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道化身
“禀大人，姜大人让我等加强陵州北边的巡逻。”
“好，去吧。”
白渊点了点头。
看来姜常平也已经知晓北境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让斩妖卫去北边巡逻。
他这段时间一直都与世隔绝，外界的事情自然是一无所知。
这些官差知道内幕的可能性不大。
白渊打算找他的副手尹才问问情况。
他刚走进大门，却恰巧遇见了正要出门的姜常平。
姜常平望着白渊，露出诧异，旋即又变成惊喜：“白贤侄，你总算是回来了。”
白渊去定州之前曾向他打过招呼，所以他是知道白渊去了定州。
现在他因为定州之事正是焦头烂额，恰巧白渊来了，正好可以为他分忧。
自从董万钧去了襄州之后，陵州总兵的位置就一直空缺。
杜清辉乃是朔方节度使，自然不会只管陵州一处，早在一个月前便去了青州，陵州就只剩他一个主事的。
若是放在太平时候，姜常平自然乐意之至。
可如今定州局势大乱，极有可能会波及陵州，姜常平自然就是焦头烂额，捉襟见肘。
陵州经过几次波折之后，可用之人实在不多。
白渊望着姜常平憔悴的模样，不禁好奇：“姜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姜常平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白渊摇了摇头。
姜常平神色变得凝重：“九天玄兵在定州现世。”
“！”
白渊心中大惊。
他原本以为像九天玄兵这种几乎等同于核弹一样的存在冷却期应该很长，没想到才时隔数月又一次发动。“好在这一次的威力不比之前，天玄派掌门上官阳重伤，定州七府已经沦陷。”
白渊沉默。
他没想到自己才走没多久，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与此同时，他也更加庆幸自己的决定。
这一次天玄派损失惨重，恐怕再难与魔宗分庭抗衡。
姜常平深吸一口气：“我已接到杜大人的密信，命我等北上抗敌。”
白渊心中嘀咕。
他可以肯定，杜清辉没有在信中提到他，都是姜常平自己加的。
不过他本就是姜常平的下属，听命行事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定州一旦失守，那陵州必定大乱。
与其让战乱波及到黄龙府，还不如拒敌于千里之外。
只是他才刚刚从定州回来，现在又要返回定州。
姜常平鼓励似的拍了拍白渊：“白贤侄，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可要好好把握。”
“.”
白渊很想说，你觉得我喜欢吃饼吗？
陵州动员的速度很快。
这一次斩妖卫和巡捕房八成人手都被抽调到定州，守城军更是足有万人。
如此大的阵仗也展示出姜常平要让战火停在定州的决心。
现在可没有镇北军，各地都只能靠自己。
比起那些龟缩在州衙里的知州，姜常平无疑强出太多。
望不到尽头的队伍走在定州的官道上。
虽然定州的官道常年无人打理而渐渐荒废，但好歹还算是路。
自陵州而来的官兵都已经换上了厚厚的袄子。
别看一万人的队伍人很多，但其实大半都是后勤部队，并没有太多战力。
白渊和姜常平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这已经是陵州能出的全部人手。
陵州诸事需要有人主持，总不能全都带来定州，这也是姜常平看到白渊为何如此开心的原因。
这几年陵州死了不少官员，官位更是成了烫手山芋。
南边那些官员一听自己要去陵州，都是哭爹喊娘的去朝廷找关系。
所以尴尬的一幕就出现，陵州现在有近三成的官位空缺，人手严重不足，白渊不知不觉间竟成了陵州的三号人物，仅次于知州姜常平和那些新来的同知。
“姜大人，那九天玄兵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白渊若无其事的开口。
姜常平眼中满是忌惮：“说实话，我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其乃天生，非人力所能铸造。”
白渊点了点头。
玄阳朝廷似乎有意封锁关于九天玄兵的消息。
以至于连姜常平这样的高级官员也不知道内幕。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时，不远处的官道上一队人向着他们走来。
“杨贤侄？”
姜常平一眼就看到走在最前方的杨放羽。
片刻之后，杨放羽就来到姜常平身前：“见过姜大人。”
他来这里的身份当然是黄龙府知府，作为姜常平的下属，他理应来迎接。
“好，很好。”
姜常平对着杨放羽欣慰的点了点头。
陵州诸府的知府中，他最欣赏的就是杨放羽。
“姜大人，不如先去鹤鸣府。”
杨放羽试探性的问。
姜常平摇了摇头：“我已经选定扎营之处。”
他若是去了鹤鸣府，那无异就是在宣布陵州已经与杨家结盟。
如今定州局势正乱，姜常平可不会轻易站队。
闻言，杨放羽心中有些失望。
不过他也晓得姜常平的心思，他对着姜常平抱了抱拳，而后主动勒马调转方向，与白渊并肩，恰好落后姜常平半个身位。
姜常平简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杨家做事倒也还算妥帖。
杨放羽虽是杨家人，但更是陵州的官员，之前他没来定州，杨放羽理所当然为杨家出力，可现在他来了，杨放羽就应该尽黄龙府知府的职责。
当然，这一切也是杨放羽与杨九延商定之后的结果。
无非就是凭借杨放羽这个中间人，给姜常平留下好印象。
杨放羽对着白渊悄悄使了个眼色：“你什么时候回陵州的？”
“我说昨天你信吗？”
“.”
