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战锤 第294章

作者: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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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堡。

  听名字倒是更像矮人城塞翻译过来的一样,不过确实是一座边境人自己建立的城市。

  人口不多,本城加上周边地区常年也就四五万的规模,位于西边境领的北部,是一座普普通通的边境城邦,名字里带着个“岩”,因为其靠近灰色山脉,矿业发达,农业为辅,常年以输出型经济为主导,和山里的矮人、北方的索尔选帝侯领都有来往。

  岩堡的统治体制是边境领如今较为少见的“君主独裁”,其统治者自冠为“领主”,乃是当初受查士丁尼皇帝召见后自废亲王号的“边境群王”之一后裔,但不同的是废去亲王号的先祖在回到他的“公国”后依然牢牢把握住了城邦的权柄,并且“效仿”了帝国的封建制,将自己作为本地的领主,领地上的土地、产出、乃至人民都是他的封建财产。

  后来上百年的大和平期中,岩堡一直都默默无闻,挖矿、卖矿、种田、收割.......很平淡,没有什么值得叙述的,也就因为矿业的产出这里人民的生活水平还算不错,不过因为其“封建领主”的制度性质让很多来到边境领的移民很少会选择迁移到岩堡来。

  毕竟边境领移民南来北往,来的最多的就是帝国人,贵族老爷,领主大人是什么德行他们早就清楚了,也吃够苦了,自然不会说润出去后还专门往另一个封建统治者的手下钻。

  相比之下,边境领更多的,那些采用“权贵共和”“城邦议会”制度,有着哪怕依然属于权贵阶层的表面“民主”的地区,对移民的吸引力就要更大一些。

  毕竟无论如何,比封建贵族还是稍稍进步了一点,也更附和不同阶层,普罗大众的利益。

  这也是“议会”制在伟大之战后迅速兴起,甚至成为了旧大陆一种“潮流”的原因,连巴托尼亚众邦国中那些依然顽固,保守,奉行封建血统制的“美德贵族”也多少会在自己的宫廷中搞出一个“参事会议”来,做个象征性的摆设产物,以安抚底下的农奴。

  在这点上,“岩堡”的领主还不如巴托尼亚最顽固的封建贵族。

  一支帝国军队正驻扎于此地。

第二三九:民兵、空饷

  他们的指挥官名叫阿尔伯特·冯· 康拉德,一位帝国男爵,骑兵将领,手下领着一支一千两百人的部队,其中有接近八百人的“士兵”都是来到边境地前后雇佣的“临时兵”。

  这些人可能并没有什么军事技能,只是服过一段时间的兵役,或是有在自由民团中混过一段时间的经历,就在帝国的征兵动员令下达后,被那些躲避服役职责,或是“渎职疏忽”———当然,这还是好听一点的说法,直接说就是吃空饷军队腐败,导致部队缺额的人许以酬劳拉来顶包。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些什么都不懂蒙头种地的农民,或者在工厂里为了生存苦苦做活的工人,被他们的“拥有者”或是本地的官僚们勾结,给拉到军营里充数。

  哪怕到地方发现被大人们欺骗,但大多数时候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在半是恐吓半是利诱的手段下签下临时的合同文件,被迫的顶上这个可能会掉脑袋的兵役职责。

  这在现在的帝国军队中是一种常态。

  西格玛的人类帝国远没有它外表看起来那样强壮有力,毕竟旧大陆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个庞大,“膨胀”的政治实体,圣战后快速的发展为帝国带来了躯体上的生长,但帝国的统治阶层却缺乏治理愈发庞大的国家的经验和能力。

  几乎所有的统治阶层在绝大多数时候,在立场上都是偏向于保守,“稳健”,循序渐进的。

  改革、革新,对他们中的顽固者来说近乎和“异端”同义,所以飞速发展的帝国实际上并没有和它体量相匹配的治理能力,只是依照着某种“惯性”在运作,以及皇权、宗教、传统的“三位一体”凝聚这个国家保证不偏离方向。

  一个臃肿的巨人。

  他对自己以外的,眼睛能看到的那些东西或许反应迅速,比如边境领的利益,比如基斯里夫的变动。

  但对自己那日益庞大,肿胀的躯体上所滋生的腐化、病变却格外迟钝。

  ......

