤”来形容。
绿皮夺取这座城市后，自然不可能和某个经常在鉴与屑二象性中反复横跳的崽子麾下的军队那样，钢铁纪律，对除了敌人外的民众“秋毫不犯”。
绿皮？
钢铁纪律？
秋毫不犯？
喝了多少伯格曼啤酒也不敢把这几样东西联系在一起。
它们在城塞之中纵火、破坏、抢劫屠杀.....除了没有生殖器无法做到的某些事以外，绿皮用彻底的暴力摧毁了这座城市！
神殿被亵渎，神像被推倒，和圣物、壁画一并被绿皮用粪便和尿液涂抹以示羞辱。
在绿皮破城之后，永望堡的人口锐减到不足一半，这竟还是大军阀搞毛亮下达的那道强令绿皮退出城市的“撤退”命令的功劳，不得不说是一种满是血腥意味的讽刺。
这已经比许多人心里预想到的“大屠杀”要好了一些，至少这座城市被砍去了半边身子，还留下了一半？
但手握屠刀的敌人随后的处置，就让永望堡的幸存者们实在难以理解。
“所有妇孺全部留在城市里，男人们立刻跟随战帮大军北上，进攻海门关！”
一名模样阴鸷的男人带着他的一众随从，身披黑堡，在绿皮的护卫下召集了永望堡中的幸存者代表，下达了一个让他们无比抗拒的命令。
“大军阀仁厚，愿意给你们一条生路！到时候随军攻城，一次之后，则放你们返乡！”
阴鸷男子见幸存者们并不“承情”，当即挥手，绿皮护卫们立刻举起屠刀，将一群被俘虏羁押在广场之上的守军俘虏尽数屠戮！
血腥的场景立刻震慑住了在场诸人，再不敢有什么不满的表情和动作。
男人见到这个情况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
“今天立刻开拔，大军阀将留下一支部队驻守在永望堡，如果有人逃跑，一人逃走，杀五妇孺！”
第一四二：圣战义军【二合一5K大章】
永望堡失陷的消息没多久就传到了各方，随后又是据称有至少十二三万的绿皮大军兵围海门关，劫掠周边的坏消息。
据称这场绿皮狂潮之中有着大量的投石机、轰炸器，还出现了一共十七具搞毛巨像，这种绿皮丑陋亵渎的战争兵器，自哥搞·毛搞的大Waaaagh失败之后就再未自恶地显现过身形，如今忽然出现在围城的敌人中，对城内军民的士气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它们光是个头就高过了海门关外城的城墙，在海门关保卫战爆发的第二天，这些象征着搞毛伟力的战争巨“兽”就突破了外城区的防卫，险些让自伟大之战后才逐步发展到如今恢弘地步的新城区尽数沦陷，好在矮人当机立断，把大炮推到街道上，贴脸开火连续打掉了两尊搞毛巨像，才遏制住了绿皮的攻势......
得知这个消息后，群山震动，永恒峰动员起来本来打算增援钢铁岩、黑岩堡两地的部队紧急开向海门关，支援这个对矮人来说重要性如今一点也不比八峰山弱的要塞。
通过黑火、索尔两大隘口，以及山脉地道，群山和帝国联系起来；而通过海门关，群山王国和世界联系！
这座要塞对矮人来说至关重要，光是海门关一座城池，就提供了群山王国一年三分之一的财政收入，这里来自世界各地的资源、人力，都是矮人们不能失去的。
他们宁可暂时放弃收复八峰山的攻略，也不能承受海门关陷落所带来的损失。
而正领着主力在恶地深处四处跑，把沿途遇到的所有绿皮匪帮、混沌野兽之类的敌人全部车翻的艾尔收到消息后感慨一声，他还不知道这个围攻海门关的绿皮就是自己的“老熟人”，“小国寡民之主拜天地所生日月所置绿皮大军阀”的对象。
只是觉得果然兵事无常，他原本想的和矮人们也差不多，觉得只要自己不断给黑岩堡那边吸引火力，分担压力，之后等待时机成熟再发起决战，必然能一举重创顺势南下攻略八峰山。
但不知道从哪突然杀出来的绿皮把海门关一围，立刻就搅乱了他的计划，海门关确实不能丢，否则损失太大了，他率兵来支援恶地本来就是想着尽可能的保住矮人的战果元气，让这个已经证明过自己可靠的种族在未来的终焉之刻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宁肯放弃一个夺取重大战果的机会，也也要确保海门关不能有失。
知道后方出事以后，他也干脆的修改了自己的作战计划，一边去信给黑岩堡前线的至高王主力，表示自己随时可以率军回返救援海门关，一边加快了进军速度，哀伤之地就先不去了，先回钢铁岩休整。
