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你们说了算
风逸匆忙一提真气,闭住了穴道,然而顿感半身麻木,但风逸武功成就极高,这九阴真经点穴法,却也没能闭住他的穴道,当下右抓拿出,抓向黄裳右腕脉门。
风逸出手奇快,黄裳变招更是迅如电火,立时一伸左手,点向他手腕要穴。
就在两人突起过招,黄婉儿却是惊出了冷汗,叫道:“爹,大哥,你们做什么?”
她这一句一出,两人同时停手,哈哈大笑起来。
风逸与黄裳在路途之上,一直讨论武学,说到兴处,就动手验证,但都是有防备的,像这种偷袭倒是第一次。
只见黄裳吁出一口长气,说道:“风兄弟,我现在的武功,在武林中算是什么水平了?”
风逸道:“以您现在的武功,江湖上的成名好手都不是你的对手,譬如什么丐帮长老,一些小门派的掌门,都不及你了。”
这话一出,黄婉儿与黄裳都是极为高兴。
黄裳笑道:“我以为读书是天下最容易不过的事,没想到我这一介书生,练武却更加容易!”
风逸笑道:“我尝闻有人不管是甚么招式,什么武功,那是一学就会,一会就精,一直没亲眼见过。
但黄老先生着实让我开了眼界。你只需要练上两三年,我估计天下就罕逢敌手了!”
黄婉儿笑得合不拢嘴,突然脸色一沉道:“爹爹习武进度这么快,我怎么就不行!”
风逸心想:“你和你爹比?古往今来的武学大家,和他能够相提并论的都是凤毛麟角。若是从六七十岁开始练武,而成就巅峰的,那是绝无仅有!”
只听黄裳悠悠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风兄弟,以老夫愚见,达摩祖师的易筋经实则蕴含禅理,心中若不能空无,绝不能成!
而九阴真经、神照经其实也是一样,乃是能到而不能想,心若不静,则气无所归。
婉儿,你若还像以前一样风风火火,再高明的武功,再是勤修苦练,或许随着年岁,能够出类拔萃,却不能登峰造极!”
黄裳学识渊博,任何武学道理给他一讲,非但立马领悟,更是能举一反三。否则怎么能够将易筋经这等深奥的武学秘籍给翻译出来,这话已经道出了武学真谛。
风逸也点了点头道:“是啊,九阴神功在行功时不免心意昏迷或万念丛生,以至神弛心散,功无所行。性情温和,心无燥火,如此则方好行功。
而神照功讲究妙悟自然,并非勤修苦练所能奏功,这易筋经竟要心中空无,不知如何能够做到,小子一路上思来想去,竟无头绪。”
这梵文《易筋经》本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宝典,只修习的法门甚为不易,须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习武功之念。
但修习此上乘武学之僧侣,必定勇猛精进,以期有成,哪一个不想尽快从修习中得到好处?要“心无所住”,当真千难万难。
少林寺过去数百年来,修习《易筋经》的高僧着实不少,但穷年累月地用功,往往一无所得,于是众僧以为此经并无灵效。当日为阿朱偷盗了去,寺中众高僧虽然恚怒,却也不当一件大事。
好在风逸精研此功,只是为了与本身武功参照比较,以收截长补短、切磋攻错之效,他资质悟性不够,也早将希望寄托在了黄裳身上。
好待其回了老家,没人打扰,静下心来,与他共同研究个一年半载,三年五载,风逸不信没有收获。
是以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以及旁人如何看待自己,都成了虚妄,风逸并不在意。
只待功成之后,去少林寺大大方方将扫地和尚干倒。若没把握打过他,在江湖上称名道号,腰杆子也不硬。
毕竟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慕容博与萧远山现在出来搞事,为什么?
