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赵志敬听出一身冷汗,风逸不但将自己心思看了出来,更是预见了自己下场。
赵志敬也知道自己纵然让甄志丙身败名裂,自己也未必能够得尝所愿,所以他捏着甄志丙的把柄,不去告发长辈。
反而对其冷嘲热讽,要逼他向掌教师长自认败坏全真教名声的大罪。
若非如此,甄志丙遭斥革之后,第三代弟子首座之位,仍将落入最人多势众的长春子门下,例如李志常、尹志平等人,只有让丘处机自愧,首座之位才有可能落入其手。
若是甄志丙不去,那便待他接任掌教之后,全真五子逐一凋逝,便以他对小龙女动了色心,犯了本门大戒,联合亲信道友,逼他将掌教之位让给自己。
可他知道此事究属渺茫,便算成功,也不知要在多少年之后。
他性子急躁,一见耶律齐竟然是周伯通弟子,就想着卖他一个人情。
周伯通乃是全真诸子的师叔,他说出来的话,自是份量极重,只顾讨好耶律齐,却没去想自己家的师叔祖是什么性子!
全真诸子能听他的话?
恐怕不但不听,会认为自己利用长辈,觊觎掌教之位,将自己处死!
想到这儿,赵志敬连忙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凡事都得讲理,以你如此武功与威名,不能滥施杀伐!”
风逸正眼也不瞧赵志敬,又向甄志丙说道:“赵志敬为了谋夺掌教之位,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对小龙女也只是因为爱慕之心,送了几件生辰之礼而已,并未铸成大错。
男子汉,敢作敢当,你不如向师父秉明,无论是领罪还是怎的,胜过被旁人无休止的要挟,若是哪天误了全真教基业,你才是悔之晚矣!”
风逸知晓全真教势力庞大,信士如云,有了丐帮相助下毒,再让全真教刺杀中原官员,更是事半功倍,故而决定拉拢甄志丙,能让其为自己所用。
说着在他肩头拍了一掌,甄志丙顿感一股热流冲入,解开了被封穴道,恭身一礼道:“风大侠所言极是,我也不想遭受赵志敬无休止的威胁,只是前段时间马师伯身子不好,我一直不敢秉明师父。
现在师伯已经逝世,我只待去襄阳与郭大侠夫妇商定双方配合攻守之策,回山秉明师父,甘愿领罚!”
甄志丙听从丘处机教诲,一生研求清净无为,清心寡欲,成吉思汗昔日邀请丘处机,有十八弟子随侍,其中就有甄志丙。
只是一见,小龙女便日思夜想,再也管不住自己。前番与风逸一会后,得知他也喜欢小龙女,受其逼迫不敢再有行动。
可虽是受到逼迫,半夜抚心自问,也觉自己爱慕小龙女,的确是违反本门戒律,几次想要向师父长春子自忏罪过,求师父重罚,可惜师伯马钰病重。
小龙女在他眼里,是藐姑射山的仙子,是王母娘娘的女儿媚兰。
他也怕因为掌教之争损了小龙女冰清玉洁的名声,而且赵志敬时不时的就提这事加以侮辱,甄志丙内受煎熬,外遭逼迫,犹似身在地狱,苦不堪言,听的风逸所言,着实身心疲惫,真就不如直接秉明师父,无论他怎么处置,好求一个解脱。
赵志敬、李志常听了这话,均是皱眉不语。
甄志丙又向风逸一揖道:“请恕我等适才失礼,不过,风大侠为何要杀这位耶律……耶律公子?还请风大侠告知实情,我等也好秉明掌教真人。”
他生性持重,不知如何称呼耶律齐方才恰当,毕竟他连师叔祖周伯通都没见过,更何况一个徒弟。
风逸乐呵呵左右看看,说道:“你这江湖算是白跑了,我风逸要杀什么人,还需要对谁禀明?”
众人见他笑笑嘻嘻,可心里却均是一凉。
盖因风逸出道以来,可谓杀人无算,虽说杀的都是蒙古官员,可不分他是什么人,为政举措是好是坏,只要是为蒙古当官,统统杀无赦,难免有失偏颇。
认可他想法的,说他是英雄、是大侠,不认可的,那就是彻头彻尾的魔头。
赤练仙子李莫愁和他一比,都是善男信女了。
但慑于他独来独往,又武功高绝,有些话只能背后说一说罢了。
江湖上虽然传说李莫愁与他关系非浅,可那女人本身就不好惹,更是不会成为风逸的软肋。
却听赵志敬乘机说道:“甄师弟,风大侠那是何等人物,他都提出要制造瘟疫,以退蒙古,大仁大义的郭大侠尚且奈何不得,我等又算什么?”
风逸哼道:“此事你也知道?”
赵志敬道:“此事传扬天下,武林豪杰,谁不知闻。”
他被师父师伯说不堪大用,掌教之位泡汤,全因郭靖与杨过上终南山而起,知晓郭靖为风逸所败,他比谁都开心!
