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这种师父,有什么值得你死到临头还要维护他的?”
程英摇了摇头道:“师恩深重,做弟子的粉身碎骨都难以报答。既然无法为他老人家争气,却也不能为他老人家抹黑!”
李莫愁见她娇媚中带着英武,柔情中透着凛然傲气,不由心想:“黄老邪一代宗师,果然大有过人之处。昔日梅超风叛出师门,却也为他挡了西毒一掌,让自己被震的心肺皆裂,足见忠心依恋之情。这小女子不过十几岁,没想到也是如此。”
陆无双也笑了笑,大声道:“说的好,我们姐妹两就斗一斗你!”右脚大大跨出一步,比程英更靠前了些。
程英又上前一步,更靠前了。
看见两人这幅样子,李莫愁不由笑道:“小小年纪,倒也姐妹情深,有情有义。也罢,看这分上,我让你们三招!”
两女尚未接口,“让三招?”忽听风逸冷笑道:“真是好大方啊!
人家两个小姑娘明知不敌你,也不失气度,你成名多年,自诩武林第一女杰,却没了胸襟。武功胜了,做人输了,又有什么意思?”
李莫愁猛然转头,盯着正在用自己短剑劈木架火的风逸,目中闪过一道锐芒,但只一瞬,眼波流转间,又冲程英轻轻一笑,柔声道:“你看她星目含情,脸若春花,我看了都心动。这妮子若鬼迷心窍,愿意给你做小,以你风大侠的秉性,岂能不投桃报李?你干脆给我一个痛快便了,何必在此讥讽?”
风逸感到李莫愁笑语如珠中,隐含着的些许揶揄,又看向程英。
她被羞的满脸通红,脸上仿佛笼罩着一抹淡淡的红艳,就像秋霜素雪下,一片飘落的梅花,清新淡雅,无可比拟。
风逸心下一横,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喜欢程姑娘,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只是你我牵扯太深,我也做不出杀你之事,而你们之间的确是不死不休之仇,我也无能排解。只好看你们打个痛快!
可人家两个加起来,年纪也不如你大,而你又古墓出身,黑夜视物犹如等闲,让这三招岂不是故作姿态?”
程英抿嘴盯着风逸,仿佛痴了呆了。她没想到风逸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喜欢自己?
李莫愁深深看了风逸一眼,点头道:“倒也不错,可你有何高见?”
风逸道:“等到明日天光放亮,你们公平比试,岂不更好?”
李莫愁冷哼道:“明日你就不插手?”
风逸道:“我能插什么手?你们这份仇恨,要不你死,要么她们死,你们三个都是个性硬朗之辈,我劝不下来,除了两不相帮,还能做什么?”
李莫愁见风逸一反嬉笑,神色很是严肃。微微皱眉,心想:“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无双缓缓道:“姓风的,你可别后悔!”
风逸笑道:“我为什么要后悔?”
陆无双冷冷说:“若是我表姐死了呢?”
程英涩声道:“表妹,你什么都不用说。死了也是我的命!”
陆无双正想骂风逸几句出气,就听李莫愁忽道:“君子无戏言!”
风逸道:“绝不戏言,你们无论谁死了,我必不让她暴尸荒野。”
李莫愁听了这话,桃面蕴红,美眸流光,笑道:“好,那咱们就歇一阵,明日再一决生死!”在庙里拣块石头冉冉坐下。
程英与陆无双也各怀心事,坐了下来,看着风逸。
风逸道:“不要想有的没的,你们两个不如针对自己武功,研究一番,未必就会输给李莫愁。”
程英望着风逸,想到他的行为,不由生出了一种人虽如是,情已非昨的感慨,想到这儿,咬牙道:“不错,表妹,我们两个未必不如李莫愁。”说着与陆无双,低声商量起来。
李莫愁自视二人有如无物,心中反而觉得好笑,她饱饮情场苦酒,最爱看劳燕分飞,蓦然之间,心头竟有一种恶作剧的冲动。
李莫愁面露微笑,对风逸说道:“风公子,要不要我跟凌波说说,让她不要与你闹,要是这位程姑娘愿意,我明天饶她一命,让她给你做妻子,你看可好?”
风逸淡淡道:“我风逸要让谁做妻子,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只是可惜你浪费我一番苦心。”
李莫愁当即沉默不语。
风逸也闭上了双目。
其实他知道李莫愁说的没错,那是看透了自己,他就是爱和美貌女子交朋友,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你说有多爱吧,却也不见得。
这种行为好听点的词汇叫多情,难听一点就是花心大萝卜。
可他前世今生都是如此。
就是李莫愁这个魔头也让他心生荡漾过。
他穿越以来,杀人无数,多害无辜,的确没有指责处置李莫愁的资格,可他比对方武功高,那么想杀也就杀了。
想当初万震山手下八大弟子,虽说自己知道他们不是东西,可人家在外人眼里都是好人,然而自己还是对他们施以暗手,统统治死,那时候的他,想什么了吗?
