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连城诀成就武林神话 第176章

作者:你们说了算

  但现在他却有些担心了,盖因屋内那人一声长笑,刚猛异常,内力更在师父之上,而且风逸竟然吩咐准备渔网阵,足见来人之厉害。

  就听风逸又道:“这些人并非汉人,与我有着不死不休之仇。要多带渔网,每个空隙都用四五层渔网挡住,今日若是放脱一人,我倒是无所谓,可这绝情谷轻则永无宁日,重则阂谷被灭!”

  樊一翁心道:“我师父就是大意了,要是他用四五层渔网布阵,你岂能一刀切破?”心念未已,就见风逸已经飘身,进了石屋。

  樊一翁看了看身边师弟,说道:“按他说的做。”

  这绝情谷中不止公孙止门下的绿衣弟子,也有普通住民,风逸这样说,定然不是无的放矢。

  ……

  风逸一进大厅,但见厅内呼呼风响,轮影弥空飞舞,满厅珠光宝气,金辉耀眼,有多人正在交手。

  李莫愁危襟正坐,身后站着四名绿衣少女,桌边放着一柄黑剑,正是公孙止的那柄宝剑。风逸心想:“她一向独来独往,这进入角色还挺快!”

  李莫愁见他到来,也松了一口气,风逸对她微微颔首。这才细看几人打斗,但见离地三丈有余的横梁上坐着一老头,正是周伯通。

  而有四五人,此起彼落的向他攻击。

  他们不是旁人,正是风逸的老熟人。

  风逸在屋外一听笑声,便知金轮国师到了。如今果见是金轮国师、潇湘子、尼莫星、尹克西、麻光佐五人。

  但见周伯通坐在横梁上,居高临下,双手分使不同武功,左手掌刚猛威烈,吞吐开阖之间罡风激荡,右手拳却出招轻灵,若有若无,柔如绵,虚如影,将轻灵发挥到了极致。

  他双手分用两种武功,宛然便是一人化身为二一般。

  金轮国师站在地上,银轮铜轮旋转如飞,袭向周伯通,两轮质地均为精钢,甚为沉重,外表镀银、镀铜,色泽有别,在空中当啷急响,声势惊人。

  周伯通不敢和他两轮硬碰,但他在横梁上飘回转折,总让国师飘风急雨一般的攻势尽数落空。

  尼莫星断了双腿,手持两根铁杖,一根撑地纵跃,另一根袭向周伯通。

  这屋梁离地有三丈来高,厅上没人可以一纵而上,更没人能在空中停留,只能在纵起的一刹那,铁杖打砸扫刺点。

  潇湘子啸声不绝,满厅生寒,双爪如铁,出招狠辣,刷刷猛攻,但一招不到,也只能落回地下。

  他全身犹似一根硬直的木材,足底在地下一登,又窜了上去,如同装了机簧。

  尹克西的金丝珠鞭与金轮国师一样,能够及远,他站在地上,鞭身忽伸忽缩,忽曲忽直,忽而挽成朵朵鞭花,凌空振动,异响连连。

  那麻光佐身材高大,一纵一跳,用他那双蒲扇般的大手只抓周伯通吊在空中的双脚。

  金轮国师、尹克西站在地上远攻,潇湘子、尼摩星、麻光佐三人此起彼落,此落彼起,不住高跃仰攻。周伯通心想对手人多,自己应付不了,正要脱身离开。

  突听一人道:“你们到这里来,是来围攻一个老头的么?”

  这一声虽然细微,但嘈杂的声响却也掩盖不住,而且这句话说得本不大高明,非但全无气派,也不文雅,甚至有些可笑!

  但对于金轮国师等人,不啻是将冷水浇在了头上,五人登即一收兵刃,纷纷看向门口。

  果然是让他们最为惧怕之人。

  只见来人一身农家打扮,看着土里土气,可世上有很多文质彬彬的书生,也有很多气质不凡的世家子弟,也有很多少年英俊的武林侠少,绝没有任何人能与之相比。

  虽然给人这种认知的,是因为他的武功。

  可任何人只要与他相处过,就会觉得他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风逸如今可是如日中天,敌友都研究过。他的与众不同就在于,给人的感觉,不可捉摸。

  伱说他是好人,不是!

  遇上欧阳锋、李莫愁这种恶人非但不杀,还与之不清不楚,在群雄云集的武林大会上说自己就是个登徒子,怎么与好也不沾边。

  说他是坏人吗?

  可他在江湖上又没有做过恶事。

  对他无恶意之人,不知他心中所想。与之为敌之人,更不知用何种手段对付才好。

  要是普通人做到不好不坏,也属常见。

  然而这种现象出现在风逸身上,就是另类。

  盖因身为武学高手,无论善恶,都讲究一个自重身份,总有自己的名节与操守。

  可风逸呢?