如果从钢铁岩全速行军的话，抵达海门关只要十天半个月。
海门关是一座矮人发展了几千年的重要城市，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沦陷在某个“不知名”的绿皮手里。
就是哥搞毛搞、哥巴德·铁爪等传奇绿皮出现也绝无可能。
了不起放弃外城区，把部队、人口收缩到旧海门关内，依靠悬崖峭壁的地利完全可以自保，就和过去面对哥巴德·铁爪大军的永恒峰一样，绿皮缺乏攻坚手段，强攻也是没用的。
但繁荣，高密度的外城区又是海门关经济兴盛的底子，轻易不可放弃......所以矮人还是决定新旧要一起守。
但他的回援请战并没有得到至高王的赞同，收复失地军主力统帅给艾尔发来了一封信，希望他能继续留在恶地，可以先回钢铁岩休整，但不用着急回防海门。
至高王认为海门关足有三万常备军，其中半数都是重装矮人战士，再加上铁甲舰队、完善的防御设施、以及充足的人力储备，只要进入战争动员，随时可以武装起来数倍的民兵部队，哪怕是二十万头绿皮也不可能攻破此地。
区区一支绿皮偏师，不足为据！
如果艾尔率军回防，万一对方算准了埋伏，反而有让东征军团遭到重创的威胁，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相信巴拉克·瓦尔的人民，相信格朗尼、葛林姆尼尔与瓦拉雅的的子嗣！海门关不会陷落！”至高王信誓旦旦的对艾尔立下了一个在后者听来多少有点大不秒的flag。
不过考虑到矮人好面子，他在对方已经做出这样态度后再坚决做出背道而行的事，多少有点大可不必，于是他便回复表示同意至高王的安排，自己率部先撤回钢铁岩以防万一。
当然，促使艾尔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有一个原因是———
他堂堂一国之主亲征。
自然不可能说就带三万人。
除开必要的防务、治安所用，以及在玛格丽塔和雷玛斯分别驻扎了一万、八千规模的机动战兵以外，联盟能够调用起来的军队都已经调动完成，后续的支援将分为三批次通过海门关抵达恶地，分别一万、两万、两万人。
整个联盟的常备军队在经过数次精简、改编后，刚刚维持在十二万陆军的水平。
算上在艾尔手里最精锐的三万人，也就是说联盟几乎把百分之八十的兵力都打算用在支援矮人打仗上面。
艾尔已经传令国内，后面两批援兵直接并在一起，按他走过的路，先去巨人塔，然后要求矮人舰队护航，一路从黑水湾进入海门关。
他就不信这个样子，绿皮还能开了挂，把这座在南方世界都算得上“巨城”的要塞给啃下来？
而就在恶地因为这支突然杀出的绿皮军队，本来看似“大局已定”的形势有多出了一番波折，一个对矮人伟大，辉煌，对秩序侧来说也意义积极的未来再次笼上了些许迷雾之时。
在海门关北部的阿肯多夫。
同样有一支即将入场恶地群山这盘大棋局的军队，正在考虑南方绿皮带来的威胁。
那就是由两个教会共同认定的“活圣人”，塞蕾斯汀·尤利乌斯所率领的侠义远征先锋大军。
这支部队的总数只有万余人，但骑兵比例很高，有近乎三分之二都是自带武备，训练有素的骑士。
国教内部的派系纷争、思潮混乱不仅在教士、僧侣等神职人员中影响甚大，对自伟大圣战之后，地位无限拔高，同时也掌握了帝国第二大军事力量，潜在的最大规模兵源———无数虔诚的西格玛教徒，如果大公会议通过了号召信徒组建圣战军的决议，那么很快就能在帝国境内动员起上百万的信徒大军。
而即便不这样，西格玛教会——帝国的国教在平常也拥有着以十万计的护教军团。
其中有许多都是接受过优质教育，或本身就是出身于中上层家庭的精英子弟组成的“圣武士”，护教骑士。
这些人懂很多知识，又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虽然虔诚，但也有着自我思考的能力，教会如今愈演愈烈的派系斗争，虽然还没演变到全武行，你死我活，追求肉体消灭异端的地步，也已经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
同样也影响到了这些作为教会直属武装力量的“护教武士”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