那是因为自忖遇上少林寺和尚,举手就能收拾了,所以志得意满,开始搞事了。
若是知道少林寺有个扫地僧看着他们蹦跶,必然都蛰伏起来了。
可风逸知晓扫地僧的能力,他若不能将慕容博、萧远山、乔峰、鸠摩智这类高手抬手镇压,总觉得底气不足。
黄裳也在想易筋经的经文注义,黄婉儿见他们不言不语,也不敢说话。
几人沉忖间,突然轰隆一声,打了一个霹雷,就听车外老仆说道:“老爷,天气乌云密布,当是有雨,恐怕赶不到镇上了。”
黄裳揭开车窗帘子,伸眼看去,东南角上涌起一大片乌云,黄裳道:“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便在沿途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吧!”
“是!”
车队一行东行,走了约莫三里地,就见路畔有座破落的古庙,这时一阵风过去,天上撒下细细的雨点,
众人急忙拉着骡车进庙,但见断壁破瓦,难遮风雨,只有建筑坚牢的大殿,仍然完好无损。
但令人惊讶的是,院里血迹斑斑,此时被雨水一冲,鲜红流淌,更显得触目惊心。
此时轰隆隆,霹雷闪电,雨势更大了,风逸说道:“我先去看看!”
他身子一晃,掠到了大殿门口,听到里面有好多人,缓缓进门。
前脚刚一踏进门,蓦地里四把长刀从两边上下左右,向风逸疾削而至。
风逸双袖一拂,搭在了刀上,双臂微震,就听四声惊叫,“扑通”。
四人摔在地下,“呛啷”几声,长刀散落在地。
原来庙内的人早就听见车马声响,四名粗豪大汉埋伏在厅门两侧,猝然出手。
满拟来人武功再高,也难闪避四人联手一刀,不曾想对方武功如此之高,举手之间,便将四人长刀震飞,人也像皮球般抛出丈余,跌了个四脚朝天。
突听大厅有人说道:“格老子的,你是哪个?”语调凌厉,但底气明显不足。
风逸听出四川口音,说道:“在下过路之人,只想进庙避雨,无意招惹是非!”
突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将火把点燃!”
第183章 黑衣女,修罗刀
跟着,就见几人打起火折,将火把点燃。
霎时间,灯火通明。
风逸游目一看,就见这是两帮人,一伙人是十多名粗豪汉子,手持长刀,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雄伟的老头,一部花白胡子长至胸口,神色颓丧。
另一伙人身穿白袍,个个白布缠头,脸上一片木然,既无喜容,亦无怒色,当真有若僵尸,与风逸戴着人皮面具的脸一般无二。
为首之人是个满脸麻皮的丑陋汉子,手中各握了一柄奇形兵刃,左手是柄六七寸长的铁锥,锥尖却曲了两曲,右手则是个八角小锤,锤柄长仅及尺,锤头还没常人的拳头大。
他们看起来人高马大,手中的两件兵器却是小巧玲珑,倒像是孩童的玩具,再加上这些人个个衣冠不整,形状狼狈,这架势,显然是提防大敌入侵。
这时黄婉儿与黄裳也走了进来。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三人身上,风逸满脸冷漠,皮肉不动,但一双眸子辉光流转,落到谁身上,无不彻骨生寒,毛发倒竖。
黄裳虽然双鬓隐隐有些发白,却是面色红润,神采奕奕。
黄婉儿柳眉杏目,皮肤白嫩,像是一个画中丽人,但她身着男装,人人都以为他是个少年郎。
黄婉儿满脸童真,睁着一双明眸大眼,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大是好奇。
那魁拔雄伟的老头微一沉吟间,向风逸持刀抱拳一礼,说道:“区区适才多有冒犯,这里领罪赔礼了。”
风逸抱拳道:“客气,江湖险诈,为防意外,自是各展所能,岂能算得冒犯。”
老者笑道:“但凭这一句,足见阁下乃是胸襟宽大,率性洒脱之人,姚伯当佩服之至!”
一众持刀大汉心道:“你听了我寨主的名头,可知道厉害了吗?”