  一身绝顶武功,但关于珍惜名声,爱惜羽毛的事,那是一样不沾!

  对敌之时,行刺、下毒等等高手不屑干的事,他干了一个遍,满是阴谋算计,对此还乐此不疲!

  这让所有人都为之头疼,为之恐惧。

  金轮国师被他吓得取消了,前去英雄大会耀武扬威,打压中原武人抗蒙热情的战略目的。

  尹克西那柄整个武林只此一件的豪华兵刃,被他拿来在蒙古军阵中抽的蒙古士兵筋断骨折,好不丢脸。

  尼莫星被他以冰魄银针偷袭,害的断了双腿。

  潇湘子、麻光佐则是半个月时间里,都是被蒙古士兵抬着行军。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他们固然丢脸,却也发自内心的恐惧。

  哪个不希望金轮国师上次那一轮砸死他了!

  可随着他在英雄大会上的所作所为,传扬开来,都在告诉他们,希望破灭了!

  如今这个人,竟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就是现在,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风逸的身上,他却在仰头喝酒,方才那句话就好像根本不是他说的。

  更过分的是,他喝了一口,还将酒葫芦滴了滴,像是已将全副精神都放在他的酒葫芦上,简直视他们这些人有如无物。

  金轮国师等五人对视一眼,均流露出愤怒、警惕、震骇的神气。

  以金轮国师武功之强,也是颜色峻变,心想:“他若与周伯通联手,老衲岂不要归天?”心中已然生出退意。笑道:“风大侠有所不知,这位周老先生定要品评一下我等武功,却之不恭,也只好从命了。”

  忽听周伯通嘻嘻一笑,大声说:“大和尚,我不就吃了你们一点肉,喝了点酒吗?跟着我跑了几十里,是要做什么?”

  原来周伯通跑出绝情谷,夜中巧遇杨过陆无双后,将二人指点进来,便去寻找吃的。

  恰巧看到火光,近前一看,竟是南侵的蒙古军营。

  原来蒙古兵马从华阴出发,过潼关、宿闵乡,渡黄河,行军进入河南。到了洛阳,兵马再次会合,折道向南,向襄阳进发。

  在这关洛之地休整,周伯通想到郭靖从小和蒙古人在一起,便跑进去找寻。

  他轻功之强,逝如轻烟,矫似惊龙,黑夜之中直接钻进一座蒙古大帐,看见一条长大羊腿,当即如风掠过,抢了过来,一边吃,一边抢酒喝。

  他进的帐篷乃是最大的,自是忽必烈的营帐,正在与金轮国师、子聪等人商议大事,被这不速之客惊扰。

  尹克西见多识广,认的他的身份,知道他是全真七子的师叔。

  周伯通不见郭靖,便在营帐闹了一场,扬长而去,

  国师与潇湘子等齐向忽必烈谢罪,自愧护卫不周,惊动了王爷。

  忽必烈并不介怀,反不绝口的称赞周伯通本事,希望能够收罗过来,别让他去帮助郭靖,以增对方力量。

  国师等人随即追了上来,周伯通对绝情谷一点好感也无,觉得这里的人都像木头一样,很是冷清,便也想将几人引来,热闹热闹。

  金轮国师、潇湘子等均是一流高手,与人动手,决不肯自堕身分,倚多为胜,但自从风逸出现后,他们想法完全变了。

  自己再也不是不可一世的大高手了,又是五人同来,若拿不下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面上哪有光彩?

  所以这才有了五大高手围攻一人的场面。

  风逸缓步走到李莫愁身前,拿起公孙止的黑剑,轻轻扣指一弹,铮然长鸣。

  国师点头道:“好剑,好剑!”

  风逸笑眯眯地看向金轮国师,道:“国师,你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了,你我两次相会,都是意犹未尽,今日可得好好会会。”

  国师第一次败于风逸之手,便视为奇耻大辱,第二次他与五大高手加上千军万马,死伤无数,也让风逸扬长而去,震骇之余,怎能没有怨毒之心?

  听到这儿,双眉一轩,嘿笑道:“风大侠死里逃生,也是可喜可贺!只不过有些事,总得试一试才知道!”

  他口风虽硬,心里却很发愁:“今日太岁出土,大不吉利!”心思转得风车一般,急想对策。

  风逸点了点头,看向尼莫星,说道:“你也是一派宗师,如今两条腿都断了,还不回天竺,非得将老命送在中原,绝了你这一门才罢休吗?”

  尼莫星生性豪勇,一惊之后,胆气又粗,露出怨毒之色,说道:“你的功夫很好的,可你用毒断了我腿的,我要找你报仇的!”

  风逸微微一笑,目光一转,瞧了瞧潇湘子与尹克西,摇着头道:“你们两个一个在深山勤修苦练多年,另一个只是商贾,何必与蒙古人掺合?现在走,也还来得及!”

