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没醉
方宣微微颔首,这个时候对于中州的势力也有了一个清晰的轮廓。
放在海洲,宗门只要有一尊第五天关的武者,都能够在整个海洲拥有赫赫声名,但放到中州,只能算是末流。
冯宁跟了一路,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问道:“前辈,刘师兄能不能逃出灌潼山?”
方宣摇了摇头,其实在昨夜青天龙虎被自己呵退之后,它便准身去追杀丹凤眼青年了。
青天龙虎虽然拥有第五天关的战力,但妖兽毕竟是妖兽,兽性未退,极其记仇。
在方宣这里受得委屈,总得找个人发泄出来,况且原本也是他们一行人主动来招惹青天龙虎的。
蒋天撇了撇嘴,对冯宁沉声道:“冯师妹,刘师兄以你为诱饵给自己争取逃亡的机会,这种心如蛇蝎之人,你现在还点击他做甚?”
冯宁低著头,声音很轻:“可是.可是在宗门内,刘师兄对我最好!我.”
看著少女双眸戚戚的模样,方宣思索片刻:“人性,只有在生死之时才能完全暴露出来。”
“是啊是啊,”蒋天也十分赞同方宣的话,继续说道:“在宗门内,刘师兄确实对我们都很不错,但还不是留下我们逃了。”
三人边走边聊,一座城池很快就出现在视线当中。
城门不是很宏大,上面‘天水郡’三个字已经脱落了不少。
以方宣的视线看过去,城门前的侍卫也就十几个,与盘台关相比防备都显得十分松懈。
方宣疑声道:“既然这天水郡汇聚了许多武者,这城中的守备为何如此松懈?”
蒋天摸了摸头,性格粗犷的他显然也不注意这些。
冯宁倒是认真的回答道:“各州都在图谋天水郡的三十万皇庭龙卫,但其实龙卫并非驻扎在城中,这天水郡也不过是因为安将军府邸所在,所以声名赫赫罢了!”
“安将军?”方宣忽然问道。
冯宁随口说道:“武宗立国之后,三十万龙卫由身边的亲卫安鸿云统领,几十年后便有了大阳安家,他们世代传承于天水郡,执掌大阳龙卫。”
“如今执掌龙卫的,是安家现任家主安哲,他治军很严,同时赏罚分明,在整个天水郡口碑很好。”
方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己若是想要争取这三十万龙卫,接下来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位安哲了。
三人很快就入了城,或许是因为最近进城的武者很多,所以城门的侍卫对三人都没有搜身,直接放了进去。
天水郡并不繁华,街道还算干净,但是过往的人群并不多。
就连街道两侧的小摊上,小厮都没精打采的坐著,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模样。
不过方宣知道,这座天水郡并非自己此刻眼中所见。
随著赤红王瞳的扩散,城中已经有好几位第五天关的武者出现在自己的王瞳术探查范围之内。
在经过几个街道之后,蒋天停下来,对著方宣抱拳道:“前辈,前面街道右拐,五百米处有座宏伟的宅子,那里便是安府了。”
“我和冯师妹既然来到这天水郡,自然需要先去找师尊汇报一番。”
“以后用得到我的地方,前辈您只管开口,我这条命从山上下来的那一刻,就是前辈的了。”
汉子说的很诚恳,自从进入天水郡之后,这段路沉默寡言,显然是在师恩和救命之恩间做决定。
方宣轻笑著颔首,待两人转身走出几米之后,又开口道:“那青天龙虎的内丹想必对你们极为重要,若是师门别无他去,可去海洲,报上龙京之名,也可有容身之所。”
蒋天和冯宁躬身一拜,抬头之间,白衫青年包括那匹马已经消失在他们眼前。
蒋天看著方宣消失的地方,转头看著师妹冯宁,“冯师妹,龙前辈该不会是龙鲸军的某位大能吧!”
冯宁眼睛一亮,“说不定是龙鲸军统帅!”