杨放羽：“自从你走了，定州越来越乱，不过卢喻那小子倒是有些能耐，竟然说服方家与杨家结盟，否则杨家的处境必定不会好。”
白渊闻言有些诧异。
卢喻倒是出息了。
漕帮与江南商会早已结盟，其余三家中天玄派势力最大，其实方家最合理的选择应该是与天玄派结盟吃下杨家。
但也不知道卢喻给方宴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放弃天玄派选择了杨家。
不过现在看来就无比明智，若是方家与天玄派结盟，说不定也要遭到牵连，损失惨重。
白渊救了卢喻，竟间接帮了杨家和方家，当真是因果循环。
第279章 出名
定州中部一处山谷。
原本应是一片密林，如今却变成了连片的军营，营地中来来往往皆是巡逻的卫兵，深处更是藏有暗哨，防御不可谓不森严。
姜常平来定州是为了抵御魔宗，他对地盘不感兴趣，因此并没有选择在城中。
姜家虽也实力不差，却只能算作新贵，人丁单薄，争不过定州那几个势力。
此时中军大帐中坐了不少人。
杨九延、方宴、裘杨、朱万重，甚至连天玄派的法定和尚都来了。
至于天玄派掌门，自从被九天玄兵重创之后就再没了消息。
或许是因为先前吃了大亏，所以这一次天玄派异常低调，甚至法定和尚主动坐在了末席。
姜常平扫了一眼众人，轻咳一声：“诸位今日愿意来此，姜某倍感荣幸，如今定州正是大乱之势，还望几位冰释前嫌，一同出力杀敌。”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个道理放在定州也一样适用。
之前魔宗给他们的压力不大，自然相互争斗，谋求最大利益。
可如今局势大变，曾经杀得你死我活的双方也可以坐下来说话。
法定和尚率先开口：“我天玄派全力配合姜大人的行动。”
闻言，众人神色各异。
以天玄派霸道的作风，今日愿意将自己摆在次位，足见九天玄兵对天玄派的打击有多大。
杨九延这次破天荒的没有最后一个说话：“我杨家也全力配合。”
不同于其他三家，杨家有很多族人在朝廷做官，自然要卖姜常平这个地方大员面子。
谁也说不准杨家是否还会有人如杨放羽一样来陵州做官。
方家如今与杨家结盟，就在杨九延表态没多久，方宴就也表示配合。
五家已有三家表态，裘杨和朱万重自然也就没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姜常平见众人出奇的配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原本准备的那些威胁的话也就被收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希望诸位齐心协力击退魔宗，姜某也会将此功绩禀报给杜大人。”
姜常平适时扯出杜清辉的虎皮。
见众人脸色都是一变，他就知道今日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之后就是商议与魔宗对战的细节。
白渊没有军事家的职业，自然听得云里雾里。
他见没自己的事，索性先告退离开了中军大帐。
这一次议事的人里，他本来就最显眼，其他都是资历极深的大佬，他一人就显得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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