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神言的余韵回荡在堤丰化身的耳畔,浩如汪洋的纯白光流将那“不朽”的身躯一寸寸消融分解,无数被困在其中的灵魂在光明的指引下,回流向城中。
“你改变不了什么!更救不了这些蝼蚁!我会回来,带领众兽,将你的羊群杀光吃尽!”
堤丰满心不甘地咆哮但随著容器的崩解,意识最终只能随著光明的冲刷,被遣送回冥府无边的黑暗之中。
看著地上随风飘散的余烬,洛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抓起一旁的造国之枪,缓缓登上了破碎不堪的占星台,向著城中眺望。
此时,随著堤丰被重新镇压,血雨已经消弭,一切的异象也不复存在。
火红的朝阳冉冉升起,晨曦的微光刺破夜幕,洒向大地,
原本沉浸在黑暗中的城市,仿佛啼哭的婴儿般,从襁褓中醒来。
“哇~~”
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从街道上的某个摇篮中传来,死亡过后,生命依旧坚韧绽放。
一个个身影如梦初醒般从地上爬起,茫然而庆幸地看向四周。
洛恩目睹著眼前的一切,脸上露出笑容。
“真是愉快啊,赞美,这喜悦的生命——!”
喃喃的低语中,伟岸的神灵从高台上跌落,一道迅疾如灵猫的身影飞奔而来,将尘世的牧者,人类的父神紧紧抱起。
第318章 骑师蔑祖(57k)
第318章 骑师蔑祖(5.7k)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射入一间安静的卧房中。
伴随著含糊的一声呓语,床上的洛恩悠然转醒,睁眼看向头顶。
嗯,陌生的天花板。
放眼望去,洛恩发现自身所处的房间色调偏暖,风格有著明显的女性向。
墙上天鹅戏水的风景挂画和窗台上可爱型的小雕塑透著屋主人的未泯的童趣。几枚照亮的萤石居然还被特意摆成了星星状的几何图形。而身下加厚的床垫,以及一套柔软丝滑的天鹅绒被子,让这里成为了一个理想的休憩场所。
似乎感应到了床上的动静,一颗趴在床边酣睡的小脑袋猛地从柔软的被褥中拔出,惊喜地望向洛恩。
“您终于醒了!”
看著激动到不能自已的海伦,洛恩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微笑询问。
“我昏迷了多久?”
“已经三个月了。”
海伦沉声开口,眸中满是后怕。
“那天王城的异常消除后,阿塔兰忒姐姐把您从王宫带了回来,但您一直昏迷不醒,全身都像是快要裂开了一样,看起来好吓人……”
洛恩静静聆听著,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己在占星台和堤丰化身的一战,动用了太多超限的权能,导致这副身体不堪重荷,濒临崩溃。
幸好解决了阿卡迪亚王的阿塔兰忒及时赶到,将他带回这所院子中,交给海伦照顾。她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赶往阿卡迪亚山脉,前去支援在后抵挡兽灾的队友,最终成功将大部分的讨伐者带回城中。
而经过了三个月的修养,洛恩自己身上的裂痕已经基本弥合,意识也重新复苏。
一切,迎来了圆满的结局。
“砰!”
正当洛恩暗自点头之际,窗外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轰鸣,整个窗户都在微微晃动。
他不由心头一紧,凝眉询问。
“什么声音?”
“哦,好像是赫密斯派那些炼金术士捣鼓出来的城防利器。”
海伦随口回答,一脸习以为常地补充。
“虽然神殿被捣毁,兽灾的主力被消灭,但堤丰神性的影响还在,山里那些变得暴躁了的魔兽总会时不时地跑出来一些,骚扰附近的城镇,所以阿卡迪亚和魔兽的交锋还没完全结束。”
说话间,又是几声沉闷的轰鸣和隐约的兽吼传来。
洛恩有些不放心,随即起身下床,道:“带我去看看!”
海伦乖乖点头,领著洛恩赶往现场。
~~
与此同时,阿卡迪亚王城,北壁。
数百只魔兽穿过荒野,沿途卷起弥漫的烟尘,冲向了人类聚集的阿卡迪亚王城。
放眼望去,除了魔狼、双足飞龙、魔猪这些老面孔,还有少数双头狗、奇美拉这些具备堤丰子嗣特征的中高阶魔兽。
“灵液炮,全炮门,打开!”