甄志丙知道赵志敬心思,忙向风逸躬身一拜,道:“风大侠所行,不知者说你心狠无情,知晓的却是无不赞叹阁下高义,所杀之人均是经略汉地的蒙古人,以及汉奸卖国贼,单是这一点,足以令人敬佩。”
只听耶律燕哼了一声:“马屁精!”
甄志丙不以为意,只淡淡一笑。
他素来精明强干,日常处事远胜于赵志敬,困此马钰、丘处机等均有意命他接任掌教,心知风逸性子狂狷,无法无天,绝不能以势压他。
风逸心道:“这话一说,我若不给个合理理由,实难旁人信服。”
又想:“甄志丙、赵志敬等人也非平庸之辈,跟他们坦率言明,或许也能省却许多烦恼!”
念及此处,淡淡说道:“我之所以要杀这位耶律公子,无他,只是怀疑他乃是忽必烈的暗探,就是想要以周伯通弟子身份,打入我中原武林,祸乱我汉人江山!”
全真诸道均是一呆,此时襄阳以北全已沦入蒙古军手中,大宋百姓惨遭屠戮欺压,自家门下若出了奸贼,那全真教成什么了?
耶律齐再也按耐不住,气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风逸冷笑道:“我从蒙古国师处得知,你父亲耶律楚材被蒙古皇后所杀,她传令让忽必烈斩草除根,然而忽必烈却违抗昭命,置之不理,原因为何?”众人目光都落在耶律齐身上,
耶律齐叹道:“先父有大功于蒙古,皇后信任奸佞,害我父亲,王爷雄才大略,看我等可怜,这又有什么?”
风逸淡淡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蒙古时情,当年铁木真身死,几个儿子因为大汗之位的争夺,大汗之位不定,托雷方才得以监国。
窝阔台即位后,对托雷势力极为忌惮,这才将其害死,如今窝阔台皇后掌权,照样忌惮托雷家族势力,对蒙哥、忽必烈他们都加以遏制。
忽必烈深知这一点,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为了你和你母亲、妹妹,装聋作哑,公然违抗皇后诏命,对于他那种雄心壮志的人来说,没有值得他去冒风险的好处,他会干这蠢事?”
众人听得心惊,全真弟子无不面面相对,耶律齐脸色惨白,神情恍惚,闷声闷气地道:“王爷所想,岂是外人所知,这话你该去问他。”
“你当我没问?”风逸冷笑:“再有一件可笑之事,前几日周伯通闹了忽必烈大营,忽必烈明知他是郭大侠的结拜义兄,竟然想要将周老爷子收到麾下为其效力。
大家想想,这里面要是没有内情文章,忽必烈怎会有这等可笑想法?”
风逸现在越来越觉得耶律齐不对,他离开绝情谷时,与金轮国师再次交谈一次,询问他们为何来绝情谷,以及他的下一步计划。
国师知道他的手段,又缺了一条腿,一条胳膊,生怕遭受折磨,毫不隐瞒。说是奉忽必烈之命拉拢周伯通,最起码也不能让他去襄阳帮助郭靖,这才跟进了绝情谷。
风逸当时只以为忽必烈求才若渴,毕竟他也拉拢过自己,但周伯通疯疯癫癫的,
若无极为关键的人加以中和约束,忽必烈凭什么认为可以拉拢来郭靖的把兄弟,为自己办事?
“耶律公子?”
甄志丙涩声道:“你该不会真是借着我师叔祖的名号,好打入我中原武林吧?”
不光是他有些信了,其他人也是如此,
这就是风逸风评所致。
风逸在江湖上大有匪名,但没人说他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因为他连自己是个爱好美色的登徒子,更是要采取下毒这种下三滥的事,在众目睽睽之下都坦然告知,这样的人,会说假话,诬陷一个随手能打死的人?
谁都不信!
耶律齐心中不服,叫道:“我不知此事真假,王爷纵然想招揽恩师,也是王爷求才若渴,又何足为奇?”
风逸冷笑道:“话是说给活人听的,我随你认不认!”
也不见他动弹,身子急如流星,已然扬手扣住耶律齐手腕。
耶律齐本就重伤之身,根本不及反应,惨哼一声,身子歪歪斜斜,似乎站立不住。
“哥哥!”耶律燕一声疾喝,风逸甩手一扬,一股疾风灌入她口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完颜萍叫道:“你就全凭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就要害人性命,天下可有这番道理?”
说着又看向甄志丙:“你们全真教号称天下武学正宗,被人如此欺辱,真就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甄志丙心中苦涩,这可是风逸。
他杀人愿意给个理由,就很不容易了!
他纵然想阻止,阻止得了吗?
看不见六个师兄弟,躺一个,站五个吗?
可现在又不能置之不理,当即恭身道:“风大侠,诚然你有诸多理由,可没有证据,以小道之见,何不将他带上终南山,交给掌教,查明之后,再做处置。”
风逸两眼望天,冷冷说道:“甄道长,从我手里要人,你还没这份量,不过看在全真教能够为国出力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面子,退上一步,只要耶律齐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他一马!”