  在过去的帝国,最大的辅助兵团、预备役组织,莫过于一直被职业军人们鄙夷,蔑称为“渣滓”的自由民兵团了,它的组成时常是由热血的市民、农民,挺身而出为了保卫他们的家园;或者佣兵、诏安的强盗、海贼、冒险者这类刀口舔血,无法无天的狠角色,毕竟对大多数统治者来说,这样一个群体往往都是领地里的不安分子,与其让他们浪迹民间作乱,不如集中起来,需要的时刻还能让他们“为帝国贡献自己的力量”———上战场当炮灰。

  鱼龙混杂的民兵团在过去,尤其是在职业军人看来简直是个混乱肮脏,却又在帝国的军事体系中不可或缺的“垃圾堆”,纵然里面或许有那么一些闪光的点,比如那些退役后志愿带着装备加入其中的退伍老兵,但总的来说依然只是一支混乱,战力存疑,虽然在保卫家园的时候往往能爆发出极其强悍战斗意志,但并不一直可靠的队伍。

  但那时的情况比起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还算不错了,至少那时没有把这些苦哈哈的农民和工人“骗”着“拐”上战场。

  阿尔伯特领着这样一支队伍,作为一个各方面能力都还算过得去,属于“合格”的传统军事勋贵,他自然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他这个规模的部队,如果在野外行军,遇到了哪怕规模相同的绿皮,只要对面有超过三分之一的绿皮大只佬在战帮中那都是一件有很大风险的事。

  阿尔伯特对自己的部队战斗力有“信心”。

  整支岩堡驻军的核心战力实际上只有那四百人不到的“职业士兵”,但其中也并不是没有上面所叙述的那种,临时被拉来顶岗卖命的“职业军队里的雇佣军”。

  毕竟如今的帝国,参军入伍对那些稍有一点家底、渠道的人来说都实在算不上什么好选择。

  直到今天,贵族血统、武勋、将门子弟依然牢牢把持着整个帝国军队的中上阶层,出身普通的平民子弟哪怕才华横溢,扎进其中最好的也是得到某位家门显赫,血统高贵,无能,或者有能力但不多出身武勋的将领“赏识”,收在身边,做为参谋为对方服务个十几几十年,等待对方差不多要退出军界后为后人铺路,再将其推荐上去,才能得到担任某个中上层实权军职的机会。

  对哪怕普通的小市民阶层来说,如果不是子弟实在浪荡无有去处,或是惹上了什么麻烦,要考加入军队来寻求庇护的话,从军都绝对算不上一个好的去处。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那些有待遇保证的精锐,如“选帝侯军团”“瑞克卫队”以外的部队,战斗力普遍存疑。

  如果追随征战首席的大军一路出征的话倒无所谓,但倒霉的是阿尔伯特被一纸命令派出,作为独立军行动,帝国的贵族,传统武勋们虽然牢牢把持着军队内部,有着已经成为某种不容动摇传统的裙带关系、论资排辈的顽疾,近亲通话,内部繁殖,但“贵族理应做出表率”这点依然作为难得的闪光点被保留了下来。

  统帅下达命令的时候少有会去特别考虑:

  谁谁谁是某某某(哪个大贵族)家的子弟,得给他安插在后方,免得出事。

  命令下达,服从最大。

  尽管阿尔伯根本不敢把他麾下这样一支部队带上战场,但也只能领命出发,朝着计划上要他去“镇守”的那处地点,也即岩堡进发。

  至于为什么说部队空额、战斗力存疑,他还硬着头皮带着这样一支大半都是由非战斗人员临时充作的“炮灰兵”上战场,而不是谋求为自己麾下多要一点战斗力有保证的职业部队,毕竟外派任务是随时有可能遇上危险的,那自然是因为........

  阿尔伯特手下那四五百人的空额有一大半是给他吃的。

  帝国给的军饷,大半进到了他私人,准确的来说,是他本人以及他所属家族的私囊之中。

  在发展迅速,日新月异的如今,传统贵族们依赖的土地产出越来越贬值,而工厂主、商人们则靠着“投机”“像是屠宰牲口那样压榨一无所有的穷人(贵族语)”大发横财,让作为国家“支柱”的勋贵们愈发不满的同时,自然也要为自己高人一等的生活谋求新的支撑。