“调整仰角!射界捕捉!放!”
立于城头的绿发猫耳女猎人瞅准时机,当即振臂下挥,发布命令。
一枚枚青金石、黑曜石、魔晶等珍惜材料,纷纷被满脸肉疼的炼金术士以及魔法师们,装填进青铜炮身上端供能的凹槽。
随即,两侧肌肉虬结的战士们转动轮盘,将射界拉高,并向刻满赫密斯文的炮口内填充进一根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青铜巨箭。
而在祭司和神官们的齐声咏唱之下,炮身上的术式被激活,承受了祝福和附魔的武器,如同不要钱的破烂,激射向城外。
半途,崩解裂变的符文催动下,这些精心打造的东西瞬间崩解,爆发出强大的以太潮汐。
密集如雨的光束向四周攒射,如同贯穿长空的利剑将一头头双足飞龙撕成碎肉。
在阵阵肉体贯穿的闷响和兽类凄厉的哀鸣中,龙鳞、蝠翼、肉块等等魔兽零件,血腥的洒向地面。
短短片刻间,几十只双足飞龙便被屠戮一空。
在阴影中观战的洛恩,看著从容应对的阿塔兰忒满意点头,随即目光扫过那一尊尊所谓的城防利器和守军中几个胸前佩戴著猫头鹰徽章的青涩面孔,顿时明白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灵液炮,当年米诺斯文明从青铜巨人塔罗斯身上学到的魔导武器技术,并曾将其列装到米诺斯舰队中
克里特岛沉没后,这些技术传到了雅典,能在雅典学院中查到。
显然,能仿制出这些成品,人群里的那些雅典学院学生和赫密斯派的炼金术士们都功不可没。
人类啊,真是一种顽强到极致的物种。
洛恩感慨之际,魔兽们已经冲到了城下。
但由于失去空中作战单位,这些空有蛮力的畜生只能凭借着肉体的力量,去攀爬被魔法和神言多重加固过的高墙。
立于各个关口的阿卡迪亚士兵、以及来自不同城邦的神血英雄,则组成严密的斯巴达方阵,淡定立盾挺枪。岿然不动。
负责近距离接战的双子兄弟估算好距离,扬起的嘴角逐渐噙出一抹冷笑,右手猛然挥下。
刹那,由魔兽筋编织的网兜、铭刻赫密斯文的投枪、涂抹毒性魔药的抓钩纷纷激射,将想要攀上高墙,跳入城中的魔兽捆缚和击杀。
紧接著,阿塔兰忒仰天射出鸣镝,分布在城墙上的箭楼相继传来了弓弦的颤动声,数波箭雨泼洒向聚集在城墙外围的魔兽们。
这其中不仅箭头有会爆裂的爆裂箭,更要命的是那些挂著一瓶瓶各教派秘制毒药的毒箭。
外面的魔兽但凡被这些毒药泼洒中,患处立刻化为脓血和白骨。
甚至,连用经过各种咒术加护的城墙石砖被殃及厚都发出滋滋的声响,并有阵阵白烟升起。
随著微风吹拂,白烟扩散向四周,魔兽们开始头晕目眩,代表毒素的紫红色纹路经由血流蔓延向它们的心脏,令它们七窍之中不断流出紫黑色的血液。
“打开城门!举盾!”
“魔法师,上防护咒!”
“祭司和神官,准备驱散秘仪!”
双子兄弟趁机下令,带著调教好的斯巴达方阵杀出,对著城外瘫倒一地的魔兽们,挨个补刀,然后将这些死到不能再死的魔兽拉进城中,进行分割处理。
对于人类来说,魔兽的尸体可是相当宝贵的资源。
如果善加利用,这场和魔兽的小规模交锋,人类不仅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大赚一笔。
随著局势尘埃落定,阿塔兰忒和混在魔法师群体的美狄亚这才看到了角落里微笑著注视她们的洛恩,
两人当即激动地冲了过去,各自送上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师!”
“师兄!”