见蒋天信以为真,冯宁随即摆了摆手,笑盈盈道:“师兄您就别瞎猜了,龙鲸军统领方宣,那可是潜龙榜之上的天骄,几年前就可以斩杀佛母了,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岂能被我们如此轻易遇到。”
蒋天想了想,觉得冯宁说的也对。
两人转身,向著街头走去。
冯宁话锋一转,叹了口气道:“刚才前辈喊住我们,我还以为要将青天龙虎的妖丹送给我们呢!”
蒋天连忙道:“第五天关的妖兽妖丹,那可是极为珍贵之物,我们此番能够活下来,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冯宁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不是贪心,只是没有妖丹,师尊就无法为我们水镜宗寻找更大的依靠,接下来我们水镜宗又该如何自处啊.”
蒋天将铁棍扛在肩上,摇头晃脑道:“大不了真如前辈说的,我们去海洲,以师尊第五天关的实力,我们水镜宗在海洲也不会是籍籍无名。”
“而且我听说,龙鲸军在海洲的风评极好,照我看,这种能真正够顾及天下苍生生死的军队,才配得上君临九州!”
第424章 遗忘的记忆
黄昏,夕阳如血,映红了天边弥漫的滚滚乌云,路边的树叶随著秋风缓慢的凋零。
客栈中,方宣躺在床上静静的看著头顶的房梁,脑海中黑色的符箓缓慢的闪烁著淡淡的华光。
一行行黑色的小字照旧在自己的眼中快速闪过。
突然,天枢穴中,那两团如火般的能量突然暴虐,迅速就蔓延至全身三百六十个静脉中。
一股久违的炙热袭来,方宣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烈火吞噬,身体在短暂的颤抖之后,竟然坠入了一个未知的黑暗云海之中。
云海之中,自己瘫坐在一叶扁舟之上,缓慢的云海之中穿梭。
少顷,一阵急促激烈的厮杀声在四周响起。
声音仿佛在古老的战场上轰隆隆巨响,山峦倾覆,天河崩塌,天与地都破开了数十道裂缝,滚滚的诡异黑雾从这些裂缝之中涌入进来。
无边无际的虚无之中,有宏大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似在感慨:
“你终于解开钥匙的秘密了。”
“两千四百四十三年,你终于来了!”
方宣没有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对方是谁?自己这是到了哪里?他一概不知。
长久的沉默后,那宏大的声音终于再次开口,直至充斥了浓郁的疑惑:“你为何如此弱小?”
武品武尊,在整个九州都已经是贯绝一切的天才了,还弱小?
难道是超凡?
胡思乱想之际,身边的云海突然开始流淌,而方宣发现自己竟然极速下坠,犹如一颗陨石从苍穹之上穿透而下。
奇怪的是,在方宣双脚著地之后,各种声音都在此刻停止了,是一切.都静止了!
在他的头顶,三轮烈阳凝固于天上。
四周是一片巨大的古战场,有巨人在战场上极速奔跑,却停止了一脚踏出的模样。
有金色的剑矢掠过整个战场,突然悬浮在半空之中,蕴含著可怕力量还在绽放著金色的华光。
这方战场,就仿佛被某种力量,直接禁锢了。
“你变了,变了很多!”
宏大的声音在方宣的身后响起。
方宣霍然转身,却见一团白色的光团悬浮在自己的身后,正在以一种十分诡异的方式审视著自己。
他没有畏惧,之上平静的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一段本该沉寂的岁月,用特殊的力量将其从时间长河中提了出来,只为让这段悲痛的历史不要被遗忘。”
宏大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连苍穹之上的云海都在慢慢震荡。
“至于我我就是你!”
方宣怔了一下,又问道:“那我又是谁?”
那白色的光团竟然剧烈的颤动起来,就连发出的声音也变得越发激动:“你是谁?我只记得我在等你,但你又是谁?不记得了,我都不记得了!”
“神墟中的桃花,昆仑之巅的雪莲,蓬莱之外的海,都不记得了,都忘了,竟然都忘了”
方宣静静的看著白色的光团,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应该不是一个真实的空间,四周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或者说是那枚黑色的符箓中记载的,自己现在所能够看到的,早已经消失的远古妖兽,那些巨人,都不是真的!