  风逸整个人都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刀,散发着一种凌厉之气,咄咄逼人。

  别说绝情谷的绿衣弟子,就连潇湘子与尹克西这等身怀绝技的武林豪杰,与他眼神一触,都不禁心中一跳。

  他们再是自负横行武林,无人能制,但风逸崛起江湖,声威日盛,浸浸然已有凌驾五绝之势,心中着实有些害怕!

  但若是被他一言喝退,委实拉不下脸来。

  尹克西叹道:“不瞒风大侠,我也知道此番与你相见,生死难料,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若有所长短,还望风大侠不让我曝尸荒野。”

  潇湘子瞥他一眼,冷哼不语。

  风逸笑了笑,又看向麻光佐,说道:“麻老兄,你脑筋迟钝,是非不明,风某也劝你一句,离开这里,脱离蒙古。才是保命之道!”

  麻光佐忍不住道:“我方才也并未想和这位周老爷子打架,只不过他……”

  他是个浑人,却也知道上次一战,风逸没有杀他,话没说完。

  就听周伯通嘻嘻笑道:“傻大个,这里就属你武功最低,大人打架,你在旁边看着!”

  麻光佐面皮涨的通红,正要还嘴。

  李莫愁却是笑了。

  从风逸进来,就气势迫人,压得众人各个心颤,她的笑声就像是银铃一样,给人一种松快。

  李莫愁的笑声很快就停了,幽幽道:“我听明白了,看来真是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正在这时,就见樊一翁被四名弟子抬了进来,朝风逸轻轻点头。

  风逸心中已经有数,查察四周,环顾诸人,沉声道:“诸位既已到此,也是缘分,新仇旧怨,正好一并了断。”

  这话一出,尼莫星等人固然严阵以待,潇湘子掀开衣摆,取出一根哭丧棒。

  国师忽地朗声笑道:“风大侠,动手以前,可否听我一言?”

  这一声刚猛有力,声如洪钟大吕,震得众人耳中嗡嗡。

  风逸冷冷道:“你还有什么鬼话?”

  国师笑道:“你我虽有仇怨,却因国恨,而非个人恩怨,对否?”

  风逸点了点头。

  国师道:“你或许有所不知,如今蒙古已经有了大变!”

  “哦?”风逸笑道:“莫非忽必烈死了?”

  国师摇头道:“本朝尼玛察皇后临朝后,信任权臣温都尔哈玛尔,对老臣耶律楚材多方贬斥,前几日更是将其下毒害死,又下令追杀其家属,耶律铸为你所杀,他的弟妹却是逃到了南朝,让王爷逮捕斩杀,以绝后患。”

  风逸两眼一翻,哼了一声,道:“那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却见国师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又笑道:“人做事要有目的。你为了阻止蒙古征宋,不惜以毒相挟,力图在蒙古制造瘟疫。

  王爷也认为皇后信用奸邪,耶律相爷有功于国,英明公正,实有大功,该当保护他的子孙。他的家属逃到南朝,所以暂且不理,更告知我等须得事事小心,以免被皇后所害!

  是以这次南征,乃是皇后诏命,非是王爷本意,你若与我等拼个鱼死网破,于大局非但无益,反而正中皇后下怀!

  四王爷还说,我蒙古铁骑野战自然所向披靡,攻城之术却非所长,还不如划黄河而治。河北归我蒙古,河南归你宋国,大家南北相望,岂不快哉?”

  风逸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国师,你拿我风逸当三岁小孩啊!

  忽必烈雄才大略,有帝王之志,岂能如此短视?

  自秦始皇一统六合,后来的开国帝王,哪个不以一统天下为人生宗旨,还隔河而治!

  你只不过是怕我与老顽童联手,你们走不出去,故意将矛头引向你们的皇后,我若是去杀了她,岂不给蒙哥、忽必烈之流办了好事!”

  国师心道:“我知此人外表和气,内心诡诈,没想到却有这般见识!”仍笑道:“风大侠,这样想,的确无可厚非!但忽必烈王爷心慕汉家文化,求才若渴,与一般蒙古人大为不同……”

  风逸长剑一震,喝道:“废话少说,动手吧!”

  国师奉忽必烈之命,想拉拢周伯通,但遇上风逸,除了奋力一搏,实在别无他法。又道:“风大侠,你能得郭大侠自认不敌,已是天下第一高手,今次你胜了还好,倘若败了,一世英名,岂不付诸流水?”

  风逸微微笑道:“所谓天下第一,那不过是郭大侠抬爱,随口戏言罢了。

  况且我不是什么大侠,江湖宵小之为,我也没少干,哪有什么英名!

  我风逸不过是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已!

  我能容你们在江湖上横行霸道,但绝不容你们为蒙古出力。所以你给我带高帽也好,骂娘也罢,也改变不了我杀你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