“女王陛下,女王陛下,您等等……”两名月神殿的女祭司连忙跟在阿塔兰忒身后呼喊,一脸欲言又止的无奈。
“女王?”洛恩看向怀中的学生,目露好奇。
阿塔兰忒俏脸一红,同样有些无可奈何。
“是她们非要我当的。”
“这是阿尔忒弥斯大人的神谕。”年长的女祭司认真纠正,并再度重申,“而且,您的血脉和身份是王后认证过的,阿卡迪亚的诸位也愿意支持您成为这个国家的新王……”
洛恩听著双方的谈论,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卡迪亚王虽然死了,但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为了解决后续的麻烦,避免自己的圣地落入旁人之手,于是阿尔忒弥斯在得知了阿塔兰忒的王室血脉身份后,干脆将自己亲手养大的好徒弟阿塔兰忒推上了前台,让她继任王位,成为阿卡迪亚的女王。
虽然女性为王在希腊诸邦中实属罕见,但阿尔忒弥斯此刻正在天堂岛和阿瑞斯争夺亚马逊人的信仰。
而亚马逊部落恰恰就是一个以女王为领袖的群体,所以阿塔兰忒继位成为女王,在阿尔忒弥斯看来并不算特例。
同时,阿塔兰忒一路走来,弥平阿卡迪亚兽灾、中断王城献祭仪式、如约救援盟友……这一件件的功绩早已让阿卡迪亚人和共同讨伐兽灾的外来者们心悦诚服。
当自身的实力和创下的伟业达到一定的高度,性别上的歧视,自然无从谈起。
于是,在月神殿的出面站台、一众讨伐者们和两位斯巴达王子的鼎力支持、以及阿卡迪亚王后的亲自认证下,阿塔兰忒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阿卡迪亚的女王。
起初,不喜欢受约束的阿塔兰忒也并不想接过这个头衔,然而当时兽灾的后患还未彻底消除,为了生她养她的这片土地,阿塔兰忒只好先代管阿卡迪亚的防务,集中力量恢复秩序。
但随著连续挫败了几次兽灾后的余波,阿塔兰忒的声望与日俱增,经过三个多月的磨合,已经被各方默认为新的阿卡迪亚女王。
不过,由于阿塔兰忒是处女神阿尔忒弥斯的代言人,月神殿的女祭司们并不希望自家女王和异性有过度的亲密关系,以免违背了为女神守贞的誓言。
对此,阿塔兰忒不胜其烦,自然对整天围在她身边强调规矩的那些女祭司们没什么好脸色。
“行了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意见,等我主持献祭的时候,你们再向阿尔忒弥斯大人提。如果还赖在这儿,这个女王谁爱当谁当!”
女祭司们闻言,只能悻悻告退。
看到那群老嬷嬷们离开自己的视线,阿塔兰忒顿时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一把抱住自家老师的手臂,嗔怪轻哼。
“老师,你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就是就是!”抱著另一只手臂的美狄亚在一旁帮腔。
“这不,刚醒就来看你们了。”洛恩开口解释,随即拉出了人证,“不信,你们问问海伦。”
“啊?”角落里的海伦闻言,恍惚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回答,“哦哦,是这样的。”
听到这话,两人心情大好,将抱在怀中的手臂又搂紧了几分。
“师兄,不瞒你说,你昏迷的这三个月里,阿卡迪亚可真是大变样。”
“王宫和月神殿也里里外外翻修了一遍,必要的时候可以成为避难的堡垒。”
洛恩闻言,一脸兴趣盎然地催促:“看来你们费了不少心思。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看著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三人,被晾在一旁的海伦大感受伤。
眼见没了位置,小公主闷闷不乐之下,以身体不适为由,告辞离场。
洛恩以为对方是看护劳累所致,感谢了一番,便叫来双子兄弟送他们的妹妹回去休息。
然而,转过身和阿塔兰忒、美狄亚谈笑风生的某人却未注意到,海伦临走时的目光似乎更加幽怨了。
~~
“砰!”
目送两位哥哥离开后海伦再也憋不住心中的怨气,重重关上了房门。
凭什么?明明是我守了三个月,明明应该我先的!
小公主一边愤愤不平地控诉,一边蹂躏著怀中的枕头。
但越是如此,她的脑内便不断浮现出城墙上三人亲密共处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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