白色的光团在方宣的注视之下,开始慢慢的扩大,凝聚.
少顷,一袭白衫的青年站在方宣的对面,那张面孔,竟然和方宣一模一样!
他看著方宣,双眸之中充满了迷惘
一路人马在山间官道急行,行至险要地段,一座关隘座落在两山之间。
山势险峻,关隘易守难攻,城门紧闭。
关隘下方,一排排拒马阻拦,有大量人马把守。
先行官在关前喊门,城中无人应答,城门依旧紧闭。
大将陆盛驱马上前,大声喝道:“我乃虎威将军陆盛,有紧急军务,速开城门!”
少顷,关隘城头上出现一名将领,回话道:“陆将军,没有褚大人的手谕,这仓廪山三关任何人不得擅闯,还请速回!”
陆盛挥手示意了一下,身后有将领立刻跳下马上前,将一封手谕交给了军士。
拒马前的军士将手谕接过,然后挥了挥手,将手谕放进了城头的吊篮里,吊上了关隘墙头。
就在这时,陆盛突然从马身上拿出一把重弓,弯弓射箭一气呵成。
“嗖!”
随著一声清脆的音爆声响彻,城头上的那名将领瞬间身首异处。
弓箭强大的力量,竟然生生将其脑袋都射了下来。
“杀!!!”
“杀!!!”
与此同时,陆盛身后,数十人突然跃起,身上雷州军装在劲气的肆虐下直接炸裂,直接冲入拒马前的士兵之中。
眨眼之间,整个关隘前已经满是尸体,而城头之上,也已经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陆盛微眯著双眸,双手握著缰绳,平静的看著关隘城头。
少顷,城头上的厮杀声还在继续,但那座厚重的城门已经被吊了起来。
城门开了。
陆盛嘴角微微扬起,挥了挥手,身后的山林之中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无数士兵排列成队形,向著城内进军。
远处山林的一侧,翟志新目睹著这一切,直到看到关隘的城门打开,陆盛身后的大军杀入城,他的脸上才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他身边站著一名文官,对著翟志新拱手道喜:“翟指挥使,这五万大军杀入城,仓廪山的第一道关卡已经破了,恭喜总指挥使大人!”
自从宣益王登基,益州部署了半月之久,这才开始对雷州用兵。
作为益州的总指挥使,翟志新身为宣益王的心腹,这次对雷州的一切用兵,都由他指挥。
翟志新侧目看了对方一眼,平静道:“仓廪山一破,整个雷州将会彻底露在我们的面前。”
“大军的军备怎么样了?”
身边的文官点点头:“有太子殿下从中调集,军备之事已然妥当。”
翟志新转过脸继续看著城中不断向著内部蔓延的战火,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
变天了,起风了。
中军帐内参详地图的褚信听到风吹过帐篷的呼啸声,慢慢抬起头,猛烈的风夹杂著尘土,从帐外灌了进来。
正内的案上不少纸张都被风卷乱,外面立刻有士兵上前,将大帐的帘子迅速落了下来。
褚信沉凝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大帐,看著旗杆上的不断飘动的旗帜,只见远处天空之中乌压压一片,乌云正在滚滚而来。
“大雨来了!”褚信嘀咕一声。
四周军士到处乱跑,一排卫士护卫著镇西王来到褚信面前,两人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向著帐内走去。
相比于曾经,镇西王那身上圆滚滚的肉已经消失不见,下颌线更是清晰可见,双眸之中充斥的忧虑,似乎在宣告著他这半年来的难熬日子。
进入大帐,镇西王先看了看地图,随后沉声问道:“仓廪关破了?褚信,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褚信低头整理著桌上散落的纸张,轻声道:“下官并未隐瞒,前方军报,我也是刚刚得知。”
“刚刚得知?”镇西王猛拍了一下桌子,冷声道:“仓廪关已破,我雷州六郡十三城都露在了宣益王的眼前,我们拿什么抵挡?”
镇西王的愤怒,说到底还是心中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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