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只猫爬架
在海中探出头来,身上绑着绳索,拖拽着海中的巨物,奋力的向前游去,海面上一望过去密密麻麻的头颅,令人望而生畏。
海狮上岸,拖着巨大的铁锁,人们终于看见了海中被拖拽引导的那个庞然巨物。
那是一只巨大的,同样被鲛人们细细打扮,脖子以下的躯体上挂满了贝壳和百兽鳞甲作为防护的巨大掠食者。
它有着如同海民传说中,会掀起海浪,吞没出海渔船的海怪故事中的形象一样细长的脖颈,扁圆的脑袋上布满尖牙。
身高可达三十余米。
脖子以下的躯体臃肿,有着四只短小的肢体支撑。
因为很久都未曾踏足过陆地,它的四肢已经退化成了近似于鱼类尾鳍的物体。
鲛人们围绕在它的身边,吟唱着古老的歌谣。
它晃动着身体,鲛人们依次解开这辅助它登上陆地的锁链。
它的身体比例很不协调,无法凭借自己从深海中上升登上陆地,只能依赖海狮们的拖拽方能登陆行动。
鲛人们凭借远古的契约将其召唤。
令这上古的掠食者重新踏足于大地,吞噬陆地生灵作为血食,以帮助鲛人们再次获得胜利。
于辖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可怕的怪物。
人们骚动着,身后的明军看着这抬头望去通天彻地的怪物,眼中透露着绝望。
最终这绝望化作了疯狂。
人们相互对视着,于辖摘掉了头盔,他双眼赤红的盯着面前,宛若一座山峰的可怕之物。
明军对视着,惶恐不安,但无言的沉默中,绝望的人们望着那野兽细长的脖颈,发现了他们最后的机会。
于辖掏出了匕首,背上了长矛,面对着拍打着四肢,迎面朝着战阵冲来。
战阵分开,但还是不免有人被这东西压在身下碾碎,明军手中的长矛根本无法刺透其身上硕大的贝类和鳞甲。
“选锋之士!随我克敌!”
战阵崩溃,一片惨呼声中,于辖高呼道,数十名明军先登之士大掏出匕首飞扑到这巨兽的身上。
匕首深深的插入到这贝壳和鳞甲编成的甲胄之上,竭力的稳住身形,向上攀登而去。
他们的目标是这海怪那相对脆弱的,并无多少保护的脖颈。
即使是相对于怪物的身体显得纤细,但这海怪的脖子直径也超过了三米。
于辖等人背负着长矛攀岩而上,竭力的稳住形体不让自己坠落下屈,看看能够用背后的长矛刺透它厚厚的角质胶皮,在这怪物在冲入城市乡村大开杀戮之前,让刀剑在它身上留下些痕迹,让它流下些血来。
“万胜!”
明军呐喊着!绝望的呐喊着!
成百上千的人被轻而易举的碾碎,化为了血浆和肉泥。
这海怪每一次呼吸对于攀附到他身上如蝼蚁的人类而言都是如同山崩一样的巨大震颤。
绝望怒吼着攀附其上的明军如雨点一样从它的身躯上坠落而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摔成肉泥。
底下的明军奋力的挥动着长斧大矛,奋力挥动刺击。
虎口都被反震的渗出了血来,面前巨兽身上堆迭的层层以海洋生物尸体所作的甲胄却只留下了几道浅浅的印子。
鲛人们观望着,他们为海中巨物无穷的伟力而欢呼。
赞美着那伟大的海洋之神。
那东西在此向前,又是一片不怕死想要尝试透过这怪物甲胄的缝隙对其造成伤害的明军被碾成了肉泥。
“万胜!”
头顶传来来绝望的呼喊,那是凡人勇士依然在怪物的身体上攀登的证明。
“说鱼跃龙门,过而为龙,唯鲤或然!”