没有!
可面对李莫愁,他为什么要找一些看似是理由,实则在自己这里压根不成立的借口,不杀她呢?
风逸以为是自己与李莫愁有了那层超越普通男女的关系,可后来又想其实还不是因为她长的太美吗。若是藏边五丑这种东西,随手就治死了,眼皮都不带眨的。
而如李莫愁适才所言,想将她一门打尽的心思,究竟有没有呢?
风逸细细回想,自己对于李莫愁,也只是因为她的过往以及与洪凌波的关系,纵然觉察,也不愿深思罢了。
而他又遇上了程英,不管是喜欢她的美貌,还是她的气质,亦或是男性那种强烈的占有欲作祟,他又再次动心了。
但程英与李莫愁又有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自己纵有不要脸的精神,有再大的能耐,可又如何能让她们化解仇怨,和睦共处呢?
这一事件太具有偶然性、连续性以及挑战性了,任凭风逸武功再高,也唯有暗叹:“风逸啊,你在,能压制她们不动手,可又岂能让她们心中不生仇怨?
你不在了呢?
这事终究得有个了结。
唉,月老啊,你特妈就不能将她们的红绳都系在我的身上吗?那样岂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惜这是妄念,陆展元出现的太早了,他也来的太迟了。
当下他只能让这三人各自熄一下冲动的怒火,冷静冷静再斗上一场,最终再视情况而定下一步对策。
要是双方立刻开打,他怕李莫愁愤怒之中,直接弄死两女,这绝不是他所希望的。
要是强拦,却没有任何意义。
终究还是无用功。
到了次日,鹅毛大雪变成了细小雪花。
李莫愁望了风逸半晌,回头看向窗外,待天色大亮,便道:“此时风雪已停,你们两个来吧!”拂尘一挥数下,纵跃出门。
程英与陆无双两人对视一眼,身子一长,衣袂飘动,已紧随李莫愁出了庙门。
李莫愁道:“你们进招吧。”
忽然嗖的一声,陆无双面前的雪地上,插了一柄弯刀。
转眼望去,就见风逸悄然伫立一旁,说道:“我弄丢了陆姑娘的刀,你就用这刀吧!”
陆无双也不客气,探手抓起,迎风一抖,响起“汪汪”的吟声。
几人定眼一看,原来这刀竟是一柄缅刀。
这种软而锋利的兵刃,极为考教功底,陆无双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自不多想,一晃缅刀,对李莫愁冷冷的道:“咱们也毋须客套了!”
至于李莫愁艺高人胆大,也是毫不在意。娇笑了一声:“好,出手吧!”
程英将身一晃,袖间青光一闪,玉箫夭矫而出,直刺李莫愁胸前诸大要穴。
这一剑极得玉箫剑法之妙,李莫愁识得厉害,当下左手挥出,就要像昨晚一样,一把抓住。
陆无双轻喝一声,血刀挥洒而出,直奔她的手腕。
李莫愁不敢直挡这种锋刃,急忙缩手。但陆无双的武功是她所传,动静快慢,进退曲直,各种变化均已了然于胸。
然而程英毕竟是东邪高徒,李莫愁曾经吃过黄药师大亏,生怕对方有什么奇招,便决定先看为主,也不急于求胜。
程英虽由黄药师亲授了多种绝学,可限于功力,火候未足,虽说箫随身转,招招不离对手周身要穴,攻敌所必救,不致让陆无双一招即败。三人兔起鹘落拆了三十多招。
可李莫愁身经百战,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章”已有相当根底,半年多以来,内力大有恢复,出手劲与意会,意与神合,神完气足,程英与陆无双却显出修为不足的弊端,娇喘微微。
李莫愁呵呵一笑,扬声道:“你们能与我拆三十招,也足以自傲了。”拂尘一挥,如一蓬银雨洒下,诡异绝伦,奇幻难测,嗡的一声抽在血刀刀身上。
陆无双刀势歪出,慌忙身随刀走,想要削断拂尘,谁知拂尘是柔软之物,李莫愁又使得出神入化,任是宝刀利剑都伤它不得,反而被李莫愁的缠绵内劲裹住了刀身。
陆无双有多少道行,怎能摆脱?
李莫愁正要顺势夺刀,不料程英一阵风抢上来,青光一闪,直奔自己咽喉。
李莫愁旋身一转,躲过玉箫,沉喝一声:“撒手!”陆无双虎口剧痛,血刀应声脱手。
程英玉箫绕过拂尘,刷地点向李莫愁面门。这一招乘虚而入,李莫愁急向后仰身,可玉箫扫过,劲风刮的面颊也是隐隐作痛。
李莫愁又惊又怒,只怕容貌受损,纵身向后跳开,同时不忘叫道:“好一个玉箫剑法!”