风逸听到“姚伯当”,心头不由一动,寻思:“莫非他们与那群川人,都是去慕容家寻仇的青城派与秦家寨中人?”
思忖间,那丑陋汉子抱拳道:“在下青城派诸保昆,请教诸位尊姓大名!”
风逸抱拳道:“人在客途,都是行人,只为避雨,有什么尊姓大名。”说着引着黄裳等一行人,走向了西边角落。
众人见他不说,慑于他的武功,也不好再问。
黄裳的护院仆人将骡车用油布盖好,拆了些破桌破椅,生起火来,好让各人烤干衣衫。
天上黑云越聚越浓,雨下的越大了,屋檐下,雨水如飞瀑一般,直落下来,风紧一阵,雨也跟着紧一阵。
黄裳家人往地上铺了油纸,让黄裳夫妇与风逸坐下,又从包裹中取出干粮面饼,以及酒肉,分给众人。
风逸与黄裳夫妇坐在一起,黄婉儿又坐在风逸身边,问道:“大哥,他们是江湖人吗,刚才是拿我们当敌人了?”
风逸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心下很是受用,说道:“嗯!江湖与朝堂其实一样,争斗不断,没有一时安宁。
无论是权势顶天的皇帝老儿,还是天下第一高手,任谁也没有把握,可以保得家人一生不受损害,所以才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之说!”
黄裳夫妇与黄婉儿听了这话,默默点了点头。
黄裳如今神功上身,每练一次都觉得浑身舒爽,这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是他从未想象过的。再加上他乃因势利导之人,对新法派守旧派两头不靠。
太皇太后一死,朝廷争斗,如何自处,的确大费周章,再加上习武之心日盛,这种争斗之心更淡,如今只想着回老家专心研究武功,成就风逸所说的武学大师之名。
黄夫人妇唱夫随,自然没有说的。
黄婉儿更是只想跟着风逸便好,什么朝廷江湖,浑不在意。
姚伯当突然问道:“诸位也是江湖上的朋友么?”
风逸道:“不是!”
姚伯当与诸保昆见他们这一行人有的穿锦袍,有的穿布袍,有老头,有少年,又有女子,也不像是什么帮会的帮众,以及镖局的镖客,一时摸不清他们路子。
然而风逸的武功实在太高了,几乎与他们在慕容家所见的包不同差相仿佛,这实在令人震惊。
风逸武功太高,一般人根本摸不着他的边,像包不同,丐帮九袋长老、南海鳄神、云中鹤这类高手,已经是世上极为罕见的了,他们一辈子都达不到这种境界,所以认为风逸与包不同差不多,这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想象了。
姚伯当听了,当即点了点头,眯着眼睛道:“几位是从西边来的?”
风逸道:“正是。”
姚伯当道:“那在道上可见到一群褐衣人?”
此言一出,风逸神色如常,可黄裳的仆人护院心中都是一凛,那伙星宿派的劫匪,不都是身穿褐衣吗?他们的表情,自被姚伯当等人尽收眼底。
只听风逸道:“出门在外的,身穿褐衣的人,不是很常见吗?”
姚伯当哈哈一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适才被这伙人勒索去了两万两银子,青城派的掌门更是被抓走了,让他们拿两万两银子赎人,我等见诸位与他们从一个方向来,时间又来的紧凑,心想必是同伙,这才对阁下出手!”
黄裳等人心想:“原来星宿派的人没在我们手里抢到东西,却抢了这伙人。他们果然厉害之极!”
风逸心想:“他们说出这话,也不知用意为何,莫非希望我们帮忙?”说道:“你说的是这伙人啊,我们也遇上了,也被他们抢走了两万两银子,否则差点做了烤猪!”