  自然,作为贵族自留地的军队就成了他们“创收”的“提款机”。

  这在帝国如今是很普遍的事,掌握权力的贵族们通过各种方式,将自己手里的权柄“变现”,不如此他们也很难维持其恣纵奢靡的生活方式。

  但阿尔伯特吃的空饷也是比较多了,超过半数。

  这是一个如果报到上面,那无论如何,除非家族付出重大代价死保,不然就算是贵族也难免要挨一刀的比例,所以他根本不敢要兵,或是借口拖延,只能咬着牙去执行命令。

  好在他运气还算不错,虽然是外派出勤,但来的地方岩堡是一个周边较为安稳的地区,他来到此地驻军快一周了,连绿皮的吼叫都没听到过一次。

  “因祸得福”的阿尔伯特反而开始借助自己“帝国驻军”的身份,在岩堡这个常驻人口也在两万左右的小城开始过“人上人上人”的身份,并发现了“创收致富”的好路子。

第二四零:阿尔伯特之不长久的幸福

  岩堡虽然在边境领诸邦中算不上特别富裕,但因为一直以来有着矿业上的产出,所以还算小富小康的水平。

  尤其是作为本地“领主”的前亲王家族,上百年来的积累,让他们积攒了大量的财富......不过也就仅限于乡下土财主的水平了,岩堡的常备军只有三百人的领主卫队,并且领地内实施禁武政策,也不欢迎佣兵之类的群体进入,所以军力非常弱小。

  毕竟三百名经过训练,有制式装备的职业士兵,打不了外战,但是对付底下的平民暴动,矿工作乱什么的已经足够了。

  规模也恰好,处在哪怕领主家族一代人全是废物,只要待遇给足了,加上一贯以来竖立的领主威望,刚好能够牢牢把握住兵权在自己人手中,不被外人染指篡夺。

  不过这些伎俩用来对内维持统治固然有用,但一旦遇上外来强拳干涉,只能说一碰就碎。

  阿尔伯特奉命来此地驻扎后,得到了本地领主的“热情招待”,后者也畏惧绿皮的威胁,指望帝国王师来为自己保驾护航,但阿尔伯特在仔细观察过后,很快就做出了令岩堡的领主家族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发现统治岩堡的埃德家族在私下里,在他们的城堡“宫廷”之中依然在僭越使用“亲王”的头衔,用来称呼每一任当家家主,并且在经过一场联合操练后,他也发现岩堡的领主卫队实力只能说.......很不合格,连他那已经属于参差不齐的四百实额部队也远远不如。

  于是在一场预谋好的宴会上,宾主尽欢之时,阿尔伯特突然发难,他从岩堡领主的“宫廷”中通过威逼利诱的手段,找来了几名仆人作为“证人”,指证埃德家族僭越祖制,冒爵犯上,妄用亲王之仪。

  是为大不敬!

  虽然严格来讲,边境领这一块并不是帝国的领土,也就不需要遵循所谓的帝国之制,“我外国也,不循帝国之制”,但这只是法理上来说如此,在实际中,北方的人类帝国对周围一圈的秩序势力,尤其是同为“人类”这个种族的都有着极强的影响力。

  北方的基斯里夫沙皇国过去就长期的依赖于帝国的直接或间接援助,因此才能在不断南下的混沌狂潮中艰难屹立;西方的巴托尼亚骑士之国则在圣战后陷入分裂,碎成一地邦国百花齐放,至于边境亲王领就更不用说了,几次黑火隘口之战,以及源源不断来自帝国的移民永久的塑造了这片曾几何时还是一片蛮荒的土地。

  至于传统血缘和文化上亲近的南方世界,则远不如帝国那样有着庞大的移民群体和黑火隘口之战的“救命之恩”,所以在新一辈人中普遍的,有着将北方的帝国隐约视为“宗主”“上国”“母国”的观念。

  这在那些靠近北方,和帝国来往交流密切的边境城邦中很常见。

  在法律方面,边境人可以自行其是,但涉及到“尊卑贵贱”这类传统秩序的时候,作为人类族群的老大哥,帝国在这方面自然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当然,主要是对边境领这样“礼崩乐坏”的蛮荒之地来说,阿尔道夫肯定不能对沙皇宫廷的任免指手画脚,或是叽歪基斯里夫人的什么波耶“不合礼”,毕竟真要论起来,基斯里夫人的历史是比帝国短,但古斯帕达人所建立的国度从始至终都是独立自主的,有他们独特的历史文化传承。

  而完全由移民和移民后裔组成的边境领,在没有形成统一的身份认同前,自然只有从身旁的强邻,他们或他们的祖先离开———来的国度寻根。

  查士丁尼皇帝虽然废除了边境领大小“千百王侯”,但同时也封赏了一些正式的贵族身份、爵位,这可不比“亲王”们圈地自萌,百来号人村落,其统领都就敢自号“亲王”的杂牌草头王,而是得到帝国承认的正牌贵族。