程英自从练成剑术,从没遇上过真正高手,心中说不出的紧张,全副心神都是“玉箫剑法”的精要,哪有时间说话,眼见李莫愁躲闪,足见师父所传的剑法十分高明,这么一想,多了几分自信,再次刺出。
李莫愁一摸脸蛋,好在无碍,干笑一声,口中闲闲说道:“丫头,黄老邪的玉箫剑法名闻天下,若他亲临,我岂敢撄其锋芒?现在吗……”说着拂尘横扫,攻势凌厉,声如裂帛。
但见陆无双想要去拾不远处的血刀,当下冷笑一声,急退三步,拂尘向她后心挥去。
眼看这一下非将陆无双毙了,身侧飒然风响,程英玉箫点来。
李莫愁心中冷笑,那拂尘看似向陆无双,忽而转向程英,带起一股疾风,仿佛蜘蛛网一般盘在玉箫上,左手忽又伸指,轻轻点出。
这两招连环施展,快速绝伦,几乎不容转念,陆无双但觉后背一凉,身子失去知觉,登时摔倒在地。
李莫愁成名多年,生平大小数百战,程英与陆无双却是两个初出道的雏儿,纵然武功与她在伯仲之间,也未必能赢,更别说相差甚远了。
她对于程英这一记是她拂尘功中的绝招,虽然轻微,却恰到好处,夺人兵刃百不失一。
程英但觉一股缠绵内劲顺着掌心直冲全身,登时浑身一麻,歪歪斜斜地向右冲出,脚下还未立实。
李莫愁青影一闪,左手忽如毒蛇昂首,闪电一戳,程英躲闪不及,但觉腰部一凉,登时玉箫脱手,身子不动。
李莫愁制服两人,眼角余光所及,风逸正在仰着脖子喝酒,仿佛一切都是视而不见。
她心中暗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风逸用意,她有心试探,走向陆无双,狠踢了两脚,俯下身子,咬牙说:“小贱人,你想怎么死?”
陆无双心知这一次难逃劫数,索性狠狠道:“我想和你一起死。”
李莫愁一愣,啐道:“你还想的挺美!”又走向程英,手往她心口一按,冷冷道:“小妮子,你以后迟早是个伤心的命,我还是送你解脱吧!”
程英说道:“你快些动手吧!”
李莫愁见她全无惧色,又掉头看向风逸,忽道:“风公子,你现在说话,还来得及!你待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风逸还未说话,就听程英道:“你不用问他!”
李莫愁转过头来,就听程英木然道:“他怎样待我,是他的事。而我自从父母死后,最亲的就是我姨丈姨母,你杀了他们,我就要报仇。
我说这话也不是凭借风公子在此,故作姿态,因为我和他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风逸叹气道:“程姑娘,你这话让我格外心痛。”
“不心痛又如何?”程英凄然一笑:“怪你我相识太晚,注定无缘。”
风逸面色陡变,看向程英。
程英目光一转,默默投向远处。
“程姑娘。”风逸涩声说道:“在我风逸的人生中,其实缘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不想。”
程英转过头来,凝视他道:“你凭什么?强迫我吗?”又道:“再者洪凌波呢?你们既然有了夫妻之实,你就不该三心二意。”
风逸眼底闪过一丝惆怅,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不合适,但我还是想陪你走过一段没有结果的路,虽然时间或许不长,但却能让我们毕生难忘!”
风逸前世学来的渣男语录,在程英耳中,就是近乎不要脸的话,让她简直无言以对,心中不胜委屈,恨不能放声大哭,叹气道:“风逸,男子汉大丈夫,要言出必行!否则我都看不起你!”
说着又对李莫愁道:“你还不动手,再等什么!”
李莫愁冷冷道:“看你娇怯怯的,倒还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
她说到这里,不由顿了一顿,续道:“好了,看在你的这份勇气上,陆无双背叛我的事,我从此不再追究。
你们走得远远的,要是哪天觉得自己武功行了,要杀我报仇,在江湖上传个话,我只要不死,随时候教!”说着转身就走。
她终究不想杀了两女,逼的风逸难做。
“慢着!”
风逸上前,出手如电,在程英、陆无双身上虚拍一掌,两人只觉暖流透体,被封穴道均已解开。
李莫愁转过脸去,一字字说道:“怎么?”
风逸道:“这是你不杀她们,是你的仁慈,不是我阻拦的。可你这样,依旧抵消不了她们对你的恨,否则陆无双何能背叛?”
又对陆无双说道:“将五毒秘传给我,我帮你杀李莫愁!”
三人俱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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