李长歌终于醒来,他扒开了将他掩埋的人参海,听着耳旁的绝望的喊叫或是愤恨的怒吼。
他咳出了一口血来。
他知道,哪怕是折寿,他也要请求那李家世代供奉的化龙之鲤出手了。
不然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或是被鱼人们抓走当一辈子的奴隶。
怀中那块红色鱼鳞随着口中祭文熠熠生辉。
那海中观战的祭祀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望向了李长歌藏身之处。
那股熟悉的气息令他的目光惊疑不定。
两道混杂着李长歌血液的细小水流冲向了那几乎通天彻地的巨兽。
海怪同样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海怪迟疑了,它停下了动作,虽然很快它反应过来,但这也给了攀附起身于辖等选锋锐士足够的时间攀登。
近了!
于辖用匕首卡进了眼前海怪脖颈处的鳞甲之中,心中狂喜。
他单手解下了背后长矛,便愤然朝着面前这令人望而生畏的可怕怪物的脖颈处刺去。
第135章 大战登州
眼前巨兽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就如同细针扎入脖颈,这海怪的皮肉并没有于辖想象中的坚韧。
是的,如果它真拥有着坚不可摧的外皮,那么鲛人们就不用费尽心思用贝类在它的身上编织成一具巨大的甲胄。
海怪愤怒的摇晃着身子,它双目赤红,欲要喷火。
于辖牢牢的抓住了这柄深深插入巨兽的血肉之中的长矛。
是的——他成功了。
看着眼前痛到几乎癫狂的巨兽,来自凡人的反击也没有预料中的那么渺小和容易忽视。
矛尖喷涌而出的那散发着灼热气息,带着极强腐蚀性的血液。
于辖丝毫没有高兴的念头,反而见此愈发的绝望。
这深深插入了这海怪长颈处的长枪插到一半便被骨头所卡住。
长枪无法继续前进,但就算是贯穿了又能如何。
对这巨兽而言,这如牙签一般的铁刺纵然全都陷入肉中对它的伤害也是十分有限。
而如今,在痛苦的癫狂之中,这登陆的海怪开始了大开杀戒。
它暴怒的推倒房屋,砸塌城墙,掀翻战船,拍死道路上一只只惊慌失措的车马牛羊和人群。
这三十多米高,直入天穹的怪物,是凡人绝对无法抵御的存在。
于辖死死的抓住了手中的长矛,看着这海怪肆虐,在地上造成的一桩桩惨剧。
他痛苦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此时他自身难保,性命垂危,只要稍微力竭从空中落下,于辖便将被摔成肉饼,死无葬身之地。
他心急如焚,同胞被鲛人海怪残忍分食让他怒火中烧,望着眼前那烧的长矛吱吱作响,依然在喷涌着,仿佛永不枯竭的红色喷泉,一个疯狂的念头涌入他的脑海。
他望着脚下的那一幕幕可怕的悲剧。
咬紧了牙关,想起了家中的妻儿。
朝廷欠饷经年累月,就算是自己仅是一小小千户,也不得不干些勒索商旅,倒卖茶货的勾当。
家里养着三个孩子,又要孝敬年迈的父母,妻子如今才刚三十,就染上了一身的病痛,每逢秋季阴雨天便双腿疼痛难忍。
父亲去年秋天中风,一连数月不能自理,但新皇登基,鲛人反叛,侵犯大明国土,自己奉诏率兵屯聚登州,无法帮忙。
都是妻子一个人强忍病痛,安顿三个孩子,照料连饮食排泄都不能自理的父亲,安慰自己十年前开始便略有痴傻的母亲。
今年朝廷结款,自己留下些饭食所需,将剩下饷银托军中返乡同胞交给妻子,让其在乡里顾两个婆子帮妻子分担家务。
但妻子担心今年战事加剧,鲛人愈发猖獗,便用这些钱财从铁匠那里买来甲片,花了两个月时间趁闲在家中编成一副铁甲,让同乡百户朱长屯带给自己。
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脑海中温馨的画面闪过,他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妻子那张娴静忙碌忧愁的面容。
但……一人之家可保,天下之家何为!