  相当于为落后的地区强行“开化”,让帝国的等级制度在边境领推广,实施,得到了当地人的认可,如果正常的话下一步就是尝试委派官吏、总督,促进人员来往、经济流通,最后更进一步将其纳入掌握之中了,不过遗憾的是皇帝在得胜后不久便陷入了新的斗争中,随后终其一生再未有对边境亲王领进行动作。

  但他强推的制度却保留了下来,并在边境打上了很深的烙印,持续至今已经成为了当地人潜移默化的传统。

  阿尔伯特以僭越之名要“代帝国行审裁”,虽然看似越权,作风霸道,但实际上确实有自己的道理。

  岩堡的领主被“上国天兵”突然翻脸吓得不轻,毕竟领主家族世袭传承了数代人后,在外无外忧内无内患的安逸享乐中早就已经退化成了一群除了搞一搞针对没文化的农奴矿奴们准备的所谓“驭下手段”,以及城堡里那点争权夺利的勾心斗角外,啥都不会的米虫。

  阿尔伯特在宴会上安排了“帝国精锐”们控场,立刻就让埃德家族的头头脑脑们集体懵圈了。

  随后就是苦苦哀求,告饶,乞请将军宽仁如何如何。

  而阿尔伯特则毫不客气的把那三百领主卫队给收编到自己麾下,同时径直以“本地最高军政长官”的地位自居,他向本地民众宣称埃德家族出于抵御绿皮的要务,自愿且合法的将统治的最高权柄让渡给了作为帝国指派的将军,他本人的身上。

  又以僭越的把柄威胁埃德家族协助他的工作,否则就要“向民众宣布来自帝国的裁决,埃德家族的一应权力不受帝国承认,为无效且非法的”!

  他恐吓领主的家族,到那一刻甚至都不用他带来帝国的裁决,就光是愤怒的矿工和农民都能把靠着一个“名分”和相对的“强权”———那三百人的领主卫队,不过现在已经被剥夺了;骑在他们头上一百多年来的埃德家族给撕碎,他们的男人会被绞死,就像领主绞死逃跑的矿工和农奴那样,或者被扔下矿井进行日复一日的劳作,直到罪有应得的死在其中;女人则会被暴民们抢回家去,被臭烘烘的农民,脏兮兮的矿工粗暴地抓回去,扔到床上,亵渎、玷污,为贵女子们播种........

  于是埃德家族唯一的选择就是屈服。

  他们只能相信阿尔伯特所说的:

  “军务当前,暂摄权柄行事......待我走后一切从故”的许诺,为这位手握兵权的帝国将领服务,只期望喂饱了他和他麾下那红眼的“天兵”之后,对方能够信守承诺,让岩堡领地的一切“物归原主”。

  阿尔伯特和他麾下的一千二百———现在扩张到一千五百人,其中有近八百名“训练有素”的职业士兵,超过半数,这个实力让阿尔伯特对如果真的遭遇绿皮部队也有了一分搏一搏的底气。

  他一边夺取了岩堡的权柄,一边也没忘了正事。

  从埃德家族的宝库中,阿尔伯特得到了大笔的“无偿赞助”,这其中一部分是落入他的口袋里,一部分要用作军队内部的“礼尚往来”———贵族之间这种事不叫行贿,属于正大光明的“礼赠”。

  还有一小部分嘛,则被他用来调动底下士兵们的积极性。

  那些被酬劳拉来顶包的人暂且不说,那些原本近乎一无所有,在田地在工厂间劳作,被诓骗、拐带来投军充数的贫民劳工,在见到“打仗”竟还能发财后,终于体会到了参军的好处。

  阿尔伯特虽然贪是贪了点,但好歹脑子正常,知道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还是提升自己部队的战斗力,否则绿皮一来,他就算是得了全岩堡领民的一致推崇,登基为王又如何,还是得死。

  他从岩堡榨取的钱财中抽出哪怕只是极小一部分,就能让这些可能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金冠的贫民子弟红眼,嗷嗷叫着愿意追随康拉德阁下“杀敌报国”。