姚伯当听了这话,哼哼两声,闭目不语。
黄家众人顿时你看我,我看伱,大眼瞪小眼,暗暗好笑。
的确差点做了烤猪,不过却是星宿派的人,黄婉儿手肘在风逸腰间轻轻一撞。
原来姚伯当乃是云州秦家寨的大头领,与他的众手下也都是“五虎断门刀”的门人弟子,为了给师弟秦伯起报仇,前去找姑苏慕容报仇。
恰好遇上了同来报仇的青城派,谁知两拨人报仇不成,反被包不同打败,再加上阿朱从中斡旋,两帮人接了“燕字旗”,成了姑苏慕容下属,在河南附近活动,恰好碰上被风逸击退的星宿派众人。
星宿派的人避强击弱,在风逸手里吃了大亏,二话不说就对青城派、秦家寨人动手,要是论真实武功,双方还能斗上一斗,奈何星宿派的人都会用毒,两帮人当即不敌。
好在星宿派是为了劫财扬名,秦家寨给两万两银子买平安,青城派却没这么多钱,星宿派便将掌门人司马林抓走了,让他们拿两万两银子赎人。
姚伯当、诸宝昆等人眼见风逸等人与星宿派一前一后而来,那不是同伙就是敌人。待听他们不是同伙,抛去尊严,说出星宿派,本意是想让风逸等一行人害怕,与他们一起对付星宿派,未曾想风逸等人竟然也是拿钱买路过来的,当即没了兴趣。
风逸一人便击败了星宿派众人的事实,若非亲见,这是谁也不敢想象的。
几人说话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时突听黄婉儿道:“姚大叔,我跟你打听件事。”
众人忽然听到少年的声音像是燕啼声,说不出的好听,这些人随便哪一个都有丰富的江湖阅历,当即知晓这美貌少年是女扮男装。
姚伯当本来已经看不起风逸这伙人,但听黄婉儿叫自己大叔,也就口气一软,说道:“什么事?”
黄婉儿道:“江湖上有位风逸风大侠,老爷子可听过?”
风逸没想到她问这个,连忙对她瞪了一眼,黄婉儿赶快吐了吐粉红的舌头。
风逸见他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火光照映之下,说不尽的娇美,也摆不起架子,只好由的她了。
姚伯当睁开眼来,道:“嗯,你说的是在聚贤庄上击杀穷凶极恶的风逸!”
黄婉儿嘟着嘴说道:“云中鹤又是什么人?”
云中鹤的武功与丐帮长老差不多,在江湖上是很了不起了,但在风逸眼里,连个毛都算不上,将之杀了,都不觉得算是什么露脸之时,黄家父女自没听风逸说过。
姚伯当哼了一声,道:“云中鹤奸淫掳掠,做恶多端,绿林道都深以为耻,我怎会认得他!”他自负乃是北方大豪,盗亦有道,云中鹤的为人他们深以为耻
黄婉儿大奇道:“那风大侠杀了他,也算是大好事了,我怎么听说有人骂他,这是何道理?”
姚伯当见她天真烂漫,便道:“哈哈,这风逸杀了云中鹤,对于你们自然算是好事了。
此人今年少说也有三十了,但出道不久,只在聚贤庄上出现过一次,江湖上见过他的,除了赴会之人,再没人了,老夫倒没见过。
只是听说他武功高强,有勇有谋,化解了聚贤庄争斗,但他也是帮了乔峰这个契丹胡种,着实是非不分,是个混账,自然该骂了。”
胡汉之分,黄婉儿倒也理解,只是心里奇怪,风逸怎就少说也有三十了,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吗,朗声说道:“你怎知道风大侠三十多岁了?”
姚伯当道:“听江湖朋友说,这风逸油头粉面,长得不赖,但亲口对乔峰说,说他年纪大,乔峰今年三十一岁,江湖上人人皆知,想必在年纪上面,这家伙也不需要骗人吧?你如此年幼,又美貌,还是不要对他好奇了!”说着咧开了嘴,又哈哈大笑。
这番言语十分粗鲁,最后一句更是随口调侃,秦家寨的人与青城派的人都明白了意思,就是小姑娘长得美,别被人骗了,当即轰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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