“什么条件?”耶律燕急道。
风逸道:“大家也都知道我要去蒙古投毒,耶律公子蒙古长大,只要他答应与我一起行事,咱们去将蒙古都城和林大闹一番,事成之后五湖四海,任你遨游。
你若不忿今天风某之所为,风逸给你赔礼道歉,磕头赔罪,都行!如何?”
这话一出,旁人均是心中一凛。
耶律齐不答应是死,答应也是死!
其一,他纵然是奸细,有此一事,耶律家也别想在蒙古立足!
其二,贪生怕死之名,跑不了了。
“你无耻,我耶律家的人岂能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耶律燕咬牙切齿道。
耶律齐神色从容,淡淡道:“好想法,可惜阁下枉费心机了。”
风逸道:“怎么说?”
耶律齐道:“风逸,且不说全真教都是道德清高之士,岂能如你一般丧心病狂?
更何况我怎能订下城下之盟!”
“丧心病狂?”风逸五指收拢,耶律齐手腕咔咔作响,冷冷说道:“你们契丹人昔日在我中原之地屠杀我中原百姓,美其名曰打草谷,是不是丧心病狂?
你父亲帮铁木真、窝阔台灭国无数,屠城之举不计其数,昔日全真教丘道长西行劝阻铁木真少造杀孽,他听了吗?反而侵略大宋,是不是丧心病狂?
况且我风逸能做此事,你耶律齐为何就做不得?”
这话让众人更是目瞪口呆,你做得,旁人就得跟着做?
但没人敢宣之于口!
因为谁都知道,这人的想法和常人不一样!
耶律齐被他捏的骨头作响,痛得面庞扭曲,咬着牙关倒吸冷气,他向着风逸惨笑一下,道:“两军对垒,明刀明枪的兵将之争还则罢了,百姓何辜?
我父亲一生爱民如子,我若从你行此恶事,可谓大大的不孝,为人不讲孝义,又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你要杀就杀,耶律齐断不为此不义之事!”
众人见他慷慨赴义的豪气,以及大仁大义的慈心,无不佩服。
耶律燕、完颜萍,她们一左一右,紧紧护着耶律齐两侧,看着风逸,大有嘲弄之意。
“这种屁话,就是一个天大笑话!”风逸冷笑道:“这世上的人,哪个不是父母所生?
打起仗来,死伤之惨,难道只有兵将应该?用毒杀人是杀人,用刀兵杀人就不是杀人?
百姓既然无辜,蒙古人为何要杀我中原百姓?我中原百姓可以被你们用作攻城之物,那就是应该,而你们上马战,下马牧的蒙古百姓就是无辜?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他字字如刀,直插众人心窝,再配上这种狷狂气度,着实让众人为之动容。
想辩驳,也无从辩驳!
对啊,中原百姓被你们残杀,驱逐攻城就是应该,蒙古百姓就不能被毒杀?
风逸得势不让,伸手握住耶律齐的肩胛:“实不相瞒,我早就知道你耶律齐是条好汉,然而你越是大仁大义,我就越要杀你,你懂其中道理吗?”
耶律齐瞪着风逸,似乎吃惊,又似伤感,忽然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只要你不嫌麻烦,我愿意洗耳恭听!”
风逸淡然道:“其一,你若无豪气随身,想要打入内部,焉能瞒得过我中原大才?怎能坐上高位?
其二,似你这种人自诩仁义,哪天若是掌权,看见兵势衰微,要是蒙古人劝降,说只要你投降,我就不杀百姓,不要为了自己个人忠义之名,让全城百姓给你陪葬。
那么你耶律齐一定会借坡下驴,说我为了让一城百姓不受屠戮,宁愿投降。
若是为了粉饰自己,更可以说那些誓死抵抗不投降的人,才是打着忠孝仁义之号,窃走全城性命之人的大奸大盗,最是可恶!”
这番话将投降与抵抗总结的淋漓尽致,因为古往今来,投降派都不承认自己是耻辱的。都以自己才是为了百姓好,宁愿背负骂名不得已而为之,从而以此自诩。
而那些誓死抵抗的,自然被打为沽名钓誉,用旁人鲜血染红自己功劳簿的人。
耶律齐忽地哈哈大笑,笑声刺耳,如癫如狂,风逸厉声喝道:“送耶律公子上路!”
“咔嚓……”
风逸神功所至,耶律齐从肩骨到胸骨再到腿骨,尽数折断,一口鲜血好似血箭喷射而出,扑倒在地,人也成了一个肉球。
“哥哥!”耶律燕扑到耶律齐身前,手足无措,失声悲号。
完颜萍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耶律齐,咬牙说道:“耶律大哥,完颜萍今日不死,必定为你报仇雪恨!”
风逸淡然一笑,道:“报仇可以,但我不是杨过,你的机会只有一次,还请周知。”
身子一晃,解开全真诸道的穴道,说道:“不管这人是不是执行特殊任务的敌人,人我已经杀了,你们去找郭大侠商议军情,我马上要与丐帮集会,也有些想法,需要与丘道长等人交换一下,还请甄道长、赵道长带路。”
全真诸道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大是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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