  而付出的钱财甚至都不是他自己的,只是他自己少拿一点,一点点罢了。

  阿尔伯特从一开始抱着一个不好自己就战死沙场,再不济也是因败军之将而降职的心理准备,到现在简直就是时来运转。

  岩堡埃德家族积累了几代人的财富,被他任意薅夺,这可是他吃个几十年空饷都远远不如的啊。

  另一边的那些“临时佣兵”,民兵们,也在财富的激励下士气高昂,开始照着阿尔伯特制订的计划整训操练,争取在一个月之内让这支部队不说有多么重大突破,至少在外表上要勉强有个职业军人的架子,那也就已经算很大的成功了,加上阿尔伯特为帝国“不费一兵一卒尽取一地”的收获,他这还算是立下大功,这场仗打完有望往上晋升.......再不济,他从埃德家族那榨到的收益,也已经大大超过他的想象了。

  怀着权财两头进,齐丰收的美妙畅想,连埃德家族的人为阿尔伯特找来,在他眼中有些土气,身份卑贱的“乡下女人”,正当妙龄的少女或是妇人在阿尔伯特看来也都平添了几分魅力。

  他就在岩堡躺着舒舒服服,又安全,既能创收也能摸鱼,要是再有机会抓住一两支小规模绿皮打掉,那军功也有了,这场仗结束他不升职谁升职?

  但好日子不长久,并且一旦变化产生就是翻天覆地的到来。

  阿尔伯特带着他的亲随就像领主一样在自己的领地中“巡视”,实际上就是另类的狩猎和野营寻乐时,一队溃兵的出现给帝国男爵带来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坏消息:

  征战首席的军队在南方吃了败仗!

  大军开战不过一日即遭溃败,有人看到首席的统帅大旗被敌人夺取,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第二四一:战术转进

  但溃兵携带的军旗和番号无一不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其指挥官还是阿尔伯特有过几面之交的“熟人”。

  如此种种,无一不确认了首席大军“受挫”这个可怕消息的真实性。

  距溃兵们讲述,军队遇伏,和绿皮爆发大战的地点距离岩堡也就只有三百里左右,他们骑乘马匹逃亡,昼夜兼程一刻不敢停歇,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跑到了岩堡。

  这让本来已经打算躺着上功劳簿的阿尔伯特大惊失色,首席大军已败,如果绿皮趁机反扑,他手里这一千五百人,算上溃兵也才千六百人的兵力,哪怕依靠城池作为屏障又如何抵挡的了?

  他甚至都来不及细究首席大军兵败的详情,就火急火燎的召集部下,决定———战术转进。

  当然不能直接跑,毕竟他手里又有兵,又驻守“坚城一座”,如果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照面都不打一个就跑实在说不过去,也实在有损荣誉。

  于是阿尔伯特打算双管齐下,一边派出人手南下侦查敌情,一边收拾行囊做好跑路的准备,只要敌报传来,表明了敌我力量悬殊他就果断跑路北上———当然不是向西。

  作为一个“合格”的帝国贵族军官,阿尔伯特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南边主力大军受挫,目前情况不明,万一打出一场大溃败,部队一撤千里,绿皮紧随其后收割人头,他这个时候跑去汇合是把自己往火坑里跳。

  而向北则不同,因为岩堡靠近黑色山脉,而黑色山脉则是矮人的地盘。

  他完全可以用敌人势大作战失利,只能暂时退却的理由,往黑色山脉撤退,哪怕不看盟友的面子,就光光他们是在对抗绿皮这一点矮人就肯定会打开要塞大门接纳他们,阿尔伯特和他的部下也就能得到矮人坚固城墙和火炮的庇护。

  在关乎生死的问题上阿尔伯特的行动非常迅速,当天就开始慌慌张张但却有条理的进行着各项安排。

  很快,第二天散出去的侦察兵就将一则坏消息传来:

  有一支具体数量不明,但保守估计也有个好几千的绿皮骑兵正在北上,其方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会来到岩堡附近,而以绿皮那对敌人的嗅觉,它们必然要和阿尔伯特这千余人碰上。

  即使依靠岩堡的城防击败了这批敌人,按绿皮对战斗的渴望,多半会源源不断的前来......

  所以阿尔伯特认为自己及时撤退,虽是避战,但也是止损,合情合理!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阿尔伯特在岩堡已经“吃饱”了,行囊里的瓶瓶罐罐金银财宝多了,他就不愿意去冒险了。

  毕竟在岩堡领地和埃德家族身上榨取到的财富,已经足够阿尔伯特哪怕卸任了军职,也能在家族中得到极大的话语权提升不说,还能无忧无虑的日后安享富家翁的生活。

  能把空饷吃到接近一半以上,虽然不全是他自己一个人独吞,但阿尔伯特的荣耀感和责任心嘛......不是没有,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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