当今天子圣明,我死之后,必不能使我妻儿父母流落街头,为乡里恶霸所欺。
他坚定了眼神,竭力让自己抛却这些私利杂念。
他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咬紧牙关,单手扯下了腰间战裙,蒙在了头上,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边。
双脚用力蹬住鳞甲的缝隙。
他重新握住了匕首,牢牢的将其固定,放开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的长矛。
抽出了腰间弯刀。
他望着面前那道深深刺入这海怪肉身之中长枪,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裹着白布握紧长刀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登州为山东屏障,自古以来,登州有失则山东不保,山东危则京师震动,昔年唐赛儿以白莲教千人起事,危霍乱山东,竟能使得天下人人自危,便是如此。
自己身为明将,父辈祖上世食君禄,此时国家危难,岂可因一家之私而视天下危难于不顾。
况天子如天之仁,自己怎可怀私心念妻儿而废公事!
想到这里,长刀在手对着面前长矛刺出的伤口便是一顿猛砍。
砍到深处,这怪物扭动的便愈发癫狂了起来。
“吼!!!”
海怪拼命的摇晃着长颈,希望能将此物从脖子上晃下,但很可惜,于辖正攀附在他脖颈的最底部那处没有甲胄保护的地方。
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淋满了于辖一身。
霎那间从他的身上冒出一阵阵白烟来,他痛苦的嚎叫着,呼喊着母亲父亲妻子的名字。
然后继续疯狂的一手抓着匕首继续的挥刀砍去。
他的皮肤已经出现了裂痕,满是碳化后焦黑的痕迹。
但纵然奋力的挥砍,砍出来的那道半米长的伤口对于这巨怪而言不过也只是堪堪砍透了表皮和一层薄薄的血肉罢了。
腰刀的长度着实有限,于辖顶下决心,他已然抱定了死志。
他放开了匕首,拨开了那巨怪表皮的伤口处,望着迎着那迎面而来的血柱,怒吼一声,放下所有的念想,咬牙钻入了眼前这道巨大的,满是腐蚀性液体的血肉溶洞之中。
眼前的海怪彻底的癫狂了起来!
它赤红着眼睛,在愤怒的摧毁了一段登州城的城墙后,这战无不胜的巨兽,它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城区中的几十万血食。
巨大的痛苦让它完全将鲛人们希望抓捕更多凡人充实它们牧群的想法抛之脑后。
它仰天怒吼然后愤尔下坠。
最后化为了一声悲哀的嚎叫,大股血液顿时如奔流一般从它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它三十米高的身躯重重的砸在地上,那宛如地震一般巨大的声响宛如巨龙陨落。
那血液从它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喷出数十米高,宛若巨浪一般,背后的那些鲛人祭祀暗道不妙。
但为时已晚。
它最后张开的獠牙对准了登州城内一对逃难的母子,父亲三日前在家中床上离世,她留下长子次子在家陪着随着丈夫的病逝同样陷入弥留之际痴呆的奶奶。
因为东部战事吃紧,乡中军户尽数被征召上了前线,于是她急匆匆的从家乡抱着幼子来登州找在登州卫备倭军当千户的丈夫,让其回家见自己母亲最后一面。
谁料想刚到此处便见鲛人侵略登州哨骑疾驰出城求援,又听的前线已危如累卵,敌寇十倍于守兵。
她心忧丈夫安危,怀抱幼子登上城楼瞭望。
听的城外海港金鼓喊杀之声大作,两军交接白刃纷飞血流成河!
心中焦急万分!
若是前线战败,登州城陷,几十万军民便都要成为那鲛人的奴隶和喂养海怪的血食。
却又见有红衣哨骑传来前线捷报,备倭兵已击退鲛人,登州城可保。
刚松口气,却又见海中起巨浪,有海怪登岸,直扑登州城来,却又被